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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走群俠傳》第16章 聚散
  張祁雙眼已盲,瞬間天地一片黑暗,慌亂無主,更是對玽誕的憤恨又多了幾分,心中只有一個念想,那便是殺了玽誕,因什麽都看不見,隻得引劍亂揮起來,劍劍都是運足了力,玽誕見此情況早已無心與他再戰,早已退到數丈開外,任憑他如何砍卻也是萬萬傷不著玽誕了。

  此時突然一人哈哈大笑道:“有趣有趣,事情居然會變成這個樣子,這要是編成話本必定大賣。”

  玽誕聽得那人距離二人不遠,便朝那方向看去,只見那人單手纏著繃帶,顯然是骨折了,玽誕一眼便認出此人就是那假扮無名的南宮龘,張祁隻聞其聲,不見其容貌,自然認不出他是何人,卻又想起那夜與陸千裡說話之時也聽到此人的聲音,當下心中明白過來道:“那天是你?”

  南宮龘此時坐在樹枝上,笑道:“不錯,正是我。”原來那日南宮龘被青龍壇主用針弄暈,醒來以後便用嘴將針叼起,再丟到手上,用那繡花針一點點將繩子劃斷,便逃了出來,數日之間發生這麽多事,大家早已將他忘了,以至於也沒人注意到他逃了出來。

  張祁忍著疼痛將劍指向聲音來的方向,可是雙目不能視,雖能通過聲音判斷個大概,卻不精準,劍鋒偏了許多,道:“定是你捅破了我的計劃,害我功虧一簣,以致現在這副模樣。”南宮龘道:“你這道士好生無理取鬧,明明是你自己被別人看穿了卻怪到我身上,想來你師父是隻教了你武功,卻沒教你怎麽做人,罷了罷了,看在你已經瞎了,我也就不跟你多廢話了,這戲我看夠了,也差不多該走了。”

  “不許走!”張祁大叫一聲,劍又亂舞起來,忽的見他猛地一個抽搐,渾身真氣外泄,一口鮮血從口中吐出,接著便倒地不起。

  說罷起身拍了拍屁股,朝懸崖邊上走去,從玽誕身邊經過時又對玽誕道:“這位小兄弟,先跟你說聲抱歉啦。”說著雙手抱拳,朝玽誕揮了揮,玽誕不解,正要詢問,南宮龘在懸崖邊上雙腳輕輕一點,從懸崖跳了下去,玽誕見狀想伸手去救,卻見他笑得老大聲,忽地背後彈出一帆布,邊緣用青竹做支架,儼然像一對翅膀,乘著風向遠處飄了去。

  又聽南宮龘喊到:“再會啦各位~”

  眾人見此,想留住此人已經是沒有辦法,當下也覺得不是管這人的時候,便先修橋,連通兩側懸崖。只見兩個壯漢,甩動著兩根手臂粗的鐵鏈,鐵鏈末端懸著一尖錨,唔的一聲直直丟向對岸,直直插入石壁,暫時當做橋用,正打算鋪橋,只聽慧心大師道“不必了,老衲去將那二人帶回來便是。”說罷跳上鐵鏈,慧心大師已經年過六旬,身子雖然消瘦,但人若跳上那樣一根鏈條,任你多輕,總是難免劇烈晃動,可眾人只見慧心大師如一陣清風掃過,還未看清,便到了對岸。

  眾人還來不及讚歎,又見慧心提著二人又從鏈條上踏了過來,雙足穩健,如履平地,絲毫不像在懸崖上過鐵鏈。到了這邊,便將二人輕輕放在地上,此時張祁已經虛弱地躺在地上,雙目血流不止,身體時不時地抽搐一下。眾人第一眼哪裡還認得出這是張祁,但也不用仔細想便能想到,不是張祁又是誰。

  只見古松癱坐在地上一言不發,魎卻先眾人一步說道:“那青龍壇主的藥,我做了研究,想來是一種消耗生命從而換功力瞬間增長的藥物,這兩天我在藥房裡做的便是與那藥瓶中的藥物相克的藥,思來想去加上各種實驗,只能想到以毒攻毒的方法。

”  玽誕道:“你的意思是說……”

