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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清》第194章 候選人
文祥還在想著,小皇帝雖然“危在旦夕”,不過,這個“旦夕”,不曉得一天、兩天還是幾天?孰知,將近下午申正的時候,太極殿傳來消息,小皇帝已經陷入了深度的昏迷,全然不省人事,太醫正強行撬開牙關,灌喂參湯。

 這就不是“旦夕之間”,而是“指顧之間”了!

 在軍機處值守的曹毓瑛,立即按照事先擬定的名單,派出快馬,宣召各支親王、近支親貴、軍機大臣、禦前大臣、內務府大臣、弘德殿的師傅、上書房和南書房的翰林,從速進宮。

 各支親王、近支親貴、軍機大臣、禦前大臣,都是“與國休戚”的人,有“親承末命? ”的權力和責任,皇帝彌留之際,必須在場,這不消說了。

 內務府大臣、弘德殿的師傅、上書房和南書房的翰林,雖然不一定擠的進“國家重臣”的行列,不過,內務府大臣是皇帝的管家,弘德殿的師傅、上書房和南書房的翰林,則是皇帝的“西席”,都可以認為是皇帝的“一家人”,因此,也有見皇帝最後一面、向皇帝告個別的權力和義務。

 不過,除非有特別安排,一般來說,“親承末命”神馬的,就不關管家和西席的事兒了。

 關卓凡“預備著傳各支親王和近支親貴進宮”的“預備”二字——主要針對恭王,非常有先見之明,在香山碧雲寺的恭王,接到了消息。立即就往回趕,進西直門的時候,剛剛好是申正。

 恭王在香山接到小皇帝的消息。還只是“病危”,到了鳳翔胡同,消息已經變成了“彌留”,他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依舊驚得面色發白。

 恭王強自鎮定,對過來傳召的太監說道:“你先回去,我馬上就進宮。”

 他有幾句極其緊要的話。要先交代給恭王福晉。

 摒退旁人,夫妻密語。

 恭王福晉聽了恭王的話,不由目瞪口呆:六爺這是……鬧的那一出?是不是……吃錯了什麽藥?

 恭王微微壓低了聲音。口氣卻異常嚴厲:“你想保住咱們這個家,想保住你的兩個兒子,就照我說的辦!”

 恭王的兩個兒子,長子載澄。為恭王福晉所出。次子載瀅,為側福晉薛佳氏所出,當然,嫡也好,庶也好,都算是恭王福晉的兒子。

 交代明白之後,恭王也不坐車了,護衛已替他備好了一匹極神駿的“菊花青”。恭王認鐙上馬,揚鞭疾馳。往紫禁城趕來。

 從東華門進了宮,發現宮燈都還沒有卸下來,說明小皇帝尚未“大行”,不由微微松了口氣。

 恭王是賞了“紫禁城騎馬”的,不過,他從來沒有真正在宮裡騎過馬,但今天不客氣了,一進東華門,便重新上馬,只是適當放慢了速度,“菊花青”一路小跑,在協和門前左折而北,一直過了箭亭,到了景運門前,恭王才勒住韁繩,跳下馬來。

 親貴重臣覲見之前,一般都在景運門內的九卿值房等候,但景運門是“天街”的東門,太極殿則屬西六宮,彼此距離較遠。今日的情形,不同往日可以從容列班入覲,“大事”出來,一大堆親貴重臣,一面嚎啕辟踴,一面從九卿值房往太極殿猛趕,這麽長的距離,到了太極殿,必定混亂不堪,一塌糊塗。

 本來,最合適的等候地點是軍機處,軍機處位處“天街”西門隆宗門內,距太極殿距離最近,可是,軍機處是政府中樞,以親王之尊,亦不可以擅進,更別說這麽一大群人了,所以,等候的地點,就選在了居天街之中的乾清門侍衛直房。

 乾清門侍衛直房的地方並不算大,恭王一進去,便見滿滿一大屋子的人,每一個人都是站著,沒有一個人坐著,也沒有一個人說話,氣氛極其沉悶。

 “六哥到了,”說話的是關卓凡,“咱們這就過太極殿吧。”

 恭王渾身一震,顫聲說道:“皇上已經?……”

 “還沒有,”關卓凡低聲說道,“不過……也就是一時三刻的事情了。”

 頓了頓,“我想,咱們還是到太極殿,在院子裡跪候的好。”

 恭王微微吐了口氣,點了點頭:“好,確實這樣更妥當些。”

 這個時候,他才發現,在“各支親王、近支親貴、軍機大臣、禦前大臣、內務府大臣、弘德殿的師傅、上書房和南書房的翰林”中,他是最後一個到的。

 出門之前,恭王向屋內眾人極迅速的掃了一眼,“各支親王、軍機大臣、禦前大臣、內務府大臣、弘德殿的師傅、上書房和南書房的翰林”是些什麽人,不必看就曉得,他要看的,是“近支親貴”之中,除了他的三個弟弟——醇王、鍾王、孚王之外,還來了什麽人?

 一共是三位。

 一位是隱志郡王奕緯的嗣子載治,他今年二十九歲,爵位是多羅貝勒,已經加了郡王銜。載治為人,一向老實本分,目下身上的差使,是宗人府右宗人,兼“管理宗人府銀庫”。

 隱志郡王,就是前文提到的,恭王那位倒霉的大哥——嚷嚷著一登基就宰了自己的老師,結果被大發雷霆的宣宗一腳踢死了。

 這是宣宗一系。

 老惠親王的世子奕詳,他今年……十八還是十九歲?老惠親王綿愉已經過世,奕詳還沒有襲封王爵,眼下的爵位,只是個鎮國公——這是仁宗一系的。

 第三位,頗出恭王意外,瑞王的嗣子載漪。

 恭王之所以意外,第一,載漪今年才十一歲,遠未成年;第二,載漪其實是原來的惇王奕誴所出,瑞王身後無嗣,過繼給瑞王的。

 奕誴被削爵圈禁,他的兒子們自然也就跟著倒了霉,“上頭”雖然不以為甚,沒動他們的爵位,但是燒酒胡同的王府是住不得了,往日的風光也沒有了,只能夾起尾巴做人,棲棲遑遑過日子。

 唯有載漪,因為已經過繼了出去,不受影響,現在,居然還被召進宮來,“親承末命”。

 在血緣上,載漪算宣宗一系,但在宗法上,瑞王是仁宗一系。

 嗯,惠王、瑞王,仁宗一系,都在這裡了。

 嚴格說起來,仁宗一系,還有一支惇王,老惇王綿愷身後無嗣,宣宗就把自己的第五子奕誴過給了四弟,奕誴被削爵圈禁,這個惇王的爵位,現在還虛懸著,還不曉得會落到誰家的頭上。

 宣宗一系到齊了,仁宗一系也到齊了。

 恭王心中一動,在“近支親貴”之中,載治、載漪兩位,理論上來說,也是有資格做“嗣皇帝”的。

 再一深想,如果“近支親貴”劃到仁宗一系為止的話,有資格承繼大統的“載”字輩,一共是四人——自己的兒子載澄、載瀅,是其中的兩位,另外兩位,就是載治、載漪了, 好,或者生父在場,或者本人在場——都在這兒了。

 原來如此。

 還有,載治去年生了個兒子,取名溥偕,如果“近支親貴”劃到仁宗一系為止的話,這個溥偕,就是近支親貴中,目下唯一的一個“溥”字輩了。

 這個——

 恭王又看了載治、載漪一眼,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兩個堂兄弟剛剛好挨在一起,縮在一個角落裡。

 載漪不過十一歲,還是個孩子,從未經歷過這種場面,哆哆嗦嗦的,滿臉寫滿了驚恐和不安。

 載治的年紀,比載漪大了一倍半還不止,但是,也是一副畏畏縮縮的神情,就好像一個大號的載漪似的。

 恭王在心底,無聲的歎了口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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