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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流帝L雲》第2章 山南考察
通過期貨等金融工具控制和掌握能源價格的走向,收購船隊控制物流成本,再最後進軍現貨礦業,是蘇東發展布局的三步棋。【首發】

 三個方面,互成犄角之勢,一旦做成,將在物流帝國的下方,構造起一個能源帝國,完成了下遊的整合。

 蘇哲終於知道自己的老爸為什麽那麽瘦了,整天都在動腦筋,動不動就布個五年,十年的局,而且一步步還十分嚴謹。

 蘇哲從未想過,自己也會充當煤老板的這個角色。不過既然這是父親計劃中的一部分,那麽自己沒什麽說的,無條件執行。

 幾天后,蘇哲跟隨自己的父親去山南考察。

 到達太遠機場,剛從飛機上下來,蘇哲就咳得像肺氣腫一樣,到處都是硫化氫和焦油的味道。蘇東見自己的兒子反應如此強烈,只是笑笑說,他還沒到臨口等地看過,去過臨口等地,再回太遠,真是感到山清水秀。

 蘇哲一邊咳嗽,一邊想自己的老爸什麽時候也開始學會幽默和嘲諷了。

 從太遠坐車到汾陽,一路顛簸,天像個燒了很長時間的鍋一樣蓋在城市上空。一眼望去,不是灰,也不是黑,是焦黃色。

 路上的建築物,都像蒙了一層灰,似乎如同未久居人的屋子,缺少打掃。路上的姑娘一個個都灰頭土臉。

 山南農村和鄉鎮,真是文藝青年的貧瘠地,沒有見過青山綠水,只在灰裡打滾。各條路上全是煤渣,路邊莊稼地都被焦油染硬了,寸草不生。在只有焦黑的世界上,偶爾經過的小女孩的紅棉襖是唯一的亮色。

 當然,還有那豎立在路邊的“恭喜臨口獲得先進綠化縣”的招牌。

 煤的開采,上世紀年代,就對私人投資開放了,當時有一句話,叫“有水快流”。中間雖有過若乾次整頓,例如由於安全和亂挖濫采問題,關閉和炸封過大批小礦,但並未關閉私人投資的大門,只是提高了門檻,如開采規模必須在萬噸提升到萬噸,現在至少是萬噸以上了,安全設施,也有了越來越多的要求。現在,凡有煤炭生產的地方,都有私人礦。?

 國內的煤老板富到什麽程度?

 假定,一般的動力煤是元一噸,焦煤是元一噸,坑口含稅價,這個假定,可能符合許多地方的實際。平均每噸,扣除各項成本稅收,淨掙元。一個年產萬噸煤的礦,

一年可賺萬元,如果是萬噸,是個億,如果是萬噸,則是個億,達到這個規模的私人老板是有的。這個算法,恐怕總體上還偏低。

 所以除了幾個人承包的小礦除外,大多數煤老板的資產平均在五千萬到三十億之間,而且通常還都是現金,你讓蘇哲現在立即拿出十億現金,他還有些麻煩要經過很多道手續,可是煤老板毫不含糊,直接能給你取出來。

 這就是為什麽煤老板頻頻能在京城買豪宅,動不動就拉一車相聲演員到婚禮現場表演。

 剛剛開放采掘的七八十年代,膽子大的農民到荒山上打個洞就能出煤,這是最低端的“煤耗子”,偷煤不上稅,毫無安全性可言,一天挖上兩車煤,換個家裡蓋房子的錢。

 蘇哲知道,自己的父親投資絕對不會是那種走短期暴富的路線,煤礦,鐵礦,都是他戰略計劃的一部分。

 蘇東告訴自己的兒子,這次在臨口,他聯系上的就是以前一起上山下鄉當過知青的老同學胡光,現在人家在山南包了三四個煤礦,已經形成一定規模。

 蘇東正期望通過胡光在山南的資源網絡,達到初步進軍煤礦業的目的。

 在車上,蘇東拿出當年的照片,指著一個戴著眼鏡斯斯文文的年輕人告訴蘇哲,這就是他在山南的老同學胡光。

 胡光原本是溫州平陽縣政府的一名公務員,日子過得平平淡淡,每天喝喝茶,看看報,最忙的時候也就忙兩篇機關裡的宣傳報新聞,在上世紀九十年代末期,不失為一份體面的工作。

 不過,後來經濟改革的浪潮席卷了南方,特別是溫州人,一身是膽,接連下海出擊,當胡光聽到自己的幾個朋友,都在山南投資煤礦發了財,心動無比,到山南考察了一番,發覺真是“高風險,高收益”,隨即辭了職,準備放手一搏。從單位辭了職,拚命搜羅積蓄,動員一切可以動員的關系,把家中的房子賣了抵押了一百多萬,再拉上姐姐、朋友、戰友的份子錢,湊出八千萬,再加上聯合了幾個大股東和無數小股東,以一億八千萬的價格從一個煤老板手裡買下了一座小煤礦。

