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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豪張百億》第75章 注入體內
五月十日。

清晨。

天氣很好,太陽早早的就出來了,讓人看了心情很愉悅。

今天是趙彭友做手術的日子,張百億很早就從床上爬了起來,駕車前往中心醫院。

“老婆,閨女,張百億那小子真的不懷好意,我如果上了那個手術台,可就真的下不來了!”

趙彭友苦著臉拉著孫蓉和趙智雅的手,做著最後的掙扎。

他多麽希望這對傻母女能在最後一刻幡然醒悟,然後對他說,這個手術咱們不讓那個姓白的做了,我們給你換一個更靠譜的醫生,而且張百億這個女婿(男朋友)我們也不要了,一切都聽你的。

如果是這個結果那該多好,既能保住女兒,還能保住他自己。

然而,事實卻是很殘酷。

不是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

孫蓉反手按下他粗糙的大手,安慰道:“老趙啊,你就放心吧,百億辦事絕對不會出現什麽差錯,我們娘倆就在手術室的門外一直等著你平安歸來,你放寬了心,一定不要多想。”

說著,她又指了指一旁的趙智雅:“況且老趙你當初不是說過嘛,你一定要把這個病扛過去,然後等智雅結婚的時候,親手把她交給百億,你這不能食言啊。”

心如死灰。

趙彭友心中呐喊。

我只是說要把閨女交給她的摯愛,可沒說過要把她交給張百億那黑心種!

想想自己沒了之後,張百億肆無忌憚,把他家的寶貝忽悠的團團轉,玩弄在股掌之間。

然後多年之後,沒了新鮮感,張百億又原形畢露,對她又打又罵,甚至讓她住狗窩,趙彭友就忍不住一陣又傷又怒。

這時。

趙智雅突然插嘴,拉著孫蓉的手,表情嚴肅道:“媽,像是‘等什麽什麽以後怎麽怎麽樣’的這種話可千萬別說了,真的會出事的!”

“啊?”

孫蓉表情迷茫,完全聽不懂趙智雅在說些什麽。

哢嚓!

病房門突然從外面被人打開,張百億推開房門走了進來。

孫蓉瞬間忘記了趙智雅剛才說的莫名其妙的話,燦爛的笑容浮現在臉上。

她起身歡迎道:“百億來了。”

趙智雅緊跟其後,起身撲到他的懷裡,叫道:“百億哥,你可算來了!”

趙彭友一陣咬牙切齒:“張百億,你來的可真早啊!”

一個語氣裡都是滿意,一個語氣裡充滿了依賴的愛意,另一個咬牙切齒中還帶點絕望。

太早了,實在來的太早了,他最後一搏的機會也沒了!

張百億拍了拍懷裡的腦袋,感受著她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的身體,低聲安慰道:“沒事的,叔叔一定會沒事的。”

“嗯……”

說話間,他又抬頭看向孫蓉,問道:“媽,叔叔的狀況現在怎麽樣了?”

說起趙彭友,孫蓉表情瞬間沉重,歎了一口氣搖頭道:“還是不行,今天早上你們走的時候還好了一點,但是現在又不行了,情緒越來越激動,很抗拒做手術。”

張百億看了一眼趙彭友。

後者對他冷哼一聲,怒目而視。

他歎了一口氣,說道:“看樣子確實病得不輕。”

說完,感覺懷裡的趙智雅嬌軀一顫,張百億又很快補充道:“不過沒關系,我剛才上來的時候,白醫生他們已經開始準備手術了,到時間只要麻藥一打,叔叔再怎麽抗拒都沒用,刀起刀落,他很快就能完事。”

孫蓉感動道:“百億,媽謝謝你。”

“誒,媽媽,咱們都是一家人,說什麽謝不謝的,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只要能解決叔叔……叔叔的病,

讓我做什麽我都願意。”“百億哥,你真好。”

趙智雅收緊雙臂,把他抱得更緊了。

病床上,趙彭友聽的是一陣心驚,大熱天的感覺自己手腳冰涼。

傻閨女,傻老婆,你們倒是聽聽啊!

這小子剛在說的可是刀起刀落,很快就能完事。

而且第二句他還說漏嘴了,原本意思可是只要能解決我,他什麽都願意做!

你們兩個豎起耳朵聽聽啊,他就差直接說出來想要弄死我了,你們怎麽還不明白?

心如死灰,趙彭友感覺整個世界都在和他作對。

還能不能好了……

嘭嘭嘭!

