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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靂之仙塵一夢》第10章 雙天會
  崇輝聖岸地界,一座擎天高峰,橫空怒拔,隨即,昊陽廣耀沉夜,名劍無名巍然降臨,磅礴氣勢,橫掃四境。

  而在天諭台上,天諭隔空與北芳秀對談著,“北芳秀今日前來,欲談何事?”

  倦收天伸手一指,冷漠之中更透著一絲憤怒,“談一個人,慕瀟韓。”

  鳩神練手托天罰章節,一臉惋惜的神情,說道:“一個虔誠的教眾為信念而死,逆海崇帆深感欣慰,亦深表遺憾。”

  倦收天一針見血的說道:“欣慰的是離間成功,遺憾的是吾還活著。”

  鳩神練也是針鋒相對,毫不相讓,“看來北芳秀是不打算為自己的凶行辯解了?”

  倦收天聞言冷哼一聲,“對慕瀟韓之死,再多的解釋只是多余,倦收天亦沒有必要為自己的行為開脫。逆海崇帆不用費心挑撥,使人偏離正道,否則終會惹禍上身,邁向敗亡。”

  鳩神練面對倦收天的怒言,卻是風輕雲淡地說道:“世上信仰何其多,每一個人都有選擇信仰的權利,偏離之說從來只是主觀的判定。”

  “那吾就直接表明自己的主觀判定,面對道玄一脈的挑釁,吾能忍;面對蒼生的質疑,吾能忍;唯獨對逆海崇帆,吾只有一字——滅。”

  說罷,倦收天身發氣勁,隔空推動天諭台桌上之酒杯,天諭見狀一拍桌將其停下了。

  倦收天見此,繼續說道:“吾知曉眼前的塵世暗夜是你們的傑作,製造絕望壓迫世人,營造出虛假的希望,你們,必亡於天怒。”

  鳩神練推動酒杯,呵呵一笑,“北芳秀,你動怒了,是鳩神練招待不周。這杯酒,是你吾處境的寫照,就不知你北芳秀,敢接嗎?”

  “哦?”倦收天化光上天諭台,與天諭正面一會了,“換你下戰帖了嗎?”

  “來自諸神的請戰,不是每一個人都受得住。”

  北芳秀伸手欲取酒杯,卻被天諭橫插一手所阻止,霎那間,一杯酒,兩個人,三清化轉,四象齊動,撼如五嶽震六天,扣似七星挪八陣,九陽未出,仍役十方。

  兩人戰至桌上,鳩神練巍然一喝,一掌拍桌,酒杯衝空。

  “喝。”

  “赫。”

  同喝一聲,兩人飛身而上欲取酒杯,再開武決第二章。

  十分武,九重墜,八風盡納,七巧連環,眼觀六合通五界,掌行四海動三才,兩造爭端,一瞬勝負。

  落地之時,兩人同時拉住,酒杯竟分離兩半了。

  倦收天將半杯丟還天諭,說道:“忘了說,吾不沾酒。”

  “既然彼此情勢,如同冰凍三尺,宣示破局,那就不用再多說了。”鳩神練將半杯丟向外面高峰,頓時高峰爆碎而落消失了,“永旭之巔,準備迎接神之懲罰吧。”

  “永旭之巔,可沒此峰脆弱。吾,等你挑戰。”

  說罷,倦收天轉身步離。

  “哈,希望到時候,你還能如此自信。”

  寂井浮廊,終年飄蕩的雪,在回風中,傳出陣陣嗚咽的寂寥,孤獨的人,孤獨的景,奏出一曲孤獨的劍歌,鏘然聲中,已然變調。

  忽然,庭院之內出現傳送陣法,在閃光中,露出來人真容。

  只見兩隻褅猊在光明中降下,隨後,一道黑璨璨的詭麗身影,伴隨一雙淡漠得不明悲喜的孔雀眼,在光似華雨中,如黑色羽翼翻袂降下。而在他的背上,背負著重傷的杜舞雩,手上六賦印戒劍鋒直指霽無瑕。

  “你們是什麽人?”

