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三爺皺眉說道:“這人我見過兩次,那時候我還年輕,跟他有過衝突,後來也沒聯系了。不過……你們要是想知道,我可以幫你們查一查。”
“那就有勞三爺了。”
三爺笑道:“但我還是很好奇,你找他做什麽?”
我將二叔失蹤的事簡單說了一遍,三爺聽後也沒多問,低頭繼續翻看深淵檔案。
突然,三爺目光停留在一張空白頁上,神色顯得古怪詫異。
頓了頓,他命手下取來手電,用手電的光照射在空白紙上,原本空白的紙面在光的照射下顯現出一張黑白色的方形二維碼圖片。
我心頭一跳,這才發現深淵檔案中竟然還隱藏著二維碼,要不是三爺見多識廣發現了這一隱藏的現象,恐怕我永遠也不會知道空白頁中的密碼。
眼鏡問這二維碼是怎麽回事,三爺一陣搖頭,一副琢磨不透的樣子。
與此同時,我開始感覺到這件事已經不像我之前想象的那麽簡單了。
二叔失蹤了十年,在他失蹤十年後的今天,我很意外的找到了他的深淵檔案。十年前二維碼並沒有像現在這麽普及,隱藏二維碼的技術也是相當不易,可二叔當時又是怎麽做到的,他故意隱藏二維碼是不是有什麽用意?
所有的一切都充滿了疑惑,需要我一步一步去找出答案!
我打開微信對著二維碼掃了掃,掃描後彈出全新頁面,提示需要我輸入解碼密碼。
頭一次遇見這種掃碼過後還需要輸入密碼來解碼的二維碼,一時間我也沒了辦法,眼鏡讓我用手機瀏覽器裡面自帶的掃碼功能掃碼,我嘗試後結果也是一樣。
就在我跟眼鏡談論這件事的同時,三爺有了新發現,他將檔案全部翻看完之後告訴我:“檔案裡總共有十二張空白頁,每張空白頁都有一張隱藏的二維碼,在每張空白頁之後的頁面,都有著不同的探險故事經歷和過程,這些探險過程都只寫了大概,非常簡短,據我猜測,從每張空白頁開始都是一個不同的探險過程,而每段經歷中最重要的部分,可能都被你二叔隱藏在了二維碼裡面。”
眼鏡再一次確認道:“三爺,您的意思就是說從每張空白頁開始到下一張空白頁,都是二叔的一段探險故事,但故事最要緊的部分卻都被隱藏在了二維碼裡面,是不是這個意思?”
三爺點頭稱是。
眼鏡繼續道:“那我們就要想辦法破解出每張二維碼的密碼,才能得到我們想要知道的重要信息,對嗎?”
“對,我懷疑二維碼裡面的信息才是跟你二叔真正有關的信息。”
三爺分析道:“二維碼後的文字頁面顯示的探險經歷,可能並非是你二叔想要告訴你的主要信息。小辰,你跟你二叔這麽多年,他平時會用什麽作為密碼,你一定非常了解。”
我對二叔的做事方法自然要比其他人了解得多,但依二叔的個性,絕對不會像別人一樣用自己的生日、紀念日、出生日來作為密碼。
相反,二叔有一種特殊的習慣,就是喜歡用兩組數字相加後得到的結果來乘以我的生日,最終得出的結果才是二叔銀行卡的密碼。
但我並沒有跟三爺如實交代,而是想了另外一種說法:“我二叔以前都喜歡通過文字來解析出數字密碼,就是通過文字的音調,推理出其中與數字音調最多最右可能的數字來作為密碼。”
三爺皺眉道:“十二張二維碼就等同於十二次探險經歷,
這每一次的探險經歷至少也有七八頁的厚度,每一頁都是密密麻麻的文字,倘若像你說的通過文字的音調來篩選出有數字音調皆音,那你們要破解到什麽時候去了。” “對對,反正我是等不及了,你就說吧,還有沒有別的方法解碼?”眼鏡盯著我問道。
“有是有,一種是花錢,一種是要命!”
眼鏡一臉無奈:“辰辰啊,你就別賣關子了,有就直說。”
我苦笑道:“第一種,花錢請最頂尖的編程人員來破解,這種方法有些難度,難就難在我們沒錢,也不認識什麽高級程序工程師。第二種,根據每段探險故事的描述,尋找出以前的探險隊員,跟隨他們再次探險,從探險實踐中獲取相關密碼,但這種方式可能會在探險中丟了性命。”
“我也發覺這次二叔的深淵檔案跟以往的加密形式不一樣,可我還是覺得二叔是想通過留在檔案中的探險經歷來啟發我。你們想一下,既然每段探險經歷的重要部分都能被加密在二維碼裡面,那多出來讓我們看見的這些為什麽不一起加密在二維碼裡面,為什麽非要給我們看見這一部分?”
