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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道孤仙》第一十四章:真正的玉香花
  李逸雲動作好快,等到眾人紛紛驚呼,他已在崖壁上連踢數腳,飄飄然落在了石台上。

  他取下腰間葫蘆,只見那葫蘆從中間打開,下半邊猶如一個大水碗,裡面盛著半碗清水,眾人還在發呆,忽然寒光一閃,他已拔出腰間寶劍,“唰”的斬出一劍。

  劍光一閃即逝,劍身上已多了朵璀璨奪目,還散發著七彩虹光的嬌花,李逸雲笑盈盈地把玉香花放入水中,蓋緊葫蘆。

  眾人這才轟然大亂,以各種手段,紛紛攀向石台,張黑土也大聲叫嚷著讓四個手下快去摘花。

  可是幾乎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從兩邊石壁爬向石台,陳恆見到這副奇景也是呆了一下,隨後才相通原因,不禁輕輕一笑。

  “你笑什麽?李逸雲都摘了一朵了,你還不快去!”小蕊有些急了,狠狠掐了掐陳恆的手心。

  陳恆反手捏住小蕊柔若無骨的小手,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意,不慌不忙:“放心,玉香花,我們一定能拿到手!”

  小蕊臉又紅了,心中羞怯,一把甩脫陳恆,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這時一個肩扛大刀的江湖漢子看了看周圍情況,又看了看站在崖邊的陳恆兩人,突然大叫起來:“喂!你們傻嗎?有捷徑不走,真他娘的!”

  他說完,哈哈大笑,朝小蕊的方向狂奔過去,大手仿佛蒲扇,要推開小蕊,從這裡直接跳上石台。

  小蕊嚇得臉色一變,往陳恆身邊縮了縮,陳恆依舊淡然站著,直到那漢子跑到近前,伸手去推小蕊,他才猛然轟出一拳:“滾!”

  這正是鞭拳第一式,陳恆重傷痊愈,體質更強了一分,這大漢和他同在煉體初期,體質還不如他,兩者拳掌交接,大漢痛吼一聲,倒退幾步,撲通一聲坐在了地上。

  “臭小子,你找死!”大漢揉了揉手掌,眼中充血,提著刀又要衝,陳恆暗罵蠢貨,正打算出手料理了他,忽聽見耳邊風聲響起,剛邁出的腳步又收了回來。

  李逸雲已飛身上了崖頂,臉上還帶著笑意,正要和陳恆兩人說幾句,就看見那大漢提著刀傻頭傻腦地站在面前,他臉色當即一沉。

  “誰讓你過來的?”他這句話猶如萬丈冰淵,寒意透骨,大漢聽了渾身直打哆嗦,正要回答,只見眼前寒光一閃,臉上已被抽出一條火辣辣的血痕,那股力道雄渾得可怕,去勢磅礴,把他整個人都抽飛了出去。

  真氣!陳恆眼睛瞪大,心中頭一次出現了震撼的情緒,同時蔓延出一股狂熱和向往。他剛才看得清楚,李逸雲拔出寶劍,以劍身抽擊,長劍去勢猶如閃電,周圍空氣振鳴,隱約可見劍身外裹挾著一層氣浪!

  這就是真氣!李逸雲絕對已經踏入了二流高手的行列,三流武者剛剛在體內練出真氣,絕對做不到如此運用。

  不愧是大派弟子!陳恆心中感慨,瞥了眼李逸雲,迅速收斂了自身情緒,又變得平靜如水。

  李逸雲這樣的人,其實高傲得離譜,也只有在自己認可的人面前才能顯露出謙謙有禮的一面吧。陳恆目光劃過遠處哀嚎的大漢,心中並未生出波瀾,人若不能適應環境,認清自己和現實,吃虧受罪實在是活該。

  李逸雲整了整衣襟,這才看向陳恆,笑道:“陳兄,你還不下去奪花?晚了,或許什麽都得不到了!”

