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在現場解決完畢之後,已經是中午兩點多鍾了,大家全都沒有吃飯,不過林健文拒絕了隨從們讓他去吃飯的好意,他坐著車,回到了市政府,把自己關進了辦公室,現在他確實沒有一點兒吃飯的心思。比·奇·中·文·網·首·發
進了辦公室,把門關上,又對秘書說任何人來了也不要打擾他,然後便拿出電話,給秦正源打了過去。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裡面傳來了秦正源的聲音:“市長,您找我?”
林健文強行壓抑著自己的怒氣,用盡量平靜的聲音問道:“正源,你在哪裡?”
秦正源道:“我還在香港呢。”
林健文的聲音大了一些:“我不是跟你說了嗎?要你趕快回來,你怎麽還在香港?”
秦正源知道林健文生氣了,其實今天的事情發生之後,他公司的助理也在第一時間給他打了電話,通知了他,他對林健文解釋道:“市長,您聽我說。香港這邊昨天晚上有一個慈善宴會,參加這個宴會的人都是香港這邊的豪門,宴會主辦方也邀請了我們,參加這個宴會的話,對於提高我們的影響力還是很有好處的,所以我們就留了下來,準備參加完這個宴會就回去。”
林健文哼了一聲道:“我看不是你的意思,還是春華想要參加這個宴會吧?”
林健文對秦正源夫婦倆是再了解不過了,他知道,秦正源的妻子劉春華是一個極度虛榮的人,以前她跟著秦正源也吃過苦,所以她的要求秦正源是不忍心拒絕的,幾乎對她是有求必應。像這樣的慈善宴會,一定會有很多富豪和明星參加,正是劉春華發揮的好地方,她當然是非常希望能夠參加的,她要參加,秦正源又能有什麽辦法?當然也只能跟著參加了,而且在林健文面前,他還得幫她打掩護,不能讓林健文知道是她的主意。
可是林健文實在太了解劉春華的性格了,他本來就對她懷著一些別樣的情愫呢,不過平時她這樣做倒是無所謂,現在可是關鍵時刻啊,而且出了這麽大的事情,所以林健文也是語氣不善。
秦正源苦笑道:“市長您明察秋毫,確實是春華想要留下來,不過我們已經訂了今天的機票,準備飛回滬江了,可是沒想到今天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向您檢討!”
林健文道:“現在做檢討有什麽用?事情都已經這樣了,你還是跟我說說,這事情該怎麽處理吧?現在發改委的調研組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而且直接介入了這件事情,你現在要好好想想,該怎麽處理才能把這件事情的影響降到最小?”
秦正源聽得出來,林健文真的非常惱怒,他的語氣也是越來越嚴厲了,這讓秦正源心裡也有一些惴惴不安,雖然他跟林健文的關系好,平常林健文對他也很尊重,可是畢竟雙方身份不同,他身份再高也只是個商人,在林健文面前永遠都需要伏低做小,可以說,沒有林健文的支撐,以他在股市、樓市上的那些違規、違法行為,他分分鍾都會被那些虎視眈眈的對手撕咬得連骨頭都不會剩下,他雄心勃勃的商業帝國夢,也只會是鏡中月水中花而已。
現在因為他的疏忽和失誤,讓林健文陷入了巨大的危機之中,林健文發多大的火都是應該的,秦正源也有責任替林健文把這件事情處理妥當。
可是現在,這件事情該怎麽處理,秦正源實在也是心裡沒底,一向在商場上智計百出的他,也有了束手無策的感覺,這件事實在是太棘手了啊!
秦正源對林健文道:“市長,這樣吧,還有一個多小時我們就上飛機了,晚上可以回滬江,等我回了滬江,我再跟您面談吧,這件事情需要好好合計一下。”
林健文悶哼了一聲,什麽也沒說,就把電話給掛了,電話那一頭的秦正源知道他心裡惱火,苦笑著搖了搖頭,轉身對身邊的劉春華道:“春華,你非要在香港多呆兩天,這下可出大事了,你說該怎麽辦?”
劉春華正坐在化妝鏡前對著鏡子試她這一次在香港買的那套首飾,對秦正源的話,她根本沒有當回事,她一面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一面對秦正源道:“能有什麽大事?這可是在滬江呢,有什麽事情林市長擺不平?”
秦正源道:“這一次可不一樣了,這一次也不知道怎麽這麽巧,公司搞強行拆遷,竟然被國家發改委到滬江調研的調研組的副組長碰上了,他上前阻止咱們公司的強拆,結果被那些人打了,還被解放南路派出所的田濤讓人給抓了起來。”
劉春華把兩隻鑽石耳環都戴在了自己的耳垂上,左右歪歪腦袋,欣賞了一下,然後對秦正源道:“國家發改委的調研組,那是有點麻煩,不過我們多出點錢,應該能夠擺平吧,這世上還有不偷腥的貓嗎?”
秦正源又苦笑了起來:“其他人都好解決, 就是那個調研組的組長江海不太好對付,他的錢可不比我們少,只有比我們多的,而且多得多,拿錢收買這一招在他面前行不通的。”
秦正源的話讓劉春華來了興趣,她轉過頭對秦正源道:“他一個當官的為什麽比我們的錢還多?也是個貪官?”
秦正源搖了搖頭,然後對劉春華講了一下江海大致的發跡史和他名下的一些產業,劉春華聽得連連驚歎,她眼裡異彩連閃道:“看不出來啊,他還是個天才。”
秦正源道:“可惜他專門跟林市長他們這邊作對,也在跟我們作對啊!他把房價壓得那麽低,老百姓高興了,可是我們就要少賺很多了!”
劉春華道:“反正事已至此了,再多想也沒什麽用了,等我們回去之後再跟林市長商量該怎麽對付他吧。”
劉春華手裡拿著一條鑽石項鏈,膩聲道:“老公,來幫人家把這條項鏈戴上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