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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部小說叫回》小敏贈書
  徐姨租的那套小院還行吧?又寬敞,又是正房,租金也不算貴,她上個禮拜剛退租去經營旅店了,我跟她打了個招呼,讓她跟房東說一下,把那房子轉給我。這房東啊,有好幾套那樣的院子呢,只是隔上一兩個月來收一次房租,比老馬、甚至比李愛都省事!蔚芙說。

  反正......你看著辦就好了。林浥塵猶豫著說:那咱以後也自己賣紙?

  賣,怎麽不賣?不賣能做啥?還做以前在那個大城市裡一樣的生意,咱現在也沒有那資金啊——雖然做這個同樣沒什麽本錢,但是有一分用一分,倒轉幾回,也就能掙出余錢,比那個更好做點......其實我早計算好了,咱娘倆在這裡身單力薄的,又是跟他們殷家搶市場,沒個保護可不行。你上次回來時去小白家,我們商量的事情就是關於這個的。我想讓二毛跟我一起辦這個紙品銷售——他反正閑著也沒事乾,空有一身好力氣——跟我做了這個,他搬運,我跑業務,兩人集資,還算是一份事業。他家人都很鄭重,也都相信我,他媽為他強湊了七八萬支持我們。我的話,手頭也沒太多的錢,但是還是問你大舅、哥哥們借了一些......我就不信,我一手打下的天下,我就不能再給他奪回來,他家的資本大,但會做生意的郭珍也顧不上這邊,憑他一個娃娃......

  這是一個新的開始。林浥塵聽著母親這滿懷豪情的話,覺得她仿佛剛剛經歷了一次蛻變,有了新的生命和活力。他乘機把自己受到老師看重,學習也有了希望的情況告訴她,蔚芙笑道:這多好!這就好!咱萬事不靠別人,隻憑自己,你在那裡好好學習,媽在這兒為你好好奮鬥,咱將來也讓他們看看,他們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出來;他們的子女做不到的,你偏偏能做到、做好......

  當夜,蔚芙和林浥塵談論完一些預想後,她便隻身去了小白家,與小白商量一些事宜去了。林浥塵在李愛這幢樓後院的小房子裡,漸漸的放下了那一回來就不離手的手機。他覺得心頭有點堵塞,這堵塞隨著母親前陣子說的那些話的稀釋,程度在不斷加強。他看看這小室裡原有的、以及今天多出來的陳設(蔚芙原先放在紙庫中的一些物什,因為與殷家的關系破裂,都被蔚芙都搬到這裡來了。殷斌也沒有催逼她,只是她不願意在這個傷心地兒多耽擱),突然覺得自己及母親仿佛朝後重重的摔了一跤——可能前行路上,人們大多不是想著握住前方的一叢草攀援、移來附近的一片石踮腳,而是隨時在自己的身後築起一堵牆、以供倚靠——這一跤摔得有多疼,不知道,因為自己和母親都顧不及疼,得趕快爬起來、不然就會被掩埋在那一片廢墟當中了......可,爬起來......爬起來又能怎樣?堅如磚石的“牆”都那麽容易松垮,區區兩幅肉身,又怎能擋得住疾風暴雨的襲擊?有人會說:要無多顧忌,向前跑......林浥塵一直隻為這是扯淡,不能與現實劃齊——那麽能與現實劃齊的選擇又擺在哪裡?

  二毛受蔚芙之“命”,過來幫蔚芙搬家了。林浥塵和他把一些重的東西搬到車上,二毛就讓他留下來看門,等他下一次回來再搬......

