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賣瓶子也賣藥

　　趙靈慧在圍觀病人的議論聲裡，努力壓製怒火，走到王梓跟前柔聲道:“你搞什麽東東嘛，讓你來坐診的，不是讓你來狗皮膏藥大力丸的！”

　　王梓急忙陪笑:“靈慧姐教訓的是，但你要相信哥，哥可不是傳說，哥絕對的丹藥仙師，這林丹妙藥都是祖傳秘方，不管用的話十倍賠償！”

　　“賠，賠，把你殺了賣肉葉也賠不起人家！”趙靈慧終於忍不住地忘記了風度。

　　美少婦也對王梓嗤之以鼻，催促胖子丈夫快點走。胖子哪肯離開，藥丸是否值錢先不說，就說三個瓷瓶，可是正宗的元青花，玩了近二十年的收藏，要是沒這個眼力可算是在古玩街白混了。

　　擺脫美少婦的手臂，胖子走到桌前，盯著仨藥瓶，雙目放光:“一粒藥六萬，你當是仙丹啊！一萬，我都要了。”

　　圍觀者倒抽一口冷氣:“這也行?”趙靈慧和四個美女小護士也都傻眼了，一萬塊買九粒藥丸，價格不菲啊。

　　王梓呲著一口潔白的牙齒，和小麥色的面龐形成鮮明對比:“那可不行，五十萬不還價，要買就付錢，否則一切免談。我這藥可都是靈丹妙藥，保證藥到病除！”

　　“小子，你搶劫啊！信不信我現在就報警抓你！”胖子怒道，裝腔作勢地拿出手機，幾個病人也跟著起哄。

　　王梓不為所動，露出一副賤笑:“報警，你報啊。這些就是靈丹妙藥，就是仙丹，怎麽滴！要不你出六萬買一顆找人試試?要買就拿錢，否則閃人，耽誤哥做生意，那不是害我沉魚落雁、閉月羞花般的美女都沒著落！”

　　“靠，有這麽貴的藥都找不到女人，擺明了詐騙嘛！”人們議論紛紛。

　　胖子更是把握十足的樣子:“小子，一萬現在我不要了，一千，給你一千我全要了！”

　　美少婦抓狂了:“瘋了你啊！一千塊錢買九粒假藥丸子，腦袋進水了啊！”

　　“女人家的少管事兒！”胖子顯然沒想到老婆這麽煩人，瞪了美少婦一眼，從包裡取出十張老人頭扔到王梓面前，拿起三個藥瓶就要走。

　　王梓一把抓住胖子手腕:“哥隻賣藥，不賣瓶子！再說，每一粒藥丸六萬大洋，愛要不要，哥可沒求你買！”一邊奪下三個藥瓶擺在桌上，一副穩坐釣魚台的架勢。

　　胖子頓時面紅耳赤，看著王梓嘴角戲虐的笑意，不禁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小子，跟老子完這套！好，你等著！”這一次胖子不再猶豫，直接取出手機報警，圍觀的病人頓時來了興致，等著看好戲，可王梓一點兒都不著急，傻了吧唧地擺弄著藥瓶。

　　趙靈慧更加生氣，一臉怒色看向胖子:“如果這要是真的，小心告你誹謗！”

　　胖子大笑道:“你高啊，趙大美女，別以為有點小名氣就會讓我害怕！老子這麽多年都是混出來的，還沒怕過誰，你就等著被抓吧，包庇片子賣假藥，一丘之貉！”

　　聚寶齋的老板萬藏山年過半百，在古玩街乃至蘇市都頗有名望，剛巧路過愛心診所，聽到胖子的叫囂的聲音，頓時心裡一動:這家夥又遇到好東西了?於是也走出來看熱鬧。

　　看到那三個瓷瓶，萬藏山不禁嘴角含笑，心道這死胖子又看走眼了。走過去拿起一個瓷瓶把玩了一下，頓時愕然:原本以為這藥瓶是贗品，不曾想是絕對的老貨，而且絕對是老貨中的俏貨！

　　“小兄弟，這瓷瓶賣不賣?價錢好說！”萬藏山看著王梓，“而且我可以再送你三個藥瓶，怎麽樣?”

