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的第二個月,天氣更加的寒冷了,山裡裡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別的部落,都縮在山洞裡,或者房子裡瑟瑟發抖,缺衣少食,苦苦的熬寒冬。
但是莽部落卻不一樣,因為他們食物充足,柴火更是不缺,天冷之後,大家依然圍在火堆前忙碌。
骨器作坊、石器作坊、木器作坊、陶器作坊、製衣作坊,依然每天不停工,特別是製衣作坊,為了讓大家穿暖一點,需要花費大量的人力和時間製造獸皮衣。
而那些新覺醒的圖騰戰士,則依然每天都在開荒,即便天寒地凍,也沒有一天停歇過。
等到下個月,他們就要開始學習狩獵技巧,而原本已經有狩獵經驗的,則會加入狩獵隊,進行冬季狩獵的訓練。
還有那三百俘虜,也圍著火塘打磨石器和骨器粗胚,或者別的簡單的工作,以換取食物。
而作為部落首領的辰北,在部落一切都步入了正軌之後,反倒沒那麽忙了,除了經常到山裡狩獵,訓練自己的戰鬥力外,在部落的時候,他還是活得比較悠閑。
“鹽水煮豆子,吃起來實在不怎麽樣。”
辰北今天吃的是雜糧飯,有黃豆,還有一些別的菜,但是黃豆放的比較多。
辰北突然思念起豆腐來。
“既然我能做出豆漿,那能不能做出豆腐?”
辰北沒有一點把握,因為他從來沒做過豆腐。
而且,他記得做豆腐是需要石膏的,這玩意,他在附近還沒看到過。
“還有沒有別的辦法呢?”
辰北有些不甘心,有黃豆,卻沒有豆腐吃,這讓人太難受了。
不去想還好,越想越不甘心。
辰北苦思冥想,終於,他想起了前世曾經看過的一個紀錄片:舌尖上的夏國。
這個紀錄片裡面有一集,講過一個做豆腐的方法,那就是用酸水。
辰北往房屋角落的酸菜壇子看去,壇子裡的酸水可不少啊,而且已經變得越來越酸了。
“能不能用這個酸菜的酸水,做出豆腐來?”
這個念頭一起,就再也抑製不住,辰北想吃豆腐的心,也被點燃了,火燒火燎的。
“試試,我就不信,吃不到豆腐!”
辰北說乾就乾,馬上用粗石磨給黃豆脫了皮,然後把它倒到木桶裡,把浮在上面的皮全部撈走。
然後,他把木桶放在火爐旁邊,這樣水溫不會太低。
等他弄完後,天已經黑了。
這一夜,他時不時往泡著黃豆的桶裡看一眼,做夢都夢到吃豆腐,麻婆豆腐,紅燒豆腐,煎豆腐……
第二天一早,辰北起來,第一時間就去看浸泡的豆子。
雖然氣溫很低,但是因為放在火爐旁,經過一夜的浸泡,豆子已經泡軟了。
“磨豆漿!”
辰北用一個木杓,一杓杓的把有水的黃豆舀進石磨裡,然後把它磨成豆漿。
石磨緩緩的轉動著,黃色的豆子在石磨中變成了白花花的豆漿,然後流進了木桶裡。
木桶裡有一個麻布袋,這是製衣作坊最新的產品,織花了很長的時間,才想到辦法把苧麻的皮編織的麻線,織成了麻布,並且在辰北的要求下,做成了麻布袋。
當所有磨出來的豆漿進入麻布袋以後,辰北把麻布袋的口扎緊,然後放到另一個木桶上,並在上面架了兩根棍子,開始榨漿。
隨著他手上用勁,麻布袋上漏出大量的豆漿,並且把豆渣留在裡面。
但是榨著榨著,辰北發現,少部分豆渣被榨出來了,掉進了豆漿裡。
“哎,織得不夠密啊。”
辰北無奈停手,其實麻布袋裡面還可以榨出更多的豆漿,但是那樣也會漏出更多的豆渣,無奈之下,辰北隻好停止了。
即便如此,他也得到了半桶的豆漿。
隨後,辰北把陶鼎洗刷乾淨,然後把豆漿倒進去,大火把它燒開。
“咕嚕咕嚕……”
豆漿沸騰之後,辰北用木質的鍋鏟攪拌了一下,感覺差不多了,然後把陶鼎從火上移開。
接著,他用舀水的木瓢把陶鼎裡的豆漿舀進了桶裡。
“成敗在此一舉了。”
辰北從酸菜壇子裡舀出酸水,等豆漿稍微涼一些之後,他嘗試一小杓一小杓的往裡加酸水。
加了酸水之後,隨著他的攪拌,不一會,明顯可以看到豆花開始凝結了。
“這是要成了嗎?”
辰北微微有些激動,他不敢再往裡加酸水裡,怕加多了。
又等了一會,豆花凝結的更多了,變成一小團一小團的,桶裡的水也漸漸變清了。
辰北把豆花舀進了一個陶盆裡,小心的把水倒掉。
“看上去,倒是有點像豆腐,就是不知道味道怎麽樣。”
辰北用杓子舀了一小塊,放進了嘴裡,隨後皺起了眉頭。
“味道……好像跟記憶裡的不太一樣啊,不太好吃,也沒那麽嫩。”
雖然吃起來不怎麽樣,但是這畢竟是豆腐,辰北打算加點辣椒和香料,做成麻婆豆腐,吃起來應該會好多了。
辰北找來一個陶罐,把豆腐和辣椒、花椒、魚油、薑片,一起倒了進去,然後用小火慢慢的煮。
“咕嘟咕嘟……”
很快,屋子裡出現了濃鬱的香味,還有一股辣味。
“再讓它煮一會。”
辰北耐心的等待著,臉上滿是期待。
“什麽味道?不好,糊了。”
辰北聞到一股淡淡的焦味後, 趕緊把陶罐從火上移開,他鏟了一下陶罐底部,果然糊了一些。
“嘗嘗味道怎麽樣。”
辰北拿起筷子和碗,夾了一塊到嘴裡。
“燙燙燙……”
魚油和辣椒浸潤的豆腐非常燙,但是辰北不舍得吐出來,好一會才吞下去。
果然,加了辣椒以後,即使豆腐本來的味道不太好,吃起來也好吃多了。
辰北臉上帶著愉悅,在這大雪天,吃著麻婆豆腐,他感覺很滿足……
冬季第三個月,某一天,部落裡的一間房子裡突然傳出了一陣大笑聲。
“哈哈哈,我終於成功了!我成功了!”
把自己關了兩個月的弦,拿著一把新的弓,走出了房門。
這把弓跟辰北描述的相差無幾,上面密密麻麻的纏著麻繩,裡麵包裹著牛角片和獸筋。
這把弓,終於不再脆弱,它能初步承受圖騰戰士的力量,不會再輕易被拉斷。
這是莽部落又一項了不起的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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