  林浥塵反身進門前,又聽到隔壁小孩的哭聲,與那胖女人的打罵聲了。止不住脾氣的、林浥塵突口而喊:吵什麽?成天就號喪。

  在這之前,他,乃至蔚芙都從未跟這個鄰居有過交集。罵完之後,

林浥塵短短的幾秒內想:想不到我與這家人的第一次交集(也是最後一次),竟是這種我自來很少說的髒話。  那胖女人隨後在屋內喊了一聲:你還是個念書的娃娃嗎......不待她說完,林浥塵心裡就悔怕滿滿的、進屋關門。

  搬到新家後,蔚芙和林浥塵費了半天功夫才大致打掃乾淨,蔚芙也才開始做早飯了。閑來無事,林浥塵拿起手機登上QQ,文婷那條信息格外的顯眼,他吃驚的打開看,看到的不過卻是一條空白框,沒有任何文字。這算是什麽呢?林浥塵默默地想:她發這樣的信息,無非就是可能想表達兩種意思。一,是無聲的威脅;二,是主動的示好。林浥塵知道文婷跟殷家人是不能一概而論的,她若是想表達後一種意思,也算是合乎情理。如果她是想威脅的話,那麽這信息應該是由殷斌發的吧……

  之後他跟那個女網友聊了一會兒,又處理起別的信息,有的一瞥帶過;有的則細心看看。最後還是魏霞的一條信息吸引了他:小子,姐姐很欣賞你呢!你對姐姐有沒有一樣的感覺?林浥塵慢慢的拖出信息處理框,想著魏霞那橫溢爛漫的身材,將它刪了。

  禮拜日下午到了學校後,林浥塵已將這件事情淡忘了,不料晚自習上魏霞竟然主動找上他。她一拍桌子:我那條信息你看到沒有?林浥塵感到無措:看......看到了啊。

  那你覺得怎麽樣?他扭捏著,做出異樣的表情——這種表情體現在她身上,林浥塵想了半天,才明白這是害羞。他難以應付,隻好以一句:我不懂啊,來做回答。曉敏在旁邊,林浥塵不知道她知不知情,反正自己這話說出來後,她輕微的“噗嗤”一笑。

  魏霞黑著臉說:笑屁啊!小敏不去理她,繼續埋頭寫寫算算。林浥塵這才發現,她倆近來已經不大往一起走了。魏霞的話他沒注意,但曉敏的確是有了一個新的夥伴,看上去柔柔弱弱、謹慎細心的那種類型。

  魏霞笑道:我其實是想告訴你,那些話不是我說的,是我姐登我的號,故意撩逗你呢——她聽我說我們班有個高傲自大、目中無人的家夥,就想戲弄一下——你不會當真吧?林浥塵趕忙說:不會不會。但魏霞早已轉身走開了。

  星期一上課時,林浥塵還是對母親獨自留在沼州的狀況有些惶惶的。他安慰自己:這兩天媽都在跟二毛搬東西,與二毛在一起,估計不會出什麽事吧......再說媽在這裡沒本沒根的,他們真要是威脅她,也應該掂量掂量她的情況。只要跟他們分開了,一切就都順遂了。等明天,我就給媽打個電話問問情況,他們要真敢.......哼!老馬那事我至今還耿耿於懷呢!何況要不是因為他們,媽還受不了那欺負,他們要是敢像老馬那樣沒皮沒臉,我就......我能幹什麽呢?

  他突然發現,自己被一個“幹什麽”的想法卡住思維,腦袋不能運行了。這樣的情況在以前是很少的,以前,自己想幹什麽,猶豫的原因多半是因為直白的膽怯,絕不會像現在這樣,完全是因為顧慮太多而踟躕不已。他開始懷疑,倘若母親真的受了欺負,自己能不能像對付老馬一樣的、拿起“石頭”展開報復呢?自己面對的是一個超過自己許多倍的龐然大物,人家輕輕的一動,自己就能被搓成灰粉,還說什麽報復不報復?何況自己已經有了新的學校,新的、充滿前景的生活,自己身上肩負著太多人的期望,再拿起“石頭”,是多麽愚昧與不現實啊!

  他始終沒有給出自己一個“幹什麽”的答案。這是懦弱嗎?不是,他想:成長就是一條荊針滿布的路,如今自己的情形,就是不能瞻前、不能顧後、甚至連挪動一下都得謹小慎微,因為一旦自己的動作大了,自己會受傷;路,也會走偏。

