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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清》第27章 挑撥離間
  越南,順化,皇城。?
  皇城之中,另有一座城中之城,曰紫禁城。
  是的,紫禁城——同名同姓,您沒有看錯。
  越南的“皇城”,肇建之初,是想照著北京的皇城依樣畫葫蘆的,可是,越南的國力和中國的國力沒法兒比,因此,成品的“皇城”,較之北京的皇城,大大縮水,其性質和功能,其實更接近於中國的紫禁城。
  越南的“紫禁城”呢——皇城裡的城中之城,原名“宮城”,後更名“紫禁城”——則大致可以對應中國的紫禁城的“內廷”,即皇帝和後妃的住所。
  總體上來說,越南的“皇城”,算是中國的皇城+紫禁城的“高仿、低配、簡化、混合版”。
  乾成殿,“天子居停”,在越版“紫禁城”中,地位大致相當於中國的乾清宮。
  好了,不說什麽越版、猴版的了,說說這個越版、猴版的主人——嗣德王。
  目下,乾成殿內,嗣德王正對著禦案上的一份稟帖愣。
  說是稟帖,其實是封信——西貢的法蘭西交趾支那總督送過來的。
  這封信,嗣德王已經反反覆複的看了七、八次了,大致意思如下——
  “據悉,中國政府布了一道斥責越南政府和陛下您本人的詔書,並向越南派出了一位問罪的特使——已經上路了。”
  “這道詔書,無中生有,頤指氣使,對越南政府和陛下您本人橫加指責,很不禮貌,很不友好!作為越南最親密的朋友,俺們法蘭西對此很抱不平啊!同時,也對中國政府對越南政府和陛下您本人進一步有所不利的可能性,深表憂慮。”
  “這個,嗯,作為越南的最親密的朋友,俺們希望,不論越南政府,還是陛下您本人,都能對此早作綢繆啊!”
  “不過呢,越、法兩國,世代交好,邦誼敦睦,俺們對陛下您呢,又一向抱有特別的敬意,所以呢,如果中國政府真的對越南政府和陛下您本人有所不利,俺們是絕不會坐視不理的!俺們樂意以任何形式——政治的、經濟的、軍事的——向越南政府和陛下您本人伸出援手,嗯,還希望貴我雙方,互通聲息,保持密切溝通!”
  落款是“您忠實的拉格朗迪埃爾。”
  拉格朗迪埃爾——法蘭西帝國交趾支那總督。
  信後,附上了那道“中國政府斥責越南政府和陛下您本人的詔書”,不過,詔書是根據法國駐華公使館的電報翻譯過來的,即翻譯成法文之後,又翻譯成越南的“喃字”,語氣含義,走形走的厲害,只能說大致意思還在。
  饒是如此,“顢頇糊塗”、“查問一切”、“力懲前衍”等字眼,依舊看的嗣德王臉上青一陣、紅一陣。
  他站起身來,繞室徘徊。
  過了好一會兒,終於駐足,“來人!”
  乾成殿總管太監楊義趕緊上前,“陛下有什麽吩咐?”
  “傳張庭桂、阮知方!”
  張庭桂官拜勤政殿大學士,居“四柱大學士”之,是為輔;阮知方官拜武顯殿大學士,“四柱大學士”之中,排名第三,不過,他還兼著機密大臣——相當於中國的軍機大臣,因此,實際的權力,猶在張庭桂之上。
  這兩位,算是嗣德王目下最信用的兩個大臣了。
  張庭桂、阮知方入殿,行過了禮,嗣德王指了指禦案上的信件,“西貢的富浪沙人送來了一份稟帖,你們兩個都看一看——楊義,拿給他們!”
  越南稱法國為“富浪沙”。
  楊義應了聲“是”,拿起稟帖,微微躬身,雙手遞給了張庭桂。
  張庭桂結果稟帖,只看了一眼,便大聲說道:“富人無禮!怎麽敢拿字喃給陛下寫稟帖?”
  字喃即喃字,在十九世紀中葉的越南,喃字被視為一種低俗甚至“濫淫”的文字,明命王之時,朝廷便明文規定,政府文誥、科舉考試、學校教書,一律使用漢字,不得使用喃字;漢字、喃字混用,也不可以。
  喃字其實也是漢字,只是做了許多變形,以達到在表意的同時、兼具表音的功能,這樣,文字就可以更好的和越南人使用的語言——京語契合了。
  喃字主要在民間流行,越南的民間文學,大多用喃字創作——這也是政府為什麽要打壓喃字的最重要的原因:
  一來,這些民間文學,在士大夫眼裡,都是“誨淫誨盜”,不但登不得大雅之堂,而且毒害社會風氣,士林之中,有“男不看,女不看”之說。
  二來,他娘的,老百姓如果都認了字兒,還要俺們讀書人做什麽用?
  “好了,先不說這個了,”嗣德王擺了擺手,“你們趕快看一看,然後咱們好好兒議一議,以定進止。”
  張庭桂猶自憤憤說道,“汙人眼目!”
