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長銘氣得連自己臉上還有傷都忘了,一個鯉魚打挺就坐了起來,激動地怒吼道:“誰對她意圖不軌了?我就是想劃爛她那張臉,結果她搶了我的劍,把我啊……”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因為剛剛太激動,說話時扯到了傷口,把好不容易止了血的傷口又給撕開了。
那種傷口活生生撕裂,鮮血湧出的滋味實在太過酸爽,痛得楚長銘都快懷疑人生了。
於是他再說不下去,心中更是懊悔不已。
要是早知道顧元蓁成了瘋子,他又何必跑去招惹她?
楚夢恬明知道這事,居然沒有告訴他,就那麽眼睜睜看著他去找顧元蓁算帳。
難不成她真的是故意的?
楚長銘懷疑地朝楚夢恬看去。
楚夢恬正感到萬分驚訝。
她沒想到,那個穿越來的冒牌貨居然這麽無恥,還說出了那樣匪夷所思的謊言!
明明,楚長欽是跟她一起去的。
他們到的時候,冒牌貨躲在屋裡沒出來,楚長銘卻滿身是血地倒在了雪地上。她當時覺得害怕,就找了借口,打算先和楚長欽一起逃出那個危險的地方。
結果楚長欽抱著她離開的時候,剛走到門口,就被人從身後偷襲,連累她一起滾了出去。
她當時摔得不輕,這會兒身上還在痛呢。
那冒牌貨倒好,竟然紅口白牙地顛倒黑白,汙蔑楚長欽和楚長銘對她意圖不軌!
楚懷安居然還信了!
他都沒腦子的嗎!別人說什麽他都信?
真是氣死她了。
要是早知道會這樣,當初她設定的時候,又何必把楚懷安設定成耳根子軟的渣男?
楚夢恬鬱悶不已。
她想不明白,明明她是作者,如今還穿成了女主,怎麽反而處處受製,還要眼睜睜地看著那冒牌貨得意?
就算那冒牌貨胡說八道,他也沒必要任由那冒牌貨牽著鼻子走吧?
若是擔心傳出去後影響不好,那不讓那些話傳出去不就行了?
楚夢恬越想越鬱悶,她可不想看著那冒牌貨一直得意下去。
便皺著眉頭說道:“爹爹怕是被姐姐給騙了,大哥是隨我一起去正院找的二哥,剛進去就看見二哥渾身是血倒在地上。
我和大哥一看二哥出了事,便想去找人來救二哥,結果剛到門口就被人從背後偷襲,大哥也因此受了傷。
當時我和大哥並未見到姐姐,大哥更不可能對姐姐有什麽不軌的心思。姐姐即便生氣,也不能這樣說啊。這種話若是傳出去,她的名聲不是也壞了嗎?”
這番話,既替楚長欽做了解釋,又順便解釋了她和楚長欽當時對楚長銘置之不理的態度。
最後還特地提醒楚懷安,這種謊話根本就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一旦傳出去,顧元蓁也要壞了名聲,所以她肯定不會傳出去,只是故意嚇唬他們罷了。
楚夢恬以為,她都這樣提醒了,楚懷安肯定不會再上當。
卻不想,楚懷安聽了她這番話後,竟只是無奈地看了她一眼,還搖了搖頭。
瞧著竟是對她挺失望。
楚夢恬當即傻眼,想不明白楚懷安為什麽會是這種態度。
猶豫了片刻後,她還是忍不住問出了自己的疑惑:“爹爹,難道我說得不對嗎?”
楚懷安確實很失望。
他只有楚夢恬這一個嫡女,顧元蓁在他眼裡,不過是個可以利用的繼女罷了。
偏偏,
顧元蓁中毒之後,竟然變得越來越優秀,腦子也比以前好使多了。 楚夢恬雖說也不錯,可是跟顧元蓁比起來,就差太多了。
他失望地再次搖了搖頭,無奈解釋道:“顧元蓁不過是瓦礫,你兩位哥哥卻是玉瓶。即便這些話傳出去會壞了她的名聲,可你兩位哥哥的損失更大!”
不僅是楚長欽和楚長銘的損失更大,他也會因此壞了名聲。
都說養不教父之過,他若是當真養出這樣兩個畜生不如的兒子,他這個當老子的又能是什麽好東西?
顧元蓁若是當真破罐子破摔,跑到外頭胡說八道,到時候壞掉的,可是他們整個楚家的名聲!
不僅他和楚長欽今後再和仕途無緣,楚家子女的親事也要成問題。
一旦有了那樣的名聲,誰家還願意跟他們結親?
哎,楚夢恬到底還是太小了,又是個姑娘家,根本不懂這裡頭的厲害。
楚懷安搖了搖頭,又繼續說道:“好了,我知道她是在胡說八道,只是她豁得出去,我們卻不能給她陪葬。所以今天的事,絕對不能傳出去,刺傷長銘的人也絕對不能是她顧元蓁!”
楚夢恬聽到這話,心裡更失望了。
她是現代人,即便寫了古代小說,卻還是不明白古人為何總把名聲看得那麽重。
本以為這次冒牌貨傷了楚長欽和楚長銘,王氏和楚懷安定會要了她的命,誰知道,這兩人竟然如此不頂用!
冒牌貨胡說八道了一句,就把他們給嚇到了。
楚夢恬滿心失望,想到傅元蓁的凶殘,心裡又忍不住後怕。
不行,那冒牌貨一看就是個心狠手辣的,若是不除掉她,說不得下次死的人就是她了!
想到這裡,楚夢恬便故意說道:“姐姐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怎麽才過了一天,她就變成這樣了?今天在柴房瞧見她的時候,我都覺得陌生極了,她真的是姐姐嗎?”
說完,她偷偷朝楚懷安看去,想看楚懷安的反應。
她都暗示得這麽明顯了,楚懷安應該會懷疑吧?
楚懷安眯起了眼睛,不悅地冷哼道:“這丫頭確實變得越來越不像樣子了!”
哼,死丫頭以為有了靠山,翅膀都硬了!
看來以前的乖巧都是裝出來的!
楚懷安氣得在心裡腹誹了好一陣,才又說道:“大夫應該快來了,總之今天這事你們都給我爛在心裡,誰也不許傳出去!記住,傷了長欽和長銘的,是混入府裡的神秘刺客!”
說完他就轉身往外走,“我去看看長欽。”
楚夢恬見他就這麽揚長而去,氣得手心都掐紅了。
她明明都暗示得那麽明顯了,怎麽楚懷安還沒聽出來?
眼看楚懷安靠不住,她又朝王老太太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