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淡綠色身影,四下的仔細勘察片刻後,確認了這裡並沒有任何人存在,這才小心翼翼把那塊黑色大石,放在了原地。接著,他開始了複原此石在原處的樣子,做完後,並再三檢查,確認沒有留下絲毫痕跡後,才松了一口氣。
此時,這淡綠色身影凝立在虛空之後,渾身被一層淡淡綠色光膜護罩著,看不清其真實相貌。
而此淡綠身影口中念動起一陣古怪拗口的咒訣後,其體表浮動著的那層淡綠色光膜,忽地轟然炸裂而開,並隨之化作千余個點點綠色光點的漂浮在了其四周。
光膜消失後,露出了其內的人影來,赫然正是還原了真實容貌的吳岩。
吳岩臉上掛著一絲的冷笑,張口一噴,一件黑色條狀魔寶出現在手,其虛指在那黑色條狀魔寶上一指,四周綠色光點輕輕嗡鳴了一陣後,便紛紛撲向了此魔寶。
片刻後,待所有光點全都附著在此黑色條狀魔寶上後,吳岩才把此魔寶重新的收入體內。接著,吳岩毫不遲疑的一掐訣,化作一道烏虹的衝天而去,方向正是獵海訓練大營。
回到營房之後不久,譚朝和邢逍便先後而至的求見。
讓兩人進到屋內後,吳岩見兩人面上帶著莫名的興奮之色。不等吳岩開口發問,兩人便無比激動的向其講起了兩件轟動整個獵海城的大事。
吳岩淡然的聽兩人講完,沒有吭聲。兩人都有些奇怪的看著吳岩。兩人所講,自然便是昨日發生在閻家堡城的一場跟吳岩有關的豪賭,以及另一件已經哄傳了訓練大營的論道大會。
第一件吳岩知道的自然比誰都清楚,反倒是第二件,吳岩聽完之後,卻面色一動起來。
“令主,那位叫吳山的神秘前輩,是您的親友嗎?他在您身上下了那麽大的重注,您難道一點都不感到奇怪和激動嗎?”譚朝奇怪的問道。
“有什麽好奇怪和激動的。本令主在前四關的考核之中,一直穩居第一名,有人對本令主能夠奪得這第五關考核的第一名充滿信心,很奇怪嗎?”吳岩淡然笑了笑的道,並隨即雙眉輕輕一皺問道:“倒是這論道大會突然舉行的有點奇怪,竟然邀請全部的中階戰隊令主參加。你們可打探清楚了是怎麽回事?”
“回稟令主,屬下已經打探清楚了。發起此次論道大會的,乃是閻家的天才修士閻飛。早就聽人說,閻家在郊城之外的荒城近郊,有一座無比龐大的莊院。此莊院內,有閻家在很早之前發現的一處上古修士悟道遺跡之地。那處遺跡,乃是一片非常神奇的石筍林。聽說,在上古時期,曾有一位飛升上界的化神劍修仙祖,在那石筍林內參悟過大道。正是因那次的參悟,此上古化神劍修仙祖才勘破了天道,得以飛升。此處遺跡密地,一直都被閻家當成寶貝一般珍藏的,從不輕易讓任何人參觀。沒想到這次閻家竟然如此大方,邀請了所有的中階戰隊令主。前往那處悟道遺跡之地參加論道大會。”譚朝詳細的向吳岩分說著,絲毫不掩飾自己的羨慕向往之情。
吳岩沉吟了一下,便忽地笑了,道:“閻家此舉的確高明啊。嘿嘿,不過,他們這次恐怕要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兩人聽吳岩說此話,卻是一頭霧水,不明所以。吳岩揮手道:“好了,你們以後隻管做好自己的事情,不相乾的事情就不要瞎操心了。”
兩人面面相覷,猶豫了一下,便雙手施禮的走了出去。門外傳來腳步聲,正要走出去的邢逍,扭頭行吳岩恭敬的道:“主上,周通稟報,說是天道子前輩求見。”
吳岩愣了一下,忽地一笑,道:“你去對他說,就說我要閉關一日,今日就不見他了。就說他想問的事情,根本不必問。”
“是!”邢逍莫名其妙的撓了撓頭,與同樣一臉莫名其妙的譚朝,走了出去。
吳岩關閉了後院修煉室的法陣後,臉色才漸漸沉了下去。
昨日一番驚險遭遇,令他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沒想到,那日在明溪樓偷聽的消息,竟是屬實,自己果然被元嬰期修士給惦記上了。盡管吳岩不清楚那身穿褐袍的矮小修士到底是什麽來路,但從其無比詭異的隱匿神通來看,此修士多半非常精擅暗殺之術。
此修士最詭秘可怖的,便是其陰火神通。此次若非依靠不死吞天蟲,吳岩恐怕已經暴露了自己的行跡。
經此一事後,令吳岩對這不死吞天蟲更為看重了起來。
想不到此蟲隱匿氣息的能力居然如此之強,連精擅暗伏刺殺之術的元嬰期修士都能瞞過。