我的分析可能對所有人都有啟發,大夥全都聚精會神的盯著我看。
我繼續分析道:“據我猜測,二叔之所以沒將所有探險過程全部加密進二維碼,還故意留一段出來給我們看,應該是有目的,他是有意要讓我們看見,有意要讓我跟著他留下來的足跡再走一遍他的探險過程,從而既了解了他的探險經歷,也能從中獲取二維碼的密碼。”
我剛說完,眼鏡就鼓掌叫好。
但三爺的態度卻不一樣,他很冷靜的對我說道:“聽我一言,即便是你說的全對,但任何事情在不同的時候都會有不同的變故,我建議你還是分成兩步來走;一,你們根據檔案中的指引去找以前的考古隊,跟隨他們獲取密碼。二,留下一張副本二維碼放在我這,我找專業編程人員替你破解,你覺得如何?”
我有些猶豫,沒有立即答覆。
三爺看穿我的心思,笑道:“我提議讓你留下其中一張副本,就是想著你肯定放心不下,要不然我就讓你全留下了。就一張副本二維碼圖片,如果我這邊找人解碼成功,就立即通知你,我不看,都你到了再一起看,到時候再將其他二維碼一並解碼,如何?”
“行行行,我看這行。”眼鏡笑呵呵道。
我問道:“三爺,其實今天從一開始我就想問您一個問題,以往您都是先收費,然後再給答覆,怎麽這次不僅沒有提到費用,還讓步花錢聘請編程人員替我解碼?”
三爺解釋道:“你的顧慮我都理解。不瞞你說,我對變異蟬的研究也有一段時間了,加上我跟你二叔也是業內熟人,這次不算幫你,是幫你二叔。費用肯定要收的,如果這次找到你二叔,這些費用就由他來承擔,如果……他死了,你們回來再補費用。”
看我還是心有疑惑,三爺補充道:“最主要是我現在還沒聘請編程人員,也不能確定需要聘請多久,所以費用難以估計。這樣的解釋你總該放心了吧?”
我想了想,覺得留下一張副本也無妨,於是接受了三爺的提議,請他手下複印了其中一張二維碼副本留給三爺。
三爺通過自身的人脈關系,幫忙打聽到了有關楊與凡博士的住所,獲取到了楊與凡博士的聯系方式。
我給楊與凡博士打了電話,約定好了時間,決定前往楊博士的探險隊了解一番,順便打聽一下我二叔的下落。
打電話給楊博士時我並沒有提起自己的來歷,也沒提到十年前的探險隊,隻說了自己是一位民間探險愛好者,並且仰慕楊博士及探險隊已久,只是想跟他們探討一些有關於變異秋蟬的事情,沒想到楊博士一聽變異秋蟬便答應與我見面。
通過手機號,我添加了楊博士的微信,很快楊博士便給我發了一個定位。
離開三爺的昊天居,我跟眼鏡按照楊博士所發的定位自駕找去, 眼鏡親自開車,一路上我都在尋思有關深淵檔案中二維碼的密碼。
我試過輸入二叔的生日,他消失的日期,包括連我爺爺奶奶的生日都不對,我甚至連今天得到深淵檔案的日期都輸進去試過了,還是一無所獲。
一路上兜兜轉轉,等到達省裡考古隊附近酒店時,天已經黑了。
半夜,眼鏡正在打呼嚕,我迷迷糊糊中看見一道黑影從窗外閃過,本以為是自己眼花了,我們住的這一層可是11樓,想來也沒人能從半空中飛過,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直到黑影第二次從窗戶外出現並扔進來一張紙條,我才意識到窗戶外的一幕是真實的。
黑影速度太快,來不及看清真實面目,人已然消失。我連忙起身撿起紙條,打開一看,紙條上僅顯示“0917”四個數字。
“0917”是我的生日。
我自問除了二叔和眼鏡以外,沒有人知道我的生日,可剛才的黑影究竟是誰?
黑影怎麽會知道我的生日,大半夜送來我的生日數字究竟有何用意?
我的第一反應是察覺到自己已經被人跟蹤了。
黑影究竟是人是鬼?
大半夜能夠飛到11層高樓來傳遞紙條,此人一定不是善類。
我從11層高樓窗戶往下看,頓時一陣頭暈,實在難以想象有人竟然能用飛一般的速度從11層樓窗戶外一閃而過。
我坐下來,冷靜分析紙條的用意,突然想到了一件事,父親走得早,我從小就是二叔帶大的,二維碼的密碼會不會跟我的生日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