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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大明一布衣》第318章 大好頭顱,誰要
峭壁之下的一場突如其來的遭遇,幾乎徹底斷絕了鹽丁們和官兵們之間的接觸,如果不怕摔死的話,這種稱不上出路的出路,撐死了出去十幾二十來個人,而且,還得在對方毫無防備的情況之下。

 一旦有了防備,不管是想出去的,還是想進來的,這出路也就廢了,兩方只要稍微派幾個人把守住,大家就都別想在這裡冒險了,這對方雙方來說,都是一樣的。

 所以,要想進入鹽場,除了老老實實的走原來的路,也就只能指望海上能飄幾個舢板了。

 鹽場開設的時候,就防止過來自海上的侵襲,這靠海的地方,能在這裡辦鹽場,就不可能太深,舢板倒是可以會進來,但是,吃水稍微大一點的,那就別想了。

 羅元一除了派人防守原本的道路,也一直派人盯著海面,只是可惜,這已經是第三天了,海面上別說有船隻,就是連一塊木板也看不到。

 鹽場外面的官兵們,是沒打算走了,這個羅元一很清楚,至於官兵的多寡,他根本不在意,他手下的鹽丁就算個個能打,但是官兵們可是無窮無盡的,就算能打跑這一批官兵,還會有更多的官兵回來,他才不會乾這種近乎“造反”的事情。

 這種話,忽悠忽悠手下們可以,但是,也真正只有了解到朝廷的力量的人,才知道這種想法有多可笑。

 他要的是生機。

 被錦衣衛反噬束手就擒的事情,他是不會乾的,那是拿自己的人頭去試人家的鋼刀,帶著一幫心腹重新流竄江湖這種事情,吃過皇糧之後,他更不會乾。

 佔據鹽場,他只是需要籌碼,一個讓他不僅僅可以逃出生天,甚至可以免掉自己罪責的籌碼,鹽場是,鹽場裡的這一千多人也是,若是真沒活路了,他一點都不在意這些人全部都陪自己一起完蛋。

 峭壁下的戰鬥,讓羅元一意識到了,在對面官兵的隊伍裡,還有劉深的人在,要不然,這麽隱瞞的道路,這些外來的官兵怎麽會知道,劉深一直沒死在他手裡,顯然,海上的接應這最後的盤算,也不是那麽牢靠,他決定,和對面的官兵們先談一談。

 但是,他有些苦惱的是,要和對方談一談的話,別人代替不了他,他要談的東西,還真不能讓手下人知道,而他也不願意冒險把自己送到官兵手裡中,而官兵們肯定現在也是這麽想的,只怕也不會派人進來。

 “劉深若是遇見這種情況,他會怎麽做?”

 他一直苦苦思索著這個問題,在劉深身邊,他看劉深處置過太多的事情,一直以來,他以為這都算不得什麽,換做是他,他甚至能做的比對方還要好,但是,真正遇見事情之後,他才很不願意的承認,或許,自己比起劉深來,真還是差了那麽一點點。

 “大哥,這官兵們圍在外面,又不打又不走,他們想幹什麽,難道指望圍死我們嗎,鹽場裡的糧食可多著呢,他們怕是打錯了主意!”

 幾個心腹圍在他身邊,有些沒心沒肺的問道,他心裡很為這些家夥悲哀,以前他也和這些家夥一樣,不過,現在的他早就已經不一樣了。

 “他們是怕死人!”

 “我看是他們人少!”

 “要不,咱們召集點兄弟,和他們打一打,總不能還沒打就被他們嚇住了,青州的官兵是什麽樣子,難道咱們還不知道嗎?”

 “都給我閉嘴!”羅元一煩躁的大喊了一聲:“那些鹽工們怎麽樣,這幾天有沒有鬧騰!”

 “都還算聽話,按照大哥的吩咐說了,現在鹽工們都覺得是官府不給他們活路,指著大哥帶他們找官府要公道呢?”

 “那幾個管事的,別讓他們弄死了!”羅元一吩咐道:“讓他們多活幾天,對咱們有好處!”

 說道這裡,羅元一眼睛微微一亮,沒錯,現在和外面的官兵消息隔絕,這些管事倒是一個很好的傳話的人,反正他們在鹽場裡也沒什麽用處。

 “對了,去把那馮管事帶來,我有事情要吩咐他!”