敲門聲響起。

隨後白醫生和幾個推著病床的護士走了進來。

“孫阿姨,趙……咦,張先生這麽早就來了?趙先生的手術已經準備好了,咱們現在就可以去手術室開始手術了。”

白醫生的話,讓懸在腦袋上的利劍猛地下沉。

趙彭友的臉色蒼白,手腳發涼到幾乎失去知覺。

完了,完了,我該怎麽辦……

“謝謝你了白醫生,我們家老頭子就辛苦你們了。”

孫蓉挨個給醫生護士道謝,後者連忙表示這是他們的職責,自當竭盡全力。

張百億也上前當著趙彭友的面拉住了白醫生的雙手,真誠道:“白醫生,您多費點心,下刀的時候一定要快準狠,千萬不能讓我老嶽父受太多的苦,盡量的乾脆利索,麻煩你了!”

趙彭友:(?д?lll)

白醫生點了點頭,溫和道:“張先生,您就放心吧,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這件事我一定給您辦的漂漂亮亮,絕對沒有任何後顧之憂。”

“那我就放心了。”

趙彭友:(?Д?≡?Д?)?

給醫生和護士的紅包,張百億沒瞞著趙智雅和孫蓉。

這不關乎愛與不愛的問題,只是他單純的覺得那種砸鍋賣鐵幫人湊錢治病,然而還因為一點屁事不和她說明,讓她猜來猜去的舉動很傻嗶。

是你幫的忙你就承認,一聲不吭的純屬腦癱。

所以張百億直接就說了,當場這母女倆感動的不要不要的。

這也導致現在白醫生光明正大的說出‘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這種話,她們卻一點都不驚訝,甚至沒有半點想歪。

雖然本來就不歪。

“老婆,智雅,你聽到了嗎?剛才他們都說了,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這是正經人說的話嗎?這個手術我不做,做了會死的!”趙彭友叫道。

這母女倆人的不作為,讓他感覺自己手腳上的冰涼開始向他的軀乾前進。

張百億這人好可怕,說的話幾乎都挑明了要弄死他,但是他的老婆和閨女還是沒有反應,一直堅信他是個好人。

心機太深了,每一步都計算在內。

太可怕了!

孫蓉聞言,面色不禁淒苦,看向白醫生,問道:“白醫生,我家老趙他……他這種情況對接下來的手術有影響嗎?”

白醫生第一時間沒說話,也是暗暗心驚。

這趙彭友平時看起來還沒什麽異常,平時治療的時候也表現的很積極,沒想到一說起要做手術,竟然會這麽害怕。

而且,這還是在有張先生這麽孝順的女婿的前提下做出的表現。

很難想象如果沒有張先生,這趙彭友此時會是什麽表現。

說不得天台又多一人。

難不成,真的有什麽術前焦慮症?可是他明明只聽說過產前焦慮症來著。

白醫生感到自己很迷茫,一時間思緒萬千。

孫蓉和趙智雅握緊拳頭,看著眉頭微微皺起,雙眼略微無神的白醫生,心情緊張到了極點。

這氛圍,搞得張百億都忍不住有些緊張,心裡打鼓。

不會吧。

不會真的有什麽問題吧?

“白醫生?白醫生?白醫生,這個情況很複雜嗎?”孫蓉追問道。

“啊?哦,沒事。”

白醫生推了推眼鏡框,說道:“這種情況沒什麽,進了手術室,一針麻藥就能解決。”

說完,他抬手看了看時間,繼續說道:“時間不早了,咱們還是趕緊出發吧,手術室那邊早就準備好了。”

孫蓉連連點頭:“對對對,趕緊動手術。”

說完,她就招呼著趙智雅上前,想要把趙彭友抬到白醫生他們進來時,推進來的病床上。

“媽,讓我來,讓我來!”

張百億連忙上前攔下兩人:“媽,我一個人就夠了,你和智雅一起去邊上等著就行了。”

說著,他快步上前,靠近趙彭友。

白醫生想要上前幫忙,也被他言辭拒絕。

厚實的背影,給人一種安全感,看的趙智雅眼冒紅心,白醫生和孫蓉等人接連暗道:張百億(張先生)果然是一個好女婿。

然而,在正面的趙彭友眼裡,張百億此時背對眾人,嘴角上揚,笑容詭異且冰冷。

他在這其中感受到了極大的惡意。

“爸,我來送你上……上手術室了。”

靠近趙彭友的張百億俯身低聲呢喃,雙手緩緩掀開被子。

你剛才在停頓什麽?

你是想說送我上路對不對!

可惡,我本來不想這樣的,都是你逼我的!