 這是溫州特色的民間集資方式:兄弟帶姐妹、娘舅帶外甥,一旦發現有高額回報的投資機會,通過親緣關系網絡,迅速地調動巨額民間資金。正是這種高效運作的模式,讓已完成原始積累的溫州人以小博大,不斷地轉戰房產、石油、煤炭,謀取豐厚的利潤。

 在踏上山南之前,蘇東已經派人與胡光在山南汾陽等地活動了數月之久,基本上摸清了各家煤礦的大小規模和位置,連同政策也一起摸得一清二楚。

 當車七彎八繞,來到胡光的礦上,卻發覺有些異樣。兩輛挖掘機安靜地停在一旁,一列平時總是源源不斷運送煤炭的小火車也破例停在了一旁。

 胡光無精打采地站在大門口迎接著蘇東,精神萎靡,眼袋累疊。

 蘇東眼中閃過異色,“老胡,出了什麽么蛾子?”

 胡光將兩人帶到空空無人的辦公室裡,告訴蘇東情況突然有變,開始大歎苦經。

 原來,山南開始提前整合私有煤礦,胡光的四座煤礦,被通知由一家國有企業來兼並收購,讓他停工等待政策。

 胡光前兩年一直經營者一家小型煤礦,這兩年好容易破釜沉舟,決定擴大經營,砸鍋賣鐵,湊了七八個億,吞並了兩座中型煤礦,一天工都沒開,就這麽拖著。

 蘇東這邊各方面還沒出手,所以即使煤礦整改,也不過是少了投資目標,可是胡光這邊就嚴重得多,地方政府辦事拖拖拉拉,先是放出整改通知,接著就是兩個月沒有任何消息。

 蘇東和蘇哲無奈,隻得好言安慰了胡光一晚。

 深秋的礦山之夜,冷風颼颼地刮著,三人聊到深夜,在胡光的辦公室湊活了一晚。

 半夜氣溫驟降,連蘇哲都被凍醒了兩次,他看見自己的父親冷得蜷縮在沙發上,心生後悔,應該帶父親到賓館過夜。

 第二天一早,蘇東眼淚鼻涕齊流,頭有些發昏。無奈之下,隻得暫時改了計劃,蘇哲讓自己老爸暫時休息,他則跟著胡光一起去找縣政府了解國企並購的補償事宜。

 對於胡光來說,蘇哲在花城經營物流如日中天,即使是胡光這樣經營著不小規模煤礦的煤老板,也對蘇哲的商業頭腦有幾分欣賞。

 清晨,薄霧和焦油氤氳在縣政府的上空。

 不少和胡光一樣被宣布整改煤礦的私人煤老板,穿著黑得發亮的皮夾克,愁容滿面地站在縣政府門口抽煙。

 “看來還沒辦公。”胡光站在門口,從懷裡掏出中華煙,遞給了蘇哲一根。

 “胡叔,我不會。”蘇哲笑道。

 “不會好,不會好。現在不抽煙的青年著實不多了。”胡光欣賞地看了蘇哲一眼,又將目光轉移到了自己手上的煙上,罵道,“這東西抽了這麽長時間,也沒見到什麽好。”

 蘇哲在一旁瞅見了縣政府掛在牆上的公告,看了一會兒,問道,“胡叔,這公告上面說,私營煤礦主可以選擇收購和國有控股,你如果想繼續開下去,也可以選擇國有控股啊。”

 冷風像刀子一般刮來,胡光縮了縮脖子,往地上吐了口痰,“小哲,你不明白。讓國有大集團控股佔51%,我們就一點說話的權力都沒有,等於把礦白白送掉。國有企業效益差、人浮於事,他們是拿工資混日子,不像我們一天要乾十幾個小時。”

 胡光的話沒錯,即使在煤炭市場最好的時候,私營煤礦賺得盆滿缽滿,而國企卻仍然沒有起色。

 “現在,只剩下賣這一條路了。”胡光決絕道。

 上午八點, 負責談判收購的負責人終於到場,急不可耐的煤老板們,湧向了縣政府的辦公大廳。如同專家門診一樣,一家家在門口等著被叫進去。

 輪到胡光的時候,已經過了兩個小時。

 到了辦公室內,三個中年人不帶表情地坐在裡面,中間一個國字臉,小平頭,標標準準的領導樣子,蘇哲特意注意到了桌上的名字標識:縣委書記張峰。

 張峰的臉上顯然一絲疲態,煤老板個個都是人精,前面好幾撥肯定費了不少口舌。

 胡光一進去,就乖乖地坐在位子上。

 張峰翻了翻材料,扶了扶自己的眼鏡,說道,“你們幾個礦上的情況,我們也大致摸排了解了下,開得價格太高。不符合市場規律。”還未等胡光解釋,他就遞過來一張紙,“這是縣政府和人家內蒙古煤炭總公司協商了多次的結果,也是盡可能地為你們爭取利益。你看一下。”

 胡光瞪大眼睛,看著紙上的內容,臉色立即變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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