 半個時辰之後,一個簡易的木排緩緩的越過鹽田,靠在岸邊,木排上的人影還沒來得及站直,就被岸上竄出來的幾個錦衣衛給摁住了。

 稍稍盤問搜查了一下,這人就被送到了許白的面前。

 “許大人,羅元一讓我給許大人了幾句話!”那個驚魂未定的管事,不知道眼前這幾人,哪一個是許大人,哆哆嗦嗦的做了一個八方揖。

 劉深認得此人,在許白耳邊低低說了幾句,許白點了點頭。

 “羅元一說什麽!?”

 “羅元一說,他想問許大人,若是一個被人用刀子殺死,這個被殺死的人,是該怨恨那把刀子呢,還是拿刀子的人!?”

 管事哆哆嗦嗦的看著眼前的許白:“他還說,刀子好用不好用,才是最重要的,至於誰拿刀子,卻不是刀子可以做主的!”

 “呵呵!”許白笑了起來:“有點意思了!”

 有人將這人帶了下去,許白轉頭看著童先:“這話是不是聽得有點耳熟!?”

 “無非是脫罪之詞而已!”童先轉向劉深:“鹽場裡還有多少運司的官員?”

 “有職司的,大概十多人……”劉深想了想說道。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若是大人認可了他的這番話,應該還會有人過來!”童先篤定的說道。

 “他這是要我去找齊武的麻煩啊!”許白搖搖頭:“今天是第三天了吧,運司那邊一點動靜都沒有麽?”

 “大人,青州運司幾乎已經是人去樓空了,除了幾個小吏在,一個能做主的都看不到了,倒是當初隨著柳巡檢的那幾個運司的官兒,如今呆在樂安,聽候著發落。”

 “我可沒這麽多時間在這裡慢慢磨……”許白嘟囔了一句,“看來,得盡快處理掉這邊的事情了!”

 “大人不可放過這家夥啊!”劉深在一邊有些著急了:“當日這家夥可是差點要了大人的性命,還有大人那麽多的護衛,也是折在這家夥手裡,他殺氣大人的人來,可是他拿著的刀子!”

 “當然不會放過他!”許白斜睨了他一眼,指著前方的鹽場:“要不,你進去和他談一談,告訴他,我可以給他一條生路,但是,樂安城那一夜,手上沾染了我兄弟的血的家夥,他得給我!”

 劉深臉上露出猶豫之色。

 “蠢貨!”童先忍不住罵了他一句:“難道非得讓士卒去打生打死才可以平定這些家夥麽,只要有人想活,這些叫就會內訌!”

 “還是童先生懂我!”許白笑了起來:“不過,我這麽說,估計對方不大相信,肯定會擔心我騙他,這樣吧……”

 “而且,我也不想你去送死!”他對著劉深笑了笑:“我現在有主意了!”

 一盞茶之後,已經幾乎成了一片大池塘的鹽田對面,突然間開始人影晃動,十幾個錦衣衛聚集在了岸邊,似乎有所行動。

 在對岸的鹽丁們,頓時有些緊張了起來,這幾天他們一直仿佛著對方從對面攻過來,眼下看來,是時候了!

 就在他們拿起武器,慌亂的開始集結,準備迎擊的時候,對面的那些錦衣衛突然站定了,他們沒有試圖涉水,而是十幾人聚集在一起,對著鹽田這邊大聲的喊了起來。

 “對面的鹽丁兄弟們,朝廷的大軍已經將這裡團團包圍了,水師也在海上堵著你們,你們除了投降,哪裡也去不了!不投降只有死路一條啊!”

 “錦衣衛的許大人說了,朝廷慈悲,網開一面,只要有人拿著賊人的人頭過來的,所有罪責一筆勾銷,若是有拿著賊人羅元一的人頭來的,賞錦衣衛百戶,黃金一百兩!”

