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報部的高級分析師莫二能看過,這次情報交換是雙渠道交換的,原件也有兩份。”
“你和孫德林帶幾個人去,要做得自然一點兒,別露出破綻。”李變柔說道,按下了桌上的一個按鍵,門口馬上傳來一聲“報告。”
“進來。”
來人正是在門口迎接李保平的警衛員,一張國字臉,眉毛濃密,臉上有兩道淺淺的法令紋,雙手粗壯有力,一看就是外家功夫練到一定程度了。
“德林,殺定一的凶手找到了,但要定他的罪,還有一個環節,你挑選兩個絕對信得過的人,跟保平去執行一件任務,務必要乾淨利落。”李變柔厲聲說道。
“是,堅決完成任務。”孫德林敬個禮後轉身出門挑人去了。
“保平你也去吧,夜長夢多,盡快把此事處理好,如果能不用最後的手段就不用,這個度你來把握。”
“是,首長早點休息吧,我會處理好的。”劉保平敬了個禮也退了出去。李變柔依舊坐在椅子上,雙眼木然地看著那幅《喪亂帖》,不知是想起了早殤的愛妻還是慘死的兒子,將軍的威嚴已經不在,剩下的隻是一個垂暮的老人。
梁山此時正在李變柔的窗外,搞到現在,終於明白自己是怎麽露餡了,彈殼上都是有編號的,當時由於時間緊迫,只顧著放火了,沒想到漏掉了一個彈殼。更沒想到的是印軍交換情報的時候,把這一份情報交換了過來。以李變柔在軍隊的能力查到梁山身上自然是很容易的事兒。要不是李變柔派人暗殺自己,這元嬰期老怪還當不成呢,也不知道是該感謝他還是恨他。
五分鍾以後,一輛掛著海軍牌照的越野車駛出海軍司令部。同樣的在車頂上方百米處,梁大山人正禦劍而行。軍車開進西四環的一處修車廠,不到一分鍾,出來一輛地方牌照的捷達車。車上坐著四人,正是劉保平和孫德林他們,此時他們不但把車換了,連槍械也換了。隻是他們想不到他們上邊真是有人呀……
二十分鍾後,車輛離總參三部宿舍樓兩條街外就停了,四人分開從僻靜處翻牆進入。這裡隻是總參普通的宿舍樓,隻有正門有持槍門崗,平時防范並不是很嚴密,而且家屬人員很多,自然檢查也沒有那麽嚴格,隻是在一些主要乾道裝了幾個攝像頭。
莫二能住的是一套團職房,大兩居,也近一百多平米,這樣的房子這樣的地段在帝都也值個三百萬多了,他兩年前就是正師職了,升將軍是無望了,估計隻能在這個位置上乾到死了,莫二能也沒啥野心,他本來就是一個農村出來的娃,能乾到今天,老家不知道多少人羨慕,現在女兒正在市重點讀高三,老婆也在大院裡開了一家小超市,日子還是很滋潤的。剛陪老婆在院裡散了一圈步,才進家門就聽見門鈴響,莫二能開門一看是執法局的劉保平,很熱情的迎了進來,莫二能的老婆一看這個點上門,估計是工作上有事情,沏了一壺茶便進臥室休息去了。
“老劉,你大駕親臨,相必是有事,你直說吧。”莫二能和劉保平並沒有什麽深交,說起來隻是在工作上有一些接觸,這深夜來自己家裡,肯定是要事,而且估計事情不小,早就知道他是海軍副司令員的人,也不知道找自己來幹什麽,難道是因為印軍的那份情報?莫二能能做高級情報分析師,頭腦自然也不簡單,而且李定一在印控區被殺,也不是什麽絕密的事情。
“好,老莫,你我雖不是知交好友,但點頭交情也有七八年了,這次並不是我的事,我是替李司令員來的,你知道李司令員的公子在印控區被人殺了。”
“我知道,印軍交換的那份情報我仔細分析過,情報內容是屬實的,根據現場勘察及幸存者口供證實是李定一和印軍在虐殺難民的時候被一名不知身份的人殺了。”
“李司令員想要讓殺人凶手償命……至於條件,你隨便提,我想李司令員會讓你滿意的。”劉保平很篤定,莫二能並沒有什麽軍中高級將領關照,以後的升遷之路幾乎就停止了。