  魎又道:“不錯,我算準了他定會留這一手,而他卻沒想到兩種藥效相碰,不僅不能增強功力,只怕是已經武功盡失了吧。”

  “那若是他不吃青龍壇的藥呢?會怎樣?”慕容嫣好奇問道。

  魎沉默片刻然後歎了口氣道:“自然是不會怎樣,這件事從頭到尾我已經給了他很多次機會了,他卻不懂珍惜,如今變成這樣也是咎由自取。”

  “阿彌陀佛,張生一念成魔,真是可歎可歎。”

  此時古松起身,給玽誕作了個揖,道:“貧道教徒無方,此次害少俠蒙冤受屈,實在心中慚愧。”玽誕見狀連忙還了禮道:“大師言重了,我失手傷了張祁,如今他這眼睛只怕是這輩子也看不到了,還望大師不要怪我。”古松撚了撚胡子歎道:“事急從權,當時的情況大家都看在眼裡,我若還怪罪少俠只怕是要折壽了”

  古松道謝後便轉身向張祁道:“逆徒,你眾位師傅師叔加之你太師父無一不對你抱著極大期望,希望你能傳承我太極衣缽,卻沒想到你卻如此輕易墮入魔道,真叫我失望透頂,今天就是掌門師兄在,我想也會和我做出同樣的決定,今日起你便不再是我太極門人,今後你的所作所為也再與我太極無關,你可清楚了?”

  張祁被兩股藥力折磨得渾身筋脈盡斷,武功全失,又瞎了雙眼哪裡還有力氣說話。

  眾人哪裡見過這般慘狀,也是心頭一軟,一一轉身離開了,最後只剩下聽琴一人,取了件鬥篷,披在他身上,此時張祁早已閉上雙眼,昏死過去。

  ……

  次日

  真相已經大白,自然是要給玽誕頒獎,台下又聚集了一票人,裁判在台上將事情一一說明,只是刪去了張祁的部分,隻道一切都是青龍壇在作祟。眾人聞之,正在議論紛紛,只聽裁判大喊道:“接下來有請我們的冠軍李玽誕出場!”說著將手指向玽誕,眾人眼光也朝他看去,只見玽誕同手同腳順拐著上了台,裁判道:“看來我們的冠軍很緊張啊!接下來就由慧心大師來給李少俠頒獎吧!”

  眾人又見慧心大師拿著一錦旗和一玉牌走到玽誕身邊,錦旗玉牌上都寫著少年英雄四個大字,那錦旗倒也罷了,那玉牌看起來渾身碧綠通透,成色十分不錯,玽誕接過玉牌和錦旗向慧心大師行了個禮,又轉身給觀眾鞠了一躬,原本準備了一晚的獲獎感言,此刻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裁判又道:“還沒完!此次大賽由於多了很多讚助商,所以大賽冠軍還將獲得白銀一千兩!”

  “一千兩!!”玽誕大叫出來,瞬間覺得失態,捂住了嘴又低聲對裁判問道:“真有一千兩?”

  裁判輕輕點點頭道:“當然是真的了。”說罷一揮手,只見兩個壯漢抬著一個箱子走上擂台,碰的一聲將箱子放在地上,眼瞅著便覺得這箱子重的不得了。玽誕雖從未見過一千兩銀子也覺得不對勁,不過百斤,怎會這麽重,雖心下疑慮卻也不敢馬上打開,只是心中覺得有種不祥的預感。裁判也看出端倪,立馬讓人打開箱子,哪裡有什麽白銀一千兩,不過是滿滿一箱石頭,石縫之中還塞著一紙條,裁判打開一看,上頭寫著“借銀一千兩,永不歸還。”尾款落著南宮龘三個字。

  “是他?!”玽誕赫然想起當日南宮龘路過他身邊時還跟他道歉,當時還一頭霧水,現在自然明白他所指是此事了,隻覺得心灰意冷,原本以為發了大財卻瞬間消失,這一上一下過來得到的冠軍也變得索然無味。

  ……

  這天夜裡,玽誕正收拾行裝,準備明日出發,忽然有人敲門,玽誕開門來見是慕容嫣,連忙請她進屋,慕容嫣往後一退道:“你把眼睛閉上,我有禮物要送你。”

  “禮物?”玽誕配合的閉上雙眼,腦海中想著會是什麽金銀財寶?又或是什麽神兵利器?

