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岩臉色變得鐵青。現在才剛剛抵達獵海訓練營,他無疑又一次被人裸的打了臉。
吳岩面色不善的盯著譚朝,冷聲道:“呵呵,好,好得很。譚朝,你很會做人啊,他們既然都走了,你為什麽還沒走?”
譚朝見吳岩如此望著他,哪裡還能不明白吳岩此刻胸中的滔天怒意,不過,譚朝臉上卻沒有絲毫畏懼之色,而是肅然的道:“主上,我譚朝既然選擇了跟隨您,就絕不會背叛,哪怕這次獵海大戰失敗,也是如此。至於屬下為什麽要攔著邢頭,不讓他管離去那四人的事情,屬下也有解釋,不知主上肯不肯聽屬下解釋。”
“你說。”吳岩漸漸恢復了平靜,面無表情的盯著譚朝一字一頓道。
“屬下鬥膽猜測,主上先前之所以在獵海神舟上隱忍不發,皆因獵海令還沒到手,為防有變,不能出手。而現在情況卻有所不同了。主上得到了獵海令,盡管還沒有任何功績值積分,甚至參加完獵海大戰後,不一定能保住此令,但在此期間,也可憑此令,不再懼怕任何人。屬下想來,用不了幾日,主上必定要在這獵海訓練營內,大肆教訓一些以前膽敢欺辱您的小人,揚我報曉戰隊的威名。此為振作士氣。”譚朝直面吳岩,不過臉上卻也有著一絲惴惴之色,這些話畢竟是他心裡的猜測,至於吳岩是怎麽想的,其實他沒有一點把握。不過,通過這段時間的接觸觀察,他自認為已經看到了吳岩不一樣的地方,因此才有此大膽猜測。
“哼!你倒是有些頭腦。繼續說下去,說說為什麽要任那些不知好歹的家夥,帶著我的靈石大搖大擺的離開。”吳岩神色間已不似先前那麽冰冷。
見到吳岩面色松動,譚朝心中一喜,繼續接著道:“武續,黃伯坎,季大康,魏禮這四人,不識好歹,毫無信義,更加沒有眼光。他們選擇離開我報曉戰隊,背離主上,那是他們的損失。這種人,即便另投他處,相信也沒什麽好下場。屬下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們必定會後悔今日的選擇。不過,主上完全沒有必要跟這些小人計較。一旦日後別人聽說,追隨主上的一些苟且小人,都能得到主上您的善待,些許靈石的損失,卻能為主上贏來仁義之主的美名,何樂而不為?咱們報曉戰隊,目前還缺了六個名額不足。獵海大戰對主上和我等如此重要,豈能留此空缺?屆時主上的美名傳揚出去,這獵海城中,等著被招募的修士何止千萬,屆時主上再細細挑選更加忠誠可靠,實力強大的隨扈,豈不更好?”
“哈哈!好,好,好啊!想不到此番奪島大會,竟讓我吳岩收到你這麽一個智謀出眾的隨扈,何其幸也?譚朝,以後報曉戰隊,就由你和邢逍二人負責。好好乾,你會得到比你期待更好的結果!”吳岩哈哈大笑,目中精光連閃,臉上更是透著無比強大的自信。
聽完譚朝這番話,邢逍臉上露出一絲自歎不如的愧色,不過同時也高興了起來。
不管怎麽說,看到吳岩如此自信模樣,邢逍知道,前段時間所遭受的不公和壓抑,用不了多久就會消失不見。
吳岩的隱忍和狠辣,邢逍深有體會。既然隱忍的時間已經過去,那麽剩下的就不言而喻了。
想想當初解離島的那些人的下場,就可以預見這些曾得罪過吳岩的天才修士會有什麽樣的結果。
“走,去我們報曉戰隊的營房!呵呵,讓他們看看,我報曉戰隊所住營房到底有多牛氣!”吳岩豪放的大笑著率領一乾隨扈,朝著住宿區大步走去。
營房其實便在這宿管閣的後面,位置正處於整座訓練營的正中央。
這裡正在插天峰的山腳之下。那插天峰乃是整座獵海巨島之上最高的山峰,也是靈氣最濃鬱的山峰。
山腳下的這百裡大小訓練營,恰好建在了插天峰山腳下的一座天然的半月形山谷之中。
訓練營有正前門和偏後門兩處可以出入的通道。正前門正對著插天峰,偏後門卻在半月山谷的谷口。
獵海神舟當初所停的位置,是在正前面處。住宿營房建在正中央,皆因那正中央地底下,有一座方圓數十裡大小的天然靈脈。
每一座營房之內,都有一條跟靈脈連通的靈氣通道,其上建著修煉室。其內靈氣的濃鬱程度,絲毫不比一般的中階海島最核心的修煉室差。
這也是營房會建在此山谷之中的最關鍵因素。
因為戰隊較多的原因,所以這山谷之中的營房,建造的數量多達兩百座,由此可知,每一座營房肯定大不了哪去。
