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我渾身冰涼,甚至在內心產生了一絲恐懼,太可怕了,火候他們幾個人藏得太深了,此時我才突然沒意識到,或許我們在他們身上感知到的“紕漏”,就是他們想讓我們以為到的。
我腦海中劃過一句話,“往往強大的獵人,都以獵物的形態出現”。
從開始的輕視,到後來的謹慎,和偶爾透露出的小心翼翼,再到如今的致命一擊,火候幾人的表現就像一名優秀的刺客,在出手前,讓你所有的判斷都是錯的。
看著棲霞那張冷酷的面容,直到這一刻,我才相信,之前她所展現的種種,全都是在演戲。
mlgbd,奧斯卡!
我咬著牙,忍不住在心中罵道。
她似乎看懂了我的眼神,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一抹輕蔑,輕聲道:“井底之蛙。”
“你們到底是誰的人?”我忍著肋骨上的傷,死死的盯著棲霞。
她微微一愣,不過很快回過神來,笑道:“你是從什麽時候發現的?”
沒等我回答,她微微歪了歪頭,自言自語感歎道:“還不算太笨,不過太晚了,就算讓你知道也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那五個小家夥可沒有你們這麽幸運了。”
雖然我表面淡定,心裡卻早已掀起驚濤巨浪,剛剛的那問題,只是我心裡很靈犀的一種猜想,而對她的一種試探。
我雖然對曹玄黃看不透,但我知道他是個商人,求得一定是最大利益,滅我門口,龍山閣不會善罷甘休,事情敗漏,以龍山閣的勢力,我保證他連BJ城都走不出去,何況知道這次知道我們合作的人也不算少,基於此,我才有了剛剛那一問。
可我萬萬沒想到,曹玄黃的人在來的途中就被人掉包了!
想到這幾天的相處,我頭皮發麻,渾身忍不住的直起雞皮疙瘩。
這群人到底是誰!?
棲霞微笑著看著我,可我感受不到一點笑意,那眼神中的冰冷根本就沒把我當成是個人,就像潛伏中的獵人在盯著他的獵物。
老天,這群人到底是從哪冒出來的。
“你們是誰?”我深吸一口氣,卻拉動了傷口,疼得我齜牙咧嘴。
她像看傻子一樣看了我一眼,而後手中微微用力一攪,疼得我差點沒跳起來,卻被她那隻手臂如鐵箍一樣死死的按住,她身上有股子怪力。
我盯著她沒有再開口,心裡卻快速的計算起來,這其中有太多的問題還不清楚,他們這夥人的來歷就不說了,首先,我和曹玄黃的計劃是怎麽泄露的?
我們約定的地點,只有我的人和他知道。
其次,真正的火候是什麽時候被乾掉的?
在這之前,火候有沒有泄露我們的計劃給他們。
最後,他們的目的!
現在我能想到的答案,就只有一條,這幾個來歷不明的人,他們目標也是青山!
除此之外,我想不到,以他們的能力,還有什麽可偽裝的。
就在這時,遠處的黑暗中傳來一陣“希希索索”的聲音,像是有人在偷偷摸摸的從草叢中靠過來。
我心中一凜,忽然又緊張起來,以我現在的狀態,萬一是那隻人傀靠過來,我可不一定能堅持到漢生他們趕過來,漢生說過,為了不被“同類”感知到,他會退的後一些。
想的再深一些,如果是我自己“一不小心”被人傀搞死了,可能火候他們還會繼續演下去。
我操,借刀殺人,一石二鳥!
那邊的動靜越來越大,隨著草叢被分開,一個詭異的影子緩緩從月光下現身。
耷聳的肩膀猶如一隻吊死鬼,一顫一顫的向我們靠近。
那東西一出現,棲霞的目光就被吸引過去,我們身邊的火星已經全部熄滅,黑咕隆咚一片,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我聽到了她濃重的喘息聲,似乎那東西讓她很緊張……或是,激動?
我想趁機預警,卻沒料到她很快就從那股情緒中恢復過來,捏著我脖子的手更重了。
隨著那隻人傀的靠近,一股腥臭連帶著血腥味撲面而來。
那東西已經離我倆很近了,我不知道她有什麽底氣,面對那東西的靠近,竟一點沒有退走的意思。
不過我已經做好準備,不管她要做什麽,在人傀靠過來的時候,她肯定要動,只要給我機會,就大聲揭露她們的計劃,我不能讓大頭他們也遭毒手。
可她沒有給我一點機會,就在我這個念頭剛剛興起的時候,箍著我脖子的那隻手忽然變掌,十分隱晦的且急速的在我喉結上一敲,力道不大卻出奇的巧勁,一瞬間我嗓口發緊,一股甘甜湧了上來。
疼得我單手支在地上猛烈的咳嗽起來,嗓子卻發不出聲音,似乎被傷了聲帶。
同時這娘們猛地一掌發力,將我推向那隻人傀,而後整個人借力向後倒去,發出倉皇的一聲叫喊,便一瘸一拐的向埋伏點逃去。
演技。
我腦海中只出現了這一個詞,整個人便已經被她拍到了那隻人傀身前。
腥臭的味道幾乎撲到我臉上,手上有一種潮濕和褶皺觸感,很像我大學時候養的那隻老龜。
我下意識的一推, 感受到一根根乾硬且整齊的物質,我瞬間意識到應該是指甲,現在就趴在那東西腳下。
顧不上嗓子上的疼痛和身上的傷,我連滾帶爬的後退,甚至來不及站起來。
可那東西一瞬間就到了我的身前,背著月光,我看到一個身子驟然放大,俯身在我身前。
那是一張扭曲龜裂的臉龐,兩個眼珠子完全白化,某種粘稠的液體從他身上滴落,落在我赤著的胳膊上,我拚命想跑,卻被它一把捉住手腕,一股灼燒的感覺從那個地方升起,疼得我哇哇大叫,卻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我身後已經響起一陣喊聲,估計是大頭他們看到我“英雄救美”後的境遇不妙,都衝了出來,可我現在唯有苦笑,我心底知道,估計是等不到他們過來了。
因為我看到一雙乾癟醬紫色的手掌已經插向我的額頭,同時從那隻人傀的嗓子深處發出一陣“啊啊”的聲音,如同行將就木老人,卻又帶著某種古怪的音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