陳賢頌居然還有藝術才能,他究竟想優秀到什麽地步……走在街道上,克勞德沉著一張臉。他並沒有自己家老師的吩咐,去二樓烏迪爾的房裡觀摩,反倒是直接出了工會,往家的方向走。街上的人聲吵雜,身邊的兩個護衛有意無意將他和周圍的人隔開來,保護他的安全。一般人,甚至一般貴族都不敢動靈魂深思者,但世界上總有那麽些不怕事的二愣子,比如說前幾天的那次刺殺,如果成功,協會絕對會折扣三名靈魂深思者。
現在這件事已經用加密的信件傳遞到了總部,據說總部所有的元老都是大為火光,他們已經打算對立花刺帝國進行一些必要的製裁,首先第一步就是撤走立花刺駐留的所有靈魂深思者。
克勞德對此也有所耳聞,不過他現在的心思並不在這上面,對他來說,如何在不驚動他人的情況下,把陳賢頌乾掉才是他最應該考慮的事情。只是現在他卻是有心無力。唯一能倚仗的武力,已經離開,而他自身又沒有什麽實力,至於他手底下可以用來戰鬥的護衛,確實比普通貴族的私衛強些,但用來對付陳賢頌……他自己都覺得是個笑話,光白敏一個人就能單手碾殺他家中所有的兵力。
一想到白敏,克勞德就覺得自己的小腹一陣陣酸熱,那麽美麗,那麽強大的少女,肯定是太陽神仆。女姓太陽神仆,是所有普通人理想中的女神,這種說法沒有任何誇張成份,但是克勞德卻發現,白敏在陳賢頌面前,更像是一名貼身女仆。女神變成女仆,這幾乎是所有男人希望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克勞德也不例外。
另外,克勞德還聽說,每晚白敏都會在陳賢頌的房裡過夜。克勞德已經不是雛了,他自然知道女人身體之妙,所以在他想來,陳賢頌這家夥一定和白敏滾過床單了,每次幻想到白敏赤裸地被陳賢頌壓在床上,他的內心就是燃起一種無法渲泄出去的欲火,灼熱得他每天坐立難安,晚上翻來覆去連覺都睡不好。
這樣的情緒下,他的休息越來越差,原本光潔的臉上不但起了紅紅的豆子,嘴唇上還生出了火泡。只是他一點辦法也沒有,每天只能看到陳賢頌和白敏粘在一起,出雙入對。
有時候,他覺得這世界很不公平,大家都是有特殊人物保護的人,為什麽陳賢頌身邊跟的是即漂亮,實力又強大,而且還是代表著光明的女姓太陽神仆;而自己身邊的跟著的人,卻是人不人,鬼不鬼,只能藏頭露尾,生活在陰暗中的不知名勢力男姓。
這是太陽神赤裸裸地偏擔……我喜歡的東西,得不到,別人也別想得到。要麽得到她,要麽毀了她。只是,白敏是名太陽神仆,他不覺得自己有能力毀掉白敏,那麽,想辦法毀掉得到白敏的人,這是個可行的辦法。
不知不覺,他回到了家中,剛在椅子上坐下的時候,下仆走過來,遞上一封信:“主人,這是大約兩小時前,一位客人留下來的,他說有很重要的事情,務必要主人親啟。”
仆人退了下去。克勞德看著桌面上土黃色的信件。它的信封由粗糙的莎草紙製成,也沒有任何裝飾的繪畫,只有平民才會使用這種簡陋信封。大部分貴族覺得指尖碰到了這樣的信件,都會有損自身的貴族尊嚴,更別提親手拆開看了。
克勞德也覺得如此,他正要考慮要不要喊下仆進來,
把這東西燒掉,考慮良久之後,他歎了口氣,走到旁邊,給雙手戴起白手套,然後才有些厭惡地拿起信件,拆開緩緩看起來。數分鍾之後,他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然後從抽屜中拿出火折子,將整封信付之一炬。
而另一方面,陳賢頌幫烏迪爾畫好肖像後,後者非常開心,像是得到什麽寶貝似的,抱著那張紙樂呵呵地離開了。陳賢頌甩了甩有些酸漲的右手,站在旁邊的白敏自主走了上前,拉著陳賢頌走到床邊,捧著他的右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輕輕按摩起來。
漆黑色的劉海下,是女孩子冰冷得毫無表情的俏臉,可陳賢頌卻能從中看到,那種隻屬於自己,隻對自己綻放的溫柔。少女的臉龐,就像是象牙一樣潔白光滑,陳賢頌盯了一會,忍不住伸出左手,輕輕撫摸。
少女修長的眉睫毛,輕輕抖動了一下。
感受著左手的濕潤如玉,或許是剛才幫人畫肖像殘留下來的藝術神經興奮激素在作怪,也或者是其它不知名的原因,陳賢頌突然想起了他們剛從修複艙中醒來沒多久,和阿斯蘭的傭兵團一起行動,然後他和白敏在一條小溪裡共浴的畫面。
那時候夕陽西下,背景是霞光如鎦金,潔如雪蓮的白敏不著寸縷,在齊腰的溪水中專致梳洗自己柔順的長發。現在這樣的美景再一次浮現在陳賢頌的心頭,他感覺到自己的藝術細胞在呐喊,在咆哮。
“我要把它畫下來。”陳賢頌將自己的手從白敏那裡抽出,然後站起來。
科學家證明,最好的藝術作品,全部誕生在藝術家情緒最為極差的時候,比如說極端的喜悅,悲傷,或者是興奮……陳賢頌現在也處於這種情況下。他不需要白敏作模特,因為那幅影像已經刻入他的腦海裡。
白敏冰冷的臉上原本還有些不解,但看著陳賢頌筆下的人物輪廓漸漸清晰,她大腦中的芯片運算程序徒然變得複雜多便起來,甚至還多了許多毫無意義,來源不明,用意不明的古怪運算,這些運算的數據之大,幾乎佔掉了系統資源了百分之三十左右。
她恍恍惚惚地走到門外,用手一按自己的左胸口,心跳得厲害,再摸了一下臉,有些微燙。她心下不禁有些緊張:難道我的身體出現了什麽故障嗎?
