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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部小說叫回》徐姨兒子
  林浥塵知道自己不擅於、且不合適善後這樣的狀況,隻好回到房間裡照被爸爸媽媽吵架聲驚醒、大哭起來的未未。蔚芙拾起沙發上那摞紙巾,略微擦拭一下就坐到文婷身邊。她輕拍著文婷的背:沒事吧?他打著你沒有?不問還好,這一問,文婷的眼淚就像決了堤一樣滾下來,她邊搖著頭,便擦著淚,為蔚芙捏掉她身上的小渣滓......

  這都怨我!蔚芙自責道:要不是我說起這個話題,現在也不會這樣。

  不怨你,蔚姨,這不能怪你。文婷抽搭著說:其實自打......他當了警察,在單位上忙活起來,就已經開始......這樣對我了。他平常總是在家裡衝我發火,今天受了那印刷廠老板......的氣,捱不住了才在這裡......我姑姑、我奶奶還沒動過我一手指頭呢!他......我不跟他過了,我明天就收拾東西回老家去,孩子他要,就留下,不要我就帶走,我......

  她原本刻意描摹的妝容也被淚水暈花了,蔚芙看著這麽懂事漂亮的一個人兒哭成這樣,不由得心疼,她歎口氣:你們小夫妻兩也是我看著組合起來的,就像他今天說的,他以前對你那麽好,現在可能是當了爸爸,不能再像孩子那麽任性,一時適應不過來才難免有些脾氣吧!你聽我說,你們走在一起也不容易,況且現在有了孩子,可不能那麽瞎想......

  哪裡好啊!以前......以前我覺得他小我一歲,事事都順著他、由著他......現在呢?我是怎麽忍、怎麽讓都沒用了啊!我姑姑以前就說過,找什麽男人也不能找警察,只要進了那個地方,好人也會給熏壞了。我開始還不信,現在,在這個地方......哼哼!他們這就覺得不用藏著掖著了嗎?拉倒吧!我明天就走。她朝著門口喊,仿佛殷斌還在門口一樣。

  蔚芙聽這話,覺得有點說過了,不便接應。隻好一味苦勸:“他今天或許是心裡還有別的麻煩事心情不暢,我又起話起得不對,他才發了火的”、“你們是多般配的一對啊!孩子這麽可愛、健康,家庭這麽幸福,說什麽分不分的......”、“你們都是上過大學的,都能互相理解,你們的感情那麽深,他打了你,心裡能好受嗎?你看他不是因為我一攔,覺得不好面對才躲走的嗎?”、“我看貓貓哄未未也哄累了,你快進去看看你女兒......”、“他要是敢等會兒不回來接你,我就打電話給你媽告他的狀,看他還......”她強作歡笑地說完,文婷也漸漸止住了抱怨,被蔚芙推搡著進了臥室。

  林浥塵智力百竭地哄了未未半天,可她依舊沒有半點停下哭鬧的意思,正著急中,文婷進來,從他手裡接過孩子。

  未未盯著媽媽看,依然抽抽搭搭的,文婷有點毛了,朝她屁股上扣了幾巴掌,說:連你也要欺負我嗎?未未經這幾拍,反而破涕為笑起來。她這不知從何處得來的歡樂引得眾人也微微緩釋了些。

  蔚芙不免又打勸了文婷半天,文婷情緒漸好。約莫天黑時分,殷斌熄車聲也在外面響起,他下了車,卻不進門,只在門口朝裡喊了聲:走吧!便拔根煙在台階上等著。

  蔚芙為文婷草草收拾了東西,又推搡著她往門外走。她有些不情不願,但沒有不依不饒。到了門口,殷斌便自覺地把蔚芙手裡的東西接過來放在車中。未未伸探著小手要從媽媽懷裡往爸爸身上爬,殷斌抱起她,兩頭兼顧時她露出一對小嫩牙,

笑了。  殷斌、文婷也都微微笑了,雖然是各笑各的,卻給了蔚芙插話的機會:這不是好了嗎?趕快回家吧!未親親哭了一下午,估計也餓了,我這邊可沒熱水給她泡奶喝。文婷點下頭,打開了車門。殷斌留下來對蔚芙說:害您沒吃好這頓飯,還沾了一身醋,要不您先回去換下衣服,我明天順便帶到洗衣店給您洗了?蔚芙推他上車:你們好好的就行,潑身醋怎麽了?這破衣服還用得著洗衣店洗去?快走吧!