  霽無瑕斜靠在軟座上,

帶著幾分慵懶,幾分散漫,品這一杯香茗。背後殢無傷持著傘,擋住了這漫天的風雪,微微透露的眼眸,也不曾正眼看向弁襲君,“黑罪孔雀·弁襲君,堂堂逆海崇帆的地擘,潛欲的聖裁者,真是久見了。”  “你認得吾。”弁襲君心有疑惑,但警惕之心不減,“你到底是什麽人?”

  霽無瑕輕抿一口茶水,斯條慢理的說道:“真是時間久了,記憶都淡薄了,現在連吾都不認識了,真是令人氣憤啊。欲界第六天——天地禁衛·弁襲君。”

  乍聽此語,弁襲君心神俱震,“你是……魔佛波旬。”

  “唉,真是離開的久了,說話的語氣都變得沒大沒小了。”

  霽無瑕輕輕放下的茶杯,自有一股雄渾力量洶湧而出,直奔弁襲君而去。

  弁襲君不敢大意,沉穩應對,但仍是被震退數步。

  放下了高傲,拾起了曾經的敬畏,弁襲君微微欠身說道:“不知魔佛招吾前來,所為何事。”

  霽無瑕見到想要的結果已成,也不緊逼,“汝覺得現在的逆海崇帆和欲界相比,孰強孰弱。”

  弁襲君想也不想便說道:“自是欲界更強。”

  霽無瑕聞言冷聲嘲諷,“既然知道欲界更強,你們還有膽禍世,真是被你們的愚蠢打敗了。”

  “嗯,魔佛的意思是……”

  “前車之鑒後事之師,連實力、勢力更強的欲界都幾近覆滅,更何況現在的逆海崇帆。”霽無瑕冷嘲熱諷的繼續說道:“鳩神練與你,再加上二分之一半殘的四印,是誰給你們的膽量,掀起塵世暗夜,是黑海森獄和閻王那個老不死嗎?真是可笑。”

  弁襲君聞言實在是找不出反駁的話語,“這……”

  “你們,太小看正道,太小看苦境了。”

  弁襲君心中思量,沉默不語,良久,“那不知魔佛的意思……”

  霽無瑕也知道弁襲君是個聰明人,當下便挑明說道:“有多大的力量,才有多大的作為,既然爭霸這條路行不通,那不妨換一條路,融入苦境之中。吾欲成立一個新的組織,汝與鳩神練都在吾應邀之中,怎樣?回歸吾之麾下,倒也不會令你們受辱蒙羞。”

  弁襲君一番沉吟,最終選擇了拖延,“多謝魔佛厚愛,但此事吾做不了主, 還需要和天諭商量。”

  “哈。”霽無瑕自然心中明了,“對於你們,吾自是有耐性,但是切勿將吾之耐性,作為汝等放肆的資本才好。好了,吾會等待你們的消息,但在此之前,將禍風行留下吧,或許應該稱呼他為杜舞雩。”

  弁襲君聞言一愣,心中頓時充滿了警惕之情,暗自戒備。

  “不知魔佛這是何意?”

  霽無瑕端起茶杯,輕啟檀口微微一吹,嫋嫋熱氣更添朦朧,“苦境的危險,吾比你更為清楚,杜舞雩這個樣子回去,必死無疑,倒不如留下來,跟著吾。”

  弁襲君直接說道:“魔佛想要扣下人質。”

  霽無瑕微微皺眉,似有不悅,“人質,哈,不要用你們的愚蠢,來揣摩吾之心思。”

  “那弁襲君只能回答,不可能了。”

  一瞬決斷,弁襲君果決回應,霎時,濃烈氣氛乎變詭異莫測。

  “哦,這個回答,有深意了。”

  永旭之巔,已分不清的黑夜白晝,好似渾濁勢態,難以捉摸。

  齋玉髓主動請纓到,“北芳秀,既然戰帖以下,與逆海崇帆的戰役已避無可避。不如趁此采取主動,齋玉髓願為先鋒,剿此邪窟。”

  “不用。因為——”

  語未完,三輝察覺殺氣襲入。

  “敵已上門。”

  緊張,緊張,緊張,因為杜舞雩,弁襲君果決回答,讓兩方形勢呼轉,這樣會面,究竟如何落幕?弁襲君與逆海崇帆,又會做出何種決定?永續之巔烽火再起,這場既來之殺,又是誰死?誰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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