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泰將從頭到尾都向馮無邪和方南說了一遍,二人半聽半猜,大概也聽明白了個七八分。
方南激動地說道:“師兄,太好了,有楊師弟在,咱們又添了一條好臂膀啊!”
馮無邪也欣喜地點了點頭,“楊師弟,我們兩個也是歲月老頭的徒弟,咱們是正經的師兄弟啊。”
“啊?”楊泰愣愣說道,“你不是俺小時候的鄰居嗎?”
“這個......不衝突!”
當即,馮無邪和方南心安理得地飽餐了一頓,一起離開了酒館。
三人酒足飯飽,正準備出門,酒館的帳房先生攔住了他們:“三位爺,你們還沒給錢呢!”
馮無邪和方南都看向楊泰,楊泰雌雄眼一瞪,凶巴巴地說道:“給什麽錢,我昨天不是把錢存在這兒了嘛!”
帳房先生又好氣又好笑:“爺,您別拿我開玩笑,咱們是初次見面,你啥時候在我這存過錢?”
馮無邪疑惑地問道:“楊師弟,到底是怎麽回事?”
原來楊泰兜兜轉轉走了一路,昨天才來到魚鬥城,在街上隨便找了家酒館,進去就大吃大喝。
吃飽喝足後,楊泰直接將兜裡的一大錠銀子扔給酒館的小二。人家小二說:“爺,你這銀子太多了,我們得找給您。”
傻小子卻擺了擺手:“存著吧,等明天俺再來吃。”
晚上找了個地方睡了一覺,清晨又走了幾十裡路,才來到這趙記酒樓。傻小子還以為魚鬥城這些飯館都是聯號的了,在一家存了銀子,到哪都隨便吃,那哪行啊?
聽完傻小子的解釋,馮無邪和方南哭笑不得,隻得苦笑著說道:“先生,實在不好意思,我們身上沒帶錢,先賒著可好?”
帳房先生冷冷說道:“三位爺,我們這小店小本經營,概不賒欠,您還是想想辦法吧。”
馮無邪無奈道:“可是......我們身上實在是沒有錢,要不你把我們剁了當牛肉燉了,給你頂酒菜錢行不行?”
“嗬,想到我們趙記酒樓吃白食?你們好大的膽子!”
帳房先生怒吼道:“來啊,給我打,把他們吃的都給我打吐出來!”
一群跑堂的立刻抄起扁擔木棍,劈頭蓋臉照著三人就打。
馮無邪和方南正琢磨著怎麽跑路之際,傻小子楊泰混不吝地大步走上前。
“你們敢打人?太沒禮貌了,這像話嗎!”
說罷,只見傻小子雌雄眼一瞪,兩隻荷葉般的大手猛然一揮,拎小雞崽似的將衝在最前面的兩個夥計給拽了起來,咚的一聲,給這倆人腦袋碰在一起了。
猛英雄天生神力,兩個夥計被撞的眼冒金星,咕咚一聲摔倒在地上,疼的渾身抽搐不停。
“好呀,這三個毛賊吃飯不給錢,還敢打人,趕快去報官!”
兩個夥計衝出酒樓,更多趙記酒樓的人從後面衝出來,奔著猛英雄楊泰就打。
馮無邪和方南見狀,無奈苦笑一聲,隻得也衝了上去,打就打吧!
雖說馮無邪本領不濟,但打一打這些小夥計還是沒問題的。加上方南上躥下跳靈巧自如,猛英雄一夫當關萬夫莫開,趙記酒樓的這些夥計被打的像王八吃西瓜一般,滾得滾、爬得爬。
忽然,一個膘肥體壯的中年男人從後廚衝出來,手中拎著把鏽跡斑斑的菜刀,怒吼道:“敢來踢老子的場子?反了你們了!”
楊泰雌雄眼一瞪,冷冷問道:“小子,你......你是什麽人?!”
“來砸我的場子,
連我這個正主都不認識?”男子冷笑著道:“我便是這趙記酒樓的老板趙大餅!” 馮無邪急忙上前抱拳施禮:“趙掌櫃,今天這事其實是個誤會。”
“什麽誤會?看老子一刀劈了你們三個毛賊!”
趙大餅大步流星衝向馮無邪,舉起菜刀就劈。
“哥哥,這小子不識好歹,看俺老楊收拾他!”
楊泰直接一把推開了馮無邪,拳頭攥緊像小砂鍋一般,照著趙大餅的胸口就打。
這趙大餅也是個練家子,雖然身體肥胖,卻相當靈活,縱身一躍躲開了楊泰的拳頭,一菜刀砍在楊泰的肩膀上。
但這一刀別說是傷筋動骨了,竟是連楊泰一點皮都沒傷到。趙大餅感覺像砍在一塊鋼鐵上一般, 反而震得自己雙手一陣發麻。
這就是猛英雄金鍾罩鐵布衫的硬功夫,除非是那些價值連城的寶刀寶劍,否則一般的兵器,根本連他的衣裳都砍不破!
看著楊泰毫發無損的肩膀,趙大餅臉上滿是震驚。
楊泰朝他咧嘴一笑,直接一把抄起趙大餅圓滾滾的肚子,將他丟出去十幾米遠。
趙大餅摔在地上,摔的七葷八素。
酒樓中的酒客們早已逃得無影無蹤,剩下的那些跑堂、夥計也不敢靠近。
猛英雄大顯神威,正要再狠狠教訓一下這些人之際,外面傳來一聲暴喝:“狂徒休要行凶!”
馮無邪回過頭定睛一看,只見酒樓門口圍聚了上百號兵丁,身上穿著深藍色鎧甲,手中握著長矛和圓盾。
馮無邪頓時面露驚恐,這些兵丁正是魚鬥城中的鯊魚禁衛軍。
為首兩個人,一個須發皆白,看著六十往上。一個眉清目秀,看著不到二十歲,正是麋鹿城主坐下左右護法,賣酒翁和鐵彈弓。
鐵彈弓將彈弓拿在手中,冷聲喝道:“賊子休得猖狂,否則休怪我等動用武力!”
楊泰猛然轉過頭,抄起八棱紫金降魔杵,正要動手之際,被馮無邪和方南死死拉住。
“楊師弟,冷靜,千萬冷靜!”
魚鬥城是皇權至上的地方,你逛個青樓、吃個飯不給錢,都不是什麽大事,但如果膽敢襲擊魚鬥城的禁衛軍,乃至攻擊左右護法的話,便等於是公然與魚鬥城的皇權為敵,與麋鹿城主為敵。
而與麋鹿城主作對,只有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