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嘗試掃描二維碼後將自己的生日輸入進去,接連失敗十次,直到第十一張二維碼時,終於顯示成功。
就這樣,第十一張二維碼被我成功破解,手機頁面顯示出一行行文字信息。
“我是張旦夫,我家世代都是守淵人,但從我這一輩起,我要徹底斷絕這一神秘職業,因為我父親是為守淵而死,大哥也為守淵而死,老三也因守淵失蹤,現在,我的家族就只剩下我跟侄兒張辰,但他根本不知道這件事,因為我從未向他提起過。”
“我家祖上有規矩,子孫後代但凡到了25歲,必須要選出一人來做守淵人,我們守的不是墓,不是人,而是一切神秘未知歷史遺跡和歷史上最寶貴的財富,我們歷代終於黨和國家歷史,卻又是歷代科研團隊重點研究的歷史對象。”
“從我父親成為守淵人那一代起,守淵人的身份被越來越多的考古學家所知,同樣,越來越多貪戀財富的民間勢力團隊也將目標對準了我的父親,在許多次守淵過程中,我父親受到了嚴重攻擊,死於樓蘭深淵處。”
“後來,我大哥接手了守淵人的重任,成為又一代守淵人,可不到十年,我大哥再次傳來死亡消息,至今連屍體都沒找到。到了我該擔起守淵人重任的時候,三弟離奇失蹤了,那時候辰兒還小,我就開始盤算是否要將守淵人身份的是告訴辰兒,最終考慮到辰兒是我張家獨苗,我便選擇隱藏了這件事,成為了最後一代守淵人。”
“我將以最後一代守淵人的身份永遠守護深淵,不再與侄兒相見,也不再告知侄兒守淵人這一事,只有這樣,我張家香火才能夠得以延續。只有這樣,我張家的人才能夠脫離重重危險,才不會被科研團隊當做重點研究對象。”
“現在是2009年10月11日早上八點,我正參加一支考古隊前往古樓蘭國區域,探索樓蘭深淵和樓蘭黃金宮的所在,並守護樓蘭深淵,順便在樓蘭深淵中跟父親告別。”
“我之所以要留下這些信息,不是為了啟示後人,隻想記錄我的過去,也是希望有朝一日我張家後代能夠明白我的苦衷,我張旦夫並非有意要拋家棄子……”
“我也相信,依我侄兒張辰的懶惰性格,他是永遠發現不了這冊深淵檔案的,這小子整天隻想混吃等死,讓他輕松度過一生也好。等再過兩代人,我認為這件事就可以公布出來了。”
“蘭,我們兩家世代就有交集,我知道你一定會發現我的蹤跡,也一定能夠找到這冊檔案,我希望,等你見到我侄兒時,能夠替我保他一生平安,千萬不能讓他知曉檔案之事。”
“我要走了,這一走將永遠不會再見,蘭、侄兒,永別了!”
我默默看完二叔留下的這一頁信息,突然有一種想要罵他混蛋的衝勁,最後卻忍不住罵出一聲:“去死吧你!”
從這篇隱藏在二維碼中的信息裡,我了解了很多事情,二叔沒死,他選擇做了最後一代守淵人,之所以離開我離開家,就是不想讓我這一代再承擔守淵人的包袱,他想讓守淵人到他那一代就徹底終止。
我本以為我家祖上都是一些歷史科研博士或者教授,卻不曾想……原來都只是科研博士和教授們重點研究的歷史對象,也難怪二叔一直以來都不便和我細說。
我自小就以為自己是名門貴族子弟,二叔卻始終認為我發現不了這冊深淵檔案,原來我和二叔都想錯了,偏偏他不想讓我知道的深淵檔案就這樣莫名其妙的讓我給發現了。
二叔沒死,三叔原來也只是失蹤,突然間知道這些事還真讓我有點難以消化,從我記事起,我就從沒見過三叔的樣子,也因此,在我的印象裡,三叔根本沒有存在過,是死是活對我來說幾乎沒什麽區別。
蘭,信息中兩次提到的蘭究竟是誰?
二叔的信息裡表明讓“蘭”護我周全,他深淵檔案似乎就是寫給蘭看的,可我自幼張大,身邊也從沒出現過帶有“蘭”這個字姓名人。
這個被二叔稱之為“蘭”的人,究竟是誰……
經過這件事的折騰,一整夜我都沒法入睡,腦子全被守淵人和蘭佔用。
蘭,會不會就是後來將深淵檔案悄悄送到我家裡的人?
