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羅獄景,鏖戰未休,一場宿命糾纏的怨,在刀鋒下,將見分明。
“哈哈哈~~,我要將你拆了,散在過去、現在、未來,讓你永世受吾的憎恨踐踏!喝——”
“吾,不會讓你如願。”
恨是刀下狂,恨是刀下盲,殺在時間的流跡上,一道道血紅,在歲月下,褪成絹素上的潑墨,留挽。
暴雨心奴越戰越狠,越戰越狂,心中的怒氣,心中的恨意,都化為對最光陰最深的殺意,“遇上我,注定是你命中犯劫啦!哈哈哈……”
而在時間天峭內,綺羅生亦陷過去獄陣,異空共劫,刀起刀落間,在殺伐中,找尋一段失落的感覺,一段屬於刀的純然。
“喝——”
驀然心痛,驀然意動,綺羅生似是感應到遠方的最光陰之劫,刀上已現顫聲。
“呃……!這種感覺……心亂則刀亂,吾若闖不過這當初飲敗的十八地獄陣,握在手中的刀,永遠不會覺醒。”
綺羅生握刀的手不自覺地顫動了一下,但是越加堅定的內心,卻是更加牢不可破。刀在哪裡?一段找不回的記憶,讓刀一直流離在過去時空,握不住,如今,刀在哪裡,心已有譜。
“刀,握在手中,就是生命一體。”
心動,意動,刀見紅。
“吾,用心,聽見刀的落處了。喝——”
而在另一邊,戰至終章,最光陰命如風中殘燭,狂浪獨舟,在暴雨心奴一般的攻擊中,隨時都有傾覆的可能。
暴雨心奴看到最光陰的抵擋越來越弱,不由得陰狠一笑,“哈哈哈……我要一寸一寸將你拆得屍骨不存!”
又是一擊,戰鐮上的力量讓最光陰再次負傷,嘴角溢出的鮮血低落塵埃,手上流淌的鮮血順著獸刀,無力的灑向空中,而魔鬼的身影,卻是將收命的鐮刀,嘞得更緊了。
“無力抵抗的人,只能承受被撕裂的命運,喝——”
挾著異陣掠魂之能,暴雨大鐮勾心,欲奪最光陰最後的魂元。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暴雨心奴的戰鐮被止退,定睛一看,正是從時間的洪流中趕來的綺羅生。
最光陰勉強站立,對著綺羅生說道:“你,你為何要來?”
“我的心,帶吾從久遠前,走到現在,我來遲了!”
如此一幕,整了壓垮暴雨心奴心中的最後一根稻草,無窮無盡的仇恨之火也將最後的理智燒的粉碎,洶湧的邪力再難抑止,噴湧而出。
“真是可惡又可恨的一幕!喝——”
暴雨心奴一鐮揮出,卻被黑月之淚輕易的擊退。
綺羅生說道:“久遠前,許多人因你而身陷地獄,如今這道黑暗的深淵,吾要用你的血肉填滿!”
陷入瘋狂的暴雨心奴,雙眸之中唯有絲絲血光,欲要吞噬掉眼前之人,“哈哈,我才要挖出你們的心,填補我內心的空虛,喝——”
風雨交命,天涯共劫,一道道煞恨的勾鐮,殺向一口不泛波瀾的黑月之淚,逆動的刀氣,流潑在地獄境界,響奏久遠前,便傳唱不止的宿命。
但是,蛻變之後的綺羅生,覺醒的純然刀覺,到來了截然不同的新境界,讓暴雨心奴一時疲於應對。
“不可能!”
狂亂的暴雨心奴,發出不可置信的嘶吼聲,手上的戰鐮,掀起了撕風的呼嘯。反觀綺羅生心中平靜,刀展絕藝,蘇醒了刀神之
“聽得見刀奏,才能視得了刀影,你,耳目已閉,靈台已穢,
在吾刀下,注定慘亡!” 恨火噬心,這場變調的情感,在宿命的流轉中,扭曲的令人憤怒,更令暴雨心奴仰天一笑。
“哈哈哈,這是我的主場,結果只能由我決定,喝——地獄飲命,森羅變陣!”
