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仿佛被凝固起來,阿魚隻覺得捏住她脖頸的那一隻手慢慢的不老實起來。
從她的脖頸往上撫摸,就像是被毒蛇爬過一般,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阿魚不敢開口,空氣中濃鬱的香味像是編織而成的大網。
“阿魚,阿魚……”纏綿粘膩,像是惡魔正在呼喚情人。
阿魚駭得亡魂皆冒,然而對方靠得實在是太近,又加之她莫名其妙的不能使用內力,整個人完全就已經成了砧板上的肉。
“你好香~”
尾音拉得很長,那種毒蛇爬過身體的感受再次浮現,令阿魚額頭上沁出了汗水。
“你、你想幹什麽……”阿魚的聲音從嗓子眼發出,緊張、恐懼、厭惡。
眼睛漸漸適應黑暗之後,她看到了對方的臉部輪廓。
“我想幹什麽?”耳朵噴灑著呼吸,那種低沉的聲音似帶著玩味的笑,
“一個月,你知不知道,我忍了一個月。才終於進來了,我想太久了。”
這個神經病!
“蕭、蕭相,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阿魚明白,自己怕是在不知不覺之間就已經中藥了。
從蕭至寒口中的話就能夠知道,他已經計劃了很久。
一個月……
阿魚隻覺得心都涼了。
她想起來了,一個月之前的秋狩,她與蕭至寒第二次見面的時候,或者說第三次——第一次是她換衣服的時候被這個變態給看到了!
第三次見面的時候蕭至寒一反常態,直接叫她的名字,而且格外的親密。
她居然忘了如想當時蕭至寒為什麽會這樣!
這一點,造成了今日的困局。
“阿魚別怕。”蕭至寒的聲音溫柔得不像話,卻像是毒蛇親吻白兔,下一刻,是不是就是咬斷她的脖頸。
“唔”
阿魚感覺到了,自己的脖頸被咬破了!
“你、你幹什麽?”
血液從被咬破的脖頸滲出,不斷的被蕭至寒吮吸進了口中。
這是、怎麽回事兒!
阿魚怕了!
這原著之中的三男主之一,居然是個吸血的怪物!
“甜!果然,果然沒有聞錯。”
蕭至寒的聲音中有壓抑的瘋狂和明顯的喜悅。
“你知不知道,那一天本相聞到了你的鮮血的味道。實在是太甜了,本相尋著味道去找,就看到了你。”
阿魚想起來了,那個時候蕭至寒突然找到她,然後問她是不是流血了。
實際上之前第二次見面的時候,阿魚就從蕭至寒的身上聞到了那種過於濃鬱的香味,用了不知道多少香包。
只是那個時候蕭至寒沒有停留多久,所以不如如今記憶深刻。
香味變成了一張網,將她網在了裡面,鮮血不斷的從身體裡面流出。
要死了嗎?
阿魚的意識煥然,她……不想死。
不行!
不能死!
還沒有報仇!
才剛剛在沈之行那裡取得了突破。
她狠狠的咬了一下舌尖,就算是死,也不能夠以這種死法。
“蕭至寒,你、你是不是、喜歡、我的鮮血……”阿魚的聲音細細弱弱,若非蕭至寒靠得足夠近,是根本不能夠聽到的。
蕭至寒眼睛泛著血色,突然停止吮吸,手上翻轉出現一瓶藥,倒出一絲,塗在了阿魚的脖頸處,下一刻,摟住阿魚,翻上了軟如白雲的床上。
“對不起呀,阿魚,你的血太甜了,我沒忍住。”沒有絲毫誠意的道歉,卻是用那種溫柔到極致的聲音說出,就仿佛情人的撫慰。
阿魚再次咬了一下舌尖,將即將煥然的意識喚醒,“我、我可以給你血,長期給,你幫我三個忙。”
“咦?”蕭至寒半撐著身體,湊近阿魚的臉,黑夜中,他們鼻尖相觸,呼吸相接,親密仿若戀人。
然,實際上他們一個被當成食物,另一個則是吸血的怪物。
那種濃鬱的香味加速了阿魚身體的虛弱。
“阿魚呀,你知道那些想要和本相談判的人最後都怎麽了嗎?”
“死了。”阿魚聲音細弱卻平靜,努力抬手,抓住了蕭至寒散著的發絲,“你如果不乾脆在這時候吸幹了我,那麽之後,你就沒有機會了。你不答應嗎?我的血,不好喝嗎?”
這是阿魚混沌的頭腦快速想到的,最好的方法,這樣,完全能夠讓自己達到想要的目的。
蕭至寒,大吳左相,氏族之首。
有了她的幫助,她能夠得到更多的便利。
只要成功,今夜的所有不利,都能夠變成對她有利。
至於鮮血……這和她攻略沈之行時,付出身體又有什麽不同。
“阿魚,你很聰明。”蕭至寒似是笑了一身。
他下了床,蹲在窗邊,撫上她的發絲,動作溫柔,語氣卻森寒,“太聰明的女人,可是會掉頭髮的。”
阿魚:“……”
用這種陰森森的聲音說這麽沙雕的話, 真的好嗎?
“不答應嗎?”阿魚抿唇,“三個完全不會違反你原則的條件,不行嗎?”
久久的沉默,就在阿魚以為對方不會答應的時候,蕭至寒開口了,“你打動了我,畢竟……美味,總是需要慢慢品嘗才行。”
蕭至寒的身影消失在房間內,空氣中,只有他身上的,那股濃鬱的香。
阿魚身體僵直了許久,不知過去了多久,身體能動的那一刻,她快速的摸上了脖頸。
那裡,結痂了。
這兩個小痂讓她明白,剛才的一切,都不是她的夢。
蕭至寒這個瘋子,真的跑到她房間,咬破她的脖頸,吸了她的血。
她大口大口的踹氣,緊接著就開始運功。
一切正常,那種凝滯感在香味沒了後也消失了。
阿魚坐在床上想了許久,好的壞的,最後躺下身,閉了眼睛,安然睡了過去。
至於剛才的噩夢……對她來說,不值一提。
第二天阿魚提早起來,自己梳了頭髮,遮住了那兩個已經結痂的小洞。
她蒼白的臉色讓她知道,她可能得補血了。
她平靜的喊雪影進來,“今天,我要出府。”
“啊?公主你要去哪裡?”
“隨便逛逛。”
不出去,那位丞相大人,又怎麽出現在她的面前。
她知道,與蕭至寒為伍,就是與毒蛇同行。
可是,她本也不是什麽白兔。
再說,那些血,可不能夠白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