　　“嘿嘿，好眼力。不過可惜，我隻賣藥不賣瓶子。”王梓毫不含糊，“一粒藥六萬，童叟無欺。如有不信，可以拿六萬大洋出來，找人試藥;可誰要是空口無憑說哥哥的藥丸是假貨，那就是誹謗！知道不，誹謗可是犯法的;哥雖然是個小人物，也知道不能誹謗他人！”

　　“咳咳――”萬藏山歇菜了，心道這小子還真是個小人物，三個藥瓶價值連城，裡面的藥丸必然大有問題，像胖子這號人，隻怕真的六萬買一粒藥丸，就隻能拿了藥丸走人，瓶子是絕對拿不走的。這小子，坑人也真舍得下血本！

　　病人之中有兩三個認識萬藏山的，見狀紛紛愕然，看來這小子有點門道，藥丸在其次，這藥瓶才是誘餌，怪不得那中年胖子非要買呢。

　　議論紛紛中，萬藏山拿著藥瓶把玩，仔細查看，面色凝重，眉頭緊蹙。

　　“我說小子，拿著假貨欺騙行家，腦袋進水了吧?”胖子冷笑道，“一會兒警察來了再跟你算帳，這年頭賣假藥可是不小的罪！”

　　王梓惱怒地瞪了一眼說話的胖子:“死胖子，你們全家腦袋都進水！這可是我家祖傳的寶貝，裝了藥丸，這藥丸就是靈丹妙藥，我就指望著它換點錢回去娶媳婦，而且必須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媳婦！你特麽說假藥就是假藥啊，信不信老子打斷你的腿試藥！”

　　美少婦見丈夫嘴上吃虧，惱火地白了一眼王梓:“小子，有教養沒！老娘掰掉你滿口牙信不！滿口噴糞！”

　　“嘿嘿，你是我老娘?那我老爸可要幸福死了。”

　　“哈哈哈哈――”哄笑聲中，美少婦頓時面紅耳赤，胖子更是氣得張口結舌。

　　趙靈慧和林婉兒等人都笑得花枝亂顫，但見王梓胸有成竹的樣子，趙靈慧也不擔心了。萬藏山也忍不住道:“小夥子，得饒人處且饒人吧。開個價，這仨藥瓶――”

　　“年輕人，東西我要了，開價吧。萬老，這東西是我先看上的，您看，呵呵，不好意思咯！”胖子急忙說，他再清楚不過，萬藏山看上眼的東西，即便贗品也一定很值錢。美少婦也回過味來，感情自己男人是為了這三個藥瓶！

　　當然圍觀的病人也都明白了，這小子用藥瓶釣魚，但今天顯然釣不成了。

　　老者笑道:“我敢確定這的確是元青花，即便是仿製，也是元青花;所以價格上就要低了很多。年輕人，不妨我做個中間人，也不收你任何費用，開個價吧！”

　　王梓看看老者，又看看中年人和美少婦，再看看一臉驚訝的圍觀者，慢騰騰地伸出一個手指頭:“我聽說元青花很值錢，可是錢太多的話，我還真不會花。我們村娶媳婦的話也就蓋房子、出彩禮、擺喜酒，然後是生孩子、過日子，嘿嘿，一千萬足夠了。將來呢要供養孩子上大學什麽的，再來一千萬;防止我孩子跟人家拚爹，再加一千萬――就三千萬吧！”

　　眾人差點暈倒，這家夥還真敢獅子大開口，元青花怎麽了，不管怎麽說也是仿製的，能值三千萬?靠，娶媳婦都指望著三個藥瓶，這小子還真是絕品！

　　“瞧你長這樣子，比寶強哥苦難深重多了，還想娶媳婦，這輩子你就等著打光棍吧！”美少婦怒道，“張口就是三千萬，你怎麽不去搶啊！不過是仿製品――”

　　王梓樂了:“你怎麽知道是仿製的，這是我們家祖傳的寶貝，我爺爺的爺爺就說這東西值錢，我老爸傳給我的時候，都說了隻能賣藥不能賣瓶子！嘿嘿，我賣藥可就指望這瓶子了！”王梓說起假話來都不眨眼，隻讓眾人聽得一愣一愣的。

