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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流帝L雲》第5章 小鬼難纏
隨著中央對於煤礦改革收購的決心,煤老板們,正經歷著自己一生最大的劫難。【首發】

 煤老板們,從浙江、福建、海南、雲南等四面八方飛回山西,沒日沒夜地投入這場決定他們命運的談判。他們每天穿梭在各個豪華酒店,挨個與各色人士會面,隨時打算奉上禮金擔心有時太厚不便攜帶,有些車的後備箱裡會備著面值是人民幣十倍的歐元。他們的電話時不時會響起,不斷會有自稱誰家親戚的神秘人士詢問是否需要幫助。

 一輪輪談判,正在煙霧繚繞的辦公室、會議廳、酒桌或KTV中進行:有和評估公司談的,希望能被評估得盡可能地高一點;有和外資談的,希望借著外資的身份獲得某種庇護;有人和國有企業談,希望能早點見著現金;有人和兼並主體談,乞求被對方整合;有的在和村裡談,搗鼓著村民上去跟國有礦鬧騰。

 從桌上談到桌下,從這張桌子談到那張桌子,從這個屋子談到那個屋子……

 由於榮達集團煤礦塌方,發生大型礦難,死亡27人,引起了中央的高度重視。之後山南省副省長,錦山市市長,市委書記全部下台,接著,山南省發出十號公文,成立了以新任省長為組長的煤礦企業兼並重組整合工作組。工作組規格之高甚為罕見,足見山南之決心。

 煤老板們,被迫轉型。

 面對著大趨勢,蘇哲不得不作為法人代表,和新任臨口縣縣委書記周德清接觸協商關於收購之事。

 此一時彼一時,原本是縣政府門口常客的蘇哲,卻發現自己根本很難見到縣委書記的面。

 而新任負責接待的科員也換了一副臉,變得開始不近人情。

 好不容易見到了周德清,蘇哲還沒發言,對方就直接甩過來一個合同,冷言冷語道,“簽字。”

 蘇哲看著上面的合同,無論是回款還是價格,都實在不能令人如意。

 “這合同,什麽條件都保證不了,我沒法簽。”蘇哲說道。

 “沒發簽?”周德清吹沒胡子瞪眼睛,“現在煤改,是大勢所趨,你們這些煤老板,最終都會被淘汰掉。你現在不簽,明天再過來簽,可就不是這個價格了。”

 周德清是吳凱的人,脾氣又帶著鄉鎮政府工作人員的暴戾,根本不講服務精神,對於民眾總是吆五喝六的。

 如果是一般人遇到這種狀況,只能抱著民不與官鬥的心態,忍氣吞聲地祈求周德清高抬貴手,或者采取糖衣炮彈的手法,改善和周德清的關系。

 “簽不簽?”周德清粗聲粗氣地問道,他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我這邊忙得很,還有很多家需要談……”周德清要做出送客的意思。他這麽做,自然是得到吳凱的授意,要對這位之前和前任縣委書記張峰稱兄道弟的紅頂商人一個下馬威。

 凡是張峰倡議的,周德清一律反對。凡是張峰支持的,周德清都駁回。這是官場意識形態的鬥爭,作為兩個派系,周德清必須維護自己派系的利益,官場,不是朋友,就是敵人。凡是敵人支持的事情,自己就要給予堅決打擊。

 周德清認為,凡是商人,那不都跟妓女差不多,有奶便是娘,現在他蘇哲沒有了政治力量的支持,還不得乖乖就范。

 可是周德清想錯了,他碰到的,是一位從來沒有吃過什麽大虧,也不肯屈服的倔強至極的年輕人。

 看著周德清似乎要把官威做足,蘇哲怒不可歇,直接指著周德清鼻子罵道,“簽個屁!你這不是為難我嗎?你什麽條件都沒有,讓我簽字,不是訛詐嗎?”

 蘇哲這突然的震怒,把周德清嚇了一跳,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周德清何曾見過商人敢這麽跟政府官員嘶吼的。

 但是蘇哲又是氣貫如虹,這一指,膽子小點的就被他嚇死了。周德清尋思著這個愣頭青萬一一怒之下把自己給打了,那真是得不償失。他只能強壯膽,怎怎呼呼地說道,“你不要跟組織作對,跟黨和國家做對,你回去考慮下政府的建議,不要衝動。”

 如果熟悉官場套路的內部人士,就明白這是周德清真的發怯了,以致於開始扯虎皮拉大旗,把自己扮演成黨的代言人。有氣場的政黨一把手,從來不會拿這種話來壓人,反倒是一些芝麻大小的官,喜歡頻頻用大招牌來掩飾。