  “睜開眼睛吧。”玽誕睜開眼睛,只見慕容嫣手裡捧著一布團,玽誕打開一看:“禮物呢?”,慕容嫣道:“這不就是嗎?我給你做的衣服啊。”玽誕將布團打開,前後翻了翻,不過是兩張布料縫在一起,既無袖子,也無領口,當下咽了兩口口水道:“我想這……一定是你親手做的吧。”

  慕容嫣一笑,手指挑了挑鬢角的秀發道:“當然了,先跟你說,我可算從來沒給別人做過衣服,你可要好好珍惜。”

  玽誕道:“那要不我把它供奉起來吧,這麽好的衣服也穿不了。”

  慕容嫣正要說話,卻又被另一人打斷。

  “玽誕兄弟!”

  只見丁鵬步履匆匆地趕來。

  “丁大哥,什麽事這麽急啊。”

  丁鵬順了口氣道:“我是有事要來拜托你。”

  玽誕道:“丁大哥你但說無妨,只要我能幫上忙,就是刀山火海我也幫你。”

  丁鵬一擺手道:“這倒也沒有這麽誇張,只是幫中兄弟傳信說丐幫最近出了些事情。”

  玽誕連忙問道:“什麽事?”

  丁鵬道:“這是丐幫內部事務,卻不便說給兄弟你聽了,兄弟今天來是有另一件事要拜托你,進來吧。”說罷手一揮,只見後面冒出一人頭,那人頭戴一頂帽子,身穿一身破舊青袍,手中拿著根竹棒,玽誕定睛一看正是阿忘,丁鵬又道:“這次出來,本想帶著他到處轉轉,看能不能回憶起一些什麽,可到如今他還是一點也想不起來,幫中又突發變故,我怕是不能繼續帶著他了,於是我想……”

  玽誕看了看阿忘,見他神情呆滯又想起初次見面時他受人欺負的樣子,在華山時多次見他一個人望著遠處不知在看著什麽,一看就是一整天心中惻隱之心又動了起來,加之丁鵬相求便道:“丁大哥放心,阿忘就交給我吧,我一定帶他找到家。”

  丁鵬原本覺得這是個爛差事,故而支支吾吾難以開口,如今見玽誕答應的如此爽快,心下又對玽誕多了幾分敬意便雙手抱拳道:“那就多謝玽誕兄弟了,阿忘也算是我們丐幫中人,你幫了他也就是幫了我們丐幫,今後若有什麽用得著兄弟的,盡管開口!”

  玽誕也抱拳回禮道:“丁大哥言重了。”

  丁鵬轉拍了拍阿忘的肩膀道:“阿忘,從明天開始你便跟著李少俠,李少俠武功高強,又是俠義心腸,他會帶著你,保護你,若是你能找到回家的路自然是最好,若你找不到,我們丐幫還是歡迎你。”

  阿忘眼含淚水道:“丁舵主,多謝你,要不是你可憐我,我可能早就餓死了,你放心,不管我找不找得到,想不想得起以前的事,你的大恩大德我都不會忘的。”說罷擦了擦眼淚,重重抱了抱丁鵬。

  丁鵬用力拍了拍阿忘的背道:“幾十歲的人了,居然還哭起來了,真是……”

  轉眼便到了第二天,血刀門、雪山派、伊賀早在昨日頒獎以後便下了山,太極門此次隻來了古松和張祁二人,古松道長也早就不知去向,丁鵬昨夜托付了阿忘後便帶著丐幫兄弟離開了華山,如今還留在華山之上的便只有玉女閣、少林寺,好巧不巧,這日一大早眾人便齊聚在山門口準備下山,玽誕慕容嫣和阿忘三人也跟在後邊,下了山後慧心大師轉身,雙手合十對玽誕道:“少俠年紀輕輕就身懷武功,還望以後能夠保持正心,如若有空也歡迎來少林寺做做客,老衲定當親自相迎。”玽誕也雙手合十回了禮道:“晚輩日後定當拜訪。”說罷慧心便帶著弟子回了少林。

