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師兄,你們鉉劍宗有什麽趣聞,跟我們講講?”
四五日相處下來,彼此都熟悉。
閑談中得知,宋氏姐弟,女子名叫宋婉,弟弟喚作宋衝。
一路上,也招了些江湖人做護衛,以防不測,像什麽青牙鏢局、赤檀武館,這些走江湖的老手大都雇傭過來。
他們這些人裡有上年紀的,喜歡講述自己年輕時的事跡,隨行的年輕人也是聽得津津有味。不管賈葬實力如何,這些人都喜歡很他聊天,因為賈葬身上沒有宗門弟子那種高高在上,更好相處。
“宗門啊,”有時他們問起,賈葬就挑一些有意思的事件講給他們聽。
往往這些人都瞪大眼睛,隨著賈葬的講述,呼吸都急促起來,生怕錯過其中環節。
“賈小子,俺替大夥問一句,你現在啥實力?”
夜晚了,馬車周圍點著三圈篝火,宋婉坐在馬車上,有貼身丫鬟伺候,弟弟宋衝帶著兩個扈從陪著那些宗門弟子聊天。
余下的江湖人自然而然跟賈葬坐在一起,圍著篝火坐了一大圈,他們那最熱鬧。
聽到這個問題,賈葬愣了愣,撓頭剛要說什麽,從旁邊人群裡傳來羽宗弟子嘲諷的聲音。
“來的路上,侯某探查一番,那姓賈的不入流!”
“哈哈哈!”
旁邊的宗門弟子也跟著笑起來。
賈葬只是笑了笑,在身邊這些人關切的注視下點點頭,承認道:“對,我的實力不入流。”
“嗨,沒事,不入流就不入流,多大點事。”青牙鏢局的老鏢師把手一揮,岔開話題:“喝酒,喝酒。”
“對對對,喝酒!”
賈葬不會喝酒,在旁邊靜靜地看著他們。
姓侯的羽宗弟子嗤笑一聲:“當然不是多大的事,一群不入流的人,白癡。”
“猴崽子,閉上你那臭嘴,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老鏢師把酒碗摔得粉碎,指著侯介鼻子罵道。
“老不死的,你敢罵我!”侯介用佩劍指著老鏢師,滿口汙言穢語回罵。
眼看要動起手來,馬車裡女子出面攔下。
“楊老爺子,消消氣。”
“侯師兄,你也別動手。”
“散了,都散了!”
賈葬把楊老鏢師扶到旁邊坐下,給他拍拍後背:“老爺子,您沒必要……”
“老夫我早就看那姓侯的不爽,人模狗樣的,探頭探腦,不是好棗!咳咳。”
“說到底,還是人老了。”
“哎——”
宋婉把人群疏散,看了宋衝一眼,冷冷道:“你跟我過來。”
走到旁邊僻靜地方,宋婉轉過身:“衝兒,你也老大不小了,怎麽為人處世還需要我教你嗎?”
“怎麽啦,姐!”宋衝被姐姐劈頭蓋臉一頓數落,自然不服氣。
“你告訴我,侯介是什麽人?”
“侯師兄是羽宗外門弟子,那可是響當當的人物,還……”
“夠了!”
沒等弟弟說完,宋婉直接打斷他:“如果你真這麽以為,那這十年的書算讀到狗肚子裡了!”
不願聽弟弟任何解釋,宋婉堵著氣回到馬車,徹夜未眠。
接下來的日子裡,車隊分作兩批,一派以侯介為首,一派以老鏢師為首。
在老一輩江湖人眼中,侯介不是地地道道的江湖人,就像那些高高在上的宗門一樣,是朝堂的鷹犬。
這就是江湖與朝堂的恩怨,江湖人,江湖事,輪不到朝堂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