 周德清還好沒有過分犯渾,沒說出“你不要跟地球和人類作對”之類的話。

 蘇哲氣定神閑地走出去之後,周德清的秘書看得目瞪口呆,以往按照自己老板的脾氣,早就叫保安把這些作亂分子趕出去了。

 “領導,怎不收拾收拾他呢?”望著蘇哲的背影,秘書提醒道。

 周德清自然不好意思說不收拾蘇哲是怕蘇哲先把他收拾了,隻得氣鼓鼓地說,“收購權掌握在我們手裡,有的是機會讓蘇哲喝一壺的。”

 秘書立即拍馬屁道,“高,實在是高。”

 不過蘇哲回到礦區的辦公室,看到停工的一切作業設備,還有百無聊賴的礦工,又犯了愁。不簽字,就開不了工,每歇一天,就是幾十萬付出去了。

 煤礦產權收購的問題,再加上自己父親住院,現在對於蘇哲來說,真是愁雲慘淡萬裡凝了。

 考慮到醫療質量水平,蘇哲可不敢把自己的老爹送到縣醫院救治,可是這山南省礦業這一整套事情都沒有落實搞定,蘇東回到花城也不放心,隻好送到錦山市中心醫院。

 父親住院的這段時間,蘇哲在臨口縣和錦山市兩頭跑,這兩地相差三百多公裡的路,大半天都花在了公路上。

 倒是錦山市蘇東病房的醫生護士聽說這位國內有名的物流公司老板,自己做菜煲湯,親自在錦山和臨口兩邊跑,十分感動,想著這麽大的老板還能這麽孝順和擔當,著實不易。

 蘇哲拎著煲湯進入蘇東病房時,蘇東正在熟睡。錦山市中心醫院,是山南省醫療水平最為高的醫院,因此資源也十分緊張。全省的人知道得了大病,還是得跑到這裡來看。

 病房裡的走廊內都是臨時搭建的床,隨處可見財大氣粗的當地老板拿著錢,要求住進正規病房的,而對此,護士一律搖頭拒絕說病房源緊張,不是錢的問題。

 當時,蘇哲把自己老爹送到錦山市中心醫院時,看著像難民營一樣的過道,也犯了愁,不得已只能在走廊上講究。

 沒想到,轉機出現在當天下午,這家醫院的院長是張峰的發小,當他知道蘇哲來的時候,二話不說,給蘇哲調了一間最大的朝南單間病房。

 後來,蘇哲跟護士聊天才得知,這間病房是給市委領導預備的。

 蘇哲拿著煲的熱雞湯,放在床頭櫃前。蘇東臉上插著類似於呼吸機的東西,護士介紹說是止咳化痰的。這間病房十分之大,面積大約有四十平方米,有一套行政沙發,還有辦公桌,可能是給領導的秘書處理文件用的。

 相對於走廊病房外面亂糟糟的情景,這間單間病房真是溫暖如春,還有兩名年輕的護士專門照料。院長將這間最大的病房給了自己,隔壁的兩名處級官員也不過是共用一間病房,即使是蘇哲這麽不畏權力,不趨炎附勢的人,也感受到了權力的好處。

 想到自己的父親在山南官場失勢,所有的關系網和同僚都像拔蘿卜一樣一個個去除,蘇哲的心情有些灰暗,而他看得出來,自己父親的打擊受得更大。

 雖然父親沒有明說,可是蘇哲清楚,這十多年來,父親蟄伏的主要目的,就是在搭建自己的商業平台的同時,維護好政圈網絡。

 物流只是一個下遊產業,賺的利潤也是相對薄弱。因此蘇東才會向能源行業進軍的構想。而山南省礦源豐富, 更是能源大省,蘇東碰巧年輕時在山南也呆過一段時間,就乾脆抱著以山南作為重點培養和發展對象。

 十多年的不動聲色,潤物細無聲的經營,蘇東已經將山南省大大小小的關鍵位置上的官員卻都摸了個遍,依靠著同學會的關系,再加上不斷的金錢投資,基本上將山南官場圍繞著煤礦能源的這些相關關系全部打通了。

 然而沒想到,正當萬事皆順利,利星關於未來戰略的發展偏重,也逐步向能源偏移時,山南官場卻開始了大地震,關於私營煤礦的政策一再被收緊。而且,山南省委班子大調動,將蘇東所有苦心布置的關系網破壞至盡。

 即使是布局千裡的蘇東,又怎能想到,一夜之間,自己的網絡全部遭到破壞,多年來的努力成果付之一炬呢?

 蘇哲坐在床邊,看著蘇東的眼皮一跳一跳,就知道他沒有真睡,只是不願意睜眼談話。

 此時,病房門打開了一條縫,羅文才將腦袋探了進來,“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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