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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冒名頂替縣令開始》第106章 靈魂出竅
  仁不當政。

  燕儒山放下瓷盞,雙目緊盯著燕山月。

  看著他從小長大到,性格堅韌,吃的苦中苦,以為他定會成為人上人。

  在這路上,還沒邁出幾步,他就顧左顧右,實在令人失望至極。

  燕儒山,化神九層圓滿,一隻腳踏入合體境的修士,飽讀詩書。

  名義上,兩人是主仆關系,實則是師徒關系。

  甚而,大梁王朝七皇子,方如寂,取得化名,隨他姓,並且願意一直姓燕。

  地位崇高,一直伴在燕山月身旁,教導他詩書策略和修行,是一名嚴師。

  隨著燕山月長大,他能教的越來越少,越來越少,為了鍛煉燕山月的能力,逐漸以他為重心,事事也聽他的,師徒之間不再像是從前一樣。

  前來安縣,看似只是一件小到螻蟻的事情,來了見了就見,見不到就走,多麽簡單的事。

  因為燕山月瞻前顧後的性格,一直停留在這,正事也忘了,真是……該打!

  看來,這徒弟需要教的地方還很多。

  燕儒山如此想,手裡不自覺浮現出一根戒尺。

  燕山月恍惚,不明所以,怔怔的看過去。

  “啪!”

  戒尺抽在燕山月肩膀上,附帶上靈力,一下破了他防禦,疼痛襲過,頭皮一麻,瞬間跳起,驚恐地道:“師尊,您這是?”

  “教、訓、徒、弟。”

  燕儒山一字一頓,戒尺敲在木桌上,啪啪聲響震耳。

  燕山月:“……”我多大了還挨教訓。

  腦海裡不自覺浮現自己上躥下跳,不懂事的年紀時,燕儒山的管教方式,不自覺吞咽一口唾沫。

  這位絕對秉持了一個要點——棍棒底下出孝……能耐。

  只要犯了錯,沒事就抽出戒尺先打上一頓再說。

  打完之後,塗抹藥,立馬身體受的疼痛就會消散,肌膚重新愈合。

  只是……

  精神受不了。

  天天挨揍。

  看著燕儒山嚴肅著臉,不知為何,燕山月感覺自己要皮開肉綻,鼻子有些發酸,那些痛哭流涕的回憶湧上來。

  燕儒山沒打算動用化神九層的靈力,控制的將將好,給燕山月極大威脅感,又總是能讓他躲避過大多數的戒尺抽打,但在慶幸的時候,又總是一戒尺抽身上。

  燕山月:“……”

  問:有個喜歡把徒弟當猴耍的師傅怎麽辦?

  “師尊,快停手。”

  燕山月邊躲邊喊,挨了幾下,肩膀後背火辣辣燒的難受,只能狼狽躲藏,多少年了,從他十二歲之後,再也沒挨過燕儒山的打,一晃這麽多年,還是熟悉的竹板炒肉。

  他還不敢過度使用靈力,知道燕儒山有留手,他要靈力躲避,怕是化神九層的實力全開,往死裡抽。

  燕儒山又抽了兩板子,這一番折騰,額頭冒了一層細密汗水,果然老了,“還留不留下?”

  燕山月喘了口氣,躲過一板子,連忙道:“不留了不留了。”

  “什麽時候走?”

  “後天。”

  “啪!”

  一板子抽手背上,紅腫立馬浮起。

  “兩天……一天……不不不。”

  眼看戒尺對著他英俊無比的側臉抽過來,燕山月趕緊跪地認慫:“立馬就走。”

  戒尺停在臉頰前,勁風刮得生疼。

  燕儒山收起戒尺,道:“還不快走。”

  燕山月立馬爬起來,去收拾一番。

  看著徒弟慌張背影,燕儒山的心甚悅,活動一番,他那顆陳舊的心泛起一絲活力。

  “果然,徒弟是用來打的。”

  收拾完,燕山月出門,看師尊還在院裡站著,茫然道:“師尊,您不收拾嗎?”