天疆,沉沉靜寂的巍峨巨門,交纏歲月無變的銅鏈巨鎖,鎖住了安詳無事的樂土,更鎖住不堪回憶的陳仇。
今日,一聲劍來,劃開如來之劍,菩提渡世。
“千年共修,缺舟一帆。無邊沉淪,法海渡航。”
橫野一聲,劃空一劍,是劈破天疆封印的一聲長嘯。
如來垂劍如盤古開天的一砍,瞬間,一道金色激烈放光,是天疆、人界的連結,更是恆古封印的破碎。
同一時間,在天疆三族之地,看似毫無動靜的闃寂,卻是山雨欲來,傾巢而出之勢。八方獸吼,響徹天疆,神不落,神不落,久未開啟的天疆神不落,即將橫空現世了。
“時辰已到,盛典將啟。”
神不落,神不落,與世隔絕,號稱神不落之玄異境域,天疆,今日,雲山縹緲,神嶽矗立,千年不朽,聖山之下,萬眾一心,天疆大事,隻為神甲香火的六秩一現。
此時,聖山開口,氨氳吐雲,正是神甲香火出現的前兆。
痕族之長「猊主」十方懾說道:“嗯,關鍵時刻了。”
羽族之長「雉君」玉雉衣說道:“神甲香火,盛典開啟。”
奪神甲,奪神甲,六十年出現一次的神甲香火是天疆第一盛事,猊主、麟台、雉君親臨,三族菁英盡出,見證神甲大事。乍然,空間莫名地鳴,方圓震動,聖山隱隱噴發火山雲,三族屏息之際,一道燦爛磷光突破火雲,直衝聖山上空。
“啊。”
“喝。”
“呀。”
神甲一現,萬頭齊動直衝聖山上空,蜂擁爭奪難得香火,
常滴血追上了領先在前的嶽尋仙,“喝,閃開。”
“哈,妄想。”
嶽尋仙對上常滴血,其余也互有爭鬥。
香火燃,天疆朝聖,百族一爭神甲榮耀。
就在此時,一道華光闖入萬獸之中,以寡敵眾,在混戰中身形騰轉,轉瞬之間神甲香火已赫在眼前。
“喝,文殊一劍·慧斬紛紜。”
文殊逞威,龐然巨力掃蕩四方,頓時萬獸辟易,千禽驚散,就在一帆渡逼取香火之際,一條神秘人影快速飛入戰圈。
“哪來的蟊賊,也敢來此強取神甲香火。”
猊主獅形化為人形,身穿王甲,雄威霸氣,手上獅爪長刀揚鋒斬向一帆渡。前有一刀攔路,後有萬獸爭鋒,一帆渡不閃不顧,繼續衝向神甲香火。而一陣笛音乍起,凜若梅吹著笛子飛來,笛音逼退眾禽獸,同時逼上十方懾。十方懾無奈,只能選擇回身一拳,擋住凜若梅的一掌。
十方懾看到眼前之人,不知為何心中泛起一股熟悉之感,“嗯,你是?”
“嗯……”
而趁此機會,一帆渡順利奪得神甲香火, 降落地面,雙手撚動法決,將得到的神甲香火灌輸到一口棺材當中,頓時九彩遮眼,化為一團光繭。
眼見香火被奪,萬獸咆哮,來勢洶洶的將一帆渡團團包圍了起來。
凜若梅現身擋在一帆渡身前,獨對百千萬獸。
“朋友,我們該稱你姑娘,或是宗女?”
作為溫文而睿智,有文臣之風、運籌之智的玉雉衣,他的突來之語,引得緊逼氣氛再添詭譎。
十方懾詫異地說道:“雉君,你不會說錯吧,這個女丫頭怎會是牧神之女呢?”
玉雉衣說道:“猊主忘了牧神王脈身上留有一種與生俱來的紫芝香氣嗎?”
凜若梅微微施禮,以示對三族之主的尊敬,而後說道:“想不到多年不見變了模樣,還是瞞不過雉君,沒錯,吾就是宗女。”
伐天虹上下打量著凜若梅,說道:“久別重逢,這真是令人意外的佳音,但你為何要奪香火,而且你的父親牧神呢?”
話甫落,忽聞一聲銅鈴清脆作響,盈透眾人耳中,霎時青空朗朗,頓化祥雲七彩湧動。
“這是,韶光牧鈴。”
鈴聲響,華光耀,但見一人手持節杖,邁步而來。
“昂昂我牧,德惟人豪。作鎮方嶽,有徽其高。”
神秘,神秘,神秘,天疆之主,統禦鱗羽痕三族的牧神再現塵寰,久遠前的恆古三主,閻王、牧神、天地蝱之間的恩怨究竟該作何了結?霽無瑕的安排,一帆渡能否順利完成?時間的顫聲下,綺羅生能否誅殺暴雨心奴,斬斷這場恩怨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