既然我家世代都是守淵人,那我還要不要繼續做守淵人……
我被這兩個問題困擾了一晚上。
天剛蒙蒙亮,眼鏡起床見我一人坐在沙發上發呆,就追問我緣由,我跟眼鏡說起了昨晚黑影和紙條的事,包括我二叔隱藏在第11張二維碼中的信息,我也一並交給眼鏡看了一遍。
眼鏡的反應比我還要異常,先是一陣諷刺的恭喜我有了一生都能做的“金飯碗”職業,後又問我打算怎麽辦。
我剛想說讓他跟我去見楊與凡博士,可話還沒說出來,眼鏡就“噗”的一聲倒在了地上,翻著白眼在地上打滾,口口聲聲叫著燙和頭疼!
剛開始我以為眼鏡在胡鬧,可越看越不對勁,最後著急了,立馬背上眼鏡就往最近的醫院跑,到了醫院,醫生對他做了一番檢測,測出他體內溫度已經高達44度,已經到了常人無法承受的溫度,情急之下,醫生隻得對他進行及時搶救。
經過一番搶救,眼鏡體內溫度也在緩緩下降,我一邊照顧眼鏡,一邊問醫生眼鏡的病情。
醫生說:“他好像中了某種毒素,這種毒素一旦進入人體,就會導致人身體慢性發熱,熱到人體無法承受的溫度,將會直接死亡,這種毒素我們至今從未見過,有待研究。好在你送來及時,要是再晚一點,就算是神仙也救不回來了。”
聽到醫生的解釋,眼鏡扯著我的衣袖假惺惺的感謝,我卻突然想起了變異蟬的事情。
我在想,會不會是眼鏡之前接觸過變異的蟬,又或者說是變異蟬從他身邊飛過時,蟬身上帶有的毒素落在了眼鏡的身上,落得不多,但足以讓人生不如死!
眼看醫生就要離開,眼鏡連忙松開我,向醫生問道:“醫生,這毒解了嗎?”
主治醫生搖頭說道:“不知道毒素的來源,是很難解毒的,我們得采集你的血液進行研究,要想徹底解毒或知道毒素來源,至少也得一年左右。”
眼鏡急道:“什麽……臥槽,那我不是死定了?”
“也不至於。”醫生笑道:“只要你定時吃藥,定期複檢,體內溫度就會下降,少吃上火食物,就能續命,等到毒素結果出來,一切就好說了。”
“那你們得用點心啊,我的命就交在你們手上了,錢什麽的都不是問題。”
他們倆在討論病情,我卻還在想著有關二叔深淵檔案二維碼中提到的諸多事宜。
過了兩小時,見眼鏡有所好轉,我便叫上眼鏡隨我一同去見楊博士,或許我心中的許多疑惑都能通過楊博士得到答案。
沿著楊博士給我發的定位,我們找到了考古隊的臨時駐點,通過引見,我們來到了楊博士的辦公室,但是在辦公室迎接我們的卻並非楊博士,而是一位自稱是楊博士老師的汪教授。
汪教授告訴我們,楊博士早在兩年前就因病而死,之前一直跟我聯系的楊博士其實就是他自己,讓而我們來,也是因為他們正在研究變異的蟬,希望我們能夠給他提供一些有關變異蟬的信息,這樣有助於考古隊科研。
眼鏡是火爆脾氣,剛開始知道被汪教授欺騙,便指著教授額頭痛罵了一頓,也不管教授心裡怎麽想。
好在汪教授性情溫和,耐得住眼鏡的暴脾氣, 不僅沒跟眼鏡計較,還主動跟我說起了有關十年前那支探險隊的往事。
汪教授告訴我們,楊博士自從十年前參加那支考古隊獨自活著回來後就染上了時長發熱的疾病,這種病伴隨著楊博士多年,兩年前楊博士忍受不了疾病帶來的痛苦,就自己服毒自盡了。
汪教授在說這件事的時候雙眼含淚,看得出他很喜歡楊博士這名學生。
見他如此動情的訴說,我便故意岔開話題,將話題轉移到了變異蟬的身上:“教授,實不相瞞,我們這次來主要目的也是因為蟬,前幾日我們兄弟兩在老家見到過一種紅色的蟬,這種蟬渾身燥熱,當時就從眼鏡身邊飛過,我懷疑眼鏡極有可能也染上了楊博士的那種疾病。”
汪教授很驚訝的打量著眼鏡,問道:“你有過渾身發熱的感覺嗎?”
眼鏡冷笑道:“當然啊,就是有這種情況,我們兄弟二人才來找你的,不瞞你說,我兩小時前就高燒到44度,剛從醫院出來就到你們這了。”
“是不是熱的時候還渾身發癢?”
“這倒沒有,我就是感覺熱,還有頭疼。”
“這樣多久了?”
眼鏡看了看我,又對汪教授說道:“說實話,今天第一次,我們也是昨天才遇見的變異紅蟬。”
汪教授一臉詫異,道:“可能你中的毒比楊博士稍微輕一些,得多注意飲食。跟我來,我帶你們去看一種現象,不知道你們之前有沒有在這種紅蟬身上發現過,如果有,那就證明我們見過的紅蟬都是同一種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