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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部小說叫回》與政教處的衝突
  期間林浥塵注意到,這些來的女生當中最能鬧騰的,就非魏霞莫屬了。說實話,林浥塵自那次為她安排了文字編輯的職位之後,就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注意過她了,沒想到也就這麽一段時間,魏霞就有了很大的變化。

  昏暗的樓道裡,魏霞的身材還是那麽令人不敢恭維,但是語言呢?林浥塵乍一聽還真沒敢確定是她。因為她現在說話的方式,竟和林浥塵記憶中的語調有了很大的改變,變得那麽細、那麽膩、那麽嗲聲嗲氣。偶然有光亮在她面上掠過,林浥塵還看到她臉上和焦珊一樣的粉漬......

  憑心而論,魏霞是個醜女,相比於漂亮女孩而言,醜女的安安分分是更讓人感覺舒服的,因為這樣的話,人們似乎會感覺她對自己的相貌有自知之明,她的安分也無形中成為了一種“蟄伏的聰明”(林浥塵最初很願意這麽想她)。而漂亮女孩的安分守己,會對周圍多心的人造成一種心理上的壓力,覺得她這種蟄伏是抱有目的性、危險性,保不齊什麽時候就會對自己造成什麽威脅——不論人家本身是不是這麽一個狀態。而如果將這兩種人的性情來個大逆轉,讓她們都有了招搖、不安分的態度,那麽人們對這兩種人的看法也會隨之變化:漂亮女孩招搖,那是因為人家有資本,人家“理所當然”;醜女不安分了,那無異於是東施效顰——若是無西施可效,就開始自發自創,要麽嗲聲嗲氣地說幾句、要麽嘩眾取寵地笑幾聲,還自以為顧盼生姿,卻令誰都看上去生厭......

  林浥塵想:怎麽又有了一個“改變”的人呢?這已經成為一種“流行趨勢”了嗎?

  眾人玩夠了,也笑累了,才鬧哄哄地往宿舍走。上了樓後,林浥塵的舍友們還沒有直接回宿舍,而是去了耿強他們宿舍又相互打鬧了一會兒之後,才興盡而歸。

  宣玉寶一個人躺在床上,依舊是那副被子蒙頭、面朝牆壁的睡相,卻讓林浥塵看得突然思緒萬千。徐樹偉、何崗一進來,就又笑談起了今天這個事件,史都打了水、洗了臉,也被他們拉著進入話題。林浥塵沒有插話,他偷眼看著在別人的說笑間輾轉翻身好多次的宣玉寶,突然覺得什麽熱情也沒有了。

  他記得,在自習課上女生們討論今天誰最“英勇”、誰很“仗義”的話題中,宣玉寶就是一個被排除掉的人,林浥塵從廁所回來後雖沒有留心到他,但從她們的話中也不難推測:他沒有參與今天的打架事件。

  打架......打架......這個詞在林浥塵心裡反覆閃了幾遍:什麽時候,打架成了一件可以被稱道、可以被認同的事了?他驀地感到一絲惶恐:我們竟然一晚上,都在為一件“不該興奮的事”而興奮......

  史都叫他:喂!你肚子好了?

  林浥塵乾脆沒回應,何崗隔了一會兒道:這麽快就睡著了?是不是拉虛脫了,哈哈!

  如果真要追究對錯這一問題的話,我們真的就是“有理”的那方嗎?不是只有普通老百姓吵架時,才會千方百計地為自己“佔理”,且這麽做的人還大多是自覺理虧、心中有鬼的,我們為什麽要這樣?即便我們站在有理的那方面,就可以打架、並且以打架為榮、以不打架為恥?這個邏輯怎麽就會讓大家覺得理所當然、並樂在其中?何況,我們的理在何處?

  首先,耿強與喬靜搞對象,這是學校所明令禁止的,事件的起因在這裡,那麽從一開始,他們就是不對的(這點可以跳過);其次,

周凱宏在班外的挑釁的確是可惡,可是耿強是在學校裡的啊!他在學校、在上課,卻違背了學生的準則,與一個外來者當堂開罵,這能說他是對的嗎(好吧,這一點也能夠不提)?然後呢?周凱宏跳進班裡面來,與耿強糾纏在了一起,那麽同學們就能不顧老師的勸阻、不管事情的始末(班裡又有幾個人知道喬靜、耿強還有周凱虹之間的關系呢?),就頭腦一熱地衝上去群毆......  與周凱宏的“不佔道理”相比,大家的“不講道理”才是更可怕的啊!怎麽?就因為耿強在班裡人緣好,且是我們集體中的一員,周凱宏做事太出格,大家就能背棄打小從長輩們那裡聽來的教義,去與人為惡?

