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怕死,與其說怕死不如說是怕疼。跟隨燕子打過三海戰役的老兵都知道這件事,所以駐守安文候府上的就是這群老兵沒有新兵,燕子可不想莫名其妙被傳出囧事兒還丟了顏面被別人恥笑:“堂堂洛陽鐵算盤居然毫無脊梁骨。”
自從三海戰役勝利以後這大宅子就擴建比以前大了很多,像什麽收藏武功秘籍的藏寶閣,擁有人間神器的合法兵器堂,以及招待貴賓的聽潮海,三者皆在江湖廟堂上赫赫有名。
所謂聽潮海,一共七層。居樓之高可鳥瞰洛河黃河走向,觀山川龍脈曉天下氣運;臥榻之處聆風生水起,潮聲洶湧可氣壯河山。天下奇珍異寶繁多,能入聽潮海不多,金銀珠寶不要,瑪瑙翡翠不要,白馬寺大師舍利子入閣,妙真酒壇子入閣。
剛交代好下人把木盒和酒壇子收起來,馬友為那奴才又連跑帶顛的跑來匯報工作:“燕大人,有一夥兒賊人潛入合法兵器堂”
燕子盤腿大坐絲毫不在意那夥兒賊人的去向,吸溜著剛剛被燙好的竹葉青,侍女輕輕撥弄酒杓,酌了一碗遞給馬友為。
“你阿,以後可別叫他什麽燕大人了,讓咱們叫他主子,你說說,這是哪門子叫法?”說完嬌嗔瞪了燕子一眼。
燕子渾然不知,吧唧吧唧嘴細品之後來了一句:“給老爺我再來一碗!”
得,又變成老爺了!雖說自家主子的脾氣怪,即便不像別的公侯將軍有虐殺下人的戲碼,但是眾多下人裡也就小仙芝敢多嘮叨嘮叨幾句。
小仙芝黛眉挑起有些不耐煩。
“算了算了,妙真阿,你那碗酒還喝不喝?不喝…我可就喝了”燕子撲上去想一把奪走。
妙真:“…”
小仙芝一掌拍掉了燕子的手:“你羞不羞啊,你好好求求我,我說不定就依你了呢”說完還有些臉紅,眼神裡則暗送秋波。
燕子一激靈,危襟正坐問起馬友為:“咳咳,友為啊,你剛才說有一夥兒賊人闖入了合法兵器堂是不是?”
小仙芝氣急,氣鼓鼓的自己在那兒喝悶酒。
“是,主…老爺,差不多得有十多個壯漢,是鹽幫的人”
“鹽幫小僧略有耳聞,總舵在鄭國,最初由各商販走私鹽鐵匯聚在一起,後來形成了萬人幫會,其幫會教義為:為天下百姓安居樂業所奔走。”妙真插言道。
“呦呵,這還是一群有抱負的流氓”燕子一下子逗樂了,不管怎麽說還是要正視一下的,畢竟也是萬人幫會,雖說不能傷筋動骨,但是總騷擾也挺惡心的。
琢磨了琢磨對馬友為說道:“馬啊”
“屬下在”
“先去把這幫人救出來,穩一手,問問他們有什麽目地,若是頑固不靈直接把他們剁碎了喂狗”
“屬下這就去辦”
“算了,別問了,直接拉出去喂狗得了。”
妙真:“…”
小仙芝:“…”
馬友為:“!”
與此同時被困在八門金鎖陣的幾個笨賊冷汗貼襟,本想救出公主沒想到先在此處折了戟。
“木叔,這次…我們走哪個門?”一刀疤臉戰戰兢兢的問木叔,木叔也被嚇得不輕。幾個時辰前他們悄悄摸進了大堂,眾人才進去就有什麽機關被觸發了。
“轟隆隆…隆隆…”。
這是石頭翻滾的聲音!八個人高大的門從房上掉下來,每個門上分別用刺眼的朱砂寫著:休、生、景、死、驚、傷、杜。木叔和幾個大漢驚恐的張望四周。
“這…這是八門金鎖陣呐這!”
刀疤臉一愣一愣的,看向驚恐的木叔,有些不以為意道:“哎~,木叔莫慌,八個門而已,草原上最驍勇善戰的勇士會保護好你的!”說完用力敲了敲胸口,帶著兩名壯漢摸進其中杜門。
門外眾人豎著耳朵想聽聽杜門裡發生了什麽。
“好像沒什麽動靜啊木叔”一尖嘴猴腮的漢子說道,眾人心裡一松暗暗想道:畢竟歲數大了,怕死也很正常,還以為真的有什麽殺陣呢,大家正想著呢,幾聲刺耳的尖叫聲從杜門裡傳來!
“救我啊木叔!快救救我!我熱死了!”
一個人影從杜門裡跑出來,定睛一看,那哪能還是個人了,眼珠子都脫落掉下來那他麽是兩個血淋淋的血鬼阿!
“我的媽呀!快跑!別讓他兩靠近我們!”木叔嚎了一嗓子, 調頭就跑。
“救我啊,我是您阿孫啊木叔,我不想死!嗚嗚嗚嗚”血鬼說話越來越含糊不清,撲向眾人朝頭就啃,硬生生啃掉一個鼻子下來。
“啊啊啊啊!我的鼻子!”
“媽的,爺今天跟你拚了!都別想活了!”被啃掉鼻子的漢子翻身壓住血鬼,操起刀子就是“唰唰唰”一頓連捅,胸口被捅的血花四濺。
木叔臉色複雜的看著自己的阿孫,合上他的雙眼,隱約能看見木叔眼睛裡的淚花在打轉兒。
“願你能回歸到天狼的懷抱裡,我的孩子。”木叔默默祈禱。
大家圍跪在被咬掉鼻子的勇士身旁沉默不語,勇士的眼神從每個人臉上劃過,只見呼出的氣卻沒有進氣,眼神逐漸暗淡。
“願你能回歸到天狼的懷抱裡…”
“…”
“噠…”
“大家小心!門後還有一個!”耳尖的猛然聽見門後傳來的聲音。
“是我是我,西巴,木叔,是我扎根!”
刀疤臉小心翼翼的回到隊伍裡,發現血鬼死掉後松了一口氣。
“扎根,我阿孫回來了,冬兵哪去了!”木叔這時候已經不想問了,但是身為草原上的智者,他必須得去面對。
“冬兵他…他也變成血鬼被我殺了!”扎根咬咬牙說出了實情。
眾人臉色複雜,還沒看見傳說中鐵算盤燕子就已經折了草原上兩個勇猛的戰士,這還怎麽劫獄?
“木叔…這次…我們走哪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