  為他們關上車門,蔚芙在窗口又說:文文,今天這事就過去吧!也別驚動你媽了,不然她罵斌斌一頓,有什麽好處?你們回去和和氣氣的......

  文婷怯怨地看了眼殷斌:他就該讓好好罵一頓。但同時也點點頭。

  車子拐出女人街了,蔚芙看著,又低頭,揪起衣袖聞了聞:真是多事的一天啊!

  隔壁的一家飯店裝修,招來幾個南方的工匠,最近正乾得熱火朝天。蔚芙進出門時,不覺跟其中一個侉子聊熟了,這天:

  蔚芙興衝衝地拿著幾張紙進來,對林浥塵說:你一天到晚瞎看書,也看不出一個情由,還真以為自己了不起呢!天下能人多得是,尤其是南方人,常言說:水性使人通......人家南方都是河啦、湖啦,讓人腦子也變得好使。就連外邊那幾個匠人也帶著學問呢!我跟他們閑聊,聽其中一個說他會算命,就讓他給你算算......喏,不光是你的,連斌斌、靈靈的也都算出來了。

  林浥塵把那幾張紙接過來,草草一看,結果那上面比他視線還草率的字仿佛存心與他抬杠似的,他少不得仔細看起來......但還是沒看明白。

  蔚芙笑說:別看了,我也看不懂,我說給你聽吧。唉!說起來,三個人的命相裡數你的最小,是個“澗下水”命,我問他是什麽意思,他說可以想象成泉水,不大好,也不算壞,象征源源不斷,乾淨純明。頓了頓她又說:斌斌是個“大海水”命,這可是四大命相裡的一個啊!象征充盈旺盛,無災無禍,算得多對?人家就是這樣啊,生在那樣的家庭裡,幾乎沒有吃過苦,處處有貴人相幫......靈靈是個“爐中火”的命,跟你姥姥的命相“三頭火”類似,說明心裡陽氣盛,不怕邪魔歪道侵擾——你姥姥就是這樣,牙都沒了還不喜歡吃稀軟的、走夜路也從來不覺得害怕......

  林浥塵倔強地笑了笑,什麽也沒說,蔚芙道:呦!你還不信?你看這裡......她指著林浥塵那張“判決書”的某處,你看看這不是“有文學天賦”幾個字嗎?還敢說算的不準?人家以前又不認識咱們,能算到這個地步,你還不信......

  看著母親熱情洋溢的臉,林浥塵有些詫異:這種東西什麽時候讓她這麽“癡迷”了?但他自己也感到這推算的厲害之處,硬是發足了文字方面的想象力又看下去。他見中間有幾個比較小的,勉強能看懂的字,寫的是:父子相克,心裡頗受驚詫。蔚芙也有心讓他看到這點,見他注意到了,面無表情地說:不錯吧?林浥塵點點頭,捎帶看了會兒其他兩張,誰知在趙靈那張上同一個位置,也批著一個類似的論斷:母子相克。林浥塵更加驚異地瞪大眼,確確實實是這幾個字啊!他轉頭看母親。

  蔚芙告訴他,趙靈那張是因為白雲聽了算命這種事比較新鮮,專門把女兒生辰給她帶去算的,誰知批出了這結果,還是撕了吧。林浥塵照做。

  門忽然開了,踱進來一個乾瘦且弓背的“小夥兒”,林浥塵從沒有見過他,見他與母親熱情而怪異地笑著打招呼,就把那兩紙收起來,坐到了一邊。

  蔚芙笑道:咦?稀客呀!那“小夥兒”呲出了粉白的牙齦:那我以後得常來......蔚芙怔了一下,又有些不自然地笑了。

  林浥塵看著這個似乎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青年,覺得僅僅是觀察了他一兩分鍾的言行,自己就有點不能忍受了。他一直覺得自己並不是看人很苛刻的那一類,但這個青年流裡流氣的腔調實在是讓最寬容的人也會感到不舒服。他索性不打招呼就回了房間。

  他本打算在床上躺一會兒的,但門外那青年忽高忽低、忽緩忽疾的語調,實在讓人不得安寧。只聽他屢屢說什麽“保健”、“產品”、“美容”等詞,想一個男人把它們掛在口頭上,真是讓人難以理解啊!但如果細聽一會兒,又會發現這個人說出來的話,竟絲毫不像他那副枯槁一般的樣子能說出來的。他的話語之間幾乎沒有停歇,仿佛永遠有下文,還不時的引述出許多新奇的名詞,老舊的俗語,講得竟然是天花亂墜頭頭是道。但林浥塵勸自己,還是做一個以貌取人的人吧!他這個樣子,明顯就是從小姥姥就不希望我接觸的那種類型;媽都沒有為我們做介紹,也必然是不想讓我和他有接觸吧!

