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四語茶樓,蘇羨魚決定先送沐小兮回家。
畢竟以沐小兮現在走十步以內必定撞樹的狀態,基本是告別一人出行了。
雖然沐小兮的方向感是蘇羨魚連哄帶騙獻祭的,但他一點愧疚感都沒有。
甚至還有點想笑。
如果說蘇羨魚現在的境界隻恢復到二品,那他的臉皮至少在八品靈尊境那等他呢。
又厚又黑。
“我有個大膽的想法。”
沐小兮坐在小綿羊的後座,摟著蘇羨魚的腰,聲音輕飄飄的傳來。
蘇羨魚聽到後,不知為何一股寒氣從腰子那升起,打了個寒顫。
小妖精。
“針對你大膽的想法,官家有一套完整的律法……沐小兮,你是不是想對我圖謀不軌?”
蘇羨魚義正言辭、大義凜然、道貌岸然的說道。
之前沐小兮就趁著他心神沉寂人身小天地的時候,不知對他做了什麽,這次一定得防著點。
不能讓她得逞。
沐小兮氣得掐了一下蘇羨魚的後腰,哼了一聲,說道:“想什麽呢?”
蘇羨魚笑了笑:“小兮,我知道你在想什麽。我隻告訴你,來日方長,不拘於此一時,今天就先送你回家。”
他的嗓音輕柔,讓人如沐春風。
這下輪到沐小兮打了個寒顫。
“蘇羨魚,你別這樣,你正常點,你突然溫柔我會害怕……”
蘇羨魚:“……”
這就不太善了。
……
蘇羨魚用小綿羊載著沐小兮,來到花城的新沙半島。
新沙半島三面被江水環繞,綠化面積高達七成,空氣質量好到讓人產生身在郊區的錯覺。
然而這裡距離CBD只有10分鍾車程,周邊還有藝術館、大歌劇院、高爾夫球場、網吧等奢消場所。
稀缺資源的集聚,獨一無二的地理位置,使得新沙半島成為花城頂級豪宅的理想選地。
花家的豪宅就建在這裡。
小綿羊馱著蘇羨魚和沐小兮,穿過兩個區,跑了三十多公裡。
終於來到了沐家。
一座中式宅院映入眼簾,朱紅色的大門古樸奢華,卻不給人張揚跋扈之感。
蘇羨魚的靈念將宅院覆蓋,發現沐家豪宅的設計很有古時的風雅韻味,但也不缺現代建築的舒適。
連帶庭院,佔地面積更是接近百畝。在寸土寸金的花城新沙半島,顯得十分離譜。
“沐小兮,你家的院子賣嗎?”
蘇羨魚有些心動,沐家建宅子的水平有點東西。
“院子不賣,拍照五塊。”
沐小兮哼哧哧說道。
蘇羨魚笑了兩聲,揉了揉她的腦袋:“打電話給沐小川,讓他出來接你。你這個樣子,我怕你進了院子也找不到屋門,今晚就要露宿花園了。”
“你還說,還不是都因為你!”
沐小兮氣鼓鼓的跺了跺腳。
“咦,不對,你怎麽知道我弟叫沐小川,你認識我弟?”
我何止認識你弟,我還認識你爸,你爸剛給了我一千五百萬,買洋樓的錢一半都是他的貢獻。
我還認識你家老祖宗。
你家老祖宗以前是給我彈琴的。
這些話蘇羨魚能告訴沐小兮嗎?
可以說。
但沒必要。
沐小兮給沐小川打了電話,後者接到電話後屁顛屁顛的就跑了出來。
蘇羨魚的靈念“看”到他跑出豪宅,
氣喘籲籲的穿過花園,看樣子兩分鍾左右才能跑到大門口。 “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動……別瞪眼,我是說你別亂跑,一會兒你弟再找不到你,我走了。”
蘇羨魚說著,騎上小綿羊就離開了新沙半島。
留下沐小兮氣得磨牙吮血,發誓再見到蘇羨魚時就一定要讓他知道,什麽叫殺人如麻。
……
蘇羨魚是住校生,一般周末晚上他都是住在花城一中的宿舍。
現在他買了棟小洋樓,雖然只是簽了協議還沒過戶,但他已經拿到了鑰匙,今晚就可以住那裡。
洋樓破是破了點,但生活設施一應俱全。
再加上靈氣複蘇後,蘇羨魚晚上只需要吐納修行就可以恢復精力,所以晚上住在洋樓就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畢竟那裡是一塊靈氣濃鬱的福地,而且還十分僻靜,不用擔心有人打擾。
其實之前沐小兮想說的大膽的想法,也只是和蘇羨魚一起,在小洋樓修行一晚而已。
就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想法再大膽,又能大到哪去?
都想什麽呢?
不過蘇羨魚今晚既不回宿舍,也不會去小洋樓。
他有大事要乾。
騎出新沙半島後,找了個僻靜的地方,蘇羨魚把小綿羊收進了造化玉碟的空間中。
然後他身形一縱而起,化作一隻夜梟,借著夜幕的掩護,不斷的起起落落,穿行在整個花城之中。
速度快到極致。
在這個過程中,他的靈念不斷觀察著他所經過的每一條街道,尋找著自己的目標。
找到了。
一條狹窄的巷子,路燈昏暗無比。
一個外賣小哥在辛苦了一整天后,要穿過巷子回家休息。
細看之下,外賣小哥的年齡也不小了,在四十歲左右,稱呼外賣大哥或許更貼切一些。
外賣大哥的臉上帶著疲憊的笑容,今天是周末生意格外好,送了上百單,少說也能掙六七百塊錢。
家裡的老婆應該還沒睡, 在輔導女兒寫作業,鍋裡會熱著他愛吃的青椒炒肉蓋飯。
怎麽看這都是充滿希望的一天。
但就在他騎車穿小巷過半的時候,一根竹竿突然從旁邊竄了出來,打在了他的車軲轆上。
他連忙握緊刹車,哪來得及,連人帶車都翻了出去。
七八個頂著五顏六色爆炸頭,耳朵打著耳釘的不良青年圍了上來。
“小赤佬……哎呦,竟然是個老東西。老東西,快把錢交出來,兄弟們只要錢不要命。”
一個不良上來踹了兩腳,就去翻外賣大哥的手機。
“余額有多少算多少,都給我轉過來。”
這不良說著,竟然從兜裡掏出了一個收款碼。
特麽也算是緊跟時代的腳步。
外賣大哥苦笑了一聲,他沒把手機解鎖,也沒求饒,他打算硬扛。
他要賭一把,賭這些不良混混拿不到錢最多把他打一頓,而不敢把他打死。
不是他要錢不要命。
實在是對於他這樣的人來說,身上壓著家庭的擔子,錢不就等於是命嗎?
不良們氣急敗壞,從懷裡掏出棍子、利器,就要一擁而上。
但就在這時,巷子裡的路燈閃了閃,不遠處就多了一個修長的身影。
“蛀蟲們,你們已經被我包圍了。有一個算一個,都把方向感給我交出來。”
特麽還治不了你們了。
那人從懷裡掏出一打兒金色A4紙,看著遠處的不良,大吼一聲。
“都給老子過來排隊摁手印!”