  陳恆心中鄙夷,面上露出無奈的神色,苦笑:“李兄你就別笑話我了,我若沒猜錯,就算此時我下去摘得了一朵花,最後也還是空手而歸。

”  陳恆說完,目光直勾勾盯著李逸雲腰間的葫蘆,李逸雲神色漸漸尷尬,乾笑兩聲:“陳兄果然遠勝那些江湖人,這麽快就猜到了。”

  “你們在說什麽!”小蕊聽得稀裡糊塗,這時跺了跺腳,已有些嗔怒。

  李逸雲這才解釋道:“玉香花遇水則化,遇土則沉,唯有用玉香溪的溪水盛裝,才能保持光華璀璨的本來面目。”

  陳恆微一點頭,心說不錯,書中確實有這樣的記載,只不過……

  小蕊聽後大怒,雙頰鼓了起來,凶巴巴地瞪著李逸雲:“你這人,你早就知道!為什麽不早說,現在害得我們摘不到花!”

  陳恆深深瞧了一眼李逸雲,又看了看小蕊,只見後者臉蛋被寒風凍得微紅,嬌俏可愛,楚楚動人,心說這李逸雲是怕我跟他一樣的目的,這才留了個心眼,故意不說。

  這種心思,本來極為隱秘,一般也不會有人敢質問李逸雲,只是此刻小蕊質問,他進退不得,只有越發尷尬。

  “你這壞蛋!哼!”小蕊又氣呼呼責怪了李逸雲一句,後者臉色微變,像是做出了什麽決定,伸手拿出葫蘆,遞給小蕊。

  “小蕊,這件事,確實是逸雲卑鄙了,”他說一句,瞥了眼陳恆,又說:“我傾慕雪兒已久,從李神醫那裡得知玉香花有永駐青春之效,這才特意跑來,只為了摘一朵送給雪兒。”

  “你要送我家小姐,那就摘你的,你武功那麽高,又不怕搶不過別人,為什麽明知摘花忌諱卻不提醒我們,害的我們采摘不成?”

  小蕊問得天真直白,李逸雲臉色不由自主紅了,和他自身氣質相背,極為古怪,陳恆在一邊看著險些發笑。

  這其中原因陳恆剛才已大概猜到,只不過他也沒全猜對,沒想到李逸雲愛慕的是小蕊那位小姐,對小蕊另眼相看,則是愛屋及烏,亦或是想要討好。

  不過他能坦然認錯,實在已算是難得的君子,陳恆此時已認可了他的為人,出面解圍:“好了小蕊,其實這也沒什麽,逸雲有所隱瞞,我同樣有所隱瞞,咱們兩邊算是扯平了。”

  聽了陳恆說話,小蕊雖然兀自憤憤不平,卻也不再怪責李逸雲了,躲在陳恆身後,再不去看李逸雲。

  李逸雲神色感激,連忙順勢問道:“陳兄說的是什麽意思?”

  陳恆指了指李逸雲手中葫蘆,語氣平淡:“你這葫蘆裡裝的,叫夜彩虹,並非玉香花!”

  原來昨天陳恆拜訪王婆婆,已經把關於玉香花的來龍去脈問清楚了,其中曲折離奇的地方,就連許多古籍上都記載錯了,可是王婆婆生在玉香村,長在玉香村,見證了玉香花從繁盛到衰敗的全過程,可謂一部活著的歷史書,是絕不可能出錯的!

  玉香花起源於玉香溪,原本只是一種普通的野花,經過玉香溪滋養了無數代後,花中出現了異種,並成功保留下來,又經過無數代變異,才成為現在的樣子。

  那時人們就管這種花叫夜彩虹,只因花瓣散發七彩虹光,且只在夜晚短暫綻放,如同彩虹般絢爛而易逝。

  後來人們發現,夜彩虹凋謝後要麽沉入土中,要麽被水消融,少數凋謝的夜彩虹並未被風吹走,在玉香溪溪水滋養下居然還維持著生機,只是花瓣上的七彩虹光褪去,化為如玉石般的晶瑩光澤,人們依著孕育它的玉香溪的名字,把它取名玉香花。

  至於夜彩虹有劇毒,玉香花能入藥,則是大夫們後來才逐漸研究出來,但那時玉香花已快要滅絕,沒有人願意花費更多精力整理,最後只是草草記下兩種花的幾項成果,並未詳注兩花的區別和轉化,導致後世人翻閱時常把兩種花混為一談。

  到了如今,除了玉香村中王婆婆等少數幾位上了年紀的老人,知道此事的更是少之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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