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一句,我瞬間明白了眼鏡的用意,他問我吃飯沒有,實際上我知道,他是想暗示著問我離開地下沒有。
這麽多年來,我跟他之間的溝通大多數都是靠默契,有些話我跟他之間完全不用說的太明白,只要是語氣不對,或者是問話過於唐突,我們之間便能理會彼此的用意。
因此,我趕緊將手機音量調到了最高,以便讓汪教授他們聽見。
剛才我之所以故意挑低音量,就是想先試一試眼鏡有何話要對我說,是好事還是壞事,是能公開的還是不能公開的。
結果嘗試之下,我徹底明白了眼鏡這次找我聊天的用途,相必之前我跟他說過要反其道而行之,現在眼鏡中午有所動靜了。
汪教授等人聽到了第一條微信,倒也沒覺得什麽地方不對勁,可聽到第二條短信時,汪教授腳步忽然停下,其他人也幾乎在同時停下了腳步。
邱陽忽然說道:“小張兄弟,你這眼鏡兄弟是幾個意思啊?明知道咱們幾個都快要死了,還故意說這風涼話,哪來的吃的?”
汪教授聽完後微微皺眉。
我打開手機手電,照射著地面,找來碎石,在地上寫著幾個字:“這是眼鏡發來的暗號,咱們反其道而行之,已經開始。”
汪教授等人滿臉詫異。
我一邊寫,一邊給眼鏡發語音:“快了,故意再過半小時,就開餐了。眼鏡,你們吃了沒?”
很快,眼鏡又發來一條微信:“剛吃了,就是今天胃口不好,吃不下,旁邊鄰居家的孩子不小心打翻了我三瓶啤酒,還他娘的理直氣壯的,簡直可恨至極!”
我在地上寫著字,以便汪教授他們知道我跟眼鏡具體說了些什麽內容。
眼鏡這是在跟我說,他們才剛走進殘疾村,有三個人被村子裡的村民給抓了。
汪教授等人看見,臉上露出焦急之色,我又問眼鏡:“什麽啤酒?好喝嗎?不就三瓶啤酒而已,你還至於跟孩子過不去?”
我的意思是問眼鏡究竟是哪三個人被抓了。
隨即,眼鏡發來語音消息:“是雪花,就前幾天王兄弟給我送來的禮品,其中有三瓶是雜的,並非雪花,瓶身也沒品牌展示,送來的時間也短,我也不知道這三瓶是什麽啤酒了,或許我將碎片留著,等你回來看見了應該知道。”
我看了王猛一眼,我們這裡姓王的只有王猛,眼鏡說的是王猛手下的三個兄弟被抓了,而且眼鏡並不知道這三個兄弟的名字。
這一段可把王猛給著急到了,他看起來無比的憤怒,卻又毫無發泄憤怒的余地。
我問眼鏡:“算了,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吧,我們也快吃了。對了眼鏡,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我這裡下雪了,山上白茫茫的一片,太他娘的冷了!”
據我猜測,眼鏡的意思是他們也遇到了蘇夏之前所說的那種密集的蜘蛛網,不同之處就在於,他們是在深山裡遇見的,而蘇夏則是在我們這條路的前方看見的。
眼鏡又說道:“好在我們穿得厚,沒被凍傷。兄弟,你們接下來有什麽打算?吃早飯打算去哪兒?”
眼鏡這是問我們走出去以後打算怎麽辦。
“回老家。”
我回應道:“我老家靠海,哪裡四季如春,很是熱鬧,村子裡的人都很熱情,我建議你要是有空,也過來坐坐,你要是來的話,我告訴你地址。”
我是在告訴眼鏡,離開這裡之後我們打算去殘疾村,並且讓眼鏡他們也趕過來。
隨即,眼鏡又發來消息:“下雪封山,我出來恐怕不太方便,雪滑啊,容易摔倒,危險啊兄弟!”
“這樣不是正好可以滑雪嗎?順便打一場雪仗,就跟咱們小時候一樣。”
眼鏡是說他們被蜘蛛網捆在山裡,雖然能離開,但不容易,非常危險。
我讓他大膽的來匯合,大不了就是跟殘疾村的人大乾一場,沒什麽好怕的。
眼鏡問道:“這件事我考慮考慮,畢竟我還帶著老婆孩子,也不知道老丈人是什麽想法。兄弟,我跟你說哈,我這婆娘是你給介紹的,她只聽老丈人的話,可我這老丈人也就你能聯系,要想我來,恐怕你得先幫我問問老丈人了,嘿嘿!”
我在地上又寫出一行字,眼鏡的意思是跟隨他的那夥人需要接到汪教授的指意,才願意跟著他一起來與我們匯合。
眼下,就得看汪教授有什麽安排了。
我在地上寫完眼鏡的意思,抬頭看著汪教授,道:“做決定吧!”
汪教授想了想,道:“你跟他說,老丈人也想見姑娘,但是得讓姑娘一路上注意安全。”
大夥聽見汪教授的說法,頓時全都笑了,這樣的話從一貫嚴肅穩重的教授嘴裡面說出來,始終會讓人覺得有些不搭調。
我將汪教授的話轉告給了眼鏡,沒過一會兒,眼鏡發來消息:“他姑娘說沒接到老丈人的通知不敢回去,擔心嫁出來的姑娘再回娘家可能不受歡迎!”
眼鏡的意思是需要汪教授他們親自給余昊等人通道一聲,否則余昊那夥人對眼鏡的說法不太相信。
“這件事我會跟他說的。”
說罷,我故作嚴肅的直接眼鏡打開了電話,道:“眼鏡,咱們言歸正傳,我們現在還在地底下的懸崖邊,懸崖下方就是深淵,我們經過九死一生,才好不容易走過了一道深淵橋,這裡有很多的變異屍蟲,簡直太恐怖了。”
眼鏡楞了片刻,道:“你那接下來又什麽打算?”
我說道:“我們所有人現在已經是精疲力盡了, 起碼也要一天了,這一路走來都是危險重重,我們會在這懸崖邊上歇息,你們就別亂動,找個安全地方躲起來,等著我們明天晚上,趁著黑夜去跟你們匯合就好。”
眼鏡那邊說了聲是,還說盡量讓我們快一些。
說完我們就掛了電話,而電話裡的這幾句聽起來“正兒八經”的話,實際上是我故意想讓殘疾村的人聽見的,我想讓他們知道我們現在何處,以及接下來的打。
這是我們故意想殘疾村的人透露的信息,而實際上,我們已經離開了懸崖邊,也不會等到明天出去,我們會在一個小時之內離開通道,走到祭壇跟眼鏡他們匯合。
至於接下來怎麽跟他們匯合,這就得讓汪教授跟余昊他們說了,畢竟我跟眼鏡說的話,余昊等人始終不敢完全相信。
掛了電話,我也將自己剛才的用意寫在了地上,並且提醒汪教授,務必要盡快通知余昊他們。
汪教授點頭會意,我急急忙忙又將地上寫過的所有字跡全部用腳摩擦混亂,好讓“別人”難以發現我們曾在這裡寫過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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