  又見司棋突然跳到玽誕面前道:“李大哥,這次分別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再見了,你若是得空也別忘了來我們玉女閣做做客,我也一定親自相迎。”玽誕正要說好,卻被慕容嫣掐了一下啊了一聲。隨後水生又過來道:“公子,你救了我的命,小女子身無一物,真的不知該如何報答,這把二胡是爹爹的遺物,我將他送與公子,希望爹爹在天之靈能保你平安。”

  玽誕伸手接過心下想自己並不會拉二胡,找個師傅學一學若是以後沒了生計也許還能靠著它討口飯吃,想到這心底不禁笑道自己真是想得太多便道:“多謝水生姑娘,也希望你在李掌門那裡可以好好的。”

  李清照道:“李少俠,相逢即是有緣,相別亦是緣,這一路上少俠數次相救,李清照和整個玉女閣都會記得你的恩德。”

  玽誕自來對李清照甚是崇敬,現下她這般說玽誕便抱拳道:“李掌門言重了,那都是我應該做的。”

  李清照按住玽誕雙手輕輕一笑道:“你很好,天下無不散的宴席,李少俠,我們就此別過。”說罷邊帶著弟子朝東南方向走去。

  “那個聽琴怎麽不來和你說話?”慕容嫣道,臉上還不自覺露出笑來。玽誕道:“這……我怎麽知道。”

  此時阿忘突然插嘴道:“玽誕兄弟,能否把這二胡給我看看。”

  “嗯,拿去看吧。”

  阿忘打開拿盒子,取出二胡來,阿忘仔細把玩了一下道:“這琴筒是上好的紫檀木,琴杆也是紅木製的。”又在琴筒上摸了摸道:“蟒蛇皮做琴膜。”單指在琴弦上一拉,一撥二胡發出噔的一聲響,阿忘道:“這琴弦也是銀質的,這麽好的二胡屬實不多見啊。”

  玽誕慕容嫣二人目瞪口呆道:“你怎麽對這玩意這麽了解?”

  阿忘哈哈地摸了摸帽子道:“可能我以前就是做這個的吧。”

  慕容嫣道:“你是想起什麽了?”

  “沒有……”阿忘歎了口氣道。

  玽誕道:“沒事,慢慢想,總會想起來的。”說著玽誕四周看了看。慕容嫣問道:“誒,你在找什麽?”

  玽誕道:“啊,我是在想怎麽沒看到魎,這次還多虧了他。”

  慕容嫣道:“哼!虧得人家幫了你這麽大的忙,你卻連人家叫什麽都不知道。”

  玽誕一臉疑惑道:“他不是叫魎嗎?”

  慕容嫣道:“說了你不懂了吧,天絕地滅,魑魅魍魎,這是他們五毒教的代號,能被授予這樣代號的那都是弟子中的佼佼者,聽說每五年才選拔一次呢!他這麽小小年紀便能被稱為魎,確實是了不起。”

  玽誕道:“原來是這樣啊,你又是怎麽知道的?”

  慕容嫣聽他這麽一問,心中自然自豪起來笑道:“那當然了,我慕容家可以說是對天下武林都了如指掌,這點情報算什麽~”

  “那我們的情報大師說說我們接下來該去哪啊……”

  慕容嫣捏了捏下巴道:“這個問題……問得好……不如我們先到處瞎轉吧,好了就這麽愉快地決定了。”說著挽住玽誕的脖子拖著他往前跑去,阿忘也緊跟其後道:“等等我~”

  三人找了一車隊買了一輛牛車,玽誕慕容嫣二人躺在稻草堆上,阿忘背坐在後方把玩著那把二胡,似乎愛不釋手,終於抑製不住衝動拉了起來,只聽琴聲悠揚,雖是炎炎夏日卻覺得琴聲帶來微風陣陣從心頭吹過,當下覺得暑意漸退。

  “拉的真好,阿忘,我打賭,你以前肯定是個琴師。”玽誕喃喃道,不過片刻就睡了過去。那車夫也道:“是啊,好久沒聽到這麽好聽的曲子了。”忽的阿忘停了手中的琴弓,琴聲霎時間停了下來,阿忘道:“我……我……好像想起來了。”玽誕立馬起身道:“你想起來了?”

  阿忘道:“我也不確定……我依稀記得,有個地方叫藏峰山莊……我要去那裡,李少俠,帶我去那裡!我有感覺,到了那裡我一定就能想起來了!”

