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突然被打開,聶雙耳風一樣飄了進來。
“怎麽樣?”牧東風急切問道。
聶雙耳抽了抽鼻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端起桌子上的水一飲而盡,喘了口氣道:“披風社在大橋鎮最少來了三組人馬,就連蔣昊天也親自出馬了。”
“人馬駐扎在大橋鎮東郊的一個村子裡,我沒敢靠的太近。”聶雙耳接著道。
牧東風卻道:“意料之中。可知紅葉谷的劫殺是哪組人馬參與的?”
“十有八九是墨三光的人。”
“還有什麽發現?一並說。”紅尾狐厭煩一問一答。
聶雙耳笑了笑,道:“找到了披風社的老窩,匈奴人反倒是消失了。少林方丈智能大師帶著十三棍僧到了大橋鎮,達摩院、戒律堂、羅漢堂、般若堂的執事都跟著呢。”
牧東風道:“嗯!南宮流雲倒是和我提過,少林此次大規模出動,應該是奔著抗擊匈奴人來的。智能方丈是南宮流雲的恩師,應該是他把少林約來的。”
“不不,奇怪之處就在這裡。”聶雙耳搖頭道:“我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在披風社的外圍見到了這位世家公子。而且他和墨三光還是舊相識。”
“什麽?不可能。”牧東風一愣,道:“南宮流雲從雲台山趕往大橋鎮,千裡迢迢舍棄父仇,就是為了阻止兵策旁落匈奴。如果他和墨三光是舊識,那麽說明在鴻運樓就是一場精心策劃的布局。”
卓青煙不明就裡,問道:“為什麽這麽說?”
聶雙耳跟卓青煙打了個招呼,笑道:“其實這也並不難解釋,我倒是覺得南宮流雲突然到達大橋鎮,絕不是他說的這麽簡單。”
“哦?”牧東風一怔。他仔細想了想,不可思議道:“你是說南宮流雲借助少林,利用我們,目的就是奪取韓信兵法。”
聶雙耳點點頭,道:“我甚至懷疑,淮陰韓流星也是他約來的。只有這樣,他才能混水摸魚,趁亂取得韓信兵法。”
“你可聽到南宮流雲和墨三光談些什麽?”牧東風問道。
“當然。”聶雙耳嘿嘿一笑,洋洋得意道:“你忘了我叫什麽?大漠孤煙順風耳可非浪得虛名。從他們的談話中來看,墨三光的目的是掌握披風社,所以想通過本次行動除掉蔣昊天,他只是沒料到你這個變數。在鴻運樓時,他假裝敗在你手,是想脫離戰局之外,逼迫蔣昊天出手。而這位南宮公子就是想通過少林之手滅掉蔣昊天,條件就是墨三光手裡韓信兵法。”
牧東風搖頭歎息:“作繭自縛而已。如果真如你所說,我們不妨將計就計,乾脆直接入局。報仇、奪書一並給辦了。”
“就憑我們幾個還不行。”聶雙耳神秘兮兮都:“不過我們有幾個助手,倒是可以試試。”
“助手?”紅尾狐一腳踢向聶雙耳,“哪來的助手?”
聶雙耳急忙躲開,看向卓青煙。
牧東風也閉上了嘴,看向卓青煙。
紅尾狐恍然大悟,跟著看向卓青煙。
卓青煙愣在當場,莫名其妙道:“你們看我幹什麽?我這幾招三腳貓的本事……哦,我知道了,你們是說我師叔祖楚半劍。”
三人整齊點頭。
“人在哪?”牧東風忙問。
“半閑居。”聶雙耳答道。
半閑居。
楚半劍和侏儒立春正在拚酒,左天賜負責倒酒。
立春已經喝的舌頭都捋不直了:“我說,老楚...你知道這次舵主...為什麽要讓我們...去請你嗎?”
楚半劍也是搖頭晃腦:“知道。
不就是你們怕老朽上門尋仇嗎?” “得了吧...舵主的意思是想...讓你欠我們一個人情,將來肯定有事相求...噓!不能讓人知道。”
楚半劍打個哈哈,道:“不用客氣,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不是我要...求你,我是說我們舵主。你是大名鼎鼎的江湖三老...而我們節氣教前些年發展太快,樹敵太多。所以舵主是想如果哪天節氣教落難了,你可得幫幫我們。”
楚半劍嗯了一聲,道:“想得美。老朽沒興趣。但是如果哪天你遇到問題了,倒是可以前來找老朽,老朽一定幫忙。”
立春嗯了一聲,道:“想得美。立春沒興趣。我能...有什麽問題?啊,你說,我能有什麽問題?”
楚半劍呸了一聲,道:“不識好歹的東西。比如說,你被別人欺負了,老朽一定去給你報仇雪恨。”
“欺負我,不...不可能。”立春大怒,道:“我告訴你...天下沒人能欺負我,只有春花...只有那個叫春花的能...欺負我。不過,她要是欺負我...你可不能去報仇,因為春花...是...是我老婆。”嘴一咧,立春的大黃牙露了出來,滿是幸福和滿足。
“你?有老婆。我不信!”楚半劍一臉戲謔。
“我老婆...特漂亮,大高個兒,大長腿...美人痣。”立春一臉得意,不過,轉瞬間,臉色又變得難看起來,喃喃自語:“只可惜,她死了,就在去年,家裡失火,我當時受了重傷,她為了救我,被燒死了。”一行熱淚流了下來。
左天賜把酒倒滿,端起杯,道:“我敬你們,也敬春花。”
立春站起身,踩在凳子上,碰杯,抹掉眼淚,仰頭幹了酒,大聲喊道:“敬春花!敬自己!敬他媽的破爛世道。”
楚半劍嫌棄的表情溢於言表,道:“矯情個屁!大老爺們,哭什麽哭?快意恩仇才是江湖王道。”
牧東風他們趕到半閑居的時候,三人已經都喝醉了,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卓青煙看向牧東風,問道:“這可怎麽辦?等他們醒過來,不知道什麽時候了。披風社的人會不會都跑掉了。”
立春突然爬了起來,道:“我沒事。我沒醉。”
卓青煙一臉詫異:“沒醉,你裝什麽裝?”
“你懂什麽?我是擔心不喝醉了,一會兒讓我付帳怎麽辦?我出門沒帶錢,只能裝著喝醉,要不多尷尬。”侏儒立春一臉你不懂的表情。
楚半劍這是也直起身子,道:“老朽以為只有我自己會這招,原來你我半斤八兩。”
立春看了一眼左天賜,歎道:“喝酒的沒事,倒酒的反倒是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