整個住宿區的營房,排號由內向外。最好的當屬排號前二十的營房。這前二十的營房,一般不對外開放,歷屆都是由四大世家,八中家族的戰隊內部所佔。
本屆的獵海大戰卻有些特殊,因四大宗派的介入,獵海聯盟也被迫做出了一些讓步,這規矩不得不做了更改。
前二十的營房,有八座讓了給了四大宗派。每一宗派佔了兩個名額。
進到營房之後,吳岩便知道這區別了。一號營房,住的赫然是軒轅傑的軒轅戰隊,二號營房則安排給了須彌宗的釋無暝,三號目今則空著,想來是為蕭血蓮預留的。四號營房住的是須彌宗的釋無想及其戰隊。五號六號也空著了,想來該是為煉魂島九鬼門的那一對姐妹花各自戰隊預留的。
七號營房同樣空著,看來是為血魔宗的邪雲雅所屬戰隊預留的。八號營房住的是天道宗的唐煌戰隊。
第九號則是吳岩的了。卻不知馬天孝先前是為誰預留的,現在卻給了吳岩。
就連天才榜上排名第五的釋無念,排名第七的釋無覺,排名第十的釋無回,排名第十三的釋無輪,都未能住進前二十號的營房,更遑論其他宗派的修士。
吳岩率領一乾隨扈,大搖大擺的走到九號營房前,取出青木令牌正要進入九號營房院落時,住在二十一號的釋無覺,住在其他更加靠後的各宗派戰隊和家族散修戰隊,早已轟動了。
此時,這些人在各自戰隊首領的率領下,已經圍在了九號營房院落的大門外。
“我草,這不公平!憑什麽這廢物戰隊,竟然可以住在九號營房?是不是搞錯了?”第一個跳出來喊叫的,赫然是其中曾在獵海神舟上數次跑到吳岩艙室外叫囂辱罵的一個須彌宗低階戰隊的首領。
“就是!喂,姓吳的小子,你他娘的是不是走錯門了?也不看看這是哪裡,這前二十號營房,有你這廢物戰隊什麽事兒?趕緊滾吧!”又是一個須彌宗的低階戰隊首領,跳了出來,滿臉不滿鄙夷的指著吳岩叫道。
釋無覺站在人群的前列,看著吳岩手上的青木令牌,那木牌上清晰的九字,晃的他面色鐵青。
嘭,嘭!
兩聲巨響,正洋洋得意的站在前排喝罵吳岩的那兩個須彌宗低階戰隊的首領,突然被兩道烏黑的藤條抽打的飛到半空,跌落在數十丈外,掉到地上時,已經一動也不動的昏死了過去。
吳岩左手揚了揚,臉上帶著一絲冷酷的譏誚微笑,自語道:“狗一般的東西,也敢在老子面前囂張。真以為老子怕了不長毛的禿子?”
吳岩方才在排隊時,還是一副低眉順眼的窩囊樣,領了獵海令後,轉臉就強橫了起來,這前後的反差顯然太大了,以至於眾人被他這突然動手之舉,搞的一下沒有反應過來。
“好大狗膽!你他……”
嘭!
又一名跳出來想叫罵的須彌宗戰隊首領,被一道快的肉眼根本看不清的黑色藤須,抽的飛出數十丈遠,昏死了過去。
“我草你……”
嘭!
“去你娘的……”
嘭!
……
十四個戰隊首領,無論是誰跳出來,必然被詭異的抽飛,昏死在數十丈外。
幾乎就是眨眼的時間,九號營房外圍著的眾人,已經只剩下一些隨扈和尚未回過神來的中階戰隊首領。至於其他低階戰隊的首領,在第一個須彌宗的修士被抽飛時,已經張大了嘴巴,呆住了。
嘶!
眾人忽然間不由自主的向後退出十幾丈遠,九號營房院落的大門前,瞬間只剩下六七名看熱鬧的其他中階戰隊首領和五名臉色鐵青的光頭青年。
“太囂張了吧!他先前在獵海神舟上, 不是一直故作不知的當縮頭烏龜嗎?現在怎麽強勢起來了?”退後的人群中,有人忍不住小聲疑惑的嘀咕起來。
“你知道個屁。他先前隱忍低調,是因為沒有獵海令在手。一個散修戰隊首領,沒有獵海令在手,被殺了也沒人管。現在不一樣了,人家有獵海令,已經成了名符其實的令主,這些須彌宗的低階戰隊首領,還以為人家會隱忍低調嗎?真是自己送上去找抽!”有自認為看出端倪的修士,不屑的回了一句。
“恭喜九號獵海令主吳岩,新獲得戰績值十四點!目前九號令主吳岩的戰績值十四點,獵海功績值積分零點……希望九號令主吳岩能夠再接再厲,為我獵海聯盟斬獲更高的積分,為獵海大戰做出更大的貢獻!”
這時,吳岩的頭頂之上赫然飄起一團淡黃色的光幕,一個機械的聲音,帶著鼓勵之意的報出了一連串的話音。
“哈哈哈!這下真是好玩兒了,娘的,回頭我也找點低階戰隊首領抽打一下,弄點戰績值!以前還以為這是違規的,現在看來,卻不是啊。”雲闖站在圈外,不合時宜的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