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拓跋恭便被安子玉進屋的聲音吵醒了。
昨晚一覺,十分舒暢,拓跋恭原本有早起的習慣,這次比平日要晚起一個時辰。
“你醒了?”安子玉將一袋包子放到了桌上,平靜地說道:“等下洗漱完之後,來這裡吃早飯。我給你帶回來了。”
“……好。”拓跋恭不善言辭,尤其是對於像安子玉這樣本該是敵對身份地前輩,拓跋恭更難將道謝二字說出口。不過與安子玉為敵,只是拓跋恭以前認為的,自從拓跋恭上山見到安子玉本人之後,安子玉對他的所作所為,絲毫沒有半點不當之處,因此拓跋恭對安子玉的敵意,從第一眼開始,就蕩然無存了。
相反,他覺得安子玉是個可敬的前輩。
安子玉也不多做交流,便伸了伸懶腰,打了一聲響亮的哈欠又躺回去了。他經常這樣,早上出門吃飯,又回來睡到中午,之後便一直精神到後半夜。
……
今日的包子格外美味,拓跋恭大口地吃著,就著安子玉早上泡好的清茶,也算是一種享受。包子裡的肉餡很足,拓跋恭吃得很飽。
十個大包子,吃了個精光。安子玉對於拓跋恭的食欲,也算是了如指掌。
拓跋恭吃完後,下意識地朝著安子玉的床邊看了看,見安子玉沒有什麽要交待的,便起身開門,出了房間。
他想獨自一人去靜靜,因為下午的比武,他還是有些擔心的。他擔心在王開山手下走不出十招會惹笑話。畢竟這次,他是代表他們北蠻的刀法和中原刀法的一次專業對決。雖然自己年輕,王開山是前輩,但如果走不出十招,被其瞬間秒殺的話,那真是太傷自尊了。
……
拓跋恭想上後山去,因為那裡比較清淨。不料在中途,就被李圓圓和安子玉截胡了。
連續數日以來,李圓圓都一直纏著拓跋恭說要學刀法,安心意對拓跋恭的印象也好轉了一些,再加上她自幼學劍法,面對來自北方的傳奇刀法,她自然也有興趣。
拓跋恭無奈,被這兩個刁民的大小姐糾纏,隻得又陪著他們鑽小竹林去了。
竹林裡,陸荊和林大器早早地就來到了這裡練習飛針。
三人剛踏入時,突然從深處飛出一根針來,直逼李圓圓腦門處,若不是拓跋恭及時出手將針夾住,只怕真會誤傷。
只聽李圓圓憤怒地一聲‘啊’,竹林中,瞬間起了一陣撲騰翅膀的聲音,那些原本棲息在林中的鳥類,一隻比一隻飛得快。
“林大器!你給我出來!”李圓圓雙手叉腰,對著竹林深處怒吼。
對面,漸漸走出了不好意思的林大器和陸荊。
陸荊若無其事地左右環顧,吹著口哨緩解尷尬,也在表示此事與他無關。
林大器慌忙解釋道:“郡主,不好意思。我剛才以為沒人,就像試試自己的飛針能破幾棵竹杆,沒想到一時激動,又射歪了。”
“哎。”林大器說到這裡,陸荊便低頭一陣歎息道:“飛針不準,便算殘廢。如若再傷到自己人,情何以堪?”
見到陸荊這副滑稽的表情,對面三人都覺得有趣。李圓圓方才便是假意生氣,如今徹底裝不下去了,和笑點較低的安心意一起,捧腹笑了起來。
林大器見狀,也只是一陣傻笑敷衍。
陸荊覺得他們無聊,獨自搖了搖頭,唉聲歎氣地走到了一邊。
坐下後,陸荊便朝拓跋恭喊道:“拓跋恭,你來教他,我歇會,
要氣死我了。” 拓跋恭與林大器倒算相熟,陸荊話音剛落,拓跋恭便朝林大器走了過去,將飛針還給了林大器,隨後一本正經地說道:“林兄,方才力道有余,可喜可賀。”
林大器聽了大受鼓舞,拍了拍拓跋恭的肩膀,謙虛道:“比起拓跋兄,小弟還真自愧不如。”
安心意著實為林大器有這樣地能耐感到高興,不過她還是比較喜歡扮演壞人,於是便提醒林大器道:“你這針法真的不行。若真上陣殺敵,誤傷自己人,說不定會被以為是內奸,就地正法!”
“誒,小師妹這話我同意。”陸荊幫腔道:“我說小師弟,你就長點心吧。師兄我雖然有耐心,但若是你天天這樣,那麽等你出師之後,切記不要說是我叫出來的。”
陸荊這個師兄,人緣好就好在善於開玩笑。
李圓圓平日最喜這樣的氛圍,也順著陸荊的話對林大器道:“還有本郡主。本郡主英明一世,到時休要辱沒本郡主的名聲!”
……
快樂的時間宗師短暫, 四人打打鬧鬧,陸荊也打算讓自己和林大器都放松一下,所以也沒管他們。
轉眼到了吃午飯的時候,五人結伴而行。
半月前,有次打菜的時候,有人故意擠了拓跋恭一下,當時李圓圓暴脾氣上來,直接將那幾桶飯菜一一打翻。安心意替李圓圓出頭,讓在裡面的人都去喝西北風。
那些人一是因為理虧,二是因為李圓圓和安心意的身份,都不敢吭一聲。
自那以後,拓跋恭在門內行事,也自然得多了。
今天林大器因為心情較好,所以多打了一些,安心意有些驚訝,對林大器道:“飯量見長啊!”
陸荊也道:“年輕人多吃點,有力氣錯不了。”
林大器只是尷尬地笑著回應,他可不敢跟他們說,他的身體出了些狀況,最近老感覺吃不飽飯。經常半夜時,肚子咕嚕咕嚕叫個不停。
可惜的是,神劍門門規森嚴,半夜一般有宵禁,不讓弟子出門,出門者,會受到重罰。因此每次林大器都是忍到天亮。那種饑餓的感覺,真的很難受。
他就這件事還專門暗地裡請教過安子玉,因為現在山上,只有安子玉知道他的特殊。
安子玉告訴林大器,他體內的氣海正在覺醒,所以平時需要消耗的能量比較大,吃食物的需求多了,也無可厚非。不過安子玉可沒空管這些,只是讓林大器飯點時多吃點,說紅姑不可能為了他一個人加餐。
林大器又怕別人笑話他,所以也就只能在盡可能顯得正常的情況下多打一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