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棱紫金降魔杵打碎這劊子手的腦袋之後,砰的一聲深深刺在斷頭台旁。
在場三名監斬官,以及旁邊觀斬的麋鹿城主、鹿譽等人全都面露震驚之色。
壞事包眸子一寒,猛然飛身衝上台,從腰間抽出三棱峨眉刺刺向馮無邪,打算先殺了這家夥,以免夜長夢多。
然而,不等他動手,楊泰如天降煞星一般,大步流星衝了上去,用自己鋼鐵般的肌肉擋住了這一刺,從台上拔出八棱紫金降魔杵猛然一掄,將壞事包逼退好幾米遠。
壞事包身形還未站穩,兩把亮銀鏢從遠處嗖地飛來,噗嗤一聲刺穿他的小腹。
壞事包臉色頓時變得蒼白,捂著小腹痛苦地蜷縮在地上,再難站起來。
鐵彈弓站起身來,冷聲道:“大膽,居然敢劫法場,將這兩個狂徒給我拿下!”
一群禁衛軍抄起兵器衝上前,將楊泰和方南團團圍在中間。
楊泰和方南雖然武功高強、但終究雙拳難敵四手、猛虎架不住群狼。面對這數百名禁衛軍,絕不可能有抵擋之力。
眼看著禁衛軍就要一擁而上,從擂台西側衝上來一群人。
這群人大概一百來號,全都身穿黑衣,黑布掩面,手中清一色拎著齊眉長棍,衝上台後立刻與禁衛軍纏鬥在一起,打得不開開交。
這群人都是宋家的子弟兵,為首的,正是宋家總教頭宋頑星!
文天晴和鐵彈弓都心中一慌,見禁衛軍不是這群黑衣人的對手,立刻衝過去助陣。
但未等他們動手,從擂台東邊又是一百多號人衝上來。
這些人都是身段婀娜的女子,身穿緊身包衣,握著長短匕首,戴著兔臉面具,從後面向禁衛軍發起進攻,眨眼間便將上百名禁衛軍撂倒在地。
就算戴著面具,文天晴也一眼便認出來,這群女子中身材最窈窕、殺敵最勇猛的那個,正是前些日子才和他打過交道的群芳苑老板玉兔!
文天晴咬了咬牙,從腰間抽出寶劍,直奔玉兔而去,劍鋒直奔玉兔的面門點去。
玉兔架著匕首,從容不迫地還擊,與文天晴僵持在一起。
文天晴牙關緊咬,低聲問道:“兔老板,我經常帶著弟兄到你們群芳苑消遣,咱們平日裡也是好交情。你今天為何要到這麽重要的場合搗亂?”
玉兔淡淡道:“我的姐妹開口求我幫忙,我不得不幫。”
“幫忙?”文天晴氣急反笑:“你知道這是什麽場合嗎?譽王說過,這家夥他殺定了,沒有人保得住他!”
“譽王?譽王的話在你耳朵裡,就這麽重要?”玉兔冷笑著道:“那我也告訴你,這個人我保定了,沒人能動得了他!”
玉兔和文天晴纏鬥在一起,另一邊,方南和鐵彈弓也展開較量。
鐵彈弓的武器是一把三尺長的镔鐵彈弓,加上五隻鐵蛋,百發百中、彈無虛發。
但方南在暗器方面的造詣,已經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宗師水準。他掌中的飛鏢如梨花暴雨般傾盆而出,將鐵彈弓逼得節節敗退,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而宋頑星雖然本領差上一些,但他的對手是已經受了傷的壞事包。那兩把亮銀鏢還插在壞事包的肚子上,全然無法與宋頑星匹敵。
玉兔和宋頑星分別帶著人上台這麽一攪和,整個刑場都亂成了一鍋粥。
文天晴、鐵彈弓,以及以及半殘的壞事包,被玉兔、方南和宋頑星三人完全壓製,根本施展不開自己的本領。
趁著混亂,楊泰一掌劈開了馮無邪身上的枷鎖,將他背在肩上:“哥哥,俺帶你離開這裡!”
一群兵丁立刻圍了上去,楊泰一手背著馮無邪,一手攥著八棱紫金降魔杵,將金剛八式杵法施展開來,將他武裝成一隻萬夫莫開的大青牛,周圍兵丁只要靠近,便是非死即傷!
當即,楊泰大顯神威,背著馮無邪剛衝下擂台,一道倩影從遠處衝來,正是麋鹿城主擋在他們的面前。
楊泰怒吼道:“你......你滾開,俺不打女人!”
麋鹿城主淡淡道:“讓我滾當然可以,將這個罪犯留下。”
“你想動俺哥哥,那就別怪俺不客氣!”
楊泰雙手握住八棱紫金降魔杵,用盡渾身力氣,劈頭蓋臉朝麋鹿城主的頭頂打去。
然而,這杆沾染了上百名兵丁鮮血的八棱紫金降魔杵,在麋鹿城主的面前仿佛只是破木棍一般,被她的芊芊玉手一揮,便輕松地抓在手中。
楊泰微微一怔,費盡力氣想要將杵奪回來,卻根本一寸都挪動不了。
麋鹿城主嬌喝一聲,借這杆大杵借力打力,猛然一推,將降魔杵的另一端重重撞在楊泰的胸口上,直接將萬夫莫開的楊泰給撂倒在地。
“你......你這女人好大的力氣......”
楊泰捂著胸口,痛苦地癱倒在地,噗嗤吐出一大口鮮血。自歲月老頭兒以來,他還是第一次遇到能在力量方面勝過他的人。
而且,還是一個身材嬌小的女人......
“師弟!”
馮無邪焦急無比,攥緊腰間的劍柄。麋鹿城主製服了楊泰之後便收了手,轉過身淡淡道:“拿下。”
“是!”
身後兩個男子抱拳答應,信步上前。
這兩個男人身材長相一模一樣,身穿大葉鎖子甲,一個手握一條镔鐵三節棍,一個拎著兩把短柄荷葉鏟。
這兩個人是沈家的孿生兄弟倆,一個叫南灣,一個叫北港。也是鹿神殿四健將中的另外兩人,南灣官至鎮南健將,北港官至鎮北健將。
南灣北港帶著十幾個兵丁,大步流星衝向馮無邪。馮無邪本想施展剛領悟的劍法,但因為身上的傷實在太重,導致剛一發力,手中的劍便都當啷一聲掉到地上。
南灣和北港剛衝上來,遠處忽然傳來一陣激越的馬蹄聲。
眾兵丁定睛一看,全都面露震驚,包括麋鹿城主在內,也感到無比驚愕。
剛剛劫法場的那兩批人雖然人多勢眾,但終究只是江湖人士,不足為慮。
但此時從遠處疾馳而來的這支隊伍,卻仿佛一支軍隊般嚴明整齊——大約上千之眾,每個人都身穿盔甲、手持長槍,軍中豎著一杆蠹旗,旗面上印著工工整整七個大字。
“北鎮槍王廖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