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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始職業》第39章 再次上門委托
  莫文行走在昏黃夕陽下。

  耀眼光芒拖長影子,他左手懷抱灰白封面書籍,《牧師三十二種治療技巧》。

  這是梅琳娜送給他的書籍,屬於光明與奇跡之神教會的基礎書籍,正常情況下只有教會職業者才能閱覽。

  踽踽獨行蘭雲街,此刻人群稀少,店鋪生意冷清,巡警背著雙手漫無目的徘徊,維護街區治安問題。

  他原本打算直接回家,可想想,現在七點不到,養老偵探事務所九點下班,便乘坐公共馬車來到蘭雲街。

  邁著和煦步伐走上二樓,輕敲門,推門而入,視之所及:

  昏黃陽光透過窗戶,室內金燦燦暖和,瑞琪拿著掃帚打掃衛生,海藍色空氣劉海微微晃動,歡快哼著聖歌,搭配動物圖紋粉色衣裙,彰顯少女的可愛。

  亞麻棕色沙發,老安迪戴著金絲眼鏡,專注研究幾篇遺跡文獻。

  “莫文!”側目,瑞琪意外驚呼,旋即說道:“我以為你會在蘭欣醫院學習到很晚,直接回家。怎麽樣?有沒有掌握‘牧師’初始階層的基礎能力?”

  “還行,學習比預料中順利,治療和驅邪能力勉強能夠使用,只是效果稍弱,需要練習提升。”莫文脫帽微笑回應。

  踱步沙發坐下,他頗感疑惑詢問:

  “安迪先生,您在研究什麽文獻內容?要我幫忙嗎?”

  “你看不懂,這是第三紀元末的遺跡文獻,記載古之學者會的起源發展。”安迪取下金絲眼鏡,按揉太陽穴,疲憊道:“古之學者會,極其神秘的勢力,從第三紀元一直發展到現在。傳聞,他們掌握北大陸無數的紀元歷史文獻,無所不知!他們想要窺視第一紀元和第二紀元歷史真相,野心極大,是一群學識淵博的真瘋子!”

  “最近幾年,古之學者會成員出現在克羅王國,教會抓住一條線索,得知他們丟失了一本書籍,正在隱秘尋找。”

  書籍!雨林山地下手術室的暗金封面書籍,記載唯一性!

  莫文饒有興致追問:

  “他們丟失的是什麽書籍?很重要?”

  “嗯,很重要。”老安迪語氣篤定道:“這股勢力很少明面出現在北大陸,如果不重要,就不會派遣人員尋找,以至於被教會察覺。丟失的書籍……教會不得而知,或許是歷史文獻。”

  這時,瑞琪拿著掃帚走近,淡藍色眼睛充滿好奇,插言道:

  “我以前聽探長提及過古之學者會,據說他們喜歡主動邀請學霸級別的天才加入,必須智商高,在多領域上有所成就,不屬於任何勢力,才有被邀請的資格。”

  “那豈不是文學精英聚集組織?”莫文倒吸一口冷氣。

  如果古之學者會每位成員都是智商高,在多領域上有所成就,那麽這股勢力就太可怕了!

  “或許吧。”瑞琪聳肩坐下,端起粉色杯子,想想講述:“古之學者會、窺秘煉金會,這兩股勢力都很恐怖,似乎掌握天紋儀式和完整職業鏈……前者追求歷史真相,後者追求永生不死。”

  “行了,這些勢力和我們無關,甚至五大教會都不願與之為敵。”老安迪遏製話題,戴好金絲眼睛,手持臨摹版本的文獻閱覽。

  莫文視線轉移到第二間辦公室:

  “探長在不在?”

  輕抿一口香甜咖啡,瑞琪晃動雙腿,嗓音清澈答覆:

  “大概五點左右,探長就離開偵探事務所,前往聖德教堂開會,今天肯定不會回來了。

朱莉娜女士和她老公埃爾文斯已經下班回去,他們屬於普通文職人員,六點下班,現在只有伊麗雅姐姐在第四間辦公室工作。”  微微頷首,莫文感慨道:

  “探長與伊麗雅真是辛苦,每天有忙不完的工作,相比而言,我感覺自己過於清閑。”

  “年輕人,路要一步一步走,剛開啟初始職業,你的任務就是早日掌握基礎能力。”老安迪邊閱讀文獻資料,邊喃喃低語,“探長與伊麗雅忙碌是因為最近兩年頻頻發生血跡儀式奪魂案件,教會懷疑有誰在進行一場陰謀。”

  血跡儀式!

  莫文猛地坐直,儼然詢問:

  “血跡儀式不止發生在我身上?還有更多人遭遇血跡儀式奪魂?”

  “怎麽?以為自己很特殊?”老安迪抬頭望著他,自問自答:“嗯,你確實很特殊,近兩年來,唯一遭遇血跡儀式的幸存者。”

  “還有誰遭遇過血跡儀式?”莫文忍俊不禁追問,想要打探清楚,或許牽扯惡靈線索。

  窗外光線愈發暗淡,不等安迪開口,瑞琪放下粉色杯子,凝眸反問:

  “你知不知道兩年前圖瓦爾街發生的墜樓案件?”

  “知道,墜樓者是普米德男爵的女兒,當時造成不小轟動,報紙登錄詳細事件情況,稱墜樓者因感情挫折,一時衝動做出不理智行為……”說著,莫文停頓一下,念頭閃現:“難道她不是主動墜樓?她遭遇血跡儀式?”

