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唱聲揚,魔羅心海,一分雙層,深處中,飄零的灰,自無邊中落下,緩然又老化的心界,是一幕幕凋零下的怨。
暴雨心奴手持戰鐮,布滿血絲的雙眼,正在燃燒著名為嫉妒和佔有的火焰,如果注定得不到,那就將它埋葬在自己的心田之中,“歡迎九千勝大人深入我的心界,來吧,將你的骨、肉、血,留在我內心深處,重燃我已枯萎的心吧!喝——”
勾鐮旋異火,異陣奪生息,刀覺已臻的綺羅生,在凋零心界中,難敵異法詭路,運刀間,厭火燃身,就在情勢越來越危急,天際忽響,最光陰的痛苦驚呼。
身處淺層魔羅心海的最光陰,在暴雨雙陣運化速動下,魔爪極張,欲撕裂最光陰心魂。受到雙心極痛影響,綺羅生刀勢一頓間,橫光已逼。
“呃啊——”
腰間的痛楚,再度喚起久遠前,雙耳被拔下的殘酷,一段孽緣在數多歲月沉潛下,流轉成劫,若不能跨越,談何天上人間。
綺羅生越加堅定的雙眼,是誓斬過去的一往無前,更是為救好友的舍生之志。
“吾,不能讓惡魔再次戰勝,吾要徹底將你解決!”
暴雨心奴連番猛攻,不留任何喘息余地,貼近的雙人,看著近在咫尺的烽火,看著彼此眼中倒影的剪影,一方瘋狂,一方冷靜,一方早已迷失在執著的過去,而另一方卻在當下,找到了命運的心聲。
暴雨心奴看著沉著冷靜地綺羅生,暴躁地說道:“不可能,不可能,九千勝大人,死來吧!死在吾的心中,吾將你埋葬在吾深愛的地方。”
反觀綺羅生,手中的刀,因守護而有了意義,因摯友而更加閃爍的刀芒,今日,注定在刀鋒下,劃斷過去的糾纏。
“看清楚了嗎,刀已在吾手中了,喝——”
一刀刀,是血紅的噩夢,一刀刀,是死亡的白光,落在交錯的命軌上,化成一段段鳴奏的時響,響在刀上心上,一曲殺伐的音揚。
眼見綺羅生越戰越猛,而自己卻是反處於劣勢,暴雨心奴心下一橫,戰火鉤鐮,逼上極端,“吾不可能再讓你逃出我的心間,吾要讓你們同歸於盡。喝——焚心魔,誰也不能殺死我啦!”
綺羅生縱身一躍,刀神絕式隔世再出,“九天一擊·千鈞劈地!”
“啊——”
隨著綺羅生一聲暴喝,揚起的黑月直劈陣心,焚心魔陣應聲而破!而處於陣心當中的暴雨心奴,也在爆竄的流火中,淹沒在刀神的鋒芒下,消亡。
綺羅生一把抱住即將失魂的最光陰,急急而奔,“啊,最光陰,你要撐住!我馬上帶你回時間城——”
而脫困的意琦行,也緊隨在後。
“好友啊。”
天疆,天疆,伴隨著轟然氣勢的爆發,一股紫芝王氣瞬間彌漫四周,再次響起的牧鈴,昭示的天疆之主的再次回歸。頓時萬靈咆哮,似欣喜,似敬意,朝賀著王者的回歸,帶領天疆再創輝煌時代。
三族之主紛紛化出人形,單膝跪地,恭迎牧神。
“六麟駕日·伐天虹,恭迎牧神。”
“問世獅吼·十方懾,恭迎牧神。”
“神眉八采·玉雉衣,恭迎牧神。”
三聲恭迎,三族之尊巍然降下,隻為尋盼已久的天疆牧神。
“昂昂我牧,德唯人豪,作鎮方嶽,有徽其高。”
牧神之聲傳來,眾皆行禮,只見雪篷迎風,朱節飄蕩,仙塵踏來的第一步便是大地四時瞬化,
春風如沐,奐若新生,覷世一驚鴻,滿目造化功。 一旁的一帆渡,看著四周樹生綠芽,枯木逢春的景象,也不得不讚歎牧神的威能。
“牧神。”
牧神一一扶起三族之長,說道:“諸位請起吧,好久不見了。”
眾人亦起身,但是眼中流露出來的欣喜與崇敬,卻是更加炙熱了。
十方懾更是喜極而泣的說道:“牧神回歸,太好了。”
“凜老牧啊……”
這時,又來一聲呼喊,只見一人連滾帶爬的衝了過來,一把抱住了牧神的雙腿,滿眼淚痕,喜不自勝。
“老鬼……”
一聲,不必多,各自心中明了,歷經千難,歷經萬險,恍如隔世的重逢,倍感珍惜。友情、親情、部署之情,再次回到了牧神的心中,這一次他在心中默默發誓,一定要將這份情永遠守護,永遠守護。
