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虎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無比震驚。
明王伏魔大法,相傳是明太祖洪武皇帝朱重八所創的蓋世神功。
這門神功並非刀槍兵刃,也非拳腳功夫,而是單純的氣功。
想要修習明王伏魔大法,需要先將自己的丹田放空,使丹田常如空箱,恆似深谷。
一個實力強勁的高手,一旦他的丹田忽然放空,就會對其他人的內力發出深深的渴求。
明王伏魔大法總共有五個境界,分別為空谷、納川、化虛、破宇和吞天。修為達到空谷境,便已經可以做到吸取他人的內力為己所用。
這門武功早在清軍入關之後,便被太祖皇帝努爾哈赤焚毀。麋鹿城主等人都沒有想到,譽王居然懂得這門失傳已久的神功!
但鹿譽的功力似乎還不太扎實,應該勉強隻達到空谷境的前期。
雍虎和噩魔二人全都牙關緊咬,額頭一根根青筋猙獰暴起,用手中的兵器狠狠刺穿自己的身體。
兩人噗嗤吐出一大口鮮血,而鹿譽也被他們這自殘的舉動震懾住,有些狐疑。
雍虎和噩魔抓住鹿譽分神的功夫,用盡渾身力氣抽出身來,卻已經奄奄一息,要靠相互攙扶著才能站立。
雍虎向鹿譽抱拳施禮,顫聲道:“閣下神功蓋世,我兄弟二人不是對手,就此別過。”
鹿譽微微眯起眼睛,沉聲道:“你們當我鹿神殿是什麽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麋鹿城主立刻會意,嬌聲喝到:“把這兩個魔教妖人拿下!”
眼看著鐵彈弓和賣酒翁帶著鹿神殿士兵一擁而上,雍虎和噩魔卻面不改色,冷笑著說道:“這位譽王,我們今日確實是敗在你的手裡,但是你想殺我們,恐怕沒這個膽量。”
鹿譽微微皺起眉頭:“你們哪裡來的底氣?”
“我們兩個神冥使者在教中的地位不算太高,但也舉足輕重。”
雍虎冷笑著說道:“而且除了我們二人之外,我們神教內還有殿前四魅,更有幼麟教主武功蓋世、天下無雙。若我們二人真的死在這裡,幼麟教主帶著數十萬教眾出山踏平魚鬥城,恐怕憑閣下的武功,也難以抵擋吧?”
雍虎此話一出,鹿譽也陷入緘默和糾結。
良久,鹿譽重重歎了口氣,冷然道:“放他們走。”
賣酒翁面露困惑:“譽王......”
“放他們走!”
鹿譽一聲暴喝,賣酒翁等人無奈,隻得一揮手,讓士兵們讓開一條通道。
雍虎和噩魔向鹿譽抱了個拳,便一瘸一拐地離開了。
兩個使者離開後,麋鹿城主等人才微微松了口氣:“多虧你及時趕到。”
鹿譽微微點了點頭,淡淡道:“賣酒翁,將這裡的屍體打掃一下,不要讓魔教妖人入侵的消息傳出去,有損我鹿神殿的威嚴。”
“是!”
賣酒翁帶著士兵們清理屍體。鹿譽則帶著麋鹿城主回到後殿。
跟在鹿譽的身後,麋鹿城主始終低著頭,連大氣都不敢喘。
整整七天,鹿譽始終在鹿神殿後庭的斷情谷內閉關修煉,寸步不離。
麋鹿城主不知道這七天來,鹿譽究竟經歷了什麽。但是她能感受得到,這個男人身上的氣質,和之前變得完全不一樣了。
回到寢宮,鹿譽一屁股坐在床上,兩眼空洞無神,始終若有所思。
見鹿譽沒有向自己發號施令的意思,麋鹿城主脫下身上沾血的錦袍,
坐到鹿譽的身邊,輕聲道:“譽王,七日不見,賤妾無比思念,今晚就讓賤妾好好地服侍你吧。” 說著,麋鹿城主將芊芊玉手伸向鹿譽的下半身,準備像從前一樣好好侍奉這個男人。
然而,看到麋鹿城主伸出的手,鹿譽猛然瞪大眼睛,一把將她給推開:“別碰本王!”
麋鹿城主被鹿譽推出去好幾米遠,重重摔在地上,嘴角溢出一抹鮮血。
鹿譽心有余悸地出了口長氣,冷冷說道:“我召你來這裡,就是為了告訴你,以後你用不著每晚都來侍寢了。”
麋鹿城主微微一怔,眼中縈繞起絲絲淚花:“譽王,莫非嫌棄賤妾人老珠黃,另有新歡了?”
“本王一心習武,自應斬斷兒女情長。”
鹿譽面無表情,淡淡道:“對了,除此之外,還有一事。”
麋鹿城主咬著嘴唇點了點頭,急忙跪在地上:“大王請講......”
“你立刻點一支兵馬,帶上左右護法,到城外的避塵軒去。”
鹿譽微微眯起眼睛,冷聲道:“我不管你們用什麽辦法,無論如何,都一定要給我將那個馮家余孽帶回來!”
“遵命。 ”
麋鹿城主悻悻點了點頭,忽然察覺到有些不對,小心翼翼問道:“大王,賤妾有一事不解......”
鹿譽淡淡道:“你說。”
“大王,你在斷情谷內究竟經歷了什麽,為什麽你的聲音......都變得如此尖利?”
麋鹿城主此話一出,鹿譽瞬間瞪大眼睛,眼中殺機畢露。
說罷,鹿譽五指猛然岔開,下一秒,麋鹿城主白皙的脖頸直接出現在他的手心。
“你應該知道的,本王自然會告訴你。”
鹿譽面無表情,冷然道:“如果你以後再多嘴多舌,休怪本王辣手摧花。”
麋鹿城主頓時陷入窒息,臉色無比蒼白,眼裡也滲出了絲絲淚花:“大王,賤妾知錯了......”
鹿譽這才手一松,使麋鹿城主再次癱跪在地,冷然道:“莫要耽擱時間了,速速點兵到避塵軒去吧。”
當晚,魚鬥城內無數戰馬從鹿神殿衝出,奔著城外的方向而去。
而馮無邪就站在一家客棧內,居高臨下看著這一幕,眼神始終陰鬱如水。
鹿神殿的爪牙又一次大規模出動,而且為首的,正是麋鹿那個陰險狡詐的女人。
這一次,不知又有哪方好漢要倒霉了。
處裡完宋家的事後,其實馮無邪已經無事可做,可以返回避塵軒和師弟們會合,只是他仍然掛念紫嫣姑娘的安危,所以才找了家客棧暫時歇腳。
馮無邪正漫無目的欣賞著魚鬥城的夜景,忽然在街角處,發現了兩個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