  人緣......人緣......原來這就是人緣啊!這就是交際啊!有了交際上的人緣,就可以為自己“佔理”,就能讓所有人都自動站在你這邊,這......這就是我追求的東西嗎?

  他看看宣玉寶,當初在董老師面前承諾過的:以後盡量與他交好、抹平隔閡,現在我做到了嗎?其實我也在無意識中給自己“佔了理”,盡管口口聲聲說並不怨恨他,但已在無形之中將他推向一個離心離德的邊緣。他本來就略有封閉,經我這一“推”,他還帶上了別人異樣的眼神,想翻身都幾乎成了不可能,這是我最初希望的嗎?他睡覺用被子蒙頭,這在我以前覺得,是一種害怕外界的表現,但現在看來,他已經是完全的自我封閉了啊!他在自己的問題中越陷越深不能自拔,還哪有心思去管別人的事情,然而就因為這樣無力的“袖手旁觀”,他還得再背上別人的議論施加給他的壓力......沒錯,我是要“放下”,放下一些無用的道德觀念,可是這些對是非對錯的判斷,我也要放下嗎?我一旦真的“放下”了,那我和盲流一般的同學們還有什麽區別?沒有了區別,我就和他們一起開心、一起憤怒,一起做些無所謂對錯的事情——反正都有辦法為自己“佔理”?更何況,以他現在的狀態,他本不應該是我原本最關心牽掛的那一類人嗎?我現在是怎麽了?我即便沒有或多或少的幫助他(們),又怎麽能無形中抨擊他(們)......

  他感到不寒而栗,“放下”,能放得下嗎?

  誰知這樣的事件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第二天上午的首堂課上:

  數學老師劉娟娟在開課前一分鍾來到了班裡,她站在講台上,笑說:同學們不好意思啦!我有點急事,這節課恐怕要上不了了,同學們就自己預習吧......她走之後,有的學生便遵循她的囑咐翻開了書;有的則議論起她的那身新行頭,會是去辦什麽“急事”呢;還有的乾脆趴在桌上睡覺、三五成群的聊天。林浥塵看了會兒課本之後,覺得索然無趣,也就找出自己的小說本子,開始“信口開河”。一切都是熟悉的套路,誰會預料到之後發生的風波呢?

  半節課過去了,幾個政教乾事的身影出現在樓道裡,有的學生就開始議論:要是他們看到班裡沒老師授課,再查到這節課是劉老師帶的,給她記了處分怎麽辦?這是大家都不願意看到的,離教室門較近的郭佔天輕輕把原來虛掩的門推了推,以防他們走進來。

  或許也是因為這一關、吸引了政教乾事的注意,他們隨即便推門而入。開門之用力,竟將門後牆上釘著的課程表也震了下來(郭佔天稍稍離開座位撿起)。老師不在?領頭的一個青年問,回應他的是幾聲低迷的“嗯”,他剛要掏出什麽冊子做記錄,史都就道:剛才還在的,應該是去衛生間了。那個男青年疑惑一下,把小冊子收了起來,又出了門。

  郭佔天緊著他的步子走到門邊:這土匪,他邊笑,邊學著他也用力把門碰上,然後又把課程表黏了上去。全班人都跟著他這“報復性”的舉動笑了起來。只是笑聲還沒過,門就又從外被撞開了(郭佔天已回到了座位上)。

  誰關的?之前那個青年厲聲問:站出來。班裡頓時陷入沉默:不就關門聲大了點嗎,誰不是呢?用得著這麽大火氣?何況又不是關了你家的門,你著什麽急?大家這麽想著,誰也沒有回答的意思。

  但郭佔天卻笑著站了起來,他走到那青年身邊,本要做一個解釋,沒成想“嘭”的一聲,那青年已重重往他胸前砸了一拳。郭佔天后退幾步,幾乎摔倒,好在身後有講桌抵著,才沒坐在地上......誰也沒有預料到一眨眼,事情就發展到了這個地步,大家都是一愣。

  有病啊!也是剛剛反應過來的郭佔天猛地站起身,朝那青年咆哮。他個子本來就高,加上這突然爆發的氣勢,令那青年微微卻步。但隨即,他又猛地揮起拳頭......

