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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清》第2章 目瞪口呆
要說能辦洋務的總督,曾國藩當然是最適合的人選之一。不過,搬開劉長佑,請曾國藩來做直隸總督,洋務的事情還在其次,最重要的是,關卓凡要借此把曾國藩從兩江這個湘軍的大本營調離開來。

 湘軍起家於湖南,但“湘系”勢力最大的“地頭”,卻是兩江安徽、江蘇、江西。原因很簡單,江蘇是太平天國的大本營,湘軍平定洪楊,最硬的仗都是在江蘇以及江蘇周邊的省份打的。

 洪楊亂平之後,樞府大佬心心念念,卻又絕對不能宣之於口的一件事,就是把曾國藩調離兩江。

 恭王、關卓凡爭權,彼此咬牙切齒,但在這件事情上,立場完全一致。

 沒有人懷疑曾國藩本人的忠誠,但“湘系”的勢力實在太大了,不能不適度“削藩”,不然,遲早尾大不掉。何況,不管啥“系”,向地方收權,加強中央集權,集中資源辦大事,本來就是關卓凡既定的章程。

 可是,如果曾國藩還在兩江總督的位子上,有他這棵參天大樹罩著,朝廷的手,就不好硬往裡面伸若要硬伸,大約會碰得很疼的。

 關卓凡掰掰手指頭:兩江三省,俺真正拿住了的,不過半個江蘇;借著剿撚,安徽勉強插進了一腳,可晃晃悠悠的,到現在還沒真2,ww≥w.正站穩,更加談不上有什麽大的作為了;至於江西,正在外邊兒望洋興歎呢。

 若要真正掌握兩江,就給將曾國藩請開。

 以曾國藩的勳望、地位。若調離兩江。只有兩個地方可以安置。

 一個是軍機處。

 先不說曾國藩入直軍機。對關卓凡合不合適。就算有百利而無一弊,也是不可行的曾國藩自己絕不會同意。

 曠世勳業經已成就,曾滌生持盈保泰,憂讒畏譏,早生急流勇退之心。他退不下來,實在是舊部故吏太多,個個都要仰仗他的蔭庇,他不能不繼續留在台上。做這棵大樹。

 留任封疆已是勉強,又豈肯入直軍機,在中央樞府的濤峰浪尖上掙扎,一口又一口嗆鹹水?

 若定要曾國藩入軍機行走,他必然會告病、甚至告老的。

 絕不能逼曾國藩去職。這既非朝廷待功臣之道,也不是削弱“湘系”的正辦。

 軍機處行不通,就剩下唯一一個位子了:直隸總督。

 直隸總督為天下疆臣之首,在地方大員中,於實權最大、資源最富的兩江,是唯一算得“平調”的位子。除直隸之外。即便兩廣、湖廣,對兩江來說。都隱隱然降了半級。

 總督是曾國藩能夠接受的行政職務的上限,直隸是除兩江外唯一符合曾國藩身份地位的“地頭”,咳咳,曾老師,直隸總督的位子,您不坐,誰坐啊?

 曾國藩去兩江就直隸,台面上,於公於私,都有極其冠冕堂皇的理由,誰也駁不倒論資格、論能力,確實沒有比他更合適的人選了。

 台底下呢?

 會不會引起“湘系”的疑慮、不安、甚至反彈?

 不會。

 郭嵩燾入軍機,已經打了足夠的底兒了。

 郭嵩燾是最地道的“湘系”,而且,和劉長佑不同,郭嵩燾、曾國藩兩人的淵源極為深厚。

 更重要的是,郭嵩燾以“南人”的身份,打破軍機處“漢員不過二”之鐵律,這個意義,遠遠超過一個“湘系”大員,在總督的位子上遷陟流轉。

 這兩件事擺在一起,疑心最重的人,也無法得出朝廷要“削湘”的結論。

 曾國藩去兩江,誰接他的位子呢?

 還用說,自然是江蘇巡撫護署啊。

 啊,趙景賢?他的資歷……夠嗎?

 署理而已,又不是真除,有什麽夠不夠的?總督走了,巡撫署理,難道不是天經地義嗎?

