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亂像之地寶物是肯定有的,但是幾乎不會被人得到的。”女子耐心的道,語氣溫柔得很。
夏季知多看了她一眼,螓首蛾眉、齒如編貝,一舉一動如花樹堆雪,越看越覺得好看。
但是她這樣溫柔的語氣讓夏季知很不適應,覺得好假,甚至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而她的同伴們卻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印象中林雅本來就是這樣一個溫柔的人。
夏季知沒有就著這個話題說下去,一來對這個所謂的寶物不感興趣,二來是不願意與這樣一個被自己動用過能力的人交談。
真是一種可怕的能力啊,能夠強行影響一個人的情感思維,雖然有保質期…
僅僅是第一次使用,夏季知心底就升起了對自己這種封名力量的強烈厭惡,聯想道歷代持有這種名字力量的人,是不是都一樣討厭?還是說有人濫用過這種力量,所以產生了瀆名的談虎變色?
夏季知甩了甩頭,不願意再想下去,心裡有了一個打算,以後不到迫不得已,就不再用了。這樣的方式即便達到了自己的目的,也沒有絲毫的成就感。
又走了一段時間,夏季知心算好位置停了下來。
四周的景象是一成不變的黑色枯木林和灰色的土地,沒有河流或者比較高的地方,難以分辨出自己自己其實已經換了好長一個位置。
“應該就在這附近了。”
環顧了一周,夏季知理所當然的吩咐道:“如果沒有發生意外,那片空地就在這附近了。我們分成三個隊伍,向著三個方向找一找,不管發生什麽,十五分鍾內都要回來。”
青年點了點頭,這是一個很合理的分配,他也是這樣打算的,剛想要開口分配人員,讓他十分意外的是林雅這時候先一步站了出來。
“我和他一隊吧。”
林雅指了指夏季知,見到大家都看向她頓覺不好意思,又強行解釋道:“我持有…跟他一組,也許能發現更多的線索。”
不僅是她的隊友詫異,就連夏季知自己都是懵懂的,上下打量了林雅一眼又向著青年投去了疑惑的眼神,這是他安排的?什麽意思?
青年也是頭一遭見到林雅這樣的主動,而且見到自己隊友的眼神似乎有躲閃的意思,一時間頓悟了。
原來這個世界真的存在一見鍾情!
這時候他頗有一種養了多年的女兒跟著別的小子走了的不爽,雖然自己對林雅並沒有男女的想法,但是這事情放到誰身上都接受不了。
他咳嗽了兩聲緩衝,頓時計上心頭:“這個林子最大的危險在於迷路,多一個能識路的人就多一份保障。”
緊接著,青年做出了一副很為難的樣子看向林雅:“這位夏兄弟識路的本事毋庸置疑,林雅你也持有路種,我覺得應該分散行動的好,這樣就能有兩條路是探得比較完整的……”
青年說得十分的中肯,等於將兩個尋路的主力分兵兩路,在這個危險來自迷路的地方是上選。
而夏季知也做出了沉思兩秒的假態,從一切隻為出去的角度出發道:“嗯,我也這樣覺得的,畢竟我不能確保絕對正確,多一條備選的路,我們也好多一種選擇。”
兩個男人此刻簡直就像是無數次合作過那般,唱起雙簧來絲毫不害臊,青年繼續符合道:“我與這位夏兄弟走一路,林雅,你和阿藍走一邊,他比較路癡。還有你們兩個走一路。”
隊長和引路人都這樣建議,
她除非極力競爭不然逆改不了結局,但是她也不敢在危險之下犯眾怒。而她這樣溫柔的人,也確實如想象中那樣沒有再堅持。 又囑咐了兩句不要跑和十五分鍾的事項後,夏季知和青年同一組,挑了一個方向就緩步離開。
林雅臉皮發燙,美目倒影著隊長和那個好人的背影露出了遺憾和幽怨。
她是為了避免這個好人與其他隊友發生口角才先一步的,因為她很清楚青年一定會讓夏季知與他同一組,也知道隊長是怎麽樣的人。
一開始就料到了隊長會拒絕的,但是只要夏季知不拒絕,這件事就能成了。自己是為了彌補之前他為自己受罪挨罵的才這樣做的,順便給他好好道個歉。
萬萬沒有想到他竟然會拒絕,這就讓她後來準備的說辭完全用不上了,這個人居然好心當成驢肝肺…是腦子短路了嗎?