  王剛、王衛彪等拎著板凳就站起來,林浥塵(他在郭佔天挨了那一下之後才停了筆)、史都、耿強等幾個平日裡跟郭佔天友好的男生,也全部出動;接著班裡面幾乎所有的男生都湧向門口;部分女生呼啦啦地想擠上來,最終卻只能圍著邊緣打轉......

  那青年的第二記拳頭最終也沒打出來,另外幾個政教乾事一見這情形,早急著將他拉出樓道了。兩撥數量懸殊的集體便在樓道與班門口之間形成對峙,但哪方也沒有率先動一下。

  政教主任(畢竟他才是學校所承認的乾事,而那些男青年,不過是學校雇來查紀律、管理學生的“短工”)出來說好話了。他按了按王剛手裡的凳子:他管理的方式有問題,我代他向這位同學道歉。但你們這是幹什麽......其實啊!我們剛才在廁所裡碰到了兩個吸煙的高三男同學,本來是全校出了名的差生,但我們故意問他們的名字、班級,他們還強著不說。他(指指那個男青年)逼問了那兩個男生幾句,誰想,我們還沒生氣,他們倒是惱了,還跟我們頂嘴,他受了氣才......政教處的工作也難做啊!孩子們,體諒一下,都回去上課吧!

  他朝幾個鄰班出來看情況的老師笑笑、又揮揮手,向別班一些跑出來看熱鬧的學生說:回去!365班門口的人這才散盡。

  等董老師聞詢趕來時(他請了兩天假,因肺部生了病),郭佔天已經被政教人員喚走了。聽了同學們“義憤填膺”的“慷慨陳詞”,他氣不打一處,竟跑著去了政教處(史都們尾隨著)。

  在政教處辦公室,林浥塵親眼見到了董老師溫文敦厚的外表下、一直不流露的“暴躁”一面。他硬是從政教主任手裡將郭佔天拉到自己身邊,據理力爭著不允許他們對自己的學生施行處罰,政教主任被他激怒了,也不管有沒有學生在場,氣道:你讓我們政教處的權威往哪擱?這麽一個學生也管不了了,以後學校的紀律還怎麽管?董鋼不為所動,態度反而更為強烈,他甚至對政教主任用了幾個在學生心裡認為他不可能說出的髒話,政教人員在辦公桌前站成一排,臉色一個比一個陰沉......

  郭佔天最終沒有受到懲戒,在董老師的帶領、林浥塵們的陪伴下回了教室。 同學們從王剛們那裡聽到了董老師方才的行事態度,個個都拍手叫好,有幾個女生甚至感動得都哭了......

  張馨還走到林浥塵身邊、拉住他的手(他們的這些動作已經被班裡人所習慣了)道:你剛才好帥!

  老董最帥!林浥塵隨口回了句。上課鈴響了,張馨又忙著回到自己座位上。

  董老師剛才的行為還在林浥塵腦海裡不斷放映,他想:他這樣的發脾氣,光是我知道的,就已經是第二次了吧!第一次是他親口對我說的,為的是我軍訓時的那篇作文沒有被評上獎,他和評審人員大吵了一架......他在這個學校裡身單力薄的,卻非要用最直接的方式和周圍環境作鬥爭,我到底是該崇拜他,還是該為他擔心呢?何況這件事情本來也不是他的過錯啊!再加上他已經請了假,完全可以用假期推掉這個責任,把它堆在本該負一定責任的劉老師身上,他為什麽不這麽做呢......

  呵呵!我怎麽可以用我卑鄙的思維,去考量他高尚的人格、完美的德操?我一開始是願意做他那樣的人的啊!但是現在來看,我也只能瞻仰他、卻失去了效仿他的資格,我不像他一樣有著地位、有著和高階層對話的能力,我只能婉轉的避免事情,卻萬萬不可以直面解決。萬一我要直面解決,會怎麽樣呢?那我也會面臨和郭佔天一樣的處境吧,那樣的處境是我所不能承受的,所以這麽一來,我就只能追求那種“放下”之後才能得到的、散漫無羈自由,不能奢望董老師的這種、安穩於一定規矩裡的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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