  慕容嫣叫到:“藏峰山莊?你是藏峰山莊的人?”

  阿忘道:“我不知道,只是剛剛拉琴的時候,我突然想到了這個地方……”

  玽誕道:“慕容,你知道那個地方嗎?”

  慕容嫣道:“當然了,藏峰山莊那麽有名,雖然沒有開宗立派,但是老莊主柳乘風人稱刀帝,也收了不少弟子,不過卻沒聽說過他的弟子在江湖上有什麽名堂的。”

  玽誕道:“刀帝?聽著就很厲害。”

  慕容嫣道:“那是自然,我爹爹也常說這個柳乘風三十年前就憑借一手刀法打遍天下無敵手,只是後來不知為什麽退隱江湖了,這才有了藏峰山莊。”

  玽誕道:“既然如此,你知道那裡怎麽去嗎?”

  慕容嫣道:“不知道。”

  車夫突然插嘴道:“幾位爺,我倒是知道那裡怎麽去。”

  玽誕道:“哦?那你帶我們去,你隻管開價,銀子不會少了你的。”玽誕說著拍了拍慕容嫣的肩膀。那慕容嫣從慕容非道手裡跑出來,自然是順手也將哥哥的錢袋順走,否則一路上哪來的盤纏尋找玽誕。

  那車夫笑道:“得嘞,不過幾位爺……不如咱們先把小命保住了?”

  眾人一驚才發現牛車已經被一群土匪給攔住。為首之人道:“此路是我開,留下買路財!”玽誕早已不是從前的玽誕,見此情形便提劍起身道:“慕容,阿忘,大叔你們躲在後面,這裡交給我!”玽誕正說完,隻覺身旁無人,四下一看,三人早已經跑到後面老遠,躲在樹後,慕容嫣阿忘喊到:“玽誕~我們已經躲好了~”

  那頭目見玽誕不肯乖乖就范便道:“小子不識好歹,兄弟們給我上!”說著十幾人就衝上前去,玽誕哪裡把這些人放在眼裡轉眼不過兩招就將三人砍翻在地,其余眾人見此情形也不敢妄動,玽誕見眾人不動便先發製人,一個健步shuashua兩劍又砍倒兩人。那為首之人大喊道:“一幫廢物,連一個小男孩都搞不定!閃開!”說著提刀砍來,玽誕見那一刀砍下來甚是用力卻沒有半分內力在其中,不過是光靠蠻力的一刀,玽誕微微一笑一個側身,那一刀便直直砍進地裡,玽誕一腳踩在刀背上,那土匪便再也拔不起來,玽誕順勢一腳將那人踹飛道:“武功這麽差,也敢當山賊?”

  那土匪又喊到:“還不過來扶我。”那些小嘍囉也是聽話,聽他一喊便連忙過去將他扶起,瞬間跑得沒影。

  “哇!你好厲害啊!”慕容嫣見玽誕打跑眾人,便從樹後站出來,小手拍得老快?玽誕最不禁誇,便笑道:“這沒什麽,都是小意思。”眾人正誇著玽誕,那車夫忽然道:“幾位大俠,我們還是快走吧,萬一他回去找人回來,到時候就不好跑了。”玽誕神情突然嚴肅起來道:“這些土匪在這裡很久了?”馬車夫道:“可不是嘛,平時我們都繞著走,沒想到這次這條路也被他們盯上了,唉!這年頭生意不好做啊。”

  玽誕想了片刻道:“阿忘,藏峰山莊我們還是晚點再去吧,我們先想辦法把這土匪窩給端了,然後再去。”

  那車夫道:“這位爺,您不是在開玩笑吧,他們可有幾百人,你們還是別去趟這渾水了。”

  玽誕道:“不行,他們在一天,這裡的百姓日子就苦一天,這位大叔,你應該知道他們在哪吧。”

  那車夫支支吾吾道:“知道是知道……只是……”

  玽誕道:“好,你指給我看。”那車夫見玽誕如此執著便給他指了路,玽誕聽了兩遍記在心裡又道:“多謝大叔了,慕容,你帶著阿忘去附近的鎮上住幾天,等我解決了這邊就去找你們,然後咱們再一起去藏峰山莊。”

  慕容嫣怒道:“不行!你又要丟下我,我要和你一起去!”

