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大護法本來都已經將彈弓和镔鐵鞭拿在手中,見楊泰被馮無邪和方南給攔住才算作罷,冷然揮了揮手:“拿下。”
禁衛軍衝上來,給馮無邪和方南上了枷鎖。楊泰人高馬大,一般的枷鎖銬不住他,士兵們便用一條鐵鏈子給他捆上,帶著他們三個回了鹿神殿,關進牢城營的大牢之中。
坐在牢房裡,楊泰不忿地說道:“哥哥,您剛剛幹嘛不讓俺動手?就那麽幾個瘦皮猴,俺隨便兩腳就能踢碎他們的鳥蛋!”
“師弟,那些人的武功高低先不論,單單是他們的身份,也不是咱們能動得了的。”馮無邪苦笑著道,“吃一頓白食,只不過是挨幾板子的事,你要是真的傷了他們,那咱們就得掉腦袋了。”
三人正愁眉苦臉之際,鐵彈弓來到牢外,冷笑著道:“三個賊子,你們可知罪?”
“你們三個在趙記酒樓白吃白喝,還打傷了酒樓的掌櫃趙大餅、帳房先生趙北等三十五人,按照我麋鹿城的律法,你們需要賠償趙掌櫃白銀兩千兩。”
“軍爺,我們沒錢啊。”馮無邪苦笑著說道。他連群芳苑一千一百兩銀子都給不起,上哪裡去找兩千兩。
“沒有銀子?”鐵彈弓挑了挑眉:“沒有銀子,那就只有打板子了。每人二百大板下去,就算不死,估計你們也得殘廢了。”
見三人依然沒有掏錢的意思,鐵彈弓冷聲喝到:“看來你們是舍命不舍財啊,那就休怪本護法心狠手辣了。”
說罷,鐵彈弓在牢裡的三人中環視一圈,手指著馮無邪冷聲道:“把這小子拖出來,先打他!”
馮無邪頓時瞪大了眼睛:“憑什麽先打我?”
鐵彈弓冷笑著說道:“本護法說先打誰就打誰,你沒資格辯駁。”
其實鐵彈弓心裡是怎麽想的呢?楊泰五大三粗的,一看就是金鍾罩鐵布衫的功夫,二百大板就算打得再狠,對他來說也跟撓癢癢沒什麽區別。
而方南呢,白白淨淨、又瘦又小,一看身子骨就弱,真要二百大板下去,有個什麽好歹的,吃頓白食就要了人家孩子的命也犯不上。
只有馮無邪看著身板挺結實,還長得一副賤嗖嗖的模樣,二百板子給他打個屁滾尿流,嚇得那倆把錢交了,這事也就結了。
兩個獄卒衝進去,一左一右將馮無邪給拖了出來,任憑他怎麽大喊大叫也無濟於事,被按在一張長凳上,脫下褲子將大腚露了出來。
兩個壯漢一左一右站在馮無邪身後,手中各拎著一塊沉甸甸的木頭板子,隨著鐵彈弓一聲令下,一人一下有節奏地打了起來。
這種板子不會把人骨頭打斷,但能將人給打得皮開肉綻,而且一板子比一板子重,讓人在漫長的煎熬中感受長久的痛苦。
前幾十板子,馮無邪還能咬牙忍受,但挨了整整一百大板之後,馮無邪便再也堅持不住,發出一聲聲鬼哭狼嚎的慘叫。
見自己哥哥挨打,楊泰氣得怒發衝冠,抓著鐵牢的欄杆想要衝出去,卻被方南死死攔住。
“楊師弟,你冷靜,師兄他扛得住的!”
楊泰挑了挑眉:“你怎麽知道哥哥扛得住?”
“你沒看到師兄剛剛還在慘叫,現在已經沒有動靜了嘛!”方南一本正經地說道,“師兄那麽厲害,這點板子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麽!”
二百大板下去,馮無邪的屁股被打的血肉模糊,已經疼的昏厥過去。
鐵彈弓直接讓人一盆涼水將他給澆醒,
冷冷說道:“好了,把他丟回去吧。” 還是兩個獄卒將馮無邪一左一右架了起來,給他扔回到監獄中。馮無邪一屁股坐在堅硬的石板地上,疼的他呲牙咧嘴。
楊泰心急如焚地問道:“哥哥,你......你沒事吧?!”
“放心,這麽一點板子算什麽?十三太保金鍾罩,咱練的就是屁股!”馮無邪勉強擠出個笑容:“師弟,你們待會也得扛住,不能給咱師傅丟人!”
眼看著楊泰和方南還是沒有掏錢的意思,鐵彈弓隻好無奈地揮了揮手,指著方南說道:“把這小子拖出來,接著打。”
方南臉上滿是堅毅:“你們打吧,我不怕疼!”
兩個獄卒架起方南,剛將他按在長凳上,一個門衛從外面衝進來:“鐵護法,別打了!”
鐵彈弓皺著眉頭轉過身:“怎麽?”
門衛氣喘籲籲地說道:“剛剛有一個小姑娘趕來,已經將銀兩全都賠償給趙掌櫃了。”
“好,知道了。”
鐵彈弓微微點了點頭,面無表情道:“有人來替你們交錢,早說不就是了,何必要挨這皮肉之苦?”
“滾吧。”
方南和楊泰頓時面露喜色,唯獨坐在大牢裡的馮無邪傻眼了。
意思是......自己這二百大板白挨了?
哪個混蛋這麽不開眼,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跑來交錢?
方南說道:“師兄,你還愣著做什麽,趕快走啊。”
“好,走......走......”
當即, 方南和楊泰一左一右攙扶起馮無邪,帶著他離開了大牢。馮無邪連走路都走不穩,看著和剛出月子的孕婦沒什麽區別。
走出大牢,大牢門口站著一個小姑娘,正是一襲素淨白衣的廖倩!
方南頓時有些驚喜:“廖倩姑娘,你怎麽在這裡?”
廖倩臉上一喜,急忙衝到方南面前,挽住他的手:“方公子,自從你們離開後,我便一直跟在你們後面,只是進城的時候遇上點麻煩,所以現在才趕到。”
“方公子,你沒有受傷吧?”
“姑娘放心,我沒有事。”
“對啦,你是沒事!你的板子都讓我替你扛了!”馮無邪罵罵咧咧地說道:“你這丫頭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我挨完板子來,你是不是誠心想要算計我?”
“我好心花錢救你們,你還挑我的理?”廖倩頓時又好氣又好笑,“再說你挨打關本姑娘什麽事,誰讓你自己那麽沒用,被人家給抓住的!”
馮無邪氣得半天說不出話來,方南急忙說道:“好了,師兄,咱們先離開這裡再說吧。”
正當方南和楊泰攙扶著馮無邪準備離開之際,身後忽然傳來一聲暴喝。
“站住!”
一群鯊魚兵騎著快馬,攔住了他們的去路。馮無邪等人轉頭一看,正是鐵彈弓大步流星走上來。
廖倩皺著眉頭問道:“軍爺,錢都已經賠了,還有什麽事嗎?”
“你們幾個可以離開,我管不著。”
鐵彈弓手指著馮無邪,冷冷道:“但是,他得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