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馮無邪嘲諷的笑聲,鹿譽渾身殺氣畢露,兩眼幾乎要噴出火來,輪圓了巴掌重重抽在馮無邪的臉上。
馮無邪被這一巴掌險些打掉了兩顆門牙,隻感到一陣頭暈目眩,險些昏厥過去。
但不等他回過神,鹿譽便揪住了他的衣領,冷聲道:“說,明王伏魔大法的後半部,在哪裡?!”
“小......小爺不知道!”馮無邪冷笑著說道,“就算知道,也不會告訴你這個不男不女的死太監!”
鹿譽牙齒咬得咯吱咯吱作響,恨不得直接將這個狂妄的小子給吸乾,但左思右想終究是忍住了,用巴掌拍了拍馮無邪的臉,冷笑著說道:“小子,咱們的日子還長著呢,過不了幾天,你就知道我的手段,保你求生不能生,求死不能死。”
“等到將你收拾得只剩一口氣,不怕你不說!”
說罷,鹿譽一拂衣袖、轉身離開,但他前腳剛走,後腳便有兩個獄卒走進牢裡來。
這兩個獄卒全都壯漢如牛,手中都拎著沉甸甸的皮箱子,砰的一聲放在馮無邪的面前。
“小子,你很走運啊。我們跟隨譽王這麽多年,難得有他下令往死裡收拾的人。”獄卒陰笑著說道,“咱們可以好好玩上一玩了。”
說罷,兩個壯漢打開了皮箱子,箱子中裝著的是形形色色的刑具,其中許多馮無邪見都沒有見過,光是看著就感到觸目驚心。
往後的三日內,馮無邪每一日都遭受著非人的折磨。
原本,他認為那些嚴刑拷打,充其量也不過就是鞭子、鐵索,乃至烙鐵就算是最狠毒的刑具。但這幾天下來,他終於明白,以前自己知道的那些,都只不過是皮毛而已。
辣椒水順著鼻子灌進去,繼而流進大腦,讓整個顱腔都充斥刺鼻的辣味......
讓數十個犯人一起帶到這裡,將他的臉當做夜壺,在他的臉上撒尿......
用烙鐵灼燒身上的皮肉,再將被燒焦的肉割下,讓他自己吃下去......
幾乎每一日,馮無邪都要遭受各種各樣泯滅人性的逼供方法。第三天過後,他的精神和意識都變得有些恍惚,兩眼始終空洞無神,連被鋼鞭抽在皮肉上,都再做不成半點反應。
這日,鹿譽坐在後花園的涼亭下品茶賞景,在他身邊站著的則是誠惶誠恐的賣酒翁。
“賣酒翁。”鹿譽尖著嗓子說道,“那家夥可否招供了?”
“還沒有。”賣酒翁搖了搖頭:“這幾天下來,我已經吩咐手下用盡了各種方法,但那小子就是一個字都不說。我想過不了幾天,他就要變成一個失心瘋了。”
鹿譽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露出幾分殺氣:“看來他是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啊。”
那些獄卒給馮無邪施加的酷刑,都是他鹿譽親自研究出來的。鹿譽可以篤信,這世界上任何犯人,都不可能在這種酷刑的煎熬下,將秘密藏住哪怕一天。
更別提是整整三天了。
“那要不......咱們把他放了?”賣酒翁試探性說道。
“放了?”
鹿譽嘴角勾起一抹猙獰的笑容,“他既然什麽都不知道,那就等於是沒有利用價值了。你認為我會給這種沒有價值的廢物留下生路嗎?”
賣酒翁微微一怔,急忙重重點了點頭:“屬下明白了!”
第四日,馮無邪依舊被綁在鐵柱子上,氣息已經變得微弱無比。
整整三天,他連眼睛都沒有合過,
水米未曾沾牙,加上三天下來各種各樣泯滅人性的酷刑,幾乎已經讓他忘記自己還是個有血有肉的活人。 馮無邪已經不再對即將到來的逼供方法感到恐懼,反而居然有些期待——他迫不及待想要看一看,鹿譽究竟還有什麽本領沒有使出來了。
地牢的大門被緩緩推開,馮無邪抬頭定睛一看,灰蒙蒙的瞳孔中露出一抹不解的光澤。
今日到這牢城營來的,不是前幾天折磨他的那幾個獄卒,而正是鹿譽的左護法賣酒翁!
見到馮無邪這淒慘的模樣,賣酒翁也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身上遍布數不勝數的刀口、淤青和燒灼的痕跡,渾身更是布滿尿騷味,讓他隔著數米遠便感到陣陣作嘔。
這個小家夥經歷了如此酷刑,居然還能堅持著活下去?如果換做他賣酒翁的話,估計連第一天都堅持不下來,就已經忍不住咬舌自盡了。
賣酒翁緩緩走到馮無邪的面前,歎息道:“小子,你說你活這麽大也不容易,何必非要給自己找罪受呢?只要你將你知道的都告訴譽王,譽王是不會為難你的。”
“與其說這些屁話,還不如趕緊繼續使你們那些小花招呢。”
馮無邪卻根本不領賣酒翁的情,冷笑著說道:“要不,你們就趕緊殺了我。否則的話,等我離開這裡後,你們整個鹿神殿的軍官士兵,有一個算一個,都別想從小爺的劍下逃生!”
“真是死鴨子嘴硬。”賣酒翁忍不住重重歎了口氣,從腰間抽出寶劍,將明晃晃的劍鋒指向馮無邪的脖子:“既然你的骨頭這樣硬朗,那本護法便給你一個痛快的吧。”
看著賣酒翁手中鋒利的寶劍,馮無邪不僅沒有絲毫恐懼,反而感到無比欣喜。
因為這場非人的折磨,終於要結束了。
然而,正當賣酒翁舉起寶劍,準備一劍閣下馮無邪頭顱之際,一隻纖瘦的手掌忽然搭在了他的背上。
賣酒翁微微一怔,還未反應過來,那隻手已經猛然發力,直接將他給震飛出好幾米遠。
賣酒翁偌大年紀撲通一聲摔倒在地,險些被這一掌直接活活打死。
賣酒翁惶恐地回頭一看,剛剛從後面攻擊他的,正是一個一身黑衣、頭戴黑色鬥笠的女子。
“你.....你這女娃娃不講武德,竟然敢從後面偷襲我一個七八十歲的老人家,真是無恥!”
“對付你這種厚顏無恥的老家夥,還需要顧及廉恥嗎?”
女人面無表情,冷笑著說道:“今日有我在,我看誰能動馮公子一根汗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