  玽誕道:“那慕容你跟著我,阿忘,你一個人到附近鎮上等著我們。”

  阿忘道:“不行!我一個人被人賣了還幫別人數錢呢,我得跟著你。”

  玽誕道:“你們當我去旅遊呐,都不許跟著,我一個人去!”

  ……

  三人躲在山寨不遠處的叢林中,玽誕道:“你們都小聲點,不要輕舉妄動,看到了嗎,這麽多人,要是被發現了咱們都跑不了。”

  慕容嫣點點頭道:“你去吧,我們在這裡等著你。”

  玽誕歎了一口氣道:“再等等,得先想辦法混進去,誒?阿忘呢?”

  只聽一聲悶響,阿忘道:“玽誕,快來!”玽誕朝那方向看去,只見阿忘已經用碗口粗的木棍打暈了一個來撒尿的小嘍囉,只見那小嘍囉滿臉通紅,渾身酒氣。

  玽誕換上衣服後對二人說道:“說了不要輕舉妄動,你們換個安全點的地方等著我,我先進去探探路。”二人點頭答應。玽誕冒充成小嘍囉混進山寨,只見山寨內雖然人數眾多但守衛卻很不嚴格,好像是在慶祝些什麽,十人中有八人醉酒,玽誕如入無人之境,逛了許久大致摸了個清楚,忽的發現一片空地,空地之上擺著幾十個鐵籠,鐵籠幾乎都是空的,只有個別籠子裡關了人,玽誕四下觀望,見附近也沒幾個守衛便緩緩靠近,籠中之人見玽誕來,以為是土匪來拿人,怕的縮到一角,玽誕連忙做了解釋,解釋在三那人才將信將疑,玽誕本想救人,可是那牢籠是用生鐵鑄成,刀劍是萬萬難以打開,當下隻得想辦法尋找鑰匙,忽然其中一人道:“鑰匙就在二當家身上。”玽誕便決定先去找鑰匙救人,至於剿匪也得等救人以後再說。那人又道:“二當家額頭上紋了一個‘王’字,若是看到定能一眼認出。”

  玽誕便起身去尋找,不一會兒便見二當家早已經喝的爛醉,倒在一間屋外的桌子上,玽誕二話不說便湊上前去摸索,果然尋得一串鑰匙,正欲去救人,突然從屋子裡傳來一陣怒吼,那人道:“當初說好的一個人頭一百兩,如今怎麽變成八十兩了。”玽誕被這聲音吸引,心想:“什麽一個人頭一百兩,莫不是什麽交易?”當下便偷偷摸到窗下偷聽起來,只聽知道厚重沉穩的聲音笑道:“哼哼,今時不同往日,現在你抓來的人都是些老弱病殘,一分價錢一分貨,你的貨質量這麽差,我們的價格自然也不高。”玽誕聽這聲音雖然沉穩但穿透力極強,一聽便知是個高手,撐起腿來往裡面看了一眼,只見正座上坐著一土匪,想來便是這裡的大當家了,另一人竟是一光頭和尚,背對著玽誕,看不到正臉。玽誕不敢久看,生怕被發現,又只能蹲下偷聽不敢發出一點聲響。只聽那大當家又道:“我上哪裡給你們找那麽多青年壯丁!”

  那和尚又笑道:“本來這次來的目的一來是付個尾款,二來就是跟你說不必再抓人了,有另一件事要你去做。”

  那大當家哼的一聲道:“不給錢就想讓我的弟兄賣命,門都沒有,我知你青龍壇勢力大,可那有如何,我黑風寨也不是吃素的!”說罷用力一拍將桌子拍成兩段。那和尚只是呵呵一笑道:“大當家掌力不錯,若是來日不想做土匪了加入我青龍壇也可當個三等殺手。”大當家知青龍壇殺手分等級,三等殺手乃是最低等的便怒道:“你說什麽!”一拳朝那和尚揮去,只見那和尚伸出一指點住大當家的拳頭,大當家竟然被那一指擋住動彈不得,當下退了兩步,又揮拳打來,那和尚哼的一聲一把抓住大當家衣領,雙腿一扭,一個轉腰將大當家直直懸空提了起來,舉過頭頂,輕輕一丟便將二百多斤的一個壯漢丟了出去。大當家摔倒在地,那和尚不依不饒一掌直直朝大當家頭頂打來,只聽唔的一聲那掌已經抵到大當家腦門。大當家立刻求饒道:“別,別。”