  嗣德王不耐煩了,“嫌髒,看過了,你洗洗眼睛就是了——快點兒看!”
  張庭桂這才不說話了,皺著眉頭,看了下去。
  很快,張、阮二人,都看過了。
  “都說說看吧!”嗣德王說道,“富夷的這些話——可不可信啊?”
  “回陛下,”張庭桂大聲說道,“不可信!”
  “哦?”
  “臣以為,”張庭桂說道,“來說是非者,便是是非人,‘無中生有’者,實富浪沙人也!富酋狡詐,妄圖在我大南和大清之間,行挑撥離間之事!”
  嗣德王沉吟了一下,“阮知方,你說呢?”
  “回陛下,”阮知方說道,“張庭桂說的不錯,富人挑撥離間的險惡用心,昭然若揭,不過,臣以為,詔書、特使雲雲,未必空穴來風。”
  “怎麽說呢?”
  “陛下,”阮知方說道,“詔書、特使是做不得假的呀!如果始終不見詔書、特使,富人的離間計,如何可以得售呢?”
  “也是,”嗣德王歎了口氣,難掩一臉的憂色,“我也是這麽想的——這個事兒,怕有成是真的。”
  頓了頓,“果真如此——我是說,若大清果真遣使問罪,咱們……如何是好啊?”
  “陛下,”阮知方說道,“‘問罪’是富酋拉某自己的說法,詔書的語氣,雖然不善,卻並沒有‘問罪’二字——再者說了,拉某所附之詔書,既然以喃字書就,自然是由富文轉譯而來,詔書的原文,咱們都沒見著,不必現在就亂了方寸。”
  頓了頓,“大清的使者到了,斥責幾句,大約是免不了的,我看,未必會有什麽實在的‘問罪’的舉措;咱們呢,低個頭,認個錯,然後,趕緊派出貢使,趕赴北京謝罪,保證以後‘二年一貢,四年一遣使,兩貢並進,歲貢不絕’,也就是了。”
  “是啊,是啊!”張庭桂附和著說道,“再者說了,這些年咱們沒有入貢,也不是成心的——咱們也有咱們的苦衷嘛!”
  “唉,”嗣德王蹙眉說道,“咱們是有苦衷,可也得人家肯聽才行——我是怕大清的使者,需索無度,咱們若不能饜其所求,事情就不好辦了!”
  這倒不可不慮。
  此時的越南,為了籌賠給法國的那四百萬銀元的款子,王室的“內庫”也好,政府的“部庫”也好,都刮的很乾淨了,若屋漏偏逢連夜雨,可就真的受不了了。
  “就不曉得這個叫湯金頌的特使,”張庭桂說道,“是個什麽來頭?是廉?還是貪?看他這個名字嘛——”
  打住了。
  言下之意,此人的名字裡,有一個“金”字,只怕——
  哼哼。
  張庭桂的這個話,嗣德王很不愛聽,冷冷說道:“你這不是廢話嗎?——名字能看出些什麽來?”
  “陛下,”阮知方慢吞吞的說道,“名字或許真能看出些什麽來——看到這位湯特使的名字,我想起一個人來——”
  “誰呀?”
  “大清雲貴總督劉長佑的幕僚,”阮知方說道,“叫唐景崧的,您還接見過他,您記得嗎?”
  “唐景崧?記得啊——”
  嗣德王突然打住了,滯了一滯,“唐景崧——湯金頌?”
  “陛下聖明!”阮知方說道,“詔書既然自富文轉譯而來, 使者的名字,諧音而已!這個‘湯金頌’,會不會就是‘唐景崧’呢?”
  微微一頓,“‘翰林院庶吉士’的身份,也對得上。”
  嗣德王輕輕的“啊”了一聲,“是啊……”
  張庭桂興奮起來,連聲說道:“有可能,有可能!唐維卿在越南呆了好幾年,熟悉越事,充任特使,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可是,”嗣德王猶豫了一下,“我記得,唐景崧只是一個六品京堂,這個‘湯金頌’——嗯,四品京堂、加按察使銜,這個,旬月之間,連升四、五級,呃,可能嗎?”
  “陛下,”阮知方說道,“我也只是揣測——不過,目下大清是軒親王掌國,他用人的不拘一格,是出了名的。”
  “果真是唐維卿的話,”張庭桂興奮的說道,“事情就好辦了!畢竟是故人,怎麽都好說話的!”
  “最關鍵的是,”阮知方說道,“唐維卿其人,似乎不貪。”
  張庭桂連連點頭,“對,對!”
  嗣德王歎了口氣,“好吧,但願你猜的不錯……”
  話音剛落,一個小太監來報,“掌衛胡威,有事回奏。”
  皇城掌衛,大致相當於中國的領侍衛內大臣,負責整個皇城的保衛。
  “叫他進來!”
  胡威匆匆而入,神色異樣。
  “陛下,大清的欽使到了!”
  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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