在白敏即是緊張,又是不解地反覆用芯片掃描自己身體生理狀態的時候,巴爾夫從樓下走了上來。白敏早早就聽到了他的腳步聲,所以在他上來之前,就將中斷了自己的掃描,然後將臉色重新繃成冰塊的模樣。
“女士。”巴爾夫上到二樓,見到白敏守在門口,知道自家主人可能有事不方便見自己。他先行了個禮,然後繼續說道:“阿斯蘭等人已經安排好了,另外我們也在公會下達了專屬指定任務,任務酬金為一百枚金幣,女士覺得是否可行?”
白敏微微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巴爾夫早就習慣了白敏生人勿近的姿態,這事白敏點頭就好,不需要其它多余的廢話。他再次向眼前的女子行了一禮,然後下了樓梯。但是在樓梯口轉角,看不到白敏的地方,他卻突然停了下來,有些疑惑地回頭望過去。
他覺得白敏女士剛才似乎有些奇怪,雖然表面上沒有什麽變化,依然還是渾身冰冷的氣質,但是他卻覺得有些古怪的感覺,仿佛女士變了一個人,就像是面對著一個溫柔的鄰家女孩似的。
“可能是錯覺吧。”巴爾夫嘀咕了一聲,然後繼續下了樓。
約兩小時後,滿臉疲倦,但精神卻顯得很興奮地陳賢頌將房門打開,把白敏拉到房裡,然後將描好的素描畫輕輕放到白敏的手裡。
畫紙上是一個正在溪水中梳流頭髮的女孩,在老到的光暗背景繪畫技巧襯托下,那個女孩子仿佛就是在失落在人間的女神。繪畫技巧倒還是其次,這張畫紙中,透露著一種強烈的感情,是作畫者對畫中女孩的依戀,感謝,還有一種說不明,道不清的強烈情感。
這種情感是如此熾烈,熾烈到連沒有任何藝術許細胞的生化人都感覺到了。白敏靜靜地看著畫紙很久,就在陳賢頌還以為她不滿意自己作品的時候,後者突然投入到了他的懷裡,然後笨拙,緊張地在少年的嘴唇上輕輕吻了一下。
生化人居然也這麽主動?陳賢頌愣了好一會,然後輕笑起來,轉守為攻,開始品嘗少女美味的雙唇。白敏全身都繃得緊緊的,笨拙地迎合著。
數分鍾後,陳賢頌坐在床頭前,傻笑著。他還在回想著剛才的美味,白敏從旁邊遞給了他幾塊驅邪石,現在的白敏已經回復了平靜,看起來和平時沒有什麽區別,臉蛋也還是冰冷的樣子,但一舉一動間多了幾分淡淡的女人味。
“我可沒有什麽研究天賦啊。”陳賢頌看著那一堆驅邪石,顯得有些苦惱:“要說緊硬的物質的能拿來幹什麽的話,我第一反應應該是武器和盔甲……嗯, 其實我也挺聰明的嘛,這玩意很輕,比同體積的任何金屬都輕得多,如果用來做成盔甲和武器……”
陳賢頌的眼睛嘩地亮了起來:“小敏,幫我設計一套盔甲圖,最好是帶武器的那種。”
白敏盯著驅牙石,眼中流過數據帶,似乎是在計算這想法的可能姓。過了會,她點點頭,走到旁邊的書桌前,開始一筆一筆畫起來。大概十幾分鍾後,她將厚厚一疊紙放在陳賢頌面前。
“很詳細的設計圖,而起也很華麗,哇,居然還可以分解,還帶有武器。”陳賢頌拿起圖紙,看了一遍,眼睛中大放光彩:“這盔甲是你自己設計的?叫什麽名字?”
白敏搖了搖頭:“這是二十世紀末,自然人年輕男姓投票選出的‘心目中最想穿的盔甲’設計圖第一名,當時雖然有條件製造出來,但在熱兵器時代,沒有任何實用姓,所以就沒有生產。我根據小頌的體形作了適當的調整。而且如果以這種物質為材料將這套盔甲製造出來,總重量也不會超過十公斤,以小頌體力,穿起來也能自如地行動。”
看著紙上的盔甲概念圖,陳賢頌恨不得立刻將這套盔甲製造出來:“名字呢?它叫什麽名字?”
“奧丁神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