  “不收拾,我打算留在安縣,替你監視那縣令。”

  這是他想好的。

  雖是化神期九層,實則作用不大。

  京城那位宣王,可是大乘期九層,三十多年,天資縱橫,早就能一腳踹開渡劫期的關卡,始終停著。

  就是當今聖上,雖鮮少有人知道他的實力,但也有大乘期的修為。

  他化神期就是送菜。

  何況,要奪取天下,求得一絲皇位爭奪的生機,靠的可不是他,甚至和他一點關系沒有。

  他走或者留,不影響。

  但七皇子不一樣。

  他必須親自去闖龍潭虎穴,為自己求得一線生機。

  何況……

  這幾日他也想明白了些,擔憂宣王嫡子是對的。

  大梁王朝看似風平浪靜,實則底下激流湧蕩,不知什麽時候就翻天覆地。

  本該在安縣上任的宣王嫡子不見了,還來了一位冒名頂替,怎能不盯著,看看究竟為何。

  燕山月看向師傅,明白了心意,尊敬躬身行禮,“師尊保重。”

  說完後,燕山月離開。

  ……

  蒼雲山脈。

  臨近安縣處。

  到處長滿了衝天高的巨木。

  尤其是藥田空間被毀,汲取走的靈氣再次回歸蒼雲山,萬物得到滋潤,生長更加茂盛繁密。

  動物、植物、藥草等等。

  全在複蘇。

  在蒼天大樹之間,有一抹黑色身影穿梭,仔細看,竟然是個半人半妖的生物。

  人的腦袋和身體,但長了一對翅膀,牙齒尖利,看著和蝙蝠有幾分的相似。

  黑色身影快速穿行,猶如一道黑煙,輕飄飄的,若不是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來無蹤去無影。

  很快。

  這身影停在一棵樹上,盯著下方看了一會,跳躍下來。

  下方是樹木根莖纏繞起來類似的塔狀,密密麻麻,枝葉完全覆蓋住。

  黑色身影一曲手指,纏繞成塔狀的植物,竟然開始枯萎衰敗,逐漸化成一抹黑塵,灑落在地。

  裡面藏著的東西露出身影。

  是一隻狼馱著一隻狽。

  若是方休白在,一定能認出,這是自己和姚慈觀靈鏟除的狼狽妖怪。

  而這個黑影和滅殺狼狽之後,冒出的黑色身影虛假化身有幾分的相似性。

  過了許久,這狼狽屍體竟一點腐敗跡象沒有,還栩栩如生,和死時一模一樣。

  鏟除狼狽之後,方休白懶得收拾,就任由屍體被捆縛在樹木塔裡。

  黑影伸出枯廋手掌覆蓋在狼狽身體上,不久後,狼狽竟緩緩變成黑氣,湧向黑影手掌,片刻後,狼狽屍體消失,黑氣吸入黑影體內。

  黑影站起身。

  乾啞刺耳聲音響起:“安縣,青白衣女子,鈴鐺,男子,呵呵。”

  縣衙。

  後堂院落。

  夜深人靜。

  方休白盤膝坐於床上,五心向天,周身有靈氣環繞,散發瑩瑩白光。

  靈氣湧動越多,他四肢百骸流的汗越多,越來越密,凝成水珠滴落,衣服,床褥被罩,浸的濕透。

  良久後,方休白睜開眼,“哇”的吐出一口黑血。黑血將磚石腐蝕出小坑,化作黑氣升騰消散。

  方休白眉目皺緊,靈力震蕩,濕透的衣服被褥等立即乾乾淨淨。

  抬起手,看了看,發麻發痛的手臂身體等部位,正一點點恢復知覺觸覺。

  “難怪人和妖懼怕雷劫,靠吸收鬼力方式的確能快速提升修煉等級,但根基不穩,劫雷凶悍,稍有不慎,會灰飛煙滅。”

  方休白感受了下身體。

  “吸收鬼力的負面情緒似乎不會在導引時一次性清除掉,而是埋藏在深處,隨時有爆發可能。”

  自從吸收窯窖墳的鬼力,凝聚金丹後,方休白一直在用《道經》穩固根基,未有境界提升。

  今晚,他找出問題。

  鬼力和負面情緒並不是徹底吸收乾淨,而是如細菌隱藏在身體裡,積攢,等待爆發的時機。

  幸好,有《道經》。

  幾番運轉後,竟將之化作黑血吐出,身體也在恢復正常。

  導引鬼力有明顯缺陷,現在才金丹期,等境界提升,積累的鬼力量難以想象。

  盡管如此,方休白也並沒有放棄的念頭。

  他太需要快速提升境界,有利有弊,自然需要承擔風險。

  休息後,方休白再次入定,沉入識海。

  巴掌大小劍依然暢遊在泉水當中,金丹在遠處懸浮。

  上次凝練金丹之時,明顯泉水在關鍵時刻幫扶了一把。

  他想再試試。

  意識漂浮到泉水旁,只是微微伸出一隻手試探,泉水就掀起一股浪潮直撲他臉頰。

  擊飛數米,摔在地上,也不疼痛,反而有種輕飄飄落在棉花上的感覺。

  方休白皺眉。

  始終想不明白。

  按理說,這小劍和泉水算是寄居,怎麽老有主人的架勢。

  忽然,他往左一撇,看到了靜靜懸浮的金丹,靈機一動。

  泉水排斥他,但會不會排斥金丹呢?

