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門拳法簡單來說是通過特有的動作,呼吸。
來調整整個身體,將身體內經過鍛煉而得到的力量,快速有效的調動起來。
做到身隨意動,力隨意走。
隨心所欲的將勁力凝聚一處,一念起落收放自如。
心意起勁力至,心意動勁力隨。
五行六合,一氣貫通!
道之曰“明”!
堂堂正正,正大光明。
催身進勢,逞的是手快打手慢,力強欺力弱。
千斤破四兩,有進無退,不讓分毫。
臨敵鬥戰,任你招式千般精巧,不能擋我功大欺理!
讓你!
引不動,牽不走,留不住,送不出。
處處憋悶,敗陣只在須臾間。
…………
馬三站在這“明”的頂點已經很久了。
這一趟登峰造極的路上,不止一個人對他說過。
“明”的上方還有廣闊天地!
而你的路走偏了!終你一生,也踏不過這咫尺天塹!
關隘在回頭!需得回頭!回頭!
偏偏這些雲端的達者,指點起江山,口塑金蓮,華蓋滿篇!
往往在他面前過不了一個照面……
卻還要詆毀他修魔道,承的是鬼拳…
害他闖下塌天之禍……
回頭……回頭?……
我為何要回頭!!
道須當猛烈,始終守初心!
我的道就在前方!
…………
吉真身如火噬,頭痛欲列,眼前色絢目盲。
胸悶氣窒,煩躁至極!
偏偏眼前紅芒歷閃!像一幅不詳的紅幕都頭蓋臉的包裹而來!
大怒之下一抓抓去,要撕下這片不詳的紅芒!
周身亂竄的溶流仿佛得到指引一般,向著右手蜂擁而聚!
渾身的痛苦驟然一松!
吉真舒爽的好險叫出聲來!
眼前一輕,看得分明!
那紅幕驟然一縮一漲,讓過右手。
一絲鋒銳貼著右臂翻卷直上,刺向咽喉!
吉真的目光仿佛離體遊走四面八方,從各個方向籠罩對方。
沒有任何死角,一舉一動都難逃掌握。
痛苦稍緩的吉真玩心大起!
心念一動右手溶流迅速洶動到咽喉之上!
紅芒鋒銳一點疾收,迅速化做兩條!
一條就勢纏住右臂往紅幕布扯去!
一條下探向小腹下點去!
吉真催動梁溶流罐入雙臂!
右臂回扯左臂下撩!
就見纏住右臂的鋒銳一松,一抖。
尾部竟然化作一尺劍芒刷的向上一撩!
狠狠的扎進吉真心窩!
…………
馬三突破胸胸塊壘,意定神輕!
向著面前那隻閃爍著金色弧光的手掌,不閃不避當頭迎上!
空形不留意,周身寸緊張!
貼身揉打通過眼睛觀察對手的動作已經不成了,而是要方寸間利用身體去聽去感受!
右手成鑽緊貼對方小臂連翻帶鑽,腳下前趟卡地位!
進中堂折身斜打!起了個龍身搜骨猿獻果!
直釘咽喉!
勁力將至,警兆陡起!
氣連心意,不使離斷!
腳下一錯,左手拗步撐捶搗下陰!
右手回扯反卷珠簾當心落。
見對方雙臂一掙!上撐下撩空門大開!
馬三心中一片空靈,
擒拿肘中臂截肩。 自自然然的右肘就往裡一送!
輕輕松松就頂了進去……
“噫”!!
…………
吉真這回真是沒有反應過來,畢竟他並不懂拳術。
怎麽能和經過千錘百煉,將筋肉反射已經浸潤到骨頭裡的大拳師相提並論。
他陰錯陽差的看見了勁的本質,從而得到了啟發。
試著將身體裡亂竄肆虐的溶流,通過模仿對方勁的軌跡來催動自身溶流運動而已。
剛剛有些體會!
就交了學費……
刹那間心口窩闖進來的劍刃就在體內炸開!
吉真四肢百骸裡那些還沒有被他調動的溶流,這一瞬仿佛像聽見衝鋒號角的騎兵!
洶湧的衝向被攻破的城門!