  下午,林浥塵收到了自己可愛的同桌小敏,送給自己的一本書。林浥塵有些受寵若驚,因為她一開始就明言,這本書是送給你的。接到書後,林浥塵先沒拆開包裝,而是看看反面的書價,整整五十元。在林浥塵心裡,這已經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了,他惶恐的掏錢給小敏,小敏卻不收。她擠出兩隻酒窩羞怯的道:知道你愛看書,就特意為你買的,如果你硬要給錢,那不成了強買強賣了?林浥塵硬要塞給她,她不得已又補上一句:我有錢,媽媽每個月給我的零花錢我花不完,都買了零食。心想給你買一本書,也算是花在了有意義的事情上,你要是還這樣......我不要錢,我要書,封皮還沒拆,我退回去換零食。

  太可愛了!林浥塵邊把錢裝回衣兜邊想。他心裡還是有些慶幸的,因為錢一旦給出去,他這個禮拜就要勒緊腰帶生活了。而這樣的話自己心裡雖然會有虧欠,但也算是一個好的結果。他看看那書名《百年孤獨》,心裡又是一陣感動。因為她買這本書不是沒有理由的:上個禮拜自己隨意翻歷史課本,見到了某個小節中對於這本書及其作者的介紹,他早聽說了這本的大名,可惜一直無緣去看,所以惋惜的跟小敏說了一下這書的名氣。沒想到,她記在了心裡,真就給自己買來了。

  他自然也知道,小敏為自己買這書,當然也是有原因的。這種原因簡單而單純,像她因羞怯而擠出的酒窩一樣自然。林浥塵想:回報她最好的方式,就是自己保持好現在這種“好學生”的形象,與她互勉互勵——他已經看出小敏是好學生了,起碼在365班裡。

  次日給母親打去電話,林浥塵聽到的聲音不是期望中的充滿樂觀、滿懷激情,在他的一再追問下,蔚芙還是以低沉的語氣讓他別問了,禮拜天回去不就知道了嗎。他著了急,抑製不住的想把發生的事情(顯然是有事發生了)搞清楚,但母親不說,他隻好用請假回去的“威脅”逼她說。蔚芙這才道:其實也沒什麽,只是秋季來了,物燥天乾的,她從家族裡遺傳來的鼻炎讓她好是難受,心情才會不爽。林浥塵自然知道這仍是個搪塞之詞,但是她堅決不肯說,自己也不能再強逼......

  回到宿舍,林浥塵見到吳國棟也在,他中上的個子,中度的身材,正用他那誇張的語氣和滑稽的語風與舍友們胡侃。林浥塵知道他與史都在小學時是很好的朋友,如今又聚在一起,正好做了伴兒。這一點上林浥塵還是挺“寬慰”的,因為他覺得要不是有這個吳國棟, 史都就只能和自己搭伴了,可他的行為性格......自己實在受不了。

  吳國棟因為史都的關系經常來宿舍“串門”,漸漸的,他已跟宿舍裡的舍友們處得很融洽了。林浥塵進門時,叫了聲他的名字,算是打過招呼,楊國棟卻插進話來:你還知道他的名字?你不知道連他們班的老師都叫他的外號嗎......他的名字都成多余的了。

  關於吳國棟的名字,林浥塵確實聽之甚少,似乎,只有史都在為自己介紹他時說過一次,除此之外別人都是叫他“蛋哥”的。林浥塵本身是不願意給別人起外號、更不願意叫別人的外號的,可此時人人都這麽叫他,自己也不能太“不合群”吧?何況,他已經混到了“哥”的級別,自己若不叫,顯得多不識時務!他便叫出這聲“蛋哥”來——但是拿他本心來講,他其實是壓根不願意跟這類人接觸的,在他最深層的關念裡,在最莊重的學校裡,這種“哥哥姐姐”之類的稱謂是非常異樣的,他不想讓自己和這種人混為一談。

  不料他普通話的“蛋哥”一出口,便引來了室友們集體的哄笑,他莫名其妙......等人們笑夠了,史都才攬著他的肩跟他說:我的哥,他真不是你哥,他是蛋糕,能吃的,勉強算是奶油的哥吧......史都用普通話將這歸縣話的“哥”與“糕”讀出來,林浥塵才明白是自己搞混了。他感到一陣發窘,不敢說什麽。因為保不齊自己再一說,就又會搞混哪個字從而鬧出笑話來。他跟著“後勁兒”還沒過去的吳卿們笑了笑,便上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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