  方休白打算試一試。

  金丹揣手裡,再次來到泉水旁,沒有準備,不知心底哪裡湧來的一股勇氣,整個人飛一樣的跳起來。

  眼中映入的是泉水正湧動和掀起。

  “糟糕!”

  泉水撲打在臉上,清清涼涼,沒有窒息感,反而有種難以言喻的暢快之情感。

  “啪!”

  是臉砸在泉水裡的聲音。

  手握金丹的方休白,並沒有被拍飛,泉水依然打來,金丹散發出一陣光芒保護住他的靈魂識海。

  就這麽落在泉水裡。

  金丹在一接觸到泉水,猛然一震,脫離手掌,竟和小劍一樣暢快遊動起來。

  泉水一擊不成,並不平靜,激流湧蕩起來,到處翻騰著白白的浪花,一波又一波衝擊在他的靈魂之上。

  幾次後,方休白竟然有一些暈眩之感。

  泉水似乎明白,僅僅是這樣,拿他沒有辦法。

  忽然在中心泉眼處,咕嚕咕嚕,有泉水冒出,不過片刻時間,整個泉水溫度升高,極燙人。

  滾燙的熱度和浪花之中的暈眩感交織在一起。

  他的意識越來越模糊,感覺輕飄飄的,在往上飛,越飛越快,好像一下子脫離了某種束縛一樣。

  不知多久,滾燙感和暈眩感退卻,方休白逐漸恢復了一些意識。

  睜開眼。

  方休白嚇了一跳。

  他整個人是懸浮在空中的。

  而地點也根本不是識海之中。

  而是安縣。

  他懸浮在安縣的上空,下意識的一掃,夜晚靜謐的全城之景如圖畫般呈現在他的腦海裡。

  打呼嚕沉睡的屠戶,還在忙碌的丫鬟,青樓裡正在脫衣服準備享受快樂時光的男女……

  咳咳。

  方休白低頭看,發現身體是一種虛浮透明的狀態,瞬間明了,他這是靈魂出竅了。

  一個念頭,他就快速閃動起來,想去哪就去哪,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全城他逛遍了。

  夜間,也有幾個行人出沒。

  方休白嘗試了一下,別人並不能看見他,他也觸碰不到別人的身體……俗稱,只能看不能摸,難受啊。

  剛開始的好奇逐漸褪去,方休白有些無聊,也懶得漂浮在空中,降落在街道上,邊走邊想。

  “我是靈魂出竅,可這應該是度過小天劫之後的元嬰期才有的。”

  “泉水不知有何功效,將我靈魂直接衝出體內。”

  “只是……我應該怎麽回去呢?”

  “回縣衙,身體旁,鑽進身體嗎?”

  方休白出神,陷入遐想。

  他並沒有注意到,有一道身影快速從他身邊掠過,並沒有察覺到他的存在。

  這身影快速閃動,一會在街道上,一會在屋頂。

  不知多久,他停下來,看著一處農家院落。

  平平無奇。

  已熄燈,主人早早休息了。

  院子裡安安靜靜。

  黑影從房頂落下,鼻子嗅了嗅,一股動物糞便和身體自帶的味道傳入他的鼻腔裡,竟露出一抹暢快和享受的神情。

  月光之下,院落裡,有一處圈養家畜的棚子,裡面有五隻豬,兩大三小。

  野豬也在沉睡。

  黑影接近,五隻一同清醒過來,哼哼唧唧,身體發抖害怕,蜷縮在角落裡。

  兩大將三小緊緊護在身後。

  大豬連示威叫喚的想法也沒有,只是發抖害怕,怕極了。

  黑影毫無覺察,反而痛快的又吸了兩鼻子,沙啞難聽的自言自語:“寶貝,別害怕。”

  隨後,這黑影只是輕輕一抬手,那五隻野豬騰空而起,飛躍到他身前。

  他捏了捏每一隻豬的耳朵,隱隱有亮光嵌入豬的耳朵裡。

  又是一抬手,家養豬落在院子裡。

  “去吧,自由了,歡慶吧。”

  家豬仿佛附和黑影一般,發出尖銳的嚎叫聲音,刺破夜空的寂靜。

  在微弱月光的映照下,肉眼可見,五隻家豬的眼睛陡然赤紅起來,猶如耀眼的紅寶石,在夜色中是多麽顯眼璀璨。

  一息之後,家養豬的身體充了氣似的迅速膨脹擴大,但不是那種圓滾滾的,是充滿了健壯的強壯感,迫人的氣勢蓬勃而出。

  “吼”“吼”“吼”“吼”“吼”……

  五道嘶吼聲音響起,家養豬的口裡竟迅速生長出野豬一樣鋒利尖長的巨大牙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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