　　人們不禁莞爾，心道這小子還真是傻得夠嗆，拿藥瓶做幌子，你也不能自己明說出來嘛！再說要真有人敢三千萬買三個拳頭大小的藥瓶，還真有點匪夷所思。

　　萬藏山眉頭微蹙，拿起藥瓶再一次逐個細看，並從衣兜裡取出放大鏡看了半天，圍觀的病人再一次議論紛紛，而胖子更是不眨眼地看著萬藏山:能讓聚寶齋的萬老板看上眼，絕對是好東西，這機會可不能錯過了！

　　“小兄弟，三千萬，他不要我要了！”萬藏山緩緩說道，眾人皆驚，眼珠子瞪掉了一地。羨慕嫉妒恨啊，這貌不起眼的小子，拿了三千萬的藥瓶子賣假藥，真特麽逆天！

　　“三千萬我要！”胖子搶著說，“兄弟，怎麽劃帳?有銀行卡嗎?我現在沒發票，也沒這麽多現金，要不――”

　　“支票！”王梓咧嘴吧笑道，露出潔白的牙齒，“現在就開。不過，你真要買下三個藥瓶?那可是三千萬啊，嘿嘿。”

　　“這三個藥瓶，絕對是一套，我敢說很可能是孤品;即便不是孤品，就這品相也值三千萬，要是遇到喜歡的，轉手賺個千兒八百萬也說不定。”萬藏山笑道:“我索性好人做到底，張胖子，如果你不好出手，這藥瓶子拿來我店裡，我還要！”

　　胖子也不耽擱，急忙取出支票本，美少婦則看著王梓，眨巴這大眼睛，又看看三個藥瓶，一時間感慨萬千:千萬富翁難道就是這樣誕生的?！

　　趙靈慧、林婉兒等人則瞪大了眼睛，老天啊，三千萬，現金支票啊！發達了，這個活寶貝，居然讓老天扔下來砸到自己了！

　　圍觀的病人更熱鬧了，議論紛紛，對萬藏山的話還沒人不信，隻是對王梓感到很驚訝，這小神醫賣藥最終賣了瓶子，而且一出手就是三千萬，小母牛都被他忽悠得滿天飛啊。

　　胖子立馬把三千萬支票交到王梓，王梓查看了一下，不禁咧嘴大笑:“終於賣出去，嘿嘿！”一邊從破舊背包裡取出三個玉瓶，拿起一個瓷瓶倒出藥丸，轉放到一個玉瓶內。

　　美少婦見狀不耐煩了，忙著拿起另一個瓷瓶，倒出三粒藥丸，不曾想掉了一粒，急忙去撿，藥丸已經落地摔碎，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化為粉末，慢慢地粉末也消失了！

　　王梓瞪著美少婦:“靠！誰讓你幫忙了！快陪我藥丸！要不十萬一粒賠我！”

　　胖子鬱悶道:“咳咳――兄弟，我可是買了你三個瓷瓶的――”

　　“諸位可都看到了，哥和這胖子剛才隻交易瓷瓶，沒交易藥丸吧?現在陪我藥丸，美女，要是沒錢的話把你賠給我也成，今晚上我還沒找到合適的暖床呢！”

　　“流氓！”美少婦怒罵，眾人大笑。

　　“六毛?老子藥丸貨真價實，一粒十萬，怎麽成六毛了！”

　　“剛才還說一粒六萬，現在怎麽十萬了！”胖子大怒。

　　王梓樂呵呵地說:“剛才是剛才，現在是現在，諸位想想，這藥丸要不是靈丹，怎麽一落地摔碎就消散了?”表面上樂呵呵的，王梓心裡疼得要命，這可是貨真價實的靈丹妙藥，壞了一粒就是好幾萬啊！

　　眾人這才意識到藥丸大有問題，齊刷刷地看向藥瓶;而萬藏山則瞪大眼睛看著王梓面前的三個玉瓶，心潮澎湃:逆天了，先是元青花，再來漢代羊脂玉，這小子不是人啊！

　　“賠錢，要不就賠人！嘿嘿，美女還真有料，挺大挺翹，跟妖精似的，暖床一定不錯！”王梓樂顛顛地說，一副豬哥相，隻讓眾人哭笑不得，天雷滾滾啊，三千萬買了藥瓶子，弄壞一粒藥開價十萬，還要人家美少婦暖床，這家夥真夠無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