“老鬼,別讓外人看了笑話。”
牧神伸手拍了拍劍鬼的肩膀,讓後將他扶起。
劍鬼摸著眼淚,說道:“吾只是高興,吾真是高興。”
“哈。”
多年共事,多年好友,劍鬼是個什麽樣的人,牧神自然知曉,也不多話,只是輕輕一笑,便勝過千言萬語。
再回頭,面對一帆渡,卻是悍然一掌,直摧心門。
“喝……”
一帆渡眉一豎,卻是不閃不避,任由牧神施為。
良久,牧神收功,不由讚歎,“年輕人,真是好膽色。”
牧神為一帆渡療複功體之舉雖然有些意外,但處變不驚的沉穩姿態,也是不逞多讓。
“哈,吾想堂堂的天疆之主,也不會是一名恩將仇報的小人。”
“嗯,直接說明你的目的吧。”
牧神知曉,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一帆渡既然選擇救自己,必有目的。
一帆渡也不拖遝,當即說道:“牧神快人快語,吾也就直說了。眼下牧神痊愈再出,必定想要找當初的閻王與天地蝱復仇,但恕吾直言,當年的慘敗就注定了你,天疆牧神一對兒的情況下,肯本不可能報仇。而當年的背叛卻令你歷歷在目,於此情景之下,你只會越加的行事極端,最終依然敗亡。”
“放肆……”
“大膽……”
十方懾、伐天虹兩人瞬間色變,怒上眉山,冷眼怒懟一帆渡。
但是牧神身為一界之主,豈是目光短淺之輩,論陰謀手段,論心狠手辣,閻王和天地蝱可是一個比一個強,試問雙拳還難擋四腿,更何況是那兩位。
“你想要結盟。”
“非也。”一帆渡搖頭表示,“吾方想要天疆並入。”
一帆渡這一句話,更是引的群情激憤,大肆聲討。
就連牧神也是眉頭緊皺,不悅地看向一帆渡,“少年人,就算你對吾有恩,也不能在此地大放厥詞。”
一帆渡對於四周怒目而視的目光毫不在意,說道:“牧神,一名首領,最重要的是審時度勢。其一,面對閻王與天地蝱的兩面夾擊,試問天疆有幾分勝算;其二,吾方已釋出善意,不就救治了牧神你,更醫好了當年的陳年舊疾;其三,俗話說得好,背靠大樹好乘涼,太上府是一棵參天大樹,足以庇佑天疆眾人安然。說句不好聽的話,在苦境這團旋渦之中,每一步都需要小心敬慎,稍不留神,不只是你牧神,包括整個天疆在內,都有傾覆的危險。牧神,你身為天疆之主,吾想你應該有一個清楚的考量。”
“嗯……”
一帆渡的話,卻是說到了牧神的心坎裡, 但是一個素未蒙面的勢力,真就有如此好心嗎?扣心自問,就連自己也做不到這一點。
一帆渡看到牧神有所動搖,說道:“牧神不必急著回復,三日之後便是師尊開壇講道之日,牧神你也在應邀之列,相比倒是見到了太上府,你會有所轉變。”
玉雉衣上前諫言道;“牧神,小心有詐。”
一帆渡大袖一揮,氣度斐然,“詐,吾方就不會出手幫忙了,缺少了牧神的天疆,豈不更好對付。”
終於,牧神有了決斷,“好,三日後吾會前往。”
“那就恭候牧神大駕了,請。”
“請。”
通往殊離山的道路上,綺羅生抱著已經昏迷的最光陰急急而奔,而在背後,意琦行也是緊跟步伐,不放心好友狀態。
但命運就是如此無情,綺羅生、意琦行正好遇見了古陵逝煙。
大宗師看著甫經歷大戰的三人,心中起了別樣的心思。內心焦急的綺羅生並未注意到這點,但是一直對古陵逝煙心存芥蒂的意琦行,卻是敏銳的發現了這一點,暗道一聲不妙。
“喝。”
乍然出手,一劍化落,意琦行挺身擋招,化解危機。
“古陵逝煙,你……”
古陵逝煙一聲笑,冷眉一豎,“天賜良機,不取豈不可惜。”
緊張,緊張,緊張,剛脫狼群,又入虎口,綺羅生、意琦行遭逢古陵逝煙攔路,這場意外之變,究竟會牽連出何種變數?綺羅生能否及時趕回時間城救治最光陰?意琦行與古陵逝煙的恩怨,又將如何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