 這樣的話,反覆在對面喊著,在對面的鹽丁們,一個個臉露狐疑,聞訊趕來的羅元一的心腹,一邊大聲的呵斥著,一邊在人群中鼓舞人心,聲嘶力竭的和對岸唱著對角戲。

 在發現自己的聲嘶力竭都難以抵擋對面的大嗓門之後,不知道他們從哪裡尋來了幾面銅鑼,哐哐哐的開始敲了起來,試圖掩蓋對方那些大嗓門的喊叫。

 沒過一陣,銅鑼的隊伍裡,又多了幾張鈸之類的響器,一時之間,兩岸熱鬧非凡,簡直是好像在唱大戲一樣。

 喊叫了一陣,錦衣衛這邊大概是覺得沒甚意思,開始散去,而鹽丁這邊也慢慢的止住了喧囂,羅元一的心腹們,一遍一遍的給鹽丁們灌輸著錦衣衛的陰險狡猾和不講信義,但是,對岸的這些喊話,還是不可避免的慢慢的在鹽丁中傳播開來。

 到後來,不僅僅是在鹽田邊防守的鹽丁,所有的鹽丁都知道了這消息,不過,有沒人信官兵們喊話,那就不知道了。

 反正每一個對身邊的同伴都表示,那是官兵們騙人的,自己才不信呢,誰信誰是傻子!

 但是,每一個人,也開始逐漸的對身邊的同伴露出一絲疏離的意思了,原本就從不離身的武器,此刻更是時時刻刻的放在自己隨時可以使用的位置,而無論是誰,都對自己平日相熟的或者不相熟的,露出一絲戒備之色。

 他們有人是真的不信官兵的這些鬼話,但是,萬一身邊有哪個傻子信了,而自己又恰好在對方身邊呢?

 而羅元一的反應,更是明顯,原本他一直和自己的心腹們都呆在一起,當夜幕降臨下來之後,他自己呆子自己的屋子裡,將自己的心腹們都放在門外護衛著他,而他的這些心腹,他更是給他們下了嚴令,無論什麽四海,哪怕是去茅廁,也必須三個人一起。

 第三天的晚上,很快的過去了。

 當早上的曙光初現在天際的時候,鹽田附近,突然出來喧嘩聲,羅元一鐵色鐵青的出現在了鹽田這邊,一個算不得他心腹,但是也算是鹽丁中比較親近他的一個家夥,被人殺死在了距離鹽田不遠的屋子裡,鹽田附近都有一排小屋,是鹽工們平日的工作之處。

 這個家夥無頭的屍體,就在屋子後面被發現了。他是昨天對面喊話時候,敲鑼敲得最為賣力的一個家夥,只不過此刻躺在那裡,莫名其妙的身首異處了。

 檢點一下在鹽田這邊駐守的人,除了這個死掉的家夥,其他人一個都沒少。

 沒人少或許是來不及逃到對面去,又或許根本不是這裡的人下手的,而是後面的人乾的,羅元一連有多少人跟著自己到鹽場來都不大清楚,此刻又怎麽能徹底的去清楚人數。

 他將駐守在這邊的人,全部都撤了下來,重新換上一批人來,這一次,他將自己的心腹幾乎大半都派到這些人裡,每個人管著三五個人,管著七八人,彼此之間互相監督,他就不信,就這麽還會有人敢作死。

 可惜的是,到了吃中午飯的時候,在鹽工們聚集的地方,又傳出了壞消息,這一次,是一個正在上茅廁的鹽丁,呆在茅廁裡時間太長了,結果別人忍不住進去,就發現了他無頭的屍體。

 這一下,所有的鹽丁都嘩然了,這事情顯然和那些原本在鹽田的鹽工沒關系,無論下手的,還是被下手的, 隻可能是鹽丁,第一個被殺的還好一點,這人當日在樂安追殺官兵的的時候,手上是見血了的,但是,另外一個死的家夥,當日留守在巡檢司裡,去都沒去樂安,卻是依然被人砍了腦袋去!

 這豈不是說,所有人都可能是凶手,而所有人都可能成為凶手的目標了。

 這被割走的人頭,只怕在所有人的眼裡,這已經不是人頭,而是一塊免死金牌了。

 整個鹽田裡,氣氛頓時變得十分的緊張起來,所有人的神經都繃得緊緊的,如果昨日大家不過是有些顧忌,有些戒備,那麽,從今天中午起,所有人都是如臨大敵,他們看著所有人,都好像是來要自己性命的人,稍微大一點的聲音或者動作,或許就會引來一場打鬥或者廝殺。

 沒人想讓自己脖子上的腦袋,成為別人的免死金牌。

 到了晚上,不過是一個下午的功夫,因為各種猜疑或者刺激引起的打鬥和死撒,已經死傷十余人了,現在別說鹽丁們之間,就連羅元一在看著自己的心腹的時候,都覺得對方是在打量著自己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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