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魚原本以為自己將要面臨沈之行的詢問,她都想要拖下去了,反正這一次在沈之行看來,是他中了藥,然後強迫了自己。
那麽這時候不見他,也並非是什麽奇怪的事情。
當時她和禹歌之間也並未說什麽,就算她聽到也沒有什麽事。
這一次先把它拒了,她就得找時間想清楚對策就行。
然而沒有想到的是,老天爺這一次站在了她的這一邊。
秋狩突如其來的結束,所以人都得回盛京城。
這一點,直接讓阿魚松了一口氣。
回到公主府之中,到時候一切就好說了。
沈之行要來,反正就不見。
她討好沈知行這麽久,也是時候讓自己放松一會兒了。
況且,有的時候就男人就是犯賤。你越討好他,他就越不珍惜你,你將它摒棄如屑,他反而會粘著你。
很快回到公主府之後,阿魚平日裡除了練功,還是練功。
甚至為了能夠讓這一身內力發揮它應有的作用,阿魚都不顧貪圖享樂了。
每天都在努力訓練。
這會子是秋天,她這般也不會因為太陽太烈。將皮膚曬黑。
扎馬步、跑步、負重前行!
她將自己完全當成了機器來訓練。
這之中,言清給了她不少指點的意見。
自從上次談話之後,她和言清之間的卻有了一層隔閡。
但是阿魚並不覺得這一層隔閡是什麽壞事,這言清不再會跟她開曖昧的玩笑,其他方面卻也沒有改變,依舊是嬉笑的人。
而她也在中途再次給了言清一個信息。
——暗影樓樓主的另外一個庶子,企圖刺殺如今暗影樓的第一位順位繼承人,也就是暗影樓樓主最喜歡的一個兒子。
雖然這個第一順位繼承人也是個庶子,但是卻真的很受暗影樓樓主的喜愛。
而暗影樓樓主除了有個女兒之外,並沒有兒子這一位順位繼承人的力量就大了。
這一位順位繼承人和言清關系極好,當然,這也只是表面的……
言清就是一位隱藏在暗處的毒蛇,他的企圖極大,要的是整個暗影樓,又怎麽可能會真的屈居人下。
阿魚還記得那些劇情,所以對言清把握是最大的。
也因為她掌握了這麽多有關言清的信息,她才能夠放心的用言清。
天下熙熙,為利攘攘。
他將這個消息透露給了言清,言清派親自回去處理了一趟。
這一趟收獲極大,獲得了這位多疑的順位繼承人的更多的信任,這可以說是突破性的進展。
畢竟這種暗殺組織的人之間,本能的就不可能有太多的信任。
尤其這一位順位繼承人,也並非是草包。
李清漪這一次算是幫了言清一個大忙。
言清趕回來之後,也明白阿魚手上掌握著不少他想知道的東西,便將其他的心思完全隱藏下去。
畢竟他最想要的,依舊暗影樓。
而言清之後對阿魚提出的要求,只要能做到的,也都是竭力去做。
轉眼秋狩結束一個月後,初冬剛至,大吳就下起了第一場雪。
因為打一架是在北境這邊,所以下雪比其他地方早。
阿魚那天似有所感,起了個大早,就看到外面鋪了一層的雪。
她不免有些歡快,“這一場是今年的初雪。”
她穿著素色的衣袍,手裡抱了個湯婆子,
走出去,旁邊雪影給她撐著傘。 “是呀,這一次還是奴婢第一次看到雪呢,從前在大漢的時候,可都沒有看到過下雪。”
阿魚也笑:“是呀,這也也是我第一次。”這個身體的確是第一次見雪,但是她本身可是在大吳長大的。
阿魚不免觸景生情,想起自己那些年,每一次的初雪,她都會帶著身邊的宮人們打雪仗。
那個時候,母后總說她像個永遠長不大的孩子。
肯定永遠長不大呀,她有太子哥哥,有母后的疼愛,以後還會有一個弟弟長大後繼續疼她。
她可以有永永遠遠,無憂無慮當一個受盡寵愛的公主殿下,不去操心別的事情。
當這一切都沒有了之後,風霜雨雪都得她自己去承擔。
“說起來這陣子公主一直勞累,今天可以歇息一下了。”
“歇息什麽,這些功夫是一日都不能廢的。”阿魚輕笑一聲,語氣淡淡,並沒有貪圖安逸的心思,“把西廂房的幾間屋子騰出來,以後下雪下雨本公主都在裡面練。”
雪影有些心疼阿魚,卻明白阿魚向來說一不二,只能按她的吩咐去吩咐人做事。
已經距離秋狩結束一個月了,這一個月阿魚都並沒有去想沈之行,仿佛完全忘了這麽一個人。
沈之行那邊似乎也沒有來, 不知道是還在懷疑她,還是因為被別的事情絆住了腳。
不過她並不想在這個時候去想這些事情,太糟心了。
阿魚輕笑著道,“要不我們來打雪仗吧。”
她難得如此開心,聽到阿魚這麽說,雪影趕緊點頭答應,“綠蕪,藍靈,紫蘇,快來,我們陪公主打雪仗。”
“人多才好玩兒,來,你們都來。”阿魚把幾個二等侍女也叫了過來。
幾人在院中玩耍了一陣,阿魚就去練功了。
等到夜間的時候,阿魚剛躺泡了個熱水澡,躺上床,就猛地驚醒:“誰——”
下一刻,她的脖子被人捏住,她想要還手,可是對方的手明明沒有怎麽用力,卻是已經完全禁錮住了她。
怎麽可能?!
為什麽這麽強?
最近她可是一直在努力練習,因為內力深厚,又來自沈知行這個天命之子,可謂是日進千裡。
而此時,她卻沒有絲毫的還手之力,尤其是如今她對自己的安全極為在意,暗處全部不僅有暗衛,還有言清的人在暗中守著。
這些人是怎麽回事?
言清出賣了她嗎?
若不是言清的問題,那些人莫不是全部都被這個人給放倒了?
阿魚心頭驚疑,努力呢睜開眼,想要看清楚這人是誰?
然而,房間之中一片黑暗,什麽都看不清楚。
直到一股極其濃鬱的香料味,慢慢在這片房間之中蕩開。
阿魚呼吸猛地急促。
她知道了,她知道這人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