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去冬來,無論是火之國還是風之國,抑或是其他地理位置的國家都被嚴冬所籠罩,北地之中,一片銀裝素裹。
幾個月以來忍界發生了很多事,有的動人心魄,有的讓人歎息,但最讓所有人驚得下巴都合不攏的事卻是木葉第一豪門,或是說忍界第一豪門,宇智波一族被滅族,隻留下了年僅七歲的宇智波佐助!而殺人凶手則是忍界也響當當的名字,宇智波鼬!
所有的忍村都在猜測著這件事的真偽,這是不是木葉示弱的陰謀?假裝宇智波一族被滅好引誘那些對木葉懷有野心的家夥伺機而動然後一網打盡?如果不是的話那宇智波一族就真的是被一個十三歲的孩子屠戮一空?這個孩子到底有多強?能夠在木葉內憑借一己之力對抗一族?還是說木葉也在其中扮演了什麽角色呢?
或好奇或猜忌的無數雙眼睛都在此刻緊緊盯著木葉,而也有一部分人在打探宇智波一族另外一名高手,宇智波凌的消息。
有人傳言宇智波凌也死在了這次屠殺中,也有人傳言宇智波凌已經加入了暗部隱藏身份待在他的老師第三代火影的身邊,還有人猜測血案是宇智波凌和宇智波鼬一起動的手,眾說紛紜,各種小道消息也流蕩在忍界之中,然而隨著時間的前進,熱議雖然還在但卻也冷卻了許多。
水之國一個小鎮中,雪花飛舞,銀白閃爍,地面上已經堆積了厚厚的一層積雪,無數的行人裹緊身上的禦寒衣服快步的走著。街道上,路邊跳耀的燈光將雪夜從一片死氣沉沉之中映照的稍稍顯得活分起來。
從眼前的一切看來這裡是個祥和平靜的小鎮,所有人都辛苦的忙碌著,生活雖然緊張但也安逸,但街道上一個垃圾桶面前站立的小小身影卻讓這片安逸顯得蒼白,諷刺。
一個七八歲左右的孩子,盡管已經寒冬但隻穿了一件破爛的T恤和單薄的短褲,白皙卻也肮髒的泥土和雪漬掛在身上,黑色的長發披散下來看不清面容,凍得發紫的雙腳赤裸裸的站在雪地裡面。
原本,這似乎是一個給好人行善的機會,但周圍路過的人都避而不急的離他遠遠的,目光中也充滿厭惡和恐懼。
他們在恐懼一個孩子。
“你這個野孩子,快離開這個鎮子!”
不和諧的一幕出現了。原本孩子在翻開垃圾桶看看能不能找到點食物的時候,幾個看起來和他歲數差不多的孩子卻在用雪塊或是石頭丟他,而看到這一切,過往的行人除了沒有製止外還幸災樂禍的看著。
對於這個孩子的傳言很多,有人說他只是個無辜的孤兒,也有人說他懷有被詛咒的血繼限界,但這個鎮子的人顯然相信了後者。
水之國不同於火之國,木葉村裡忍者以擁有血繼限界自豪,那表示他擁有古老而神秘的力量。霧隱卻恰恰相反,擁有血繼限界的人就好比身上綁了一張催命符,隨時有可能被恐懼這種力量的忍者或是平民殺死!或許這個小鎮的人民也想殺了這個孩子,但想到他可能擁有血繼限界卻又沒有勇氣和膽量來下手,矛盾而又懦弱。
飛濺的石塊和雪球砸在孩子身上,而這個孩子卻只是雙手抱頭把自己蜷縮起來默默的承受著,他沒有運用那被人恐懼的血繼限界的力量。
哢啦。石塊打在孩子的頭上,猩紅的血液隨著額角流出,滑下,滴答在地面上,看到這一幕後施暴的幾個孩子有些心虛的對視了一眼後緊忙跑遠了。
好冷,血也是冷的,我要死了麽......
被自己身上的紅色遮住了眼睛,孩子唇瓣微微動著的問著自己。
死了也好,沒有人需要我,我有被詛咒的血繼限界,死了就能擺脫著一切了.......
輕輕閉上眼睛,孩子想就此睡去,永遠不要在醒來面對這些,然而就在此時,一抹黑色的陰影遮住了路邊的燈光,把他小小的身體籠罩起來。
是誰?誰在看我?他想殺了我麽?
“真有趣。”定定的看著孩子,人影輕輕低喃,語氣有些詫異,也有些驚喜。
有趣?什麽有趣?孩子聞言後有些吃力的撐開眼睛,但想說的話卻在見到人影的樣貌後戛然而止。
一身長長的黑色風衣,臉被遮住了看不清,但那雙眼睛......那是雙怎樣的眼睛啊!血紅,詭異,美麗,但也孤獨.......
“大哥哥的眼睛......跟我很像呢......”似乎被那雙讓自己著迷的眼睛吸引了,孩子情不自禁的喃喃自語。
“很像?”人影一頓,似有些好奇,眼睛也微帶笑意的挑起,道:“你說的很像是指什麽呢?”
“我不知道......”孩子自己都有些疑惑,“但就是很像......”