莫二能一聽就明白了,這是要收買呀,從良心上和法理上來說,他倒是很讚同殺人凶手,現場的照片他看到了,可以說是慘不忍睹,任何有良知的人都會去阻止的。最重要的,他要是篡改了這份情報,就得有一名正直的人蒙冤而死,這種拿著別人的鮮血染紅自己金星的事兒,他莫二能是乾不出來的。更不要說身為軍人的榮譽和自己的信念。
“劉隊長,此事恕難從命,我不能昧著自己的良心做這樣的事兒。”劉保平一聽莫二能用職務稱呼自己,就知道此事不妙了,這世上還直有堅持本心的人?難道這人是一個二楞子?如果這樣,隻能采用第二套方案了。
“莫高,你可想清楚了?”劉保平眼睛緊緊地盯著莫二能。
莫二能哂然一笑道:“怎麽,收買不成改成威脅了?我莫二能豈是你能威脅的人,給我滾”。
劉保平這算是明白了,今天是真碰上二楞子,怪不得他爹給他取名叫二能呢,‘能’沒看見,‘二’是真的很明顯了。“好,莫高好自為之。”劉保平站起身拉開門又坐了回來。“這次,讓我們好好談一談”。劉保平話音剛落,就衝進來拿著無聲手槍的三個壯漢,正是孫德林三人,他們也未蒙面,事情走到這一步,莫二能全家的命是留不得了。
莫二能的臉陰沉的能滴下水來,老婆和女兒都被從臥室裡拖了出來,三把槍從不同的方向指著她們。
“我隻說一遍,你聽好,你沒有選擇,把這份情報裡原來的內容換掉並上報,你全家就安全無事”。劉保平高蹺著二郎腿,神態張揚地說道。
莫二能不但不是二楞子還是極聰明的人,一見這個架勢知道今天這是個必死之局。就算去換了情況,也是一個死,不換還有一線生機。於是深深吸了一口氣道:“你們這樣做不怕黨紀國法軍法?你們現在的行為已經可以算是重罪了!”
劉保平食指輕輕地在右腿上敲了一下,孫德林立刻用左手捂住朝莫二能的老婆嘴,朝其右腿開了一槍,莫二能的老婆在頓了三秒才感到鑽心的劇痛,身體不由得顫抖扭曲起來。
“我沒時間,我數到三,你不答應,下一槍就不是打腿了。”劉保平悠然說道。
“禽獸,我跟你拚了!”莫二能一聲厲喝就向劉保平撲了上來,隻是身形剛動,就被劉保平一腳踹了回去。
“一”,劉保平喊道,莫二能雙目赤紅起來,他不怕死,雖然也不想死,但不想女兒和老婆跟他一起死,“二”。
“二,二尼瑪呀!”劉保平整個身軀有如瞬移一般彈向了對面的牆壁,眾人眼前一花,多了一個穿著破破爛爛道袍和一隻腳的道人。 梁山聽了半天,知道再不出手就隻能收屍了,他可不認為劉保平隻是嚇唬莫二能的,衝進來的時候禦氣訣又沒掐好,本想飄飄然進來的,也顯得自己神仙風范,沒想到沒刹住把劉保平直接撞飛了出去,這還好是沒有用護體罡氣,否則劉保平現在估計就沒全屍了。元嬰的罡氣豈是一個凡人能相抗的。別說動手,隻要把威壓放出來,他們也得七竅流血而死。
說時遲,那時快,孫德林他們一見劉保平飛出,而屋裡又多了個道人,想都沒想,衝著梁山就是一通亂射。隻聽得卟啾卟啾的射擊聲悶悶地響了十幾下,可是孫德林預想的梁山中彈到地鮮血橫流的場面並沒有出現,依舊是嘴色掛著一絲淡淡地微笑在饒有興趣的看著他。這還是人嗎?這尼瑪算什麽情況呀?孫德林心中不由自主的罵道。只見射向梁山的子彈剛觸到他的身體便掉了下來落在地板上劈裡叭拉的亂響了一通。眼見此景,全屋子裡的人,包括腿上中了槍的莫二能的妻子,也都驚呆了,和小夥伴們一起驚呆了。
“梁山,你怎麽出現在這裡?”劉保平聲音有點沙啞了,除了恐懼還有點好奇。執法局的禁閉室是什麽樣的所在,他自然知道,那裡關的都是軍隊裡的凶惡之輩,看守之嚴密遠不是地方看守所能相比較的。
梁山自然也沒想回答他的問題,身影一閃,劉保平四人便被梁山打暈了過去。梁山沒想過要殺他們,對於他來說,這些人根本就是螞蟻一樣的嘍羅而已。再說了殺人是會有冤念心魔的,能少殺就少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