  那和尚呵呵一聲道:“早如此也不必我出手,傷了你我和氣。”說罷受了掌力,轉身喝起酒來。大當家緩緩起身喘著氣道:“不知你們要我做什麽。”

  玽誕在窗下,聽到青龍壇不免心中一驚暗想道:“怎麽又是青龍壇……他們抓這麽多人莫非又是要做什麽實驗……”又想到那日在林中慘死之人的模樣,不禁打了一個冷顫。又想到那和尚說的有另一件事心下又想聽下去看看青龍壇又有什麽密謀。

  那和尚道:“不急,先把在窗戶外面偷聽的那個給解決了再說。”玽誕一驚,才知自己早已經暴露,正欲逃開只聽砰的一聲玽誕所倚的牆壁突然倒塌,玽誕翻滾兩下,連忙跪在地上道:“大當家救我!”大當家道:“壇主不要!”

  那和尚道:“你的人不守規矩,若是留著他只怕壞了我們的計劃。”大當家見玽誕身穿自家人衣服,一來寨中數百人,原本就沒有全部記得,又加之喝了不少更沒想到黑風寨會混進外人便也不起疑便道:“你下去吧!”又轉身對那和尚道:“壇主別急,這個只怕是個新人,不懂規矩,稍後我自當教訓,不勞壇主費心了。”這黑風寨大當家混到如今,全靠這幫弟兄用性命打拚出來的,對手下弟兄最是講義氣,方才又受了青龍壇的氣,現下又要殺自己的小弟,哪裡能忍,便出面阻止。

  那和尚道:“呵呵,這是你黑風寨的人,自然該由你來決定。”大當家順著道:“你還不快滾!”玽誕背後早已經冷汗直流,正要逃開又聽那和尚道:“慢!”話音剛落那和尚已經來到玽誕面前,那和尚打量了玽誕一番道:“我瞧你步伐看出你身法不錯啊,我以為黑風寨都是些莽夫,沒想到……”說著已經單手按住了玽誕的肩膀,玽誕隻覺得肩上似有千斤重,不自覺用內力抵抗起來,那和尚一笑道:“想不到年紀輕輕就有如此內力。”說罷又加了幾分掌力將玽誕按倒在地。 玽誕單膝跪地,兩手撐著那和尚胳膊,奮力抵抗。

  突然有人喊到:“走水啦!”大當家與那和尚一轉頭,只見不遠處黑煙湧起,火光衝天。大當家道:“不好!那是庫房!”那和尚也一驚道:“什麽!”一時居然顧不上玽誕朝失火出跑去。玽誕癱倒在地,順了兩口氣,又想到要救人,便起身往困人處趕去。路上又順手偷了幾件土匪的衣物,給那些人換上,趁著眾人幾乎都大醉,幾人便悄悄摸摸逃了出去。

  “玽誕~我們在這邊。”

  玽誕看去,正是慕容嫣和阿忘,玽誕帶著眾人和兩人匯合,玽誕道:“那火……”

  慕容嫣道:“當然是我們放的,不然你以為誰會來幫你。”

  玽誕雖心中不願二人涉險可若不是二人自己只怕難以活命便道:“那火可真及時,若不是你們,只怕我出不來了。”

  慕容嫣關切問道:“怎麽回事?”

  “路上再說!現在先把這些人帶到鎮上安全的地方。”眾人便一刻不停朝天水鎮走去,不等天黑便已經到達,眾人報了官,玽誕隻道黑風寨販賣人口,卻將青龍壇之事按下不表。

  當天夜裡與慕容嫣阿忘二人說起黑風寨中遇到青龍壇壇主之事,還是余驚未了。

  慕容嫣道:“又是什麽青龍壇!若是爹爹在的話我才不怕他們。”

  玽誕道:“官府已經通知了順天府,要求他們派兵剿匪了,我們當務之急還是送阿忘去那個什麽山莊吧。”

  阿忘道:“對啊對啊,我們先去藏峰山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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