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無邪並不知道,今夜的魚鬥城靜謐安寧,唯獨鹿神殿內喊聲連天。
正殿之中,兩個黑衣人正背靠背站在大殿的中間,身上沾滿鮮血。
這兩個黑衣人都戴著面具,一個面具上面是虎頭圖案,一個則是惡魔厲鬼的圖案。
他們的兵器也很詭異。虎面具所使用的兵器是一把鞭,名為十三節虎尾鋼鞭。另一個的兵器則是兩把長鉤,名為雙鋒亮銀鉤。
此時此刻,鹿神殿的所有精銳全部出動,將兩個面具男圍聚在中間。
以麋鹿城主為首,左護法賣酒翁、右護法鐵彈弓,大巡撫文天晴,鎮南健將沈南灣,鎮北健將沈北港,還有上百名鹿神殿的精兵強將,全部手持兵刃,粗氣連連。
此時此刻,面臨麋鹿城主等人上百人的圍攻,兩個面具男卻絲毫沒有半點畏懼,臉上滿是輕蔑。
而麋鹿城主這邊雖然人多勢眾,但面對這兩個黑衣人,卻不敢有半點疏神大意,臉上滿是緊張和驚恐。
因為這兩個面具男,剛剛已經殺害他們鹿神殿幾百名精銳士兵了。
南灣北港相視一眼,震喝一聲一齊衝了上去。北港持著短柄荷葉鏟,照著惡魔面具就打,南灣手握镔鐵三節棍,奔著虎皮面具就砸。
南灣和北港都愛武如癡,武功練得精湛絕倫,僅次於麋鹿城主和譽王。
然而,面對這兩人的進攻,兩個面具男根本面不改色,抄起兵器還擊。
僅僅打了三個回合,虎皮面具人輕松打掉了南灣手中的镔鐵三節棍,手中的虎骨鞭纏住他的腳踝,重重撞在地上,直接將南灣的腦袋給砸得腦漿迸裂。
同時,惡魔面具人也用雙鋒亮銀勾奪了北港的荷葉鏟,雙手抓住北港的雙腳,雙臂猛然發力,直接將北港偌大一個漢子給一撕成了兩半。
黃乃川早就死在了監獄之中,壞事包也在城隍廟外被馮無邪所殺。
此時南灣北港盡數喪命,鹿神殿大名鼎鼎的四方健將,至此全部身亡,無一幸免。
這血腥的一幕,讓眾人都不由為之膽寒。
南灣和北港的武功可絕對不差,但在這兩個面具人面前,就像小孩子一般,根本沒有半點還手之力。
“看來教主說的不錯,你們這些狗官,都只是沒用的廢物而已。”
虎皮面具人的面具之下散發出絲絲殺氣,“麋鹿城主,乖乖將你的人頭獻上,休要再浪費時間了。”
說罷,虎皮面具人倒拖著魚尾鞭,大步流星衝向了麋鹿城主。
麋鹿城主嚇得臉色蒼白無比。鐵彈弓憤然喝到:“保護城主!”
但鐵彈弓話音剛落,那惡魔面具擋在了他們面前。
鐵彈弓、賣酒翁、文天晴三人合力與那惡魔面具人交戰,卻根本佔不到半點便宜——不如說他們三個用盡畢生所學,才能勉強保證自己不死在惡魔面具人的利鉤之下。
而麋鹿城主就更狼狽了,手中的寶劍雖然無比鋒利,卻根本連這惡魔面具男的衣角都摸不到。
麋鹿城主的武功可絕對不差,論速度足以媲美千裡駿馬,論力量,當初的猛英雄楊泰在她面前,都不是一合之敵。
但此時,面對這惡魔面具男,麋鹿城主卻被打的節節敗退,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
眨眼間,麋鹿城主的錦袍都被鐵鉤劃破了好幾道猙獰的傷口,眼看著她就要堅持不住、即將死在面具男手中之際,殿外忽然傳來一聲震天動地的暴喝:“何方邪魔,
休得放肆!” 這一聲暴喝震天動地,使得鐵彈弓和賣酒翁都不由為之渾身一顫。
而武功相對來說比較低下的文天晴,更是直接被震破了耳膜,順著耳朵流下黑紅的鮮血,捂著腦袋痛苦地癱倒在地。
兩個面具男眉頭一皺,臉上也露出幾分忌憚:“何方高手,速速現身!”
二人話音剛落,一道閃電般凌厲的身影如同天降煞星一般衝進大殿之內,正是鹿譽!
鹿譽已經閉關七日,穿著一身藏青色蟒袍。和七天之前相比,他臉上更多了幾分肅殺之氣,仿佛一個黑洞洞的深淵,深不可測。
鹿譽身上的氣勢,讓兩個面具男臉色都變得有些凝重:“你是何人?”
“鹿神殿,譽王。”
鹿譽面無表情,淡淡道:“看你們二人殺人手法如此狠毒,加上這身裝束,想必是魔教中人吧?”
“不錯。 ”虎皮面具人冷聲道:“我乃聖教神冥左使雍虎,這位是神冥右使噩魔。”
“原來二位便是魔教的神冥使者,失敬失敬。”鹿譽淡淡道,“敢問二位使者造訪我鹿神殿,有何貴乾?”
雍虎手指著麋鹿城主,淡淡道:“我們此行,正是奉教主之命,為取這女人的人頭而來。”
“二位使者如此直言不諱,倒也算是豪傑本色。”譽王冷然一笑,臉上露出幾分殺機。
“但有本王在此,你們的使命怕是無法完成了。”
“那便試試!”
雍虎和噩魔相視一眼,手握著兵刃同時衝上前,雍虎掌中虎骨鞭如蛟龍出海,噩魔的亮銀鉤更是鋒芒畢露。
三人的身形交錯在一起。鹿譽的身影閃轉騰挪,不費吹灰之力,便躲閃開了二人的進攻。
在躲閃開的一刹那,鹿譽眼中迸露出一抹血光,雙掌五指岔開,死死抓住了雍虎和噩魔的脖頸。
雍虎和噩魔微微一怔,臉上露出幾分疑慮。
像這種招式,真正的習武高手根本不會使用。因為你手掌的力量再大,也不可能拗得過人家渾身的力氣。
而且你雙臂大開,渾身的破綻都露出來,根本就是得不償失。
這個自稱譽王的人看似深不可測,怎麽使出的卻是街頭潑皮打架用的招式。
然而,二人正準備奮力脫身,卻發覺渾身的筋脈全部被封住,根本使不出半點力氣。
雍虎微微一怔,臉色變得驚恐無比。
“明王伏魔大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