轟!!!
老匪首呂登一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個將恐懼篆刻在他骨頭裡的殺神。
他就像那夜一樣三旋兩轉就鑽進了瘋孩子的懷裡。
身子幾次扭動,口中“噫”的一聲嘯叫!
說實話怎麽打的他根本不知道……
四大金剛就成了四個死大金剛…
估計死的那幾位…也不知道怎麽死的…
…
這一回光看他的氣勢,就很好的解釋了什麽叫全力以赴……
我殺人,你也殺人……
你殺我,我卻只能配合……
對一個孩子下這樣狠手……
我可不如你……
沒等老匪首腹誹完……
隨著隆的一聲悶響,瘋孩子和殺神之間金光一閃。
就見殺神像一顆炮彈一樣飛過整個打谷場落入早前被撞塌的院牆。
…………
老匪首,葉京秋,四叔,一地的土匪。
還有一大群吃瓜村民……
目瞪口呆的看著場中那個衣衫襤褸的孩子……
一陣北風卷起片片殘雪吹過打谷場……
…………
一隻毛色漆黑頸後卻有半圈黃色羽毛,神似把棒球帽反帶的鷯哥。
緩緩的飛過打谷場嘴裡還嘟囔著“妙法不須多,南針定得磨,算來三七教,盡收世間魔,急急如律令”
“妙法不須多,南針定得磨,算來三七教,盡收世間魔,急急如律令!”
“妙法不須多,南針定得磨,算來三七教,盡收世間魔,急急如律令!”
…………
眾人的腦袋默默跟隨著鷯哥的身影由左及右轉動著……
“咳,咳。我說老兄弟呀!你們村是不是犯什麽說道啊……”
…………
“好好的……這鳥怎麽這麽滲人呢……”
呂登一小聲問四叔……
“那鳥你要不?我做主送給你了!”
…………
呯,呯,呯,連續響起的槍聲!
打破了這難得的寂靜!
土匪們就地臥倒,村民四散奔逃!
老匪首呂登一把將四叔夾在腋下,又忙裡偷閑的一腳把剛剛爬起的葉京秋蹬個大跟頭!
“沒他媽看見打槍嗎?還杵那噶哈?等著吃槍子?”
“那裡打槍?誰他媽開的槍!”
槍聲一響,老匪首又滿血復活了!
咱們沒有人開槍,槍聲從那邊來的!
獨眼龍舉著兩把槍,很忠心的擋在老匪首身前!一邊東瞄西看,一邊說道。
“滾一邊去!別擋我的亮!看見你就不恨別人!”
很快大家就發現了槍射擊的目標不是別人, 正是還在場中發呆的吉真……
邪了門了,連續響了七八槍,就沒見瘋孩子躲一躲。
但是你仔細觀察會發現吉真只是頭部非常小幅度的左右擺動!
沒錯槍手的目標是吉真!
所有子彈的目標都是他的眼睛!
…………
村口半裡遠有個七八十丈的石頭山坡,村裡人管這裡叫做喇嘛台……
因為形似喇嘛帽子的形狀而得名。
此時山坡上趴著兩個人,一個赫然就是名叫二春兒的那個麻臉神槍手。
另一個趴在高出的漢子整個人都被幾塊塊羊皮縫製的被桶子包裹著。
隻漏出同樣被羊皮包裹的槍口,以及槍口後一雙射著冰冷目光的眸子。
二春兒目瞪口呆的看著他一口氣連射出了七八槍!
自打這個漢子拿起槍上了戰場,就從沒有連續射擊過……
因為沒有必要,他的目標一槍就足夠了……
有他在的地方,二春兒永遠是二炮頭,
不光他在家行二。
因為他的哥哥大春兒,到那都是炮子頭……無可爭議的那種……
“二子!你上,三爺載了……”
“點子扎手,我咬不住他……”
二春兒一臉不可置信的愣住。
“你她娘聾了!我讓你快去!”
“三爺回不來,我有一槍是給你留的!”
“操!留著你自己用吧!”
醒過悶的二春兒從脖子後扽出兩把鏡面二十響!
連滾帶爬的向村裡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