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在前方引路,男子則默默跟在我們左右,時不時的打量我們幾眼,神色略顯古怪。
那女子說晚上蜘蛛會變異,在我看來是不可能的,畢竟我們剛才見過許多蜘蛛群,她之所以這樣說,應該是為了嚇唬我們,好讓我們跟著他們倆去往村長家裡。
蜘蛛晚上會變異,這種說法在村子裡面可能會存在,不過在我看來,即便是存在,也只是這個村子裡的老一輩人用紅色蜘蛛王幼崽來嚇唬人的。
實際上蜘蛛並未變異,而是白天那些紅色蜘蛛王幼崽很少出來,甚至從不會出來,可一旦到了晚上,蜘蛛王幼崽出洞,有些村民看見紅色的蜘蛛王幼崽,便信以為是蜘蛛變異了。
我們跟隨在女子身後,一路來到村長家門外,走進人群,無數的人扭頭向我們看來,對著我們上下打量,卻沒有人會在這時候議論我們。
“請吧,村長跟你們軍隊的人都在裡面。”
那女子來到村長家門外,冷漠道:“我們就不進去了,各位裡面請。”
汪教授點頭示意,微微一笑,帶著我們走了進去。王猛是最後一個進去的,他是擔心村子裡的人會古怪,這才持槍走在最後作為防護。
我們走進村長家的大門,走進院子裡,豁然眼前一亮,只見無數目光都在同一時間齊刷刷向我們看來。
村長家的院子裡,坐滿了人,所有人大致分為兩隊,全都面向我們走進來的大門。
眼鏡一行人坐在靠院子牆邊的一側,而另外一邊,坐著十三個身體殘疾的中老年男子。
雙方中間位置擺放著一張木床,床上躺著一位受了傷的青年,這人看起來年紀大約在二十七八歲左右,身上全是血跡。
他的臉上露出痛不欲生的表情,仔細看去,也沒看到什麽傷口,只是腰部被人馬馬虎虎裹了一圈紗布,床上的血跡明顯表明這個人已經受了非常嚴重的傷。
床頭後方被人放了一張木質的茶幾,上面擺放著一些用來祭祀的香火,其中有三炷香正在徐徐燃燒。
汪教授掃視了眾人一眼,帶著我們所有人向那十三位殘疾人躬身見禮,道:“我們受命前來貴村,多有冒犯和打攪,還請諸位多多擔待。”
那十三個人齊刷刷將目光看向汪教授,神色凝重,其中一人老神在在般說道:“打擾倒是說不上,但是你們的人給我們村子裡帶來的麻煩倒是不小。”
說罷,他指著床上躺著那個傷者,道:“他是被你們人打傷的,雖然沒死,但我想也很難救活了。”
汪教授目光轉動,看了看那位傷者,又看了看眼鏡一行穿著軍裝的人。
我們心裡面都知道,殘疾村是有規定的,一旦外來的人將村子裡的人弄死,這個村子的人即便是不複存在,也要為死者報仇雪恨。
因此,在聽到那位村子裡的長者說話後,我們後來的幾個人臉上全都神色大變。
我看了看余昊,他表示出一臉無辜的樣子,顯然,這位傷者究竟是怎麽受傷的,他也不知道。
這個村民受傷,很有可能是在余昊兩人離開眼鏡他們之後,才受了傷的,這是我個人的猜測。
我看向眼鏡,只見他朝著笑了笑,而我卻是一臉冷漠的看著他,沒有多說一句話。
眼鏡立馬明白了我的想法,當即站起來道:“我們也不知道他是怎麽受傷的啊,咱們之前確實跟他們開過火,但是我們的兄弟都說沒有傷到人,可是等我們來到這裡,這就躺了一個人,他們就說這人是我們所傷的,我也解釋大半天了,沒辦法!”
汪教授向他搖搖頭,顯得有些無奈,側身看向剛才說話的那位長者道:“你好,冒昧打攪,是我們軍人有過在前,請問床上躺著的這位兄弟傷在何處?”
那坐著的老者道:“要說軍人有過,我們就不敢當,軍人也是我們的信仰,不敢說是軍人有過,只是既然有人因此受傷,咱們總該要解決這個問題的,我們村子裡自古以來都有祖傳的規矩,不歡迎外來人,不過你們是軍人,我們歡迎,但是……”
汪教授打岔道:“村子裡的規矩我懂,來之前我們也對村子有些了解。咱們言歸正傳,目前的問題是,不管這位兄弟是怎麽受傷的,我們作為軍方,都會替他們想辦法解決的。”
現在的情況是,很有可能村子裡的人是想故意借助傷者來向我們找茬,添麻煩,借助此事來故意驅趕我們離開。
也就是想到了這個原因,汪教授內心熟知,此時此刻來討論對錯,對我們來說沒有任何好處和作用。
既然有了麻煩,目前的問題就是盡量協調,解決麻煩之後,後面的事情也就好說多了。
那老者道:“那就要看你們了,如果說我們的村民死在你們的手裡,即便你們是軍人,我也很抱歉!”
他的意思非常明顯,暗示著一旦那個傷者死去,按照村子裡的規矩,即便我們是軍人,也得全部陪葬。
這件事情嚴重性就很顯然了!
汪教授聽完大皺眉頭,轉頭看向蘇夏,道:“恐怕這件事還得麻煩你了,結果怎麽樣,咱們只能交在你的手裡了。”
蘇夏聽聞,微微皺眉。
汪教授低聲道:“困難度高嗎?”
蘇夏重重點頭,終究還是轉身朝人群中間的那張床走了過去,像個醫生似的,輕微翻弄著傷者的身子,仔細查看傷勢。
我看向那十三個殘疾人,仔細觀察,發現這十三個人當中只有一位是健全的,他雖健全,卻又奇怪的坐落在這個殘疾人的隊伍裡。
其中,一位斷了左腳,一位少了右臂,一位雙腿僵硬坐在輪椅上的,一位有雙臂卻沒有手掌。
一位戴著半邊臉面具,即便是戴了面具,也能看到他面具下的臉龐曾經被燒黑過,實際上只有半張臉。
一位是個獨眼瞎子,一位是沒有耳朵,一位厚嘴唇的,可是嘴唇卻是歪嘴十字形狀,明顯這個人的嘴也受過傷。
一位是個全瞎的老人。
一位是手持拐杖,臉上有個刀疤的白發老人,看起來這人年紀將近七十,卻依舊神采飛揚,老神在在。
一位是閉著眼睛躺靠在椅子上的,這人就好像是睡著了一般,褲腳空空,袖臂空空,像是沒有手腳的死人一般。
一位滿目滄桑,缺了一條手臂跟一條腿的六十左右的老人坐在椅子上,剛才與汪教授交談的,便是這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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