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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清》第183章 暗變
恭王大吃一驚,聲音都有點兒變調了:“‘不測’?老七?你聽到了什麽消息嗎?”

 醇王一愣,說道:“沒有啊!呃,我是說,皇上病重,人心浮動,這個時候,是比較容易……出亂子的吧?咱們多做一點兒防備,應該……沒有錯吧?”

 恭王不由大大松了口氣,心中暗暗罵了句:“荒唐!”

 嘴上說道:“多做些防備,原本沒有錯,可是,這是‘上頭’和機樞的事情!再無人可以越俎代庖的!”

 說到這兒,突然警覺起來,緊張地說道:“老七,你不是……已經將神機營有所調動了吧?”

 “沒有啊,”醇王說道,“我這不是先過來同你商量嗎?”

 “那就好!”恭王又松了口氣,“你聽我說,你這個‘掌管神機營印鑰’的王大臣,只是負責神機營的選用、營務、操練,至於神機營如何部署、調動——”

 頓了頓,“你聽著,只能照‘成例’來,除此之外,哪怕只有一兵一卒之易,也得‘上頭’和機樞點頭,不奉旨,或者沒有軍機處的銀印,擅自調動神機營,那是不得了的事情,有心發揮的人——”

 說到這兒,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將話說明白些:“給你戴上頂‘別有所圖’、‘蓄懷異志’的帽子,毫不稀奇!甚至——”

 最嚴重的字眼,還是不好說出口來,隻好打住,但是想醇王應該可以意會。

 醇王果然可以“意會”。然而卻是大大不服氣:“六哥。你這麽說。我就不敢苟同了——難道我還能夠造反不成?說出去,也沒有人相信啊!”

 恭王見他不服氣,有點急了:“老七,我不是嚇唬你!三人成虎,你怎麽曉得沒有人相信?再者說了,有沒有人相信,並不重要,‘有心人’相信。就夠了!到時候,你水洗不輕,百口莫辯!”

 醇王翻著小眼睛,還是一副不服氣的樣子,不過,聲音沒有方才那麽大了:“我覺得我是為了社稷好,為了朝廷好!你也說了,‘多做些防備,原本沒有●▲style_txt;錯’,可是。‘上頭’和逸軒兩個,就跟沒事兒人似的。沒見他們做什麽特別的布置呀!”

 恭王歎了口氣,說道:“皇上這個樣子,‘上頭’憂心如焚,哪裡還顧得上別的什麽事兒?至於逸軒,你怎麽曉得他暗地裡沒有布置?這種時候,原該外松內緊,不然,動作太大,行跡太明顯了,反倒到更容易引起……人心浮動。”

 醇王不說話了,過了好一會兒,悻悻的說道:“那……我這個神機營,不是白練了嗎?”

 如果恭王此時口中有茶水什麽的,聽了醇王這話,一定一口噴了出來,幸好。

 饒是如此,他也差點兒岔了氣兒,趕忙咳嗽兩聲,掩飾過去,心裡又好氣、又好笑,暗道:我寧肯你從來沒有“練”過神機營!

 嘴上卻說:“怎麽會白練?神機營是天子禁軍,以後,派上大用場的時候,多了去了,就是現在,雖然不見什麽大仗,但是拱衛禁宮和禦苑,不是也要靠神機營麽?”

 按製,神機營要協助護軍和侍衛,值守禁宮和禦苑。每日,神機營管帶一員、營總一員,各帶兵十名,在紫禁城中值守。另有隊官四員,各帶兵二十名,分駐在紫禁城四角。上述官兵,共有十班輪替。

 三海的值守,也關神機營的事兒,也分為十班,每日更替一班。

 神機營兵士值守的時候,還要負責傳籌走更等事務。

 恭王說的“拱衛禁宮和禦苑,不是也要靠神機營麽”,便是指的這個了。

 恭王的話,多少含著一點兒譏諷之意——當初創辦神機營,可是照著國家最精銳的野戰部隊的路子來走的,結果在醇王手上,淪為了傳籌走更之屬。

 不過,六哥的言外之意,醇王自然是聽不出來的,他心裡舒服了一些,說道:“那好吧,我就暫時不動神機營了……”

 暫時不動?

 醇王的話,還沒有說完:“你說‘拱衛禁宮’——嗯,我是領侍衛內大臣,這個……分派、調動侍衛,無需事前請旨吧?”

 看來,你是非得“動”不可啊?

 恭王無可奈何的說道:“是——不過,領侍衛內大臣不止你一個,還有伯彥訥謨詁——你要和他商量。”

 這話聽得醇王很不舒服:你還是當我是小孩子麽?什麽事兒都辦不好?什麽事兒,都拿不得主意、做不得主?