走出去好一陣子,夏季知都在很認真的看路,雖然近視眼中滿是影影綽綽,但天生的強大認知素質下他還是能分辨是否有空曠地帶的。
而青年也是很認真的在查看著,眼神卻總是有意無意的瞥向夏季知。
這無恥的狗賊!
兩人心照不宣誰都沒有率先開口,仿佛是一場比賽,誰先開口就會落於下乘。但這樣的較勁,從一開始就注定了輸贏。
夏季知常年獨善其身,心中的世界很膨大在任何時候都能沉浸其中自得其樂,而青年則是截然相反的生活。
青年在身後向著林子的另外方位開口,只是想要破除當前氣氛的詢問:“喂,哥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呢?”
夏季知有些無奈,這在現實世界最尋常的客套,到了這裡就顛倒成為了非常棘手的問題了。
沒有絲毫的猶豫,夏季知張口就來了一句敷衍的夏天。
四下無人,話匣子也打開了,青年也就沒了顧及:“挺好聽的名字,對了,一個普通人就算僥幸高空墜落不死,但孤身進入到這樣一個古怪的無人區裡,很少見到你這麽平靜的。”
“這沒什麽。”
夏季知的謊言信手拈來,腦子閃過短視頻見過的一處森林就直接套用:“我曾為了練膽,一個人去過原始森林,在裡面活了一個月出來的,哪裡有可怕的毒蟲猛獸,相比之下這裡不過是小問題。”
“你的經歷挺豐富的啊,有冒險精神的人在你們那個世界很少見。”
青年讚譽了一句,話鋒急轉而下:“我看你好像對森林很熟悉的樣子嘛。”
“等等,什麽叫‘我們那個世界’?”
夏季知霍的轉過身子來直勾勾的盯著他, 眼低寫滿了驚疑不定,大有你不解釋清楚這個問題我跟你沒完的氣勢。
青年終究是沒能玩過夏季知這種老陰陽師,還以為自己抓住了對方的軟肋、對方的盲區,在夏季知的一再追問下道出了其實早就知道的知識。
還說了一些子虛烏有的話來讓他認識這個世界的危險性,就比如問及是不是能回去的時候,青年並沒有否認,但是也沒有承認有回去的方式。
而夏季知一直都維持著平靜和疑惑,只是在很偶然的情況下刻意展現出絲絲的慌亂,一步步的讓青年刷新心中對自己的認知。
一席無關緊要的話說完,夏季知冷笑了兩聲:“不錯,是個不錯的創意,若是用來做寫故事的靈感挺不錯的!”
“你不信?”
“有待琢磨,等出去了之後再說吧。”
夏季知顯得有些煩躁而亂了分寸,隨意的指了一個方向就向著那邊去了,心裡還在埋怨這個家夥,說了一堆的廢話,就是不說自己的名字和名種,甚至自己不要求一下,他都不展現一下自己的能力。
看不出,他就那麽沒有優越感嗎?還是自己展現得還不夠厲害,還沒有入得了他的眼?
繞過一處比較茂密的地方,前方豁然開朗,有一個足球場大小的空曠區域,這其中不過是只有七八棵這種黑色的樹而已。
夏季知掃了一眼,心想終於撥開雲霧見天日了,準備做好標記先回去組團。
青年這個時候卻拉住了他的手,眼睛盯著場地中的一棵樹道:“你看,那棵樹是不是掛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