趙彭友心中發狠,粗糙的大手緩緩地摸向枕頭底下,那裡藏著他逆天改命的……

入手冰涼有些堅硬,圓柱狀,微微彎曲,很粗,很大。

趙彭友一臉懵逼,他昨天夜裡明明又偷偷的把水果刀藏進了枕頭底下,可是這觸感……

很不對勁!

我刀呢?

迷茫期間,趙彭友直感覺一股大力傳來,然後整個人騰空而起,從溫暖的被窩裡換到了冰冷的病床上。

“呀,叔叔你怎還拿著一根香蕉呢?做手術的時候不讓吃東西,來,智雅快給叔叔收起來,等叔叔下了手術台再吃。”

張百億把趙彭友放在病床山,趙智雅湊上來從他手裡把被捏的變形的香蕉解救了出來。

後者一動不動,雙眼無神,涼意彌漫身體軀乾。

一旁,孫蓉暗暗的松了一口氣。

昨天是最後一晚上,夜裡她就守在趙彭友的床邊,一晚上都不敢睡覺,果然在半夜裡看見趙彭友拿了一個什麽東西藏在了枕頭底下。

因為有前車之鑒,她當時就猜出了那物件是什麽東西。

所以,她又趁趙彭友睡著,在後半夜裡偷偷把小小的水果刀換成了大大的香蕉。

辛虧自己有先見之明,不然今天的後果將不堪想象。

孫蓉心裡慶幸的想著。

至於趙智雅,這姑娘什麽都不知道,只是單純的以為自家老爹想吃香蕉,於是她手裡拿著變形的香蕉,準備等趙彭友下了手術台,再把這香蕉放在他枕頭底下。

呼啦啦——

病床推出了房間,張百億、趙智雅和孫蓉連忙跟上。

趙彭友雙眼無神的躺在病床上,眼角流下了說不出是什麽意味的兩滴眼淚。

叮——

手術室房門打開,病床推進了手術室,張百億三人被護士擋在了門外。

饒是明知做足了準備,趙智雅和孫蓉此時還是緊張的想要落淚。

張百億歎了一口氣,一左一右借出左右兩個肩膀。

與此同時,手術室內。

趙彭友抬頭看著頭頂上發出慘敗色光芒的燈具,心中死寂,恍惚之間看到了智雅的奶奶在對著他招手。

這……這是要帶他走嗎?

也對,生而為人……

疾苦寂寥……

這世間不值得……

至於智雅和蓉兒,只能……

等等。

趙智雅?我閨女?

猛地睜大眼,趙彭友從恍惚中恢復清醒,眯著眼朝四周看去,只見一群包裹嚴實的白色身影圍在他身邊。

不能坐以待斃。

他必須得做點什麽!

趙彭友艱難的伸手抓向另外一個明顯不是白醫生的醫生,張開乾裂的嘴唇,祈求道:“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手術。”

後者從一開始就被嚇了一跳,雙眼中寫滿了驚慌和無助,求助目光看向自己的老師。

也就是白醫生。

所以話說一半,趙彭友粗糙的手掌就被白醫生奪走握緊。

下一刻,一個帶著口罩,包裹嚴實,只露出一雙眼睛的腦袋暫時擋住了頭頂上的光線。

趙彭友看去,這是一雙寫滿了溫柔和安全感的眼睛,給人一種信任感,如果……

這個主人不是他的話。

“趙先生,我做醫生這麽多年,手法乾淨利落,基本上就沒出現過什麽大問題,你就安心的睡一會吧,絕對不會出現什麽意外。”白醫生眯著眼說道。

基本沒出現過什麽大問題?

人有失手,馬有失蹄。

那豈不是出現大問題的概率呈幾何倍的增長?

萬一出現了什麽問題,到時間他只需要一臉悲痛,出門沉痛的道歉,再流兩滴鱷魚的眼淚。

他那傻老婆和閨女能看破嗎?

可惡!

你這人看起來衣冠楚楚,柳眉細眼,卻也是心狠手辣!

到底收了張百億多少錢,讓你竟然連良心都不要了,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

趙彭友又驚又怒還有點怕,開始掙扎。

白醫生對此似乎早有預料,退後一步淡定的指揮著其他的醫生和護士。

“你們還愣著幹什麽?沒看見病人情緒不對勁嗎?趕緊把人給我按住咯!麻醉師呢?趕緊趁現在打麻藥啊。”

“我不做手術、我不打麻藥,放開,放……開……”

隨著一陣細小的刺痛。

趙彭友隻感覺一小股冰涼的液體注入他的體內。

他的上眼皮如同掛著一座大山一樣,控制不住的開始下沉。

完了。

沒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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