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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流帝L雲》第61章 蛇吞象
中原散貨運輸有限公司,成立於上世紀七十年代,在頗有象征意義的天津塘沽港口掛牌。【首發】成立之初,60多名來自全國各地的機關幹部,擠在兩棟簡易小樓裡謀劃著國內散貨運輸業的未來。

 而中原散貨,在九十年代初,隨著改革開放的浪潮大放異彩,擔任起了國內內河航運的頂梁支柱。

 經過中原散貨人一代代的努力,基本上到如今,已經糟踐得差不多了。

 在國資委“健全制度,規范運作”的口號管理下,對於旗下六家待售企業進行清產核資,並進行資產評估。

 在進行最後審議評定時,中原的股東們齊聚一堂。唐克強沒有想到,自己旗下二十多家參股基金公司中,竟然有那個年輕人的身影。

 唐克強並不知道蘇哲背後有著蘇東這棵大樹,只是震驚為何蘇哲如此年輕,卻擁有著如此深厚的家底。

 由於參股中原的三家基金公司進行保薦,並且是作為股東方唯一相關聯而且出價最高企業,經過層層審批,利星最終得以39億的出資金額,競標成功,收購中原散貨所有的股權。

 其余五家子公司,兩家被鮑氏收購,三家被外資獲得。

 這次收購,對於鮑家來說,算是戰略上的失誤,作為大魚的中散沒有被其收入囊中,只是捕到了幾個小蝦米。

 鮑家似乎是受到了一些打擊,連收購新公司的發布會,也辦得草草了事。

 相比其他子公司全部為物流企業來說,中遠散貨作為旗下六家子公司中最為耀眼的明星,一家名副其實的“船公司”,逼格高了很多。

 物流公司收購船公司,也完成了蛇吞象的戲劇結果。

 不少物流企業同行沸騰了,想想平時都被船公司和航空公司欺壓慣了,現在利星竟然能夠把船公司給收購了,真是“翻身農奴把歌唱”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中原二十艘散貨船的船長,船員,還有各地分公司的經理,一共2000多員工齊聚於花城,忐忑不安地等候著他們的新老板。

 這些員工,大部分在中散安逸地過了很多年,習慣了論資排輩,習慣了看背景論關系,生活在一種相對安逸的軌跡和框架中。陡然之間,風雲突變,公司被賣給了他人。部分有背景關系之人,八仙過海,申請上調母公司,剩下的人,還在辨清形勢中。

 精簡冗余,調整管理,以羅文才、常軍等人為核心的六人小組,帶著蘇哲的指令,開始對中散進行改革管理。

 一進入船公司這個圈子,羅文才、常軍對於中原這家行業巨艦,有著更深的認識。中原的班輪作為國內的替補海軍,一到戰時或者搜救,全部改裝成軍艦,直接上戰場,因此享受的國家最優惠的政策。然而,雖然這兩年航運市場還算不錯,可是中原沒賺到什麽錢,主要原因是中原運價體制太亂,特價申請滿天飛,差不多每張申請都有背景,主管人員又不得不批。作為老牌國企,中原在管理體制上存在諸多問題,例如船員收入,十分的低。有傳說現任集團總裁何慶魁當時從新加坡調任天遠總經理的時候,他在新加坡的行李用中原的集裝箱船捎帶到天津,船員聽說這批東西是上面某位重要領導的,於是毫不猶豫的把幾大箱子寶貝全扔到了海裡,箱子裡面有很多股東和文物。據說打這以後中原對船員更加苛刻。

 羅文才等人查帳目,才發現中散在台州還有一家造船廠,也是經營無方,連年虧損,似乎成為了中散主要虧損的一個來源。

 造船生意,對於蘇哲來說,還是一門新鮮事物。現在自己接手船公司,對於造船廠的運作方式,他也想多了解一下。

 中散副總經理劉吉聽到自己的新任老板願意對位於台州的造船廠動刀,心中又燃起了希望。劉吉是中散的老員工,曾經任過散貨航運部經理,他也是國企改製後留下來的最高級別職員,原來的副總經理和總經理早就調往中原總部。

 外表憨厚,身材略微發福的劉吉在中散,一呆就是二十年,對於中散上下環節都十分熟悉。在中散被收購之前,也有同學同事給他介紹別的營生,但是被劉吉拒絕了。

 一方面是在這裡工作了將近二十年,劉吉已經對這裡的一切都很熟悉,一種中年思維的惰性,讓他不太願意嘗試新鮮事物。

 另外一方面,劉吉也瀏覽查閱了很多資料,對於這位民營企業家創造出來的光輝成績感到驚歎,尤其是看到對方僅僅花了四年時間,就從一名小職員成長成為上市公司老板,並且又在最近一舉擊敗鮑家,成為了中散的老板。