 呃,是,不過……

 沒那麽多“不過”。趙景賢的任務,只是把另一半江蘇拿過來,暫時不及安徽、江西,動作的幅度有限,不會鬧出原時空馬新貽那檔子事兒滴。

 還有,馬新谷是外來戶,趙竹生卻可以算半隻本地薑,打下江蘇,趙某人有一份扎扎實實的功勞,他的江蘇巡撫,也是在本地做上來的,兩人的性質完全不一樣。

 再者說了,俺對老曾和“湘系”,還有後手呢。

 後手?

 是。

 可是……不能永遠“護署”下去吧。

 那當然。到時候……嘿嘿,天機不可泄露,反正,到時候再也不用操心兩江總督人選這個問題了。

 關貝勒看起來滿滿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樣,好吧,雖然我們還不能完全放下心來,但這個話題得先放一放了,嗯,拿兩位可愛的禦姐的話問一問:劉長佑怎麽辦?

 不敢上煩兩宮皇太后厪慮,劉子默有非常合適的去處。

 *

 *

 張六之亂平定後,朝廷馬上做了兩項人事調動。

 第一項,吳建瀛遷豐台大營左提督。左高於右,就是說,吳建瀛成為豐台大營的第一號人物了。

 第二項,原直隸提督免職,薑德任直隸提督。薑德的任命,酬功賞爵還在其次,關鍵是有了一省綠營最高長官的名義,就可以開始對直隸全省省綠營進行改編了。

 這兩項人事變動,都是題中應有之義,沒有引起什麽波瀾,大夥兒的眼睛,都盯著劉長佑屁股底下的那個直隸總督呢。

 上諭緊跟著下來了:召劉長佑進京陛見。

 旨意非常簡單,完全沒提對劉長佑的具體安排。大夥兒立馬議論紛紛:劉子默這個直隸總督保不住了!不僅如此,很可能就此致仕還鄉了!

 因為如果是“降級留任”,或者黜到一個級別較低的位子上,直接在上諭中說明就好,不必惜字如金,一默無言。其中,若是後者,劉長佑進京,就是“陛辭”,不是“陛見”。現在,上諭說的是“陛見”不是好兆頭!

 劉長佑自己也是這麽判斷的。張六亂起,他日日都在煎熬自責之中,收到這份“廷寄”,反倒出了一口長氣,如釋重負。為免臨到頭了手忙腳亂,進京之前,他對家人、行李預先做了一番安排。不過,劉長佑宦囊清減,也沒有什麽太多東西要拾掇的。

 進京後,先到宮門外遞了請安折子。剛回到賢良寺,關卓凡的帖子和名刺就到了,邀他至貝勒府“小酌”。

 劉長佑整肅衣冠,打轎到了柳條胡同。手本遞進去,不多時,門房小跑著過來,一邊遞還手本,一邊說貝勒爺吩咐,劉製軍若到了,請將轎子抬進二門。

 劉長佑大出意外。這位貝勒爺禮賢下士的名聲,是早已在外了,但我又不是曾滌生、左季高,且即將落職,這個時候,擺這個姿態,稍稍過了點兒吧?

 轎子抬進二門,關卓凡已在堂前滴水簷下相候。

 劉長佑上了台階,跪下行禮,第一句話就是:“劉長佑來跟貝勒爺請罪!”

 關卓凡伸手扶起,說道:“默公說哪裡話來?咱們其實因禍得福!沒有這兩千顆人頭,今後的鹽務,斷不能順順遂遂地辦下來!默公任謗任怨, 披荊斬棘,是咱們的‘開路先鋒’!我們跟在默公後邊兒,走的可就是坦途了!”

 這段話,劉長佑自個兒,既不敢往這個方向去想,更加想不到這麽透徹,當下氣血上湧,幾乎滴下淚來。

 落座看茶後,劉長佑又提起“告罪”的話頭,關卓凡微微皺眉,擺了擺手,說道:“這些話就不要再說了。我也不跟默公藏著掖著,為搪塞輿情,默公不能不從直隸地方挪一挪位置我另有借重大才之處。”

 雖然早在意料之中,劉長佑心中還是微微一沉,他定了定神,平靜地說道:“請貝勒爺訓示。”

 “我請默公南就雲貴總督之職。另外,加一個‘欽差大臣’的銜頭,督辦雲南、貴州、廣西三省軍務。”

 劉長佑目瞪口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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