  瑞琪雙手拄著沙發,眨了眨美麗眼睛,擺弄雙馬尾道:

  “報紙登錄的信息只是用來平複事件的虛假內容……事發第一時間,探長接到教會命令,帶著伊麗雅和休克趕往現場。結果,墜樓者臥室牆壁刻畫有血跡儀式,死亡後,靈消失不見,這本應該屬於不可能的情況,肉身死亡,靈處於無意識、無智慧狀態,無法離開死亡附近區域。”

  “有誰將墜樓者的靈帶走了?”莫文詫異道。

  瑞琪慎重頷首:“探長他們展開調查,可惜,追蹤不到任何線索,伊麗雅姐姐都沒有辦法,這就是明朗市第一起血跡儀式事件。”

  明朗市第一起?……莫文敏銳捕捉到關鍵詞匯,連忙問道:

  “你的意思是,血跡儀式事件不止發生在明朗市?”

  瑞琪嘟嘴回想,斟酌道:

  “根據教會情報,這種類似,也就是血跡儀式的事件在克羅王國發生次數頻繁,尤其集中在利斯坦郡,近幾年,菲韋克市發生9例,塔德市發生15例,明朗市發生7例……利斯坦郡總共發生92例,引起教會重點關注,派遣不少職業者去調查,現在依舊找不到有用線索。如果算上你遭遇的這次血跡儀式,那麽明朗市就發生8例。”

  “堪稱完美犯罪案件!”

  “完美犯罪案件!”莫文心頭繚繞,蹙眉反駁,“我認為世界上不存在完美犯罪案件,真相永遠……”

  “不,你錯了。”老安迪突兀打斷他的言論,十指相扣道:“你換個角度來想,超自然力量襲擊普通人,那麽在普通人眼裡,就是完美犯罪案件,因為無跡可尋,也無從調查。而在我們職業者眼裡,超自然力量襲擊普通人就不算是完美犯罪案件,我們有辦法可以調查,追尋襲擊的力量。”

  “再往上,超越超自然力量的襲擊,例如,靈界力量、紀元力量、傳說生物的力量、神靈力量,這些力量如果襲擊普通人,職業者也無能為力,無法調查,變相屬於完美犯罪案件。”

  “年輕人,世界很大,多出去走走……記得有位賢者說過,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還有更狗血的事情等待著你。”

  臥槽!誰說的?哪位賢者?我怎麽沒有聽說過?……莫文腹誹吐槽,收斂思緒,正當他打算問問血跡儀式的詳細情況。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熟悉身影邁著沉重腳步走進工作室。

  這位女士淡金色秀發凌亂披散,碧綠色眼眸布滿血絲,黑眼圈極重,鼻梁周圍有些雀斑,精神渙散,情緒低落,帶著濃濃絕望。

  “丹尼女士!”莫文驚詫愕然。

  他略微打量丹尼女士,依舊身穿淺米色花紋連衣裙,戴著薄手套,臉色蒼白如紙,雙目無神呆滯,狀態比幾天前更差。

  瑞琪瞬間認出這位女士,唯有老安迪不認識。

  “我想進行委托。”丹尼嗓音低沉沙啞道。

  委托?她還想委托偵探監視自己的父親?明朗市偵探事務所很多,為何不去別的偵探事務所進行委托?……莫文頗感奇怪。

  “女士,你想委托什麽?”不知情的老安迪出聲詢問。

  他是除老探長之外,守命者第三小隊資歷最深的成員,無需經過霍爾同意,就能接受委托任務。

  丹尼懷抱厚實書籍,說道:

  “我想請你們監視我的父親格蘭特.沃納,報酬,50金票。”

  嘶!50金票!這位女士太有錢了吧!……瑞琪咽了咽口水,腦海想著自己手持50金票的畫面。

  莫文一聲輕咳將她拉回現實,瑞琪暗自沮喪……好吧,我就是月薪1金票5裡恩的月光族,窮得一批。

  “安迪先生,丹尼女士的委托,探長說……”

  旋即,莫文言簡意賅講述一遍301號房屋,道格斯先生“自殺”案件,包括伊麗雅的分析和探長的決定。

  靜默聽完,老安迪暗紅眼眸晶亮,嘀咕:

  “自殺?聽起來不像, 挺有意思的案件......50金票的委托,一年都不一定遇到一次。”

  吱,第四間辦公室木門打開,披著純白外套的伊麗雅緩步走出,似乎聽到他們剛才的談話,一改態度說道:

  “丹尼女士,你的委托我們可以接受,不過,你要提供知道的所有線索和情報給我們,並且我們不一定幫你完成委托內容。你的父親格蘭特是伯德勳爵的管家,伯德勳爵住宅戒備嚴密,想要監視,難度可不小。”

  一時間,莫文愕然不解……之前不是說沒時間接受委托,怎麽,這就答應了?

  瑞琪平時雖然話多,但心思縝密,湊到他耳邊低語:

  “50金票的委托,一、兩年都遇不到一次,前幾天因為雨林山地下手術室的情況,伊利雅姐姐很忙,現在案件被教會接手,她自然有時間接受委托。其實職業者特別缺錢,儀式材料、各類水晶、護符製造等等都要花費大量錢財。”

  丹尼如同抓住希望一樣,激動道:

  “放心,我一定把知道的線索和情報告訴你們!”

  “事實上,我去了很多家偵探事務所,可他們知道要監視伯德勳爵的管家,立刻就回絕我的委托,我實在找不到願意接受委托的人,你和那位警官當時調查過案件,我只有找你們,謝謝,謝謝你!”

  伊麗雅踱步沙發旁,禮貌道:

  “請坐,我們慢慢談。”

  瑞琪起身倒水,如同好奇寶寶,安靜待在老安迪身側。

  街道路燈一盞接一盞亮起,冷風吹拂,黑暗開始降臨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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