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流雲和韓流星相攜離開鴻運樓。
大雨剛過,萬物都像被洗過一樣,連呼吸口空氣都覺得心曠神怡。
“韓兄接下來有何打算?”南宮流雲問道。
“緝凶拿人。”韓流星倒也痛快。
南宮流雲點頭道:“身負家族重托,韓兄當為,只是不知韓兄打算從何處著手?”
韓流星一臉茫然,黯然道:“不瞞公子,流星此刻很是茫然。淮陰韓家世代忠良,五十年前的那場浩劫,讓整個韓家從此一蹶不振。家父前些時日含恨離開人世,流星才得以開始追蹤韓信兵法的下落。”
“韓兄對五十年前的那場浩劫了解多少?”
“知之甚少。家父不願多提,我很多情況都是道聽途說。”韓流星一臉鬱悶。
“據我所知,令祖上是開國重臣,一生戎馬,忠肝義膽,歷經大小戰役百余場,被封為百勝將軍、異姓王。立國之後,皇帝兔死狗烹,鳥盡弓藏,大肆鏟除異己,令祖被秘密解除兵權,含冤身死。府上有兩件被江湖武林垂涎已久的重寶,一件是大家耳熟能詳的由你祖上親自撰寫的兵法奇書,而另一件則是令祖上非常喜歡的霓裳神劍。”
“霓裳神劍?”韓流星一愣。
南宮流雲點頭道:“沒錯,就是霓裳神劍。傳說此劍是當年鑄劍大師燭庸子所鑄,取材天外隕石,是燭庸子大師半生心血之作,曠世至寶。然此劍卻又是大凶之物,令祖上得此劍不足半年,就被五十年前的浩劫所碾,致使整個家族不得善終。”
“怪不得家父從不與我提及此事,看來也是擔心我耐不住性子,追查此劍下落。”韓流星苦笑。
“五十年的那場浩劫以後,兩件重寶從此杳無音訊。二十年後的中原武林大會,一個武學奇才騰空出現,手持的寶劍就是傳說中的霓裳神劍。不過此劍更名奈何,劍的主人就是現下江湖三老之一的半劍書生楚半劍。”南宮流雲神情嚴肅。
“而且,我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適才鴻運樓與那侏儒及捕快同行之人正是楚半劍,而他手上的寶劍就是霓裳神劍。”
“啊!”這個消息讓韓流星心中一顫。楚半劍攜帶霓裳神劍,墨三光攜帶韓信兵法,同一個時間,同一個空間,兩者竟然神奇相遇,這是巧合還是命中安排?
隨即,韓流星心中一歎。就算是命中安排又能如何?莫說楚半劍身懷絕世武功,自己不是敵手,就算是披風社的墨三光,自己也未必就能比得過。
南宮流雲問道:“現在兩件重寶皆有下落,韓兄不但不開心,反而不停歎息,這是為何?”
韓流星看了一眼南宮流雲,苦笑:“感謝南宮公子告知流星這些,只不過流星本事有限,能力不足,莫說奪回重寶,重振淮陰韓家威名,就連能否江湖立足都尚未可知。”
南宮流雲笑道:“韓兄謙虛了。三招重創披風社肖九元足見韓兄功力。如今江湖,紛亂複雜,萬事沒有定數。假如韓兄不棄,南宮流雲定然相助韓兄,況且家師智能方丈也在趕來的路上。”
韓流星緊忙抱拳行禮,道:“能得南宮世家和少林襄助,韓流星感激不盡。倘若有朝一日能重振淮陰韓家威名,流星絕不辜負。”
南宮流雲一把拽過韓流星,道:“既然如此,你我結為兄弟如何?”
韓流星激動道:“好!”
南宮流雲二人雙雙跪地,撮土為香,結成異姓兄弟。
起身後,南宮流雲道:“大哥隨他們先去歇息,
小弟還有些事需要處理,晚上你我相聚,把酒言歡。” 韓流星點頭應允,隨南宮流雲的家丁離開。
南宮流雲眼看著韓流星離開,眼神一厲,對其他手下人道:“派人四處搜一搜,斷不能讓披風社的人跑了。韓信兵法我勢在必得。另外,抓緊安排人去接我師父趕來橋頭鎮,就說匈奴人的先頭人馬已經抵達,讓他們火速趕來。”
南宮流雲的臉上興奮不已。
……
橋頭客棧。
醒來的卓青煙幽幽看向牧東風,眼神迷離,這個讓她魂牽夢縈的人,三年的離開,三年的分別,讓一切都發生了變化。
她的眼神又看向旁邊那個千嬌百媚的女人紅尾狐,莫名其妙的心中一緊。
牧東風看她醒來,趕緊來到床前,握住卓青煙的手,小聲道:“你醒了?”
卓青煙臉一紅,手不自覺地往回抽了抽,牧東風一愣,趕忙撒開了手,道:“青煙,你怎麽樣了?哪裡不舒服?”
卓青煙的眼淚刷就流了下來, 所有的委屈、心酸一股腦兒都發泄了出來。
牧東風手足無措起來。
紅尾狐嘿嘿一笑,來到床邊,推開牧東風,坐在床沿,握住卓青煙的手,道:“妹子,受委屈了。哭吧!哭出來會好受些。”
卓青煙瞬間崩潰,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撲簌簌往下掉。哭了大約一刻鍾的時間,終於止住哭聲,從床上坐了起來。
突然發現自己的衣物煥然一新,頓時一驚。紅尾狐一眼看穿,忙道:“妹子的衣服送去換洗了,是我給妹子換的衣服,都濕透了,不換擔心你著涼。”
卓青煙起身拜謝。
紅尾狐笑道:“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氣。”
牧東風連忙介紹兩人認識,又仔細聽著卓青煙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道:“青煙,你先在此休息,其余事情交給風哥處理。就算挖地三尺,我也要把殺人凶手找出來,為義父報仇。”
卓青煙點頭道:“父親出殯,二牛哥替你扛的幡。等大仇得報,我們一起回去告慰父親在天之靈。”
牧東風使勁點頭。
卓青煙問道:“與我同行的師叔祖呢?還有節氣教的立春和左捕頭呢?”
“當時,隻擔心你血氣攻心,我們先行離開了鴻運樓。其他人應該都沒走遠。”紅尾狐接話道。
牧東風看向紅尾狐,道:“耳朵哥也該有消息了。”
卓青煙一愣,問道:“誰是耳朵哥?”
紅尾狐羞道:“是我那口子。他去追蹤披風社的墨三光了,按說也應該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