他在那谷地所展現的,乃是禦靈術之中跟禦靈諦聽術齊名的禦靈化甲術。
此禦靈化甲術,可以禦使靈蟲,使其幻化成為靈甲附著在蟲主身上,以作防禦的靈甲使用。靈蟲的防禦力越高,則幻化成的靈甲防禦力越高。同樣的,若此靈蟲的隱匿能力越強,則幻化出的靈甲隱匿神通就越強。
吳岩早在研究禦靈諦聽術的時候,便曾研究過這禦靈化甲術。只不過以前有龍鱗甲護身,他並不需要使用過這禦靈化甲術,是以從未用過。想不到這次卻能靠著此禦靈化甲術躲避掉了那名詭異的元嬰修士的追蹤。
此元嬰修士,一路從王家堡城追蹤而來,而且還是在他從王家兌換了靈幣,被那個叫文諾的王家靈幣行掌櫃在他身上撒下靈息香後追來的,也就是說,此人必然跟王家大有關系,尤其是跟那個叫文諾的大有關系。
此人的底細一定要打探清楚,否則若是將來自己在獲得了獵海令主對戰考核的第一名後,必然還會遭遇到此人。
此人既然精通暗殺之術,那必然也精通移形換貌之術。而其隱匿氣息的能力,也極其詭異,吳岩還真沒有多少信心,下次若再碰到此人,他還能夠察覺到此人的存在。
此人在追蹤吳岩的這一路之上,先後換過三種不同的身份。吳岩在通過禦靈化甲術躲藏此人追蹤時,發現此人三次改變形貌,卻有一個共同點。
這元嬰修士的髮型雖然稍有變化,但其頭上卻始終插著一支極為普通的木質劍形發叉,尤其古怪的是,此人似乎極為喜愛褐色,三次現身,雖然穿的衣服式樣不同,但無一例外,他所有樣式的衣服,似乎都是這種顏色。
有了這幾條線索,想要查出此人來歷,應該並不難。畢竟,在這須彌海修仙界內,元嬰期修士的數量肯定是有限的,不會有太多。而如此有特色的修士,相信就更少了。
沉思了片刻後,吳岩已有了定計,便不再考慮這些事情,而是取出了不死魔樹魔寶,接著又一拍儲物袋的取出了大量的毒物靈材,喂食起這些不死吞天蟲來。
……
轟!
一聲巨大的爆鳴聲,從空中傳出,而同一時間,淡青色和血紅色兩種不同的靈氣團,以極其劇烈的方式撞擊爆裂,向四方擴散開來,令的方圓百丈之內,都充斥著肆虐無比的狂暴法力氣息。
虛空似乎都被如此劇烈的法力波動給撕裂開來。
而造成了如此波動的,卻是一把淡青色蓮瓣狀的劍形法寶和一把血紅色的蓮瓣狀刀形魔寶。
血魔宗的三大天才弟子,一番切磋,竟然持續了一日一夜之久的時間,還未結束。而戰鬥的三人,手段盡出,但勝負依舊未分,現在竟陷入膠著狀態。
“二師兄,想不到你的本源魔寶‘魔蓮血刀’威力如此之強,逼的小妹不得不使出青蓮道胎孕育的青蓮劍,才能堪堪抵擋得住,小妹歎服!”邪雲雅俏臉上帶著一絲詫異之色,鳳目異彩大亮的望向正被蕭血蓮收回的那件蓮瓣狀血刀魔寶,又看了看距離自己不遠處的另一柄蓮瓣狀血刀,驚歎道。
蕭血蓮腳下血蓮台魔寶,依舊不斷開合,彈飛著四面八方數不盡的向他衝來,手提血劍的血影精魄,臉上帶著苦澀之笑的道:“雲雅師妹,快收起這‘血雨煙羅’吧,若是再這麽打下去,我這血蓮台魔寶可就要被打廢了!”
邪雲雅的腳下,也顯化出了一座淡青色蓮台,與蕭血蓮那蓮台魔寶不同的是,邪雲雅腳下這青蓮台,並非實體,而是由其體表浮動的法力所凝聚而成。更為奇異的是,他這青蓮台,似乎與其身體完全的結合了一般,此刻的邪雲雅,雪白粉嫩玉足,正踏在青蓮台寶座之上,整個人被與其身高相當的淡青色蓮瓣護著。
此刻,淡青色蓮瓣之外,正有一雙血色大手和另一柄的蓮瓣血刀同時不斷攻擊著此淡青色蓮瓣。
而那淡青色蓮瓣,噴射出強烈青光的把血色大手和蓮瓣血刀拒之在外,令其分毫無法近得邪雲雅之身。
此刻的邪厲,則一手擎著一把血紅色撐開的巨傘,抵擋著同樣是密密麻麻的提劍血影精魄的攻擊,另一手則掐訣,控制著正在企圖攻擊邪雲雅蓮瓣的血色大手魔寶。不過,其臉上已經漸漸露出慘白之色,一副法力消耗過度的樣子。
“大師兄,我要祭出另外的青蓮劍了,你要小心哦!”邪雲雅忽地向邪厲詭秘一笑的道。
邪厲大驚,慌忙的便開口認輸道:“雲雅師妹,我認輸!你只出一口青蓮劍,已經逼得蕭師弟手忙腳亂,若是同時祭出九口青蓮劍,組成青蓮劍陣,我哪還有抵擋的余力!”
邪雲雅大為不滿的嬌嗔道:“不行,大師兄賴皮,還沒有分出勝負,你不能認輸。你的本源魔寶血魂錐還沒出呢,怎麽能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