 利星行動的速度,比他想象得要快得多。劉吉沒想到,自己抱著試探性的留下來,卻獲得了火箭式的提拔,被任命為中散副總經理。

 本月下旬,蘇哲和劉吉登上了飛往台州的航班。

 下了飛機後,兩人直奔目的地。

 人煙稀少的街道、鐵門緊鎖的廠房、滿地鏽斑的機械……很難想象,這就是浙江台州,這座號稱“中國中小型船舶生產基地”,曾因造船聞名全球的城市,如今的產業景象。

 中散的造船廠位於台州淑江區。一艘艘輪船在江灘邊一字排開,連綿不絕,一座座龍門吊櫛列地聳立在沿江的造船基地上,蔚為壯觀。但與昔日熱鬧喧囂的開工場景不同,如今它們冷清地停靠在那兒,似乎在靜靜等待生鏽腐壞,更似乎要默默見證這座城市造船業的沒落。

 劉吉站在江邊,腳下的黑褐色的江水平靜地流淌著,他告訴蘇哲,自己還依稀記得台州當年造船業位於黃金期。

 2003年前後,隨著海外貿易的加大,國內現有船舶已不能滿足海運發展的需求,而國有造船廠熱衷的都是大型貨船,對散貨船之流不屑一顧,這無形中給了民營造船廠最大的機會。

 從地理位置上看,台州和溫州是浙江最適合發展造船業的城市。更重要的是,當時海運業對船隻的渴求導致船價瘋狂上漲,通常一艘船造好後轉手就能翻倍賺回。如果按照民企造船的效率,一年時間就能造出一艘萬噸級散貨船,這意味著如果一艘貨船本金是1。5億元的話,那麽一年就能賺到1。5億元。

 巨額利潤回報誰不心動?一時間,造船成為台州最熱門的話題。以往在外炒房、炒煤、做投資的台州人飛撲回家鄉,開始和親戚朋友合夥造船,有錢出錢,有力出力,大小不論,多少不分,從幾萬元到幾千萬元都可入股。很快,台州前所、椒江、路橋等沿江區域如雨後春筍般出現多家船廠。

 人的瘋狂漸漸將這種大勢推向高潮。

 蘇哲聽著劉吉的介紹,心中感歎道,1。5億,一年就可以賺100%的利潤。

 用“簡單粗暴”來形容當時的台州造船廠,再合適不過。

 沒有技術?無所謂。相對於組建自己的隊伍,台州商人們更熱衷於將項目進行分包,把船身設計圖進行“分解”後,轉包給各個施工隊,最後大家都修建好後,再統一驗收組裝。以6、7萬噸規格的散貨船為例,原本生產時間大多2年左右,而分包效率顯然比整體造船更高。

 沒有訂單?為什麽要訂單?當時造船業之瘋狂就體現在,只要你造出船,沒有賣不出,只有賣給誰的問題。“訂單裡面要求的細則太多,對船廠來說反而是件麻煩事。”甚至當時在台州商人看來,按照買家要求設計造船完全是勞民傷財。

 “老板……”劉吉指了指江邊的一棟廠房,“當時中散在台州這邊投產,擠入造船業時,每年的利潤都佔據著中散利潤的大頭。還在台州市中心最貴的商務樓內租了一層,支持台州造船分部的發展。”

 蘇哲手扶著沿江的欄杆,輕風吹過,欄杆鐵鏈條“倏倏”作響,他笑著回答道,“這麽賺錢的生意,就算讓中散把總部搬到台州來,估計他們也願意。”

 經過了十多年的黃金期,“簡單粗暴”的發展,造就了無數台州造船人的一夜暴富。

 不過,好景不長,劉吉告訴蘇哲,船舶數目過多必然會造成市場飽和,但台州的船廠老板卻誰也不肯率先“收手”造船利潤太高,誰都希望笑到最後。他當時已經發覺了這一現象,由於他負責與台州中散造船廠進行接洽,劉吉委婉地向時任台州造船廠長提了建議。然而廠長卻以“船舶業蕭條只是暫時的事情,只要熬過這段時間, 以後還會賺到大錢。”作為理由,要求繼續生產。

 但是,這一想法過於天真,號稱台州“船王”金港船廠的倒閉,以及隨之而來愈演愈烈的倒閉潮讓包括他在內的台州造船人開始絕望。造船不同於其他行業,船只需要時刻進行維護,船廠也需消耗大量的場地費、電費、員工薪水等多種款項,另外還要防范台風和偷竊等各種意外因素。為減少損失,不少人紛紛退出。

 中散也避免不了這場風暴來襲,不得不叫停了廠裡正在建造的船舶,並將半成品的船拆散,然後再將鋼材按噸數賣出,期望能夠撈回一些成本。

 驅車來到中散廠區,大門鏽跡斑斑,雜草叢生,車在廠區門口停了許久,才有一個老態龍鍾的門衛磨嘰地走了出來。

 在廠區內,還能看到正建到一半剛剛完成龍骨框架的散貨船,明顯已經處於停工狀態。員工稀稀疏疏在崗位上無所事事。

 中散造船廠,現在對於蘇哲來說,更像是一筆負擔還不是資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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