“呵。”人影輕笑出聲,道:“或許很像吧,但也不像,至少從經歷來說。”
定了定神,人影血紅的雙眼不在看著孩子而是望向天空,“我有一個很遠大的理想,但我一個人恐怕沒有能力完成它,我需要有力量的人幫我達成這個願望,現在......”聲音一頓,人影再次附身望向孩子,眼中溢出絲絲的歡喜和期待的道:“你願意成為有力量的人麽?”
有力量的人......他需要有力量的人......需要.......
孩子低喃,黑絲發絲遮掩下的雙眼似乎明亮了起來。
有了力量就會被需要麽?如果是這樣的話,我願意!被需要的存在著,我願意......
人影看著孩子的雙眼,孩子眼中閃過的光芒他沒有放過,雖然孩子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但答案已經揭曉了。
附身,人影的雙手從孩子的腋下和退下伸過抱起孩子,稍稍掂量了一下後有些詫異孩子的體重,道:“你真輕,多久沒好好吃過東西了?”
孩子聞言一愣,但沒有回答,只是小手緊緊抓住人影的長袍。
“你叫什麽名字?”感受到孩子的不安,人影稍稍加大了雙臂的力量。
“名字......”有些不安,有些畏懼。他們都叫我野孩子,叫我殺人犯,名字......只有曾經媽媽叫過我的名字......
“白......”愣神之後,孩子輕輕的開口,“我叫白。”
“白?”人影低低呢喃著這個名字,道:“很適合你。”
“大哥哥呢......大哥哥叫什麽名字.......”
“我的名字......”
“凌。”
細碎的話語中,兩個身影慢慢消失在雪夜之中。
.......
抱著白一路前行,出了鎮子外隨意找了一家旅店,凌打算先好好照顧一下白。交代了給白洗個熱水澡準備件禦寒的衣物和食物後凌隨意坐在旅店的一角,撐著下巴望著窗外還在飄散的雪,出神。
這幾個月凌經歷了很多,從木葉離開後忍界一些有心人都在打探凌的消息。宇智波一族被滅,除了被通緝的鼬,唯一的遺孤宇智波佐助,沒有確定生死的只有宇智波凌了!如果這個時候那個忍村能夠找到凌並吸納凌,那麽也就表示這個忍村將擁有寫輪眼的力量!在外面流浪時凌遭遇過幾回別村的忍者,為了保證自己的消息不被透露出去凌也都殺了他們,一個多月前毫無目的地遊蕩的凌無意中來到了這個忍村,又在今晚無意中遇到了白。
見到白時凌有些猶豫,對這個純潔如雪的少年或許再不斬是他最好的歸宿,但內心中,凌又舍不得這樣奇妙的相遇,或許穿越者的定律吧,既然遇到了,就不想在讓事情按照原本的規律去運轉,哪怕是最適合的規律。
“那個......”就在凌愣神之時,已經收拾好的白走到了凌的身前,表情有些拘謹。
聽到聲音凌回神,眼前小小的少年猶如白玉精心雕琢的細致,柔美,動人心魂,白色的浴衣下,絕世的美麗。
慢慢掃了一眼白,凌輕笑道:“怎麽了?”
白低頭不語,雙手不安的攪在一起,他害怕,害怕失去這好不容易得到的存在感,被需要的感覺,但善良的白又不想隱瞞凌這個讓他看到希望的人。
面對著凌凝視的目光,白沉默良久,終於鼓起勇氣,道:“我......我擁有被詛咒的......血繼限界!”說完後白垂下頭,逃避凌的目光。
會是什麽樣眼神呢?厭惡,恐懼,還是......
就在白不安的猜測著凌的態度時卻驀然感到頭頂被一隻手覆蓋,猶如撫弄貓兒一樣安撫著,心中一愕,白抬起頭來。
“那確實是被詛咒的力量。”對視著白,凌眼神閃爍著某種猙獰,“但力量也要看擁有它的人是何種的心態。 如果是詛咒的話,那麽就把這詛咒變成實現夢想的力量,就比如我。”慢慢的白的眼中凌的眼睛在變化著,黑色的勾玉融合在了一起,瞳孔也擴大起來將勾玉包裹起來,整個眼睛已經看不見瞳孔,瞳仁,只有一枚形狀詭異的勾玉印刻在一片猩紅之中。
“這是......”白愣神,呆呆的看著凌的眼睛。
“這就是那所謂被詛咒的力量。”凌頷首,語氣淡薄,“人們最喜歡雲從,他們懼怕未知的力量,所以定義這種力量為詛咒,但內心深處,誰又不向往力量呢?”凌嘲弄,又有點自我諷刺的意味,“擁有力量的人被孤立,被傷害,或是沉浸在自己的野心裡而忽視真正重要的東西。”
凌的聲音透露出些許蒼涼,但看了看眼前的白後又迅速的隱藏起情緒,道:“我需要有力量的人,無論是什麽樣的力量!從今以後,你的世界只有我,唯有我,明白麽?白......”
凌需要有力量的人......我的世界只有凌......
眼中閃過暖意,凌沒有錯過白眼神之中的閃亮和迫切。滿意的微微點頭凌指著桌上的食物道:“快吃飯吧,今天休息一晚我們就離開這個鎮子。”說完後不再注視白而是撐起下巴凝視窗外的白雪,神情淡薄中有點蕭索。
“我討厭這裡,非常討厭。”
白色的雪花飄落下,凌看著街道上匆匆過往的路人,低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