  林浥塵想把那幾張紙留下來,就隨便從櫃子裡找本書,準備夾進去。書一翻開,隨意一看,有句劃了線的話:如果我在一個地方待不下去了,就一定會離開,在新的某地開始新的生活。

  這話可沒印象,誰劃的呢?這書是我的,可誰又看過呢?

  他認為這是傳閱給班裡的別人看時,別人有所觸動的結果吧!畢竟是本流行小說嘛,大家都願意看。但是劃了線,林浥塵想:以後可不能隨便給別人書讀了,大舅的書裡可很少有描畫。

  等到再也聽不著那人說話,林浥塵出去看時,見母親正整理著自己的包。林浥塵問那人是誰,蔚芙歎口氣:那就是徐姨的兒子。今天上門來是推銷產品的。說著拿出手裡的兩隻小罐罐。林浥塵想:老徐姨也是個夠講究的的人,怎麽她兒子卻是這幅樣子?便捎帶地問:他就是做這個工作的?

  蔚芙一臉嚴霜:他家那麽好的基業,徐叔早年還是鐵路上的站長,怎麽會讓他沒有工作?蔚芙中斷了話,看了看門口:唉!也應該告訴你,你看他瘦得那副骷髏樣兒,其實就是吸毒鬧成的。他爸給他安排了礦上的工作,他沾了那東西,還能乾得踏實?好在徐叔又托關系,好不容易給他弄了個掛名的頭銜,工資照領,一個禮拜去一兩次就行......她說到這兒不由得停下話頭,直直地望著林浥塵。仿佛驟然間湧起無限的心事,林浥塵以為她覺得這種事不該跟自己說。自己呢?反正也不怎麽願意聽,就準備轉身走了,蔚芙又接上話:對了,以後他如果跟你搭訕的話,你盡量不要說話——按理說他不會把主意打到你身上——還是防著點吧!估計你也聽見了,他說起話做起事那可是一套一套的,靈活的很,有這麽好的腦子卻偏偏乾起那事來,不但把他家敗了個光,還給兩老人攬下一大堆饑荒,工資一到手就去買了那東西,媳婦閨女逢年過節連個新衣服也穿不上(看著倒年輕輕的,其實已經三十多了),真也是作孽——這條街上能認識的他都借(錢)遍了,聽小白說, 他在她那兒還欠了好幾百呢......

  林浥塵疑惑:那你明知他是這樣的人,為什麽還要上他的當、買他的東西呢?

  蔚芙搖搖頭:不看僧面看佛面啊!徐姨對咱娘倆挺照顧的,她原先也是太寵溺這個兒子了,才弄成現在這樣管也管不了、疼也不能疼的局面,活得也怪恓惶的——這街上的人誰不是看著兩老人的面子才借錢給他——現在他把人都得罪光了,熟人生怕她家借錢,也沒有人敢登她家家門。我啊!也沒那麽多錢供他哄騙,也不怕跟她家打交道,徐姨人老了,就盼能有個陪她說話的人。咱又人生地不熟,為結個善緣,買他一兩瓶也無妨。

  蔚芙捏起一隻瓶子:我在沼州見搞傳銷的賣這東西,已經屢見不鮮了,你大舅最近還說,連咱們那裡這東西都發展過去了。我、你大舅、還有你姐姐的很多同學家,都是賣盡家財到了南方做起這買賣,這些人往往是一個帶一家,一家帶幾戶,幾戶連成一片,像搞邪教似的。他們走了,還不敢讓別人知道他們去了哪兒,明明是一夥兒人一塊兒走的,跟老家人打電話時一個說自己在某某縣,一個在某某市。唉!我看啊,他們遲早都是讓騙。亮亮他爸就跟著去過,到了一看,原來新人去了都是先要進行培訓的,還得聽課。他罵“老子要是能聽得進去早就坐辦公室去了,還用來你們這兒聽你們唪經?”家裡老婆孩子還等著他喂飯呢,他就回來了。他還說,人們聽了之後,相互見了連話都不說了,搞得鬼鬼祟祟好像還互相提防著......你說這不是害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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