 恭王的話,也沒有說完:“還有,乾清門以南,歸領侍衛內大臣管,乾清門之內,還關著禦前大臣的事兒——乾清門侍衛、禦前侍衛,領侍衛內大臣是管不著的,他們歸禦前大臣管。”

 醇王剛要說話,恭王抬起手,虛虛的按了按,說道:“你別急,你自然也是禦前大臣,可是,禦前大臣也不止你一個人,特別是逸軒——他也是禦前大臣,所以,宮中侍衛如果有所調動,你最好跟伯彥訥謨詁和逸軒兩個,商量著辦。”

 醇王帶著點兒賭氣的意思說道:“得,我這就去找伯彥訥謨詁!不過,逸軒就算了,他哪裡有空兒管這個?我跟他說,他也會說,‘得,樸庵,你看著辦吧’。”

 “他有沒有空兒管,是一回事兒,你說不說,是另外一回事兒……”

 沒等恭王說完,醇王便很不耐煩的說道:“行,行,我都曉得了!”

 打斷六哥的話頭,這在醇王,幾乎是從來沒有過的事兒,恭王不說話了。

 醇王自個兒,卻沒有什麽感覺,悶悶的發了一會兒的怔,說道:“‘嗣皇帝’的事兒,‘上頭’推來推去的,我覺得……呃,怪怪的,這個事兒,終究是避不開的嘛!六哥,‘嗣皇帝’的事兒,你到底是怎麽想的?”

 好,就曉得你要說這個事兒。

 不過,恭王心裡著實是哭笑不得:我怎麽想的,你竟然還不曉得?——我把自己的兒子,都打成那個樣子了!有哪個近支親貴,會遲鈍到你這個地步嗎?

 “我還是那句話,”恭王平靜的說道,“現在還談不上這個,若真有天崩地坼的一天,嗣皇帝的人選,自然是一秉公議,我自己,沒有任何的看法。”

 醇王呆了一呆,六哥的說法,好像哪兒有點兒古怪……

 嗯,想起來了,在朝內北小街軒親王府後花園芙蓉榭的時候,他說的是:

 “就算真有天崩地坼的一天,其後,何去何從,也要仰賴兩宮皇太后乾綱獨斷,大位誰屬,豈是我等做臣子的可以妄議的?”

 現在,變成了“嗣皇帝的人選,自然是一秉公議”。

 這……

 一前一後,頗有不同,可是……

 芙蓉榭之會,說到“議立嗣皇帝”的題目,恭王什麽都往“上頭”推,堵得醇王差點兒憋出眼淚來,他當時就覺得,六哥實在是太過分了!依本朝的祖宗家法、體例故事,這種事情,一定是要“內谘親貴”的——特別是“近支”親貴,並非盡由兩個年輕的嫂子,關起門來,一言而決,六哥怎麽好如此說法呢?簡直就是不負責任嘛!

 “一秉公議”,才是正論。

 可是,呃,正論是正論,但這個正論,好像……什麽都沒有說呀。

 “一秉公議”之後,緊接著就說什麽“我自己,沒有任何的看法”,哼,也不曉得,他是真沒看法,還是假沒看法?反正,他就是不肯明確表態,不肯提出某個具體的人選——沒有具體的人選,那還怎麽“議”?

 事實上,從“仰賴兩宮皇太后乾綱獨斷”,到“一秉公議”,是十分重大的改變,恭王絕不是“什麽都沒說”,也絕不是“什麽看法都沒有”,只是,他的深意,此刻的醇王,全然領會不到。

 醇王還不死心,試探著說道:“六哥,你說,這個事兒,我上個折子……好不好?”

 恭王歎了口氣,說道:“你一定要上這個折子,我也攔不住,不過,你倒是想一想,折子遞上去了,你是想上頭‘交議’呢,還是‘留中’呢?”

 “自然是‘交議’啊。”

 “你跟‘東邊兒’吵了那麽一架,‘上頭’的意思,你也該很明白的了——如果人家不肯‘交議’呢?”

 醇王張了張嘴,答不上話來。

 那就只能“留中”了,親王銜的郡王上折子,被“留中”,無聲無息“淹”掉了,那是很沒有面子的事情。

 他不曉得再說些什麽了,過了一會兒,見恭王還是不說話,隻好訕訕的說道:“那,我回去好好兒想想。呃,六哥,你還有什麽吩咐嗎?”

 “非常之時,謹言慎行。”

 醇王愣了一愣, 心中並不以為然,但還是點了點頭,說道:“是,六哥的話,我記住了。”

 頓了頓,“那,我就告辭了,有什麽事兒,我再來向六哥請訓。”

 “好吧,”恭王說道,“我也不虛留你了,如果你還願意聽我嘮叨,不管什麽事兒,不管什麽時候,都可以來找我。”

 恭王這句看似隨意的客氣話,同他之前的某些態度,其實也有微妙的差別,不過,醇王依舊沒有聽出來。

 “是,”醇王說道,“我走了,六哥,你早些安置吧。”

 醇王離去之後,恭王並沒有馬上去“小房子”,他站在滴水簷下,看著醇王的背影隱沒在夜色中,默然良久。

 (小預告:明天兩更,上午十點一更,下午五點一更。另,獅子向各位書友求票票一張,拜謝,拜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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