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麽樣,既然是皇室派來照顧兩位太陽神仆的,想必也應該是閹人才對。∽↗∽↗,x.楊建白見過給自己臉上粘胡子,說話捏著嗓音加重語氣的閹人,更見過為了‘展示’自己男子雄風,甚至去紅船快活的閹人。這個群體說白了挺可憐的,因為身體殘缺而顯得極度自卑,而另一方面,又為了掩飾自己的自卑,拚命地展現自己的自大。矛盾的性格使得他們異常敏感,一點很平常的小事,或者玩笑,都能引起他們的勃然大怒,極其難相處。
不過也只有普通人覺得太監們難以交流。身為士子,楊建白等人的天然階段身份就足以在任何情況下都可以藐視閹人這個群體,只是既然這個人是派來服侍兩名太陽神信仆的,想必也是深得皇室和兩名太陽神仆信任的,那面表面上,也應該給於他足夠的尊重。
楊建白稍稍向這個青衣‘男子’點了點頭,便又向兩名太陽神仆現殷勤,換作是其它人,這多半是種怠慢,可在楊建白看來,自己一名士子,還是兵部司馬,向一個閹人點頭示意,已經足夠給他面子了。
十名將軍簇擁著兩名太陽神仆走向營中大帳,而那個青衣閹人則是落在最後。眾人進到帳中後,分別落座,兩名太陽神仆自然是坐在上首,而那個青衣閹人則站在她們的後面,時不時環視四顧。此時營帳中已經備好了酒菜,白敏坐一直不理人,坐下後更是不理人。只是偶爾夾上一些菜肴填嘴,再喝口酒。冷若冰霜。
不過沒有人覺得不對,畢竟她是太陽神仆。況且還是個頂頂美女,美女總是有特權任性的。
相比之下,白芊心顯得就溫和得多了,她臉上一直掛著微笑,顯得大方端莊。酒桌之間的交流,幾乎都是由她和楊建白在唱對手戲。雙方互相捧場,互相應酬,說著場面上的客氣話。等到酒過腸肚之後,大部分的人臉上都掛著酒暈。楊建白也覺得自己喝得有些多了,沒辦法,美女在前,男人喝酒時總會下意識喝多些。
知道再喝下去的話,多半要醉,楊建白穩了穩自己的精神,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芊心女士,這次你們前來助援,不知道有何說法。或者名目沒有?”
其實楊建白這稱呼已經逾越了。白芊心怎麽說都是陳賢頌的女了,而陳賢頌現在的身份是太上皇,既然她沒有皇后的身份,楊建白作為官員。也應該稱呼白芊心一聲‘太上皇妃’才對。他這一聲‘芊心女士’的稱呼,則顯得有些親近之意,也不知道是酒意上頭之後的無意之舉。或是有意為之。
白芊心放下玉手中的青白瓷酒杯,微笑道:“關於這點。請楊司馬放心,在來之前。小頌,也就是你們的太上皇交待了,讓我們盡可能配合你們的行動,你們完全可以把我們當成是摩下將領指揮,請不要太在乎我們的身份問題。”
聽到這話,楊建白就放心多了。他就怕兩名太陽神仆一來就奪權,或者自恃身份瞎指揮,他是士帥,當然能看得出來,現在戰場情況對他們這方頗為不利,如果前來助援的兩名太陽神仆再把大軍折騰的烏煙癉氣,那可真就是完全沒有勝算了。不過現在看來,兩名太陽神仆,以及太上皇都很善解人意的,至少能看得清形勢,不是權欲心很強的人。
“現在酒喝得差不多了,菜也吃飽了,可否能帶我們三人去休息。”白芊心用絲巾抹了抹嘴,然後說道:“另外大軍什麽時候起撥,請通知我們一聲!”
“應該的,應該的!”楊建白連連應道,然後對著身後的親兵喊了聲:“還不快帶芊心女士,白敏女士去她們的帳中休息。”
等白芊心三人離開後,營帳中詭異地沉默了一會,而後那些仿佛喝得有些迷迷糊糊的將軍們,一個個全部清醒了過來。其中一人抱拳道:“大帥,你覺得如何。這兩名太上皇妃,是否真的會聽我們的調遣指揮。”
說話之人用了‘太上皇妃’這個正式的稱呼,而楊建白則顯得不太在乎這些稱謂的問題:“芊心女士既然說了,當然會配合我們的行動。但我們也別太自以為是,真把她們當成摩下將領來看待,此一時,彼一時,無論怎麽樣,她們都是太上皇的妃子,戰時我們可以借用她們的力量,平時就必須得把她們當祖宗一樣供著才行啊。”
眾人都笑了,另一位大胡子將軍笑道:“這是理所當然的,如此嬌美柔弱的女子,誰不願意放在掌心上呵護著。”
另一人笑罵道:“嬌美是真,柔弱可未必了。太陽神仆一根手指就能把你戳死。不過大帥,這兩名太上皇妃真是美到了極點,我以為以前關於太陽神仆美貌的傳說都只是流言,當不得真,沒想到這世上真有如同仙女一般之人。一位冷若冰霜,一位熱情似火,太上皇可真是豔福不淺。”
“好了好了!”楊建白拍拍手:“雖然我們士子不會因言獲罪,但怎麽說兩名女士都是有夫之婦,況且還是太上皇妃,閑言閑語就少說些。大家都散了吧,明天指曉之時大軍起撥,蕭將軍,叢將軍你們兩人留守,拱衛京都,以免萬一。”
被點到名的兩個將軍大驚失色,一齊喊道:“大帥,我們願意隨你一起出征,建功立業。”
“你們昨天還說著,自軍傷亡大太,打算留守京都。”楊建白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怎麽現在突然就願意上陣了嗎?你不心疼那些士兵了,但我為你們心疼啊,都按原計劃乖乖留著吧,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打些什麽心思。”
其它七位將軍呵呵大笑,這兩個原本打算留守的將軍,為什麽突然間願意出征了,原因大家都明白。裡中一人笑道:“蕭,